第二天晚上,我带着我的贴身侍卫和老阿妈换了装扮,背着使臣偷偷的溜出了驿站,想去见见悠然。可是却在半路上遇到了他,他当时满身的血迹,跌跌撞撞的,迎面走过来。
悠然当时浑身冰冷,血已经冻结了,他看到我,求我带他离开这里,越远越好,说完就昏过去了。我下了一跳,没想到悠然竟是男人,可是不管他是男是女,我们都不能放着他不管,我们带他回驿站,让随行的医官给他诊治。”
金蝉儿说到这儿脸色黯然,停了好一会儿,祁风和连君玉虽然心急可是却不敢打断她的思绪。
金蝉儿深吸了口气接着说道:“医官仔细的诊察,悠然身上有好多处的刮伤,鞭打的伤口,还有啃咬的伤口,而且,而且似乎似乎还有不应该受伤的地方受伤了,医官说极有可能是被人侵犯过。”
祁风霍地站了起来,双拳紧握,指甲都快嵌到肉里了,双目通红,盯着金蝉儿道:“你发现他,为什么没带他回来。为什么带他走?”
金蝉儿毫不退缩,同样瞪回去说道:“他可能是我狄月的王子,我自然要带他回狄月,何况他求我带他走。我当时以为他是被你所伤,对你们恨的紧,怎么还会送他回去。”
“被我所伤,我怎么会伤他,我怎么忍心伤他。他是我祁风这辈子认定的人,我爱他还来不及,怎么会……”说到这儿,祁风的声音哽咽起来,想到悠然在那一天一夜里可能经历的事,祁风恨不得杀了自己。
金蝉儿看祁风如此激动,声音低了许多:“我哪里知道,悠然是男人,你竟然是喜欢男人的男人,这些在我们这里是绝对不被允许的。”
连君玉终于开口道:“公主,你以为师兄为什么不要这个世子,他为了找悠然可以说翻遍了京师的每一个角落,走遍了上国。他是认真的,不管你信不信,我信。如果能救悠然,师兄连命都可以不要。”
金蝉儿嘟着嘴说道;“我现在知道了。可是当时悠然意志坚定,一定要离开。我自然听他的。他又不肯说为什么。看他那个样子,我们也不忍心追问,只能编造了一个理由给王兄。”
连君玉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我想,他是不想连累师兄,才离开的。驿站在靠近城门的地方,他或许是想出城去,幸好遇到你们,否则恐怕真的就天人永别了。
在上国,这样的事也是不被接受的,如果被人知道他是男人,师兄也是前程尽毁的。他是怕自己一旦死在京城,就会暴露身份,所以才要走的越远越好吧。”
祁风终于平静了下来,怅然说道:“到头来,他还是不信我,也难怪,我竟然让人从我的眼皮底下带走了他,他不信我,是对的。”祁风颓废地在椅子上,眼中有浓浓的忧伤。
金蝉儿还想说什么,连君玉却拦住她,摇摇头道:“师兄,这些已经是过去的事了,现在,我们要做的是让悠然重新振作起来,变回我们认识的悠然。”
祁风摇摇头,低沉地说道:“我现在都不知道要如何面对他,你让我静静,让我好好想想吧。”
金蝉儿不满地说道:“你这个样子还怎么帮金拔哥哥?反正金拔哥哥这个样子和你脱不了干系,你要负责到底。”
连君玉拉着金蝉儿道:“好了,师兄知道了,我们还是让他一个人待一会儿吧。”
金蝉儿和连君玉离开回廊,留下祁风一人。
午后的秋风吹进回廊,应该让人觉得清爽的,可是祁风却感觉浑身冰冷,突然感觉脸上有什么东西滴了下来,用手一摸,竟然是眼泪,他擦了一下,可是越擦眼泪越是不停地流下来。
当年的悠然,和今天的悠然,都是为了保护他才疏远他的,他祁风何德何能让那个柔弱的人来保护他。原本当年是为了保护悠然才假成亲,可是现在想想,从头到尾自己一直是被保护的那个人。两次,悠然在自己手中丢了两次,两次都差点丢了性命。是他太狂妄自大了,太自负了才会让悠然承受了这么多。
不知道在回廊里呆了多久,直到侍女来叫他说是公主有请,他才用力揉搓了一下脸,整理了一下衣服,随着侍女离开花园。
进了金拔的房间,公主正焦急地来回踱着步,看到祁风进来忙问道:“你确定你没有按错吗?怎么哥哥到现在还没醒?”
祁风一阵紧张,连君玉道:“我刚才把脉,脉象没有异常,只是熟睡吧。你也不要太担心了。”
金蝉儿一脸忧心说道;“怎么不担心,哥哥从来没有睡这么长时间,服侍他的人都说他晚上也要醒好几次,白天更是浅眠的。”
祁风这才安心说道:“如果是这样,公主就不用担心了,让他睡吧。睡眠对身体恢复很有好处。”
金蝉儿看着连君玉不确定地问道:“是吗?真的没关系吗?”
