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柯似懂非懂，但听出肖闿对之前那个人有些不满，“司律师找的人，应该不会这样。”
“很难说，之后司律师又找我来调查，恐怕也是觉得这个人的调查有误。”这是肖闿的自信，也是对这个行业的了解，说着同时又拿出另外一个文件给宁柯看，“所以我并不打算从她的背景调查，而是调查了你们最近发生的事，她所持的立场至少可以顺线摸索。调查之后，就是你手里的这些……可以说她是一个极其矛盾的存在了，明明站在你们的对立面，每次却都不下狠手，明明可以将你们一推到底，却总是后续乏力。”
“这样看确实矛盾。”
“这不是重点。”肖闿一脸认真道：“重点是倪天。”
“倪天？”
肖闿调查过很多人，头一次觉得一个人的水有这么深，“我顺便摸了一下他的底，用四个字形容，深不见底。调查的过程中，还险些……丢了小命，他有很厉害的人做外网。”
宁柯眉心紧蹙，才留意到肖闿的手腕有受伤的痕迹，“你的手？”
“没事，就是跑的时候摔了一跤，做我这行的习惯了。”
宁柯不放心的起身去拿医疗箱，安静的帮他上药，并让他好好休息，毕竟在他眼里肖闿还是一个孩子。
可这一切在这个孩子眼里却成为了另外一种意思，不可言说的感觉。
他坐在单人沙发上，认真翻阅这些文件，先留意言欢的内容，回想最近那些可能跟馨宝有关的事，屡次留手，是因为她跟卫凌馨的关系？
除此之外，再也想不到其他的点了。
再看有关倪天的调查内容，恐怕有些事需要问一个人了，不过这个人他目前还不知道如何安排，哪怕知道这算是一种逃避，却没有任何办法解决。
他把平板电脑还给肖闿，“如果倪天不好查，可以查另外一个人吗？”
“谁？”
“老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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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章 再一次
第154章再一次
一个月之后, 深夜。
还在参加真人秀的夏岑正在现场录制，正在与另外一个男生在室内操场相互追逐, 来创造记录给慈善做公益。
为了达到节目效果，拍摄完毕回酒店, 都凌晨两点半了。
她疲惫的回到酒店, 任榛递给了她一份宁柯邮寄的文件, 说是剧本。她洗完澡, 本想看一眼就睡，结果却彻底失去了困意。她站在落地窗前，望着外面的灯火琉璃，星光飘渺, 满目的回忆。
手里这份以剧本形式的报告，讲述了言欢的多种可能性, 她甚至在回想曾经自己是否在至尚娱乐帮过谁。
夏岑赤脚的站在地毯上，看着对面大厦还亮着的光, 一定是有人在加班。
回忆开始倒转，这让她想起了很多年前, 在至尚顶楼因为受了委屈哭的妆都花了的女生。
曾经的至尚, 没有人不认识卫凌馨，所以她的出现总是耀眼的, 想找个清静的地方都很难。
就算来到公司的天台也是一样, 她原本只是想来天台吹一吹风，透透气，没想到这里还有人。
——“对不起, 我打扰您清静了。”
——“你在哭？”本就有些心烦的卫凌馨听见天台都有人哭，就更心烦了，不过当她大花脸的出现在自己面前时的样子，又有点可笑，拿出手帕递给她，笑问：“刚来上班不适应吗？”
这是她第一次跟至尚娱乐的内部员工对话。
——“没有不适应，只是……有些跟自己预期的不太一样。”那人说着，看了眼已经脏了的白色名贵手帕，连忙道歉，“对不起，我回去一定洗干净还给你。”
——“只是一个手帕而已，它在我这里的价值可能远不及在你手里受到重视。人活着，哪能什么事都跟自己预期的一样，不然就没有惊喜跟绝望了。”卫凌馨一直冷酷脸上浮现笑容，抬手指了指她提醒道：“这里是娱乐公司，随时可能遇见记者，你不管是什么职位都代表着公司，这样出去可不行。”
——“谢谢你的提醒，可能我真的不适合做这一行。”
——“或许吧，但是适不适合我说了不算，要问你自己，你到底想要什么，同时又能做什么？”
