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个朋友,在知道自己身受重伤,竟然不来自己的病床前看他一眼。连君玉着实心中不快极了。
这里连君玉回想过往,心中闷闷不乐,他的父亲却没有理会他,接着说道:“他来的时候没走正门,而是夤夜突然出现在我的房中,那轻功很是了得。如果他是来杀我的,我恐怕已经死了。当时可是暗自捏了一把汗。”
连君玉不服气暗想:“他轻功好,还不是我追着他跑,练出来的。”
连起却似乎还有些心有余悸:“他到了房间,直接了当地告诉我说不用再追查了,再查也查不出来的。我当时有些不痛快,想他怎么如此瞧不起我们听风山庄。他却说这件事唯一的目的就是不让你去狄月。让我看住你,老实地待在家里就好。这话说的明显他知道是谁在背后主使,我就问了他。他只说知道了只会毁了整个山庄,这个人,我们斗不起。还说最好不要让你知道,怕你会做什么傻事。然后就转身走了。
他一走我和你娘反复琢磨,越想越觉得心惊,这中土有谁能轻而易举灭了我们山庄?有谁会在意你这个山庄少庄主和别国有来往?这样想下来,那半面说的竟没有半句虚言。也是为了你这个朋友他才来告诉我这些吧。”
连君玉也想到那个人是谁了。如果真是这样,那么当年只是伤了他,没有要他的性命,没有治罪听风山庄,已经算是很大的恩典了。半面回来预警,那么那些伤他的人,可能就是那个已经被端了巢穴的神秘组织了。如果那些人已经被皇上收用了,那岂不是如虎添翼?这个皇上,竟然筹谋如此深远,恐怕早就预备好了怎么对付他的。
连起看连君玉额头上一阵冷汗,看来是知道害怕了,这才说道:“你既然知道害怕,就乖乖的和我回去。我们听风山庄几代人的基业,不能因为儿女情长断送了。”
连君玉看着父亲殷切的眼神,心有不忍道:“父亲,这两年辛苦您了。不过,即使我回到听风山庄,再不与狄月有来往,难道他就能信吗?只要我这个被公主喜欢的人还在,他迟早会对听风山庄下手。孩儿知道不孝,给家里惹来这么大的麻烦,但是要让麻烦彻底消失,只有我死了。”
连起眉毛一挑说道:“你这个混小子,你就是这么对你的爹娘吗?”
连君玉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鼻子酸酸的:“父亲,这个因已经种下了,尝这个果也是必然的。孩儿只是愧对爹娘的养育之恩,山庄和爹娘只能靠幼弟了。只有这样才能保护山庄和我们连家。”
连起双目充血,瞪着这个儿子。虽然气恼,虽然不舍,但他知道,儿子说的对。皇上既然能对他出一次手,就能出第二次,第三次。整个听风山庄要么成为朝廷的耳目,要么从此消失,皇上才能安心。
父子俩静默了好久,连起才叹了口气说道:“我虽然知道这是唯一的办法,可是还是忍不住抱着希望,如果你能跟我回去,或许我们可以安静的度过。可是看来你是不打算回去了,那我就只能回去给你办丧事了。”
连君玉终于忍不住,扑过去抱着父亲的腿,痛哭了起来。连起也是老泪纵横。
二人哭罢多时,连君玉才止住哭声哽咽地说道:“父亲,咱们狄月的眼线全部撤出去吧。从此只做些江湖上的小买卖吧。”
连起道:“你确定你在这里能幸福吗?如果办了你的丧事,也就没有断了你的后路,再难回头了。”
连君玉道:“您放心,我连君玉也不是蜜罐里长大的,会照顾好自己的。或许等事情平静了,我在扮装回去看您和娘。”
连起点点头,一脸的愁容。
父子二人一夜畅谈,第二天一早连起天还没亮就离开了。连君玉虽然嘴上说的好,可是毕竟从此再见双亲就难上加难了。他还是忧伤了一阵子。
几天的功夫,听风山庄在狄月的眼线果然都撤了。连君玉本想依靠他们探听师兄的消息,看来只能自己苦等了。希望师兄来这里,能想起公主,只要能想起公主,就能见到他了。
可是他还是料错了,祁风来到狄月后第一个见到的不是他,也不是公主,而是悠然。
祁风在连起走后十日来到了狄月国。
狄月国山多,路陡,在狄月只有腿短的矮马,没有平原的高头大马。狄月因为有些险峰做天然屏障,才能相对安宁,狄月的关卡更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因为盛产药材,狄月王特令准许药商来往国境,只要有官府路引就可以随意进出狄月。祁风自然有办法拿到这个路引,毕竟他有一个装成药商的师弟。所以他很容易进了狄月国。到了狄月,自己的马已经没有用武之地,他便宜卖给了当地人。自己则开始步行前往狄月的都城。
