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序章 (莫良眸子)

　　货车刚开进云川市就被部队的人拦下来了，领头的认识龙眸，还以为龙眸是来给他们送吃的的，毕竟安程和龙眸每次来云川都会给他们带些吃的。没想到龙眸一脸的不爽，你咋就这么美呢，说了句自己是来做生意的，军人颇有些失望，不过还是放行了。车子刚开过岗哨，又有两个混混样子的男的出来拦车，龙眸和安程如今也不是一般人，别说你两个，就算来二十个，分分钟也能给你撂下，停下车就看到其中一个眼珠子乱转的家伙冲着二人喊道：“你们是进城做生意的吧，咱们可以帮你张罗，哪儿摆摊，要卖什么，要收什么，一句话，咱们提供全方位服务。”
　　这儿人看上去虽然有些猥琐，不过倒不像是那种有胆子劫匪的。说起来有那个胆子和有那个心要当劫匪的，早就当了 ，而且也可以肯定已经死了，至少云水县和云川省很难找出这样的人了，如果有那也是后面外来的。这儿人操着本地口音，表明自己只想帮忙跑个腿儿，到时候随便给些吃的就好。
　　“我们是来卖肉的，猪羊鸡鸭鱼都有，还有不少鸡蛋和咸鸭蛋，待会儿就在基地门口摆摊，你们可以去帮忙宣传一下，就说咱们不收粮食，拿东西来换，珠宝首饰，有价值的藏品都可以，事情办好了，到时候给你们一百斤大米。”安程对二人说道。这两人听到一百斤大米之后，答应着拔腿就跑，说这事就交给他们兄弟了，连个姓名也没有告诉龙眸二人。
　　到了基地，龙眸还是先联系了基地的负责人，不光取得了对方的同意，还增派了巡逻民警帮忙维持秩序。车上的肉都是大清早就屠宰好了的，此刻龙眸开始忙活摊位，把一扇扇猪羊拍在摊子上，顿时就引来了一大波围观的群众，都问龙眸这些肉怎么卖。得知龙眸他们不收粮食，要以物易物，个个都撒腿跑回家看看有没有有价值的东西了。
　　龙眸以前也帮家里看过摊子，卖肉什么的多少也了解点，特别是最近这两年，杀猪的时候自己还打过几次下手，分起肉来也是得心应手。安程则在那边把车上的其他的搬下来摆在肉摊旁边，活鸡活鸭放在笼子里，塑料水箱里的鱼加水少说也有五六百斤，安程也一个人就搬了下来，把准备过来帮忙的一个民警吓得嘴巴张得鸡蛋那么大。
　　“嘿，小龙啊，俺老古来给你做个开张生意。”龙眸这边还在忙活着摆摊，基地的副司令古荣国就笑着走了过来，这家伙虽说是副司令，但是却是基地的一把手，因为封长青是云川驻军司令，所以古荣国对外就只能是副司令，不过这家伙却是封长青的老上级，见过龙眸几次，龙眸也挺敬重这个老军人的。不过龙眸却清楚，这家伙可不是封长青那样的一根筋，心思怀着呢，说是来跟龙眸做生意，不知道憋着怎么占龙眸便宜。
　　“古司令啊，怎么，也想换点儿肉回去打打牙祭？”虽然别人是副的，也不能喊出来不是。
　　“听说你不收粮食，收有价值的藏品是吧。你看看我这只笔怎么样。”说着，古荣军就拿出一只黑色的钢笔摆在电子秤上，这摊子上如今到处都是油，也就是这秤盘稍微干净点。龙眸也不认识钢笔这东西，安程却是凑过来说道：“这是永生牌钢笔，上个世纪的老物件了，我家以前就有一只，还是我爷爷当时在部队的时候发的。”安程的爷爷以前也是部队的，后来转业到的京城。
　　“嘿，安小子有见识。这笔就是我老子给彭老总当勤务兵的时候彭老总给的，我家的传家宝，你说说能给换些什么吧。“古荣军一脸坏笑的说道。
　　龙眸心里暗骂这个老东西也忒坏了，要敲一笔直接说还好些，憋着这坏来整老子，你都这么说了我还敢收么。拿起笔自习看了看，想着怎么说，结果安程一下把笔拿了过去，然后恭恭敬敬的递还给了古荣军说道：“古司令，这钢笔对于您有特殊的意义，我们不能收。” “不收啊，我还想着给基地的娃娃开顿荤呢，你说你们云水基地的娃娃天天都有肉吃，咱们这边的娃娃可就苦了，天天就是混合面。”古荣军本来也没想真的把钢笔换出去，接过来装做一副为难的样子说道：“那你们要什么，我让手下的小子回去找找，不过我们云川基地的驻军可穷，不知道能不能找到你们中意的。”
