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风被另外两人缠住,眼看悠然要被击中,只见悠然抬起剑挡住了那人的一剑,但悠然手上力度太弱,只是将剑播地偏了方向,剑尖依然冲着悠然的肩头而去。祁风顾不得那二人,转身挥剑拨开了刺向悠然的剑,自己的整个后背却空了下来。那使双刀的人双刀反转照着祁风的后背劈了过来,双刺紧跟其后。
祁风感到身后风起只能身体向前尽量避开,但这里已经是墙角避无可避,刀锋仍旧划过祁风的后背。那峨眉刺还没到近前就被赶到的连君玉化了去。
祁风又将悠然护在身后,师兄弟二人默契地阻击三个刺客。
此时只听房门外面七王爷喝令:“弓箭手准备。”
祁风连君玉对视一眼,加紧攻势,欲将三人驱赶到院子中。三人见不能得手,其中一人一个手势,三人立刻翻身出了门外,飞身房顶,府卫们纷纷跟了出去,追击刺客。连君玉看了祁风一眼祁风只道:“去吧。”
连君玉转身也追了出去。
悠然站在祁风背后,看着祁风背上两条长长的伤口,血不停的流下来。本能地脱下自己的衣服按在祁风的伤口上面,嘴唇颤抖着,看着祁风,祁风匆忙的说了句:“千万别说话”。
七王爷已经冲了进来,看到祁风受伤,忙命人叫郎中来,同时和悠然一起把祁风扶到床上,趴下来。悠然一直死死的按着伤口,衣服很快被浸湿了。祁风从自己的怀中取出一个药瓶,递给悠然说道:“这是止血的药,涂上就好了。”,悠然忙打开瓶子,七王爷将祁风的背后的衣服撕开,两条血口子趴在祁风的背上。王爷将药粉洒在伤口上,祁风身体一紧却始终没有发出□□声。
药粉果然有效,撒上片刻血流就慢了下来,渐渐的止住了。悠然咬着自己的嘴唇,强忍着询问的冲动。祁风虚弱地睁开眼睛说道:“我没事了,这点伤很快就好了,别担心。”悠然强忍着的眼泪终于留了下来。却还是咬住嘴唇,忍住自己哽咽的声音。
之前给悠然治病的郎中又被叫来了,他马上检查,动作很快处理好伤口。把把脉说道:“流血虽然多了,好在及时止血,那药粉里面有止痛、止血的功效,伤口看着厉害,但却没有伤到内脏,我马上开方子,抓药给他服下,让他好好休息。”七王爷这才松了口气,安排人去开药。
第31章 父子坦诚
连君玉回来时,看到护卫们正和七王爷说着追踪刺客的情况,当然是没有收获,即便是他的身手都没能追上。担心师兄的伤势,连君玉没和七王爷打招呼就直接去了南山别苑。
祁风正趴在床上,悠然双目通红看着闭眼休息的祁风,嘴唇下面一条红红的印痕。
看祁风气息匀称,连君玉知道没有大碍,在椅子上坐了下来打算和悠然一起照顾祁风。祁风慢慢睁开眼睛,给悠然一个安抚的笑容,看到悠然的咬痕眼神停滞了一下,才又转向连君玉问道:“没有追上?”
连君玉道:“嗯,他们冲出去就分成三个方向,速度非常快,弓箭都落了空。护卫们不知从何追起。我去追上那个后进来的。可是他的身手竟然在我之上,几个起落就不见踪迹了。我在那附近转了一圈,没发现他。”
祁风眉头紧皱道:“如此说来,在我发现之前他们可能就已经在外面了。”说完看着悠然。
连君玉神色有些紧张起来道:“你是说,他们听到悠然说话了?”
祁风没有回答,悠然拿起毛巾擦了擦祁风头上的汗,也没有说话。
这时七王爷走了进来,看到连君玉,刚想问问他的收获,但看到他的表情却又止住了,看来是没有结果的,于是也静静的坐了下来。
祁风看着自己的父王,又看了看悠然,说道:“悠然,与其被别人说破,不如我们自己告诉父王好些。”
七王爷看着祁风,疑惑不解。又看了看悠然,悠然深吸了口气站起来,祁风也挣扎着坐了起来。七王爷忙说道:“你还不能起来。有什么事等伤好了再说。”
连君玉忙来到祁风身边,和悠然一边一个扶着祁风三人突然跪倒在七王爷面前。
七王爷停下要扶着祁风的动作,心里一阵紧张,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悠然润了润嗓子说道:“请王爷恕悠然欺瞒之罪。”
七王爷瞪着悠然,指着悠然又指着祁风,嘴巴张了又合,却说不出话来。
祁风道:“父王,我们并非有意欺瞒,实在是迫不得已。因为时机未到,还不能告诉您,原本想等事情了了我二人再向您负荆请罪的。但今天的刺客怕是已经发现了悠然的身份。孩儿不希望您从别人那里知道自己家的事。”
七王爷气的青筋暴露,在房中来回踱了两圈,才平静了些,愤愤地坐了下来说道:“你们现在要从头到尾仔细说给我听。”停了一下又加了一句:“你回床上去趴着。”
祁风没有动,悠然担忧祁风的身体,但祁风表情凝重,自己也就没敢动。
七王爷一跺脚说道:“逆子,我的话都不听了吗?”
