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们现在只是点一个火苗,让他们慢慢熬着。等到火够旺了迟早有一天会吞噬了他们。”
“说真的,你就不担心他们互相求证吗?”
“如果他们心中坦荡我的确会担心,但他们都各怀鬼胎,哪敢去求证,一旦求证不好就引火上身了。”
“有道理。那接下来我们做什么?”
“你帮我去查三个人,看看他们都通过什么关系的到礼部尚书推荐的,要有铁证。”
“你越来越会为难我了,什么都要铁证,哪有那么多铁证可以找啊。”
“你是千面书生,还有你办不成的事吗?”
“有,让半面笑,是我到现在还没办成的事。现在他跑到你的夫人哪儿去了,我要见他就更难了。”
“不会太久的。他们会回来的。”祁风望着窗外,淡淡地说。
连君玉说的没错,至少相府内就有人睡不着了,不过不是谢相爷,而是他的师爷穆平。穆平翻来覆去去的躺在床上,回想着前一晚看到的那两个人。想相府是什么地方,守卫森严,从没有那个贼敢来相府的。可是那天晚上他从青楼回来,正巧看到两个黑衣人在后院的门前,正打着手势,他惊的喊叫侍卫,其中一个人摆了一个手势后两个人就都跳上屋顶跑了。这个手势让他脑子像充血了一样,整个人都木了。随后来的侍卫叫了几声他才回过神来,支支吾吾的说自己看花眼了,自己假装酒醉匆匆回到房间。那个最后的手势他再熟悉不过了,那是那个组织在撤离时用的,他在和组织的人接触时见到过几次。难道他们是那组织的人,他们来相府做什么?而且是在那个秘密的后院。难道里面的秘密被他们知道了?
那院子的秘密只有谢相和他知道。如果这个秘密在被第三个人知道,谢相爷第一个就会怀疑他,到时候自己会有多惨,他连想都不敢想。所以他才不敢声张。不过,坐以待毙可不是他穆平的处事风格。必须要先发制人,必要的时候要崭草除根。在谢相身边多年,这四个字的效果他最清楚。
打定主意,他开始盘算要从何入手,想来想去,借刀杀人是他最擅长的。穆师爷满意的笑了。
第二天,祁风一大早就拜别父王,启程上山了。
一改往日骑马出行的习惯,祁风头一次使用了府里的马车。他需要在到山上之前理清自己的思绪。悠然回到山上也有五天了,不知道他的病好了没有。当日为了演戏给那个探查的人看,悠然只穿单薄的衣服躺在棺木中小半个时辰。对于重病中的人来说,这无疑是雪上加霜的。但他没有任何异议,直接照着自己的要求去做。虽然之后师源神医马上用药,但还是让他的病情加重了。再见到悠然,要说什么?祁风心中有些烦乱。
马车到了山脚下是已经是申时了,祁风让祁子将东西拿下来,交代他们到附近村镇找地方住下,自己提着东西上山,不要别人跟从。
祁子看着主子迈着沉重的脚步上了山,以为他要和夫人说些悄悄话。就顺从的留在了山下。
到了墨雨堂,先拜见了陆先生和师神医。
两位老人面有难色,之前是说好了再不相见的,他们会找机会安排悠然隐居别处,可祁风再此到来,会不会让计划功亏一篑呢?
祁风知道二老顾虑些什么,祁风本想寒暄几句,却还是将话吞了回去,此时此刻,说什么都是尴尬的。
祁风在来时的路上已经再三思考过了,悠然还是他的,从他给皇上写请假卷宗时就已经决定了,他认定的东西从来没有丢弃的。所以他每次在选择的时候都很慎重。即便是分别也是暂时的,他要在这之前确认一件事。
祁风开门见山说道:“陆老,师老,我这次来是要看望悠然,不知道他的病情怎样了。”
师源微微摇头说道:“这连番的折腾使他旧疾发作,能捡回一条命就不错了。”
祁风心漏跳了一拍,当初诈死的时候确实很冒险,但为了取信与人,只能假戏真做,想到悠然曾经游离在生死之间,祁风恨不得打自己一巴掌。
陆老和师老待悠然情同父子,难怪两位老人都很不高兴。
祁风道:“我能去看看他吗?”
师源不说话了,陆老叹了口气道起身带着祁风到了后山。到了后山顶,正是当日他们下棋的地方,那里已经立了一块墓碑,和一处新坟。虽然知道是假的,但祁风看着仍然很扎眼。他没有多看一眼,径直走了过去。
陆先生看着祁风说道:“刚才在堂上不好问你,虽然有些唐突,但希望你如实回答,你可是喜好男风。”
祁风知道这一刻迟早要来的,他对自己的这个不同之处没有什么好羞愧的,他只是与人不同,有没有为非作歹。所以,他坦然地看着陆老的眼睛说道:“您应该早就猜到了是吗?”