连君玉佯装受伤的表情道:“真的,好歹我也是半个神医呢。”
公主这才松了口气:“这就好,看来这个推淤活血还是很好用的。”
连君玉看着祁风一直盯着金拔的目光,忙对公主说:“你不是说还要去为你的新舞编曲吗?我陪你去吧。”
公主道:“你也懂得编曲吗?”
连君玉道:“我虽然不懂,可是会听啊。”
公主敲了一下连君玉的额头说道:“总算还谦虚,我们走吧。”
走到门口,想起什么似得回头看了看,祁风已经坐在金拔哥哥床前,公主想了想没有在说什么,她对祁风是彻底放心了,就算天下人都会伤害哥哥,祁风也不会。
第52章 迷离
祁风轻抚着金拔露在被子外面的手,手上青筋可见,他忍不住紧紧地握着,再也不想放开。
除了要调理好金拔的身体,还要让他放开心结,不管最后是否能回到自己身边,至少能让他活得像个真正的王子,哪怕将来金拔结婚生子,离他而去,他都不在乎。他只要金拔好好的。
金拔从下午一直睡到第二天天蒙蒙亮的时候才醒过来,不知道是祁风的推淤见了效果,还是他在祁风身边特别安稳的缘故,竟然一夜无梦,头一次醒来的时候感到神清气爽。
他起身收拾停当,就听到敲门声,接着是轻轻的询问:“你醒了吗?”
金拔看了看天色还很早,王宫里的侍女才刚刚起来,主子们都还在沉睡着,祁风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听到他的声音,金拔就开始紧张起来,犹豫了一下,要不要把他挡在外面?可是转念一想,躲得了这一刻又有什么用?这些天都是要见到的,不如早些适应,免得在王兄面前露了马脚。金拔深吸了口气,应了一声:“起来了,进来吧。”
祁风推开门走了进来,手里提着一个食盒,金拔恍惚中似乎回到他刚到王府的时候,祁风就经常一早来敲门,拿着一些点心,或者一本书来。只是此刻的祁风眼神更加热烈,更加深邃。金拔不敢直视祁风的眼睛,淡淡地问道:“这么早来,有什么事吗?”
“昨天你没有用晚饭,想必现在已经腹中饥饿,这里有些清淡的饭菜,刚从小厨房拿来的。还好他们都起得那么早,我还担心要是自己下厨,不知道能不能做出可口的饭菜来呢。”
金拔眉毛微挑扫了一眼祁风,又有些慌乱地将视线移开故作镇定地调侃道:“你是堂堂世子,也需要自己做饭吗?”
“我也曾有十年的平民生活,让我想想,”祁风煞有介事地回想了一会儿,最后说道“除了生孩子大概我都会做,只是做的不好。”
金拔忍不住嘴角露出笑意,却又硬生生地收了回去。金拔看着桌上已经摆好的饭菜,确实很清淡,他突然感到腹中空空的,一种久违了的饥饿感,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吃了几口才发现祁风一直盯着自己,金拔忍不住皱着眉头问道:“你是要和我一起吃?还是出去让我自己慢慢吃?”话一出口金拔就有些后悔了,明明刚刚是想赶他出去的,却变成了邀请。
没等他改主意,祁风已经直接拉把椅子坐了下来,道:“我确实也有些饿了,那就不客气了。”
金拔又好气又好笑,怎么不记得这个人还如此厚脸皮。可是话已经说出去了,自然也不好再赶人。两个人就这样默默地吃起来。
用过早饭,祁风还没有要走的意思,金拔也不理他,自己起身出了房门。
祁风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两个人先是在院子里走,走了一会儿,金拔又出了院子,在宫中来回溜达。祁风完全没有离开的意思,还是在后面跟着,在旁人看来就是一对友人在并肩闲谈。只不过两个人都是默不作声。
路过的侍女见到二人都忍不住侧目,金拔还是头一次没有戴着面具出现在房间以外的地方,他的那张脸自不必说,祁风虽然三年的风霜,显得憔悴了些,但依旧是俊朗挺拔,两个人站在一起让人忍不住多看上几眼。
从这天起,这道风景就不时地在宫中出现,开始还是两个人一前一后,各走各的,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两个人的距离变得近了,变成了并肩同行,从两人都默默不语,到偶尔闲聊两句。
金拔曾赶过祁风几次,可说出去的话都被祁风当成一阵风,毫不理会。最后金拔也就放弃了,毕竟打也打不过,说也说不动。祁风对外是自己的故友,又不能太过小题大做,让所有人都关注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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