——女生惊讶的盯着眼前满是巨星光环的卫凌馨，觉得她的一切都是那么美好，包括她的人，最重要的是她竟肯对自己说这么多，心里的雾霾几乎少了大半，吸了吸鼻子，忽然想到她来这里必然是有事，连忙道歉，“对不起，您来这里一定有事吧，我……”
——“你怎么老跟我道歉，你先来这里，是我打扰了你。不过我来这里，不是像你这样，就是为了抽一根。”卫凌馨说着从手包里拿出一根烟，点燃递给她，“嘘，不要跟我的经纪人说起，不然我又要挨骂了……”
这时，天台的门又被人打开，那女生直接走了过去，那个人叫她的名字是……
言欢。
“原来……是她。”夏岑眉头紧锁着，却又觉得宁柯所说的矛盾点，跟自己无关，拿出手机直接拨了出去，“宁柯，我看了你给我的剧本。”
宁柯此时正在开车，听见是夏岑的来电，自然的把车子停在了路边开着双闪，是因为这个人会让自己分心。
“看了之后呢？”
“可能因为一开始，我有过卫凌馨演技类似的话题，外加倪弦对我的关怀备至，我的经纪人又碰巧是你，让她有所怀疑你们是不是把我当成了卫凌馨的替代品。毕竟这是正常人的思维，总觉得你们都是以利益出发。”这样解释倒是说的通为什么言欢看自己的眼神，总是不太一样，她特别想急切的确认自己到底是谁，反倒忽略了重来一次的夏岑一直刻意避开卫凌馨的戏路，就是不想成为她的代替品。
毕竟卫凌馨已经成为了不可超越的存在，代替品永远都不可能有自己的出路，哪怕是自己，也无法超越卫凌馨。
“也就是说，她并不知道你具体是谁？”
这个话题她曾经无数次问过自己，也问过司盛夏，得到的答案，只有一个，就算知道了又有谁可以证明呢？
“嗯，不过是提醒你们，我不过是卫凌馨的代替，并非是她。而她之所以会收手，一定是知道，卫凌馨曾经对倪弦的关心，她不想伤了卫凌馨在乎的人。”夏岑说出了两个人都认可的结果。
宁柯那头先是沉默，随后轻笑出声，“你还真是……现在提起你自己，竟然这么淡然。”
“已经习惯了，只是你还没习惯。”
“我不是倪弦，我需要点时间。”宁柯并没有否认自己的心情，“你下周进组，虽然是特邀嘉宾，也有半个月的拍摄周期，或许年底之前会好一点。但是……另外一点，你看了吗？”
“倪天吗？”夏岑说着把手里的剧本丢向茶几，舒服的坐在沙发上，摆弄着自己的裙摆，“你所怀疑的点，我也觉得有问题，在倪峰这件事上，倪天表现的过于重情重义了。他们兄弟俩什么样，我还是清楚的。”
这话反倒是让宁柯有些听不懂了，“你的意思是他故意的？”
“倪峰知道倪天太多的事，他活着……就像是一个□□，如果他淡漠处理我还觉得倪峰的死可能跟他无关，毕竟倪峰在外也得罪了不少人。但他越是想自证自己的清白，我就越觉得，倪峰的死跟他有关。”夏岑看着茶几上的文件，继续道：“不过从老吴那边确实会是一个突破口，毕竟他是看着倪弦长大的人，对倪弦就像亲闺女。至于言欢那边，找一个契机我来试一试她，不过调查倪天的人，你一定要让他注意安全。”
“我知道了，你也要多注意安全，那个……”宁柯眼珠不停的旋转，“你下周进组，倪弦正好去那边参加活动，既然是跟倪天有关，她在你身边会更安全。最近一直把你们一南一北的分开，是因为我生气，你们不把我当朋友……”
夏岑早就知道的点了点头，所以两个人默契的配合着宁柯的安排，毫无怨言，“那你现在算是没那么气了？”
“还有一点点。”
“好，都听你的。”
宁柯看着挂断的手机，轻叹一声，总觉得没有谁比她更了解自己，只是想到夏岑的提醒，他先发了一条信息给肖闿，刚要开车回去，就接到了导演胡良的电话，让他感到意外。
“胡导，您好。”声音极其客气。
手机那头传来了胡导爽朗的笑声，“果然做我们这行就没有早睡的习惯，我是想问，小夏的档期最近是否有时间啊。”
听见这话，宁柯目光一亮，“倪弦最近没有固定的档期，都是一些活动。”
“那好呀，我下个月开机拍摄的电影，思来想去，觉得小夏最合适，所以不知道她的档期是否有空，还有一个角色，我想邀小倪。” 胡良说着笑了笑，“我可是听说，你是她的代理经纪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