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是不是该亚伦和阿尔的对战了?”冬真挥挥手,“快点快点,打完了回家。”
“哟,平时不都是泡在房间里不出门的吗?今天怎么偷懒了?”萧烈好奇的问。
“我就不能自己放自己一天假?”冬真斜睨他。
萧烈闭嘴了。
“老师,我准备好了。”阿尔弗雷德在听见冬真的话后,就再次往斗场上走去。
亚伦也随之上了斗场。
萧烈撇了撇嘴,又忍不住开口了:“冬真,你究竟是怎么让阿尔这么听话的?有这么赶着上去当沙包的吗?”
冬真一怔,还真仔细的去想了想这个问题,但直到场上都打完了,他还没想出答案。抬眼看看场上,他无所谓的耸耸肩:“因为阿尔本身就很乖很听话吧?”
他朝场上走去,每次与亚伦打过的阿尔,总是被揍得更惨,破破烂烂的像是冬真初见他时的一样。让人不由感慨,亚伦下手真狠,真是毫不留情的说。
萧烈在他背后直翻白眼,很乖很听话,冬真你在说谁呢?阿尔弗雷德吗?这孩子八年来,除了搭理你跟亚伦,还主动理会过谁了?
忧伤的作为被无视份子中的一员,萧烈不得不说,阿尔弗雷德这孩子,相当难搞啊!
走到场上,亚伦已经将阿尔拉起,见冬真到了,也就顺手把阿尔塞到了冬真怀里:“要回去了吗?”
“嗯。”冬真熟练的接过脱力的少年,将人的手臂抬起,环绕过自己的肩膀,了解的道,“亚伦你还要去佣兵工会对吧?”
“晚上回来。”亚伦说。
“那晚上见。”冬真半揽半扶着阿尔往外走,现在阿尔的重量对他来说,完全不是问题。
出了斗场,两人已经换上了宽大的斗篷,脸庞都藏在阴影里,混在街道人流里,普通至极。
“阿尔,是不是又长高了?”冬真偏了偏头,探究的朝身边的少年瞥去。
“应该是。”少年的声音清澈中带着微微的沙,像是月下流过河滩的溪流,相当好听,“老师说,这个年纪长得很快。”
唔……冬真想,青春期嘛。亚伦现在比起八年前,个子也长了不少,越来越有压迫性了。
阿尔弗雷德低头,看着斗篷中隐约可见的浅金色发,轻声说:“冬真也是。”
“嗯?”
“冬真也可以长很快的。”阿尔说,语气中带着期待,“要是能长到比我高就好了。”
冬真脸色一黑:“你是在炫耀吗?”
“咦?”
阿尔弗雷德愣了愣,反应过来冬真误解了……冬真在身高的问题上,跟对亚伦的年龄问题一样,很敏感。反省着怎么忘了这个,阿尔急忙解释:“因为我比冬真高,所以可以这样抱着冬真。抱着冬真的感觉很好,我想让冬真也能感受到。”
因为怕冬真真的生气,他基本上没思考的,就把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所以我才想,要是冬真能快点长高就好了。”
“……”冬真竭力平静,“我每天把菜挑你碗里,你又给我挑回来,莫非心里就是这么想的?”
“……”被说中了,又下意识的觉得这里不能承认的阿尔。
原来还真是这样啊!
冬真郁闷的吐血,今天这打击大了,自尊心都破的千疮百孔了。他一脸麻木:“不能长得比你高还真是对不住了啊。”
关键时刻总是察言观色不能的阿尔摇了摇头,真诚的安慰人:“没关系。其实,我长慢一点,等着冬真,也可以啊。”
“……”这回真的是要泪流满面了啊亲!