连君玉说道:“师兄,你还是回到床上吧,这件事也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清的。”
七王爷看着连君玉,瞪了一眼,祁风这才起身回到床上。
七王爷说道:“看来整个王府,怕是只有我一个人还蒙在鼓里了。”
连君玉说道:“王爷,王府中现在只有我一个人知道,其他人都不知道。”七王爷又狠狠地瞪了连君玉一眼。连君玉忙闭上嘴巴,靠边站了。
悠然看着祁风道:“你先休息,我来告诉王爷吧。”说完跪倒在王爷身前,开始从与祁风当年偶遇开始说起。他只说为了躲避谢邦被迫假扮夫妻,却避重就轻把祁风对自己的表白略过。祁风在旁边听着,几次想插嘴,都被悠然用眼神制止了。
七王爷开始听着鼻孔直喘粗气,听到后来,气息渐渐平静了。等悠然说完了,七王爷平静了一会儿看着祁风道:“他说的是全部吗?”
悠然还是盯着祁风,示意他不要说实话。
七王爷怒道:“你不用给他使眼色,到这个时候还要再隐瞒吗?”
悠然垂下头来,不再看着祁风。祁风说道:“他说的都是事实,只是有一点,父亲,儿子不孝,生来只喜欢男子,不爱女子。当初种种都是我自己假公济私,说是要帮他其实是为自己多些。幸好悠然也是与我同心的。今生不打算放开他,也不打算再娶了。”
悠然闭上眼睛,心中叹息,不忍心看七王爷的表情。
七王爷盯着祁风好一会儿,一眼的绝望,王府看来无望添丁了。好半晌,才又将视线回到悠然身上,说道:“我原以为只有貌美女子才会是红颜祸水,原来男子美貌竟然比女子还要祸害。”说完猛地起身从桌子上拿起长剑,拔剑出鞘剑尖指向悠然。
祁风见王爷拿剑,连忙起身下床,挡在还跪着的悠然身边,护着悠然。
父子二人四目对峙,连君玉在旁边不知道要如何插手,更不敢多嘴。只能随时准备救人。
祁风道:“父王,当初爱上他的是我,后来骗娶的是我,如今不肯放手还是我,您没有理由怪罪悠然。”
七王爷道:“我不信,如果他不是生了这张魅惑人的脸,你还会看中他?”
祁风道:“父王难道认定孩儿是贪图色相的人吗?”
七王爷道:“好,你说你不是,那我就画花他的脸,如果到时候你还是认定他,我就成全你们。”
祁风强忍疼痛说道:“悠然死里逃生,现在还有遗留的病灶在身,父王怎能在给他身上添加伤口?何况他并没有刻意勾引我,一直是我一厢情愿。这次回来也是冒着杀头的危险,只是为了助我铲除贼人,报父母之仇。”
连君玉忙说道:“对啊,麒麟帮的帮主项北风是他的伯父,他可以作证的,如果您伤了他,麒麟帮的人就会找上门的,多事之秋,还是忍忍吧,忍忍吧。”
七王爷持剑的手不停的颤抖,见祁风一点退缩的意思都没有,气的挥剑批开了身后的椅子。
祁风见王爷如此震怒,心中也是一阵不忍,语气缓和了些说道:“父王,孩儿自知不孝,此事传出去,让您蒙羞。所以才一直努力掩饰,今日的刺客不管是谁派来的,这个秘密已经不再是秘密。孩儿只恨不能改变是您儿子的事实。”
七王爷扔掉手中的剑,颓废地坐在完好的椅子上,说道:“我已经是黄土加身的人,即便再多流言蜚语,我也听不了几年,可是你不一样,你人方壮年,前程远大,难道真准备为了他身败名裂,遭人耻笑吗?”悠然心中一颤,这是他最怕的事,自己真的要让祁风陷于这种境地吗?
祁风忙道:“父王最了解孩儿了,别人的讥讽耻笑我何时在意过?我祁风只是愧对父王您一人,其他人说什么与我何干?”一边说一边看着悠然,这句话是说给父王,更是说给悠然听的。悠然不敢看祁风的眼神,只是垂着头。
七王爷坐了下来,说道:“也罢,你既然知道会面临什么,那我多说也无益。只是期望自己早死几年,别让我看到你受苦的样子。”
祁风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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