陆老显然没有料到祁风会毫不犹豫的回答。微微一愣,反倒被他这么直率引得发笑:“也就是你能说的如此坦然。”
祁风道:“我只是这一点与人喜好不同而已。如果不是上有老父,我也不必隐瞒。”
陆老点点头:“悠然回来后就有些心事重重的,甚至茶饭不思,似乎也有些不对头。”
“您是说真的么?”祁风兴奋地问
陆老笑道:“你且不要高兴的太早。他是个容易多思多虑的孩子,凡是都太为别人着想了,因此对自己太过苛刻。如果他真的和你一般,我到希望能有你来开导他,让他别太委屈了自己。”
祁风顿觉这一趟真的是押对了,此刻恨不得马上见到悠然。
后山有两个小屋,本是给巡山的人建造用来休息的。因为现在陆先生住在山上,巡山的事就有陆先生家的家仆来做了,官府也就不再派人来巡山。这个小屋虽然小,但却够结实,小屋分上下两间,上间大些主要是住人的,下间小些,是存放一些杂物用的。他们刚来到房前,下间的门就打开了,半面从里面走了出来,他那半长脸上带着一张布面罩,看起来不那么骇人了。看到祁风到了,迎了过来,施礼。
祁风道:“辛苦你了。他在休息吗?”
“没有,听到有动静。”
陆老道:“你要想好怎么说,别吓到他了。”
祁风连连点头,最舍不得伤害悠然的人就是他,他怎么会不小心呢?
祁风来到屋门前面,轻轻地敲了敲门,正准备推门,却听到里面应了声:“请进。”
祁风一顿。这个声音既熟悉又陌生,前几日听到的声音沙哑,粗糙,但此时的声音是如玉石相击,清亮不沾染尘土的感觉。
深吸了口气,祁风推开房门。
房间虽然不大,但却也亮堂,屋内生着炭火,暖暖的,一股浓浓的药味扑面而来。他一眼就看到了在书案前面站着的人。
此时悠然已经不再穿他独有的衣服,而是和家丁仆人一样的粗布衣服,这衣服像是从别人那里要来的,悠然本就消瘦,大病后更是瘦弱了,穿在身上显得格外肥大,不合身。他头发也全部束了起来,挽发髻,别玉簪。唯独他的脸,还是那个让他惊艳过的脸。脸上稍稍有了些血色和光泽,一双明眸显得格外大了。
此时这双眼睛就带着惊讶的神情看着祁风。
祁风停顿了一下,转身关上了房门。
刚才一直在脑海中酝酿的话,突然忘记了,只是贪恋地看着眼前的人。心疼他如此消瘦。
倒是悠然先反应过来,他放下手中的笔,从书案中走了出来,双手交叉,行了一个标准的男子大礼说道:“悠然见过世子殿下。”
祁风只觉得这个声音竟然那么动听,也只有这样的声音才能与悠然的容貌相称。看着自己爱慕之人的容颜,想着这兜兜转转还是回到这里。
祁风满眼笑意问道:“我们可以坐下来说话吗?我可是提着祭品爬了大半座山的。”
悠然忙搬了把椅子放在书案前面,自己却站着没有坐下来的打算。
祁风笑道:“我要说的话不是三句两句的,你这样站着我也只能站着说了。”
悠然这才又搬了把椅子,放在离祁风较远的地方,坐了下来。
祁风看着悠然的动作,心里有些紧张,悠然如此疏远,是为了什么?
但也只是眉头皱了皱眉,轻声问道:“听师神医说,你的病已经好了大半了,还会觉得那里不适吗?”
悠然躲避祁风的眼睛,双目低垂说道:“没有什么不适的了。”
祁风眼睛一刻不离地盯着悠然,淡淡地问道:“我要告诉你一件事,问你一件事。”不管了,不管悠然作何感想,他要一次问个明白,最坏的结果就是再也见不到他,说与不说结果都一样不如赌一把。
悠然抬起眼看着祁风,等待他接着说。
祁风一字一句说道:“你可知道那一日,我冲进着火的房子里时是抱着什么心情吗?”
悠然看着祁风,不明白他为什么提起此事。
祁风接着说道:“我只想着如果不能救你出来,就和你一起死了,也不枉此生了。”
悠然的心狂跳着,这是什么意思?不求同生,但求同死,这是在书中看到的那般吗?那是描述两个爱人之间的至死不渝的感情的。祁风是在说爱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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