冬真情绪郁郁,又不能低沉的太明显,不然他身边的少年铁定会跟着他一起抑郁。毕竟他知道,阿尔弗雷德的出发点,从来都是为了他好。因此再怎么郁闷,他也不想影响到阿尔去。
不过等脚步飞快的回到了混血区,冬真的郁闷心情早就在跟阿尔的闲聊中消失的一干二净……怎么说呢,口头上欺负欺负阿尔,的确是调节心情的最优方式。
“好久没有这么早回来了。”冬真感慨。
这些年,除了偶尔几天,他、阿尔和亚伦三人,基本要在斗场中呆到夜晚,因为斗场中的各种资源都不是家中能比的。在抓紧时间提升自己的过程中,充分利用那些资源也是必要的。
“晚饭吃了再回去?”冬真问阿尔。
“嗯。”
“‘十花’药剂还剩多少?要不要再带一点回去?”冬真又问。
“还剩很多。”阿尔说。
“那就好。”冬真满意的点点头,“这样一来,那女人就不能找你麻烦了。”
“嗯。”阿尔轻轻点头。
十花药剂,是冬真将一阶的“百花缭乱”药剂的药性削弱数倍后,调配而成的致幻剂。或许称之为迷幻剂差不多,其效果是潜移默化的,长期使用,会使人精神恍惚,却不是一眼能看出的神智不清,只会让人觉得对方精神不济。用冬真的话说,就像是催眠性药剂一样。
他将十花药剂交给阿尔,阿尔将药剂悄悄洒在侍女利蒂西亚的衣物之上。长此以往,在冬真教给阿尔的诱导性的暗示下,她将阿尔的诸多不合理的行为举措都忽视了过去。阿尔在那个房子里,也好过了很多。
该庆幸,阿尔的家族对阿尔眼不见心不烦,一切事由都交给利蒂西亚来做,否则要是家族有心关注阿尔,不需费多大功夫,就可以得知阿尔其实过得不错。
这也是冬真愿意留利蒂西亚到现在的原因。
利蒂西亚是阿尔与家族之间的纽带,利蒂西亚一旦出事,那么阿尔接下来的生活,必然比利蒂西亚在时更糟糕。
事实也证明了,留下一个尽在掌控中的利蒂西亚,这是目前最好的选择。
第27章 独自夜探
冬真与亚伦住的小楼,在门边的石墙上,挂着一块小木牌。木牌上写着三人名字的首字母,被浅蓝色的花边装饰起来,看着温馨又素雅。其点子是冬真提的,木牌是三人合作的——虽说是合作,但冬真总是有办法想到偷懒的理由,而阿尔在动手不到一分钟后就手指见血,被亚伦撵到一边去。所以说,木牌其实是亚伦一个人动手做出来的。
冬真还记得,当木牌钉到墙上时,亚伦表情扭曲、阿尔眼泪汪汪的样子。会为了这种小事而开心而感动,真是两个笨拙又可爱的家伙,每每想到,他心里就不自觉的变得柔软。
等到亚伦回来,在屋里吃了晚饭,三人便像往常一样,溜达着出门消食,顺带送阿尔回去。
本来这个夜晚,对冬真来说,应该一如既往的宁静和平,散散步,吹吹风,笑眯眯的调侃亚伦欺负阿尔。但是在走近一个拐角处时,听见随风飘荡过来的零碎话语,其中一个关键词让他不由顿住了脚步。
“……冬鸩·多拉格……”
拐角的另一边似乎有人在低声争吵,提到了这个让冬真分外敏感的名字。
不过等冬真准备仔细听,好辨别出他们在说什么时,这些声音忽的打住,像是发现了有人在靠近,立马止住了话题。
“冬真?”亚伦已经走到了前面,发现冬真没跟上来,疑惑的回头看他。
“刚刚……”没听到吗?冬真摇了摇头,也是,那边的声音既小又模糊,要不是他的大脑最近对“冬鸩·多拉格”这名字念念不忘,也不会一下子捕捉到这信息。
“没什么。”他笑道,然后快步往前走了几步,绕过巷口,偏头朝巷内看去。
恰好看到了一个少年的侧面,但也是一闪即逝,那人就从另一端的岔道口大步离开了。
冬真眯起眼,现在的这个线索,或许会跟小说里冬鸩出现的情节有关。但是现在没法立刻追上去问清楚,一来是因为这种行为太白痴了,追上去别人就一定会告诉他么?说不准还会暴露自己的身份。二来则是……
冬真看了看身边的阿尔和亚伦,他不想两人为了自己的猜测而担心。
只是可惜了,他不认识刚刚那个少年,一眼的印象除了黑发、蜜色皮肤和轮廓深刻外,长相怎样都没怎么看清。
好歹也是个应对未来阴影的切入口,冬真琢磨着,未来几天自己要在混血区四处转转了,说不定能有点收获。
“怎么了?”阿尔站在冬真身边,见冬真若有所思的模样,奇怪问,“冬真也认识莱伊吗?”在他的印象里,冬真很不喜欢麻烦,而混血区的每个人几乎都代表着麻烦,所以除了他这个例外,冬真八年里几乎没有“邻里交往”这个概念,跟谁都是陌生人。
“莱伊?”冬真古怪的看向阿尔。
阿尔被他看得背脊发凉:“就刚刚那人……咦?冬真不认识?”
什么叫做柳暗花明又一村呢?
冬真眉一扬,理所当然斩钉截铁:“当然不认识。我怎么会认识混血区的别人?”
阿尔点点头,他认识的冬真是这样没错。可是刚刚冬真的眼神……
冬真像是看出阿尔在疑惑什么,手臂一抬,整个人靠上阿尔,漫不经心的样子:“我刚刚听到他有和谁在说话,结果转个弯只看到他一个人,有点奇怪罢了。”
“之前是有两个人。”亚伦说,这种动静他随意便察觉到了,只是没注意对方在说些什么罢了。
“走啦走啦。”冬真笑眯眯的推着阿尔往前,“阿尔你怎么总是喜欢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