这里是他最后一个可以找寻的地方了。祁风已经不抱太多的希望了,悠然,可能已经不在了。每次想到这个可能祁风的心就如同被刺了一般疼痛,如今他的心已经是千疮百孔了。如果这里没有悠然,他怕是在没有活着的希望了。
祁风愁思百转,不自觉的竟然偏离了大路,走到一处小道上来,他不知道这条小道通向哪里,回头看已经看不到大路的影子,只能继续走下去。
原本他走的还是有些崎岖的山路,可是山路渐渐变得平缓,竟是在狄月难得的一大片平地所在。
祁风按照日头辨别方向,大致朝着狄月都城前进。此时已经接近午时,祁风只觉得胃口疼痛起来,他这些年食不知味,睡不安枕,整个人消瘦的不成样子。可是他还是会强迫自己吃些东西,不让自己倒下来。
这里现在没有人迹,他正想着要到哪里找些吃的,突然听见前面一阵马蹄声,马蹄急促,催马的人有男有女,至少有三四匹的样子。
正好有人来,他可以问问到哪里可以打尖吃饭。不一会儿果然见四匹马从远处奔驰儿来,前面一匹马跑的飞快,落下后面三匹马一大截,只听后面的一个女子声音说道:“哥哥,你慢点,等等我。”
那匹领先的马不一会儿已经到了祁风站着的地方,祁风也不让路,也不躲闪只是站着。那骑马的人显然没想到前面有人,勉强勒住马的缰绳,那马的前踢扬起,离祁风的头只有五寸。
等到马站稳了,祁风才看清骑马人,那人戴着一副精致的面具,头上是月牙金冠,长发编结好垂在身后,身上是月白色修着金边的衣服。配着金色马裤和黑色马靴。那面具外面露出粉嫩的唇,白皙的下颚。面具下面那双眼睛,此刻正震惊地看着眼前的祁风。
祁风淡淡的扫了一下来人的装束,看样子是个尊贵的主。最后将目光落在那双看着他的眼睛上,正准备打听路,却忍不住凝视起那双眼睛来,那双眼睛如星眸般,看着这双眼就如同随时被看穿一样,他此生只在一个人身上见到过这双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
情人节,有情人终于见面了,接下来……
第46章 相见
祁风木然地站在那里,脑海转瞬闪过许多念头,如果他是悠然,为何会在狄月还身穿贵族服饰?如果他是悠然,为什么活着却没有联系自己,是为了躲避他吗?那他以前的种种是他的错觉还是悠然的虚情假意?他要怎样才能确认面具后面的这张脸?
他这里盯正着眼前的人,有些无措。后面的几匹马已经赶到了,那个紧跟在后面的女子人未到声先到:“哥哥,真不敢相信你是刚刚学会骑马,竟然比我还要熟练。”
话音刚落,她才意识到哥哥的马前面站着一个人,等她定睛细看时竟忍不住叫道:“世子殿下,你怎么会在这里?”
祁风将目光从那个骑马人身上移开,才发现跟上来的女子不是别人正是狄月的公主金蝉儿。
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彼此脸上尽是惊讶的神情。
祁风惊讶的是,金蝉儿公主竟然叫那人哥哥,难道悠然不单单是狄月人,更是狄月王族??又或者自己真的认错了?
金蝉儿没想到祁风能到狄月来,她偷偷瞄了一眼旁边的哥哥金拓,金拔身子立得僵硬,握着缰绳的手紧紧地,微微颤抖着。
别说金拔,就是她都有些心惊,看祁风的模样和之前见过的那个意气风发,谈笑温和的人判若两人。黑瘦的脸庞,有着红丝的眼睛,紧紧抿着的嘴唇,瘦削的身子似乎已经干枯了。难道真如连君玉所说,祁风是为了找悠然才变成这样的?幸好自己还没有告诉悠然,不,是金拔这些事,否则金拔怕是再不能平静了。
金蝉有些尴尬地笑了笑说道:“世子来了,我狄月自然是欢迎,不过不知道世子来我狄月目的何在?可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
祁风听着金蝉儿生硬的客套话,略迟疑道:“我早已不是世子了,如今只是一介平民,不敢受公主抬爱。”
金蝉想快点结束话题,好带着金拔离开。对祁风为什么不是世子也没有追问,只是继续客套地说道:“不管怎么样,我还是受过你的款待,你们不是说受人点水之恩,要一眼泉水相报吗?只是今天不巧,我王兄让我们去王宫,时间紧,不能耽搁,鸠坦,你带路带世子到我的宅子去,好好招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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