　　“你就装吧，老东西。”龙眸心里骂着，嘴上却只能说道：“古司令你这是啥话，诺，这扇猪我还没有分呢，搬回去给孩子们吃吧。” “就这一扇啊，基地里孩子不少呢。”古荣军看了看半扇猪，琢磨着怎么也得有个一百来斤肉。
　　“那你把钢笔给我，我再给你换两扇。”龙眸也是豁出去了，也不管安程反不反对，伸手就要过去抓已经被古荣军放进上衣口袋的钢笔，这个老家伙见了后退一步：“应该够了，这么久没吃肉，一下子吃多了也不太好。那个来两个人，把猪抗学校食堂去。”说着便转身溜了。
　　见古荣军这么就从龙眸这里弄了一扇猪走，基地党委也来了个人，拿着一个不知道什么奖章过来说是国家发的第一批优秀党员的奖章问能换点什么，被龙眸两句话就给赶走了，妈的，什么玩意儿，老子还成冤大头了。
　　之前答应龙眸的那两个男的的确是两兄弟，一个叫江大川，一个叫江小海。对于云川市的基地情况还是很了解的，这两个家伙先是跑到几个富人小区里去喊了一通，然后又开着车放着喇叭在人口集中的区域转了两圈，就跑到基地门口来找龙眸他们了。
　　这边龙眸他们的生意已经开张了，当然不是靠古荣军那个老家伙开的张，而是一个身材瘦弱三十多岁的妇女拿了一件蜀绣，长约十米宽六十厘米的大件，秀的是云川知名景点云锦巷。云锦巷是云川市早期打造的一个旅游项目，里面汇聚了云川省知名的美食小吃，还有一些传统的工艺品门店，龙眸以前也经常去，里面颇有一些他十分怀念的美食。中年妇女称这幅云锦巷她本来是受一个老教授所托而绣的，耗时五年，结果灾难却来临了，老教授一家也不知所踪，听说这里有人收藏品，便拿过来试一试。
　　龙眸对于刺绣不算了解，但是审美观还是有的，这绣面上的一针一线无不透着精致，光影横斜、布局分明，彷若云川版的清明上河图。安程也说这刺绣不错，而且题材也很，妇女听到安程的话紧张的神色也舒缓了不少，家里有个正在长身体的孩子，快十岁的了个头跟六七岁似的，瘦的吓人，就想着过来换些吃的回去给孩子补补。
　　“这样吧，两只鸡，四条鱼，再给你五斤猪肉，你看怎么样。”龙眸心底估算了一下，第一个生意不能给得太少了，这刺绣虽说费功夫，不过估计很长时间之内都不会有什么价值。现在空间的鱼一般都在四五斤的样子，看妇女答应了，龙眸就让他自己去选鱼，又割了一块偏肥的五花肉给他，安程趁龙眸不注意，还悄悄的在装五花肉的口袋里放了几个鸡蛋。收了这件刺绣，龙眸心说这生意还真能作，以前光想着供给基地那群家伙了，都快把那群家伙养懒了，还不如拿出来换东西，像这样的绣品，就算自己不换，等妇女这家人过不下去了，说不定到时候一袋大米就换给别人了，自己这样也算是做好事了，嗯，应该是的。
　　见妇女拿一副刺绣就换走了这么多东西，周围围观的群众都炸了，原先还以为龙眸他们只收什么珠宝古董的，此刻仿佛受到了启发，觉得自己家里也有类似的东西，又跑回去了一批人。
　　“老板，这边有建国后每年国庆节当天发行的云西日报，都裱好了的，问你收不收。”江小海在旁边等候换东西的人群里转，觉得有意思的东西就报给龙眸。
　　“问他有没有元旦和春节的，一起拿过来，我给他换五斤猪肉加一只老母鸡。”龙眸听了开价道。
　　“他问你有面粉没有，他想换点儿精面回去包饺子。”江小海那边又喊道。
　　“不过年不过节的包什么饺子，是云川人么。”龙眸老毛病还是没改，听到饺子就来气，不过这报纸还是挺有意义的，于是开口说道：“那就五斤猪肉加十斤精面粉，没有鸡了。”

　　☆、地球百子

　　没多久，龙眸就收了一堆稀奇古怪的东西，结果那些拿古董瓷器名画什么来的，龙眸一样都没收，对外说是这东西太贵重了，我不想占你便宜。其实心里想的事老子不认识，你别来骗我，再说了，那些真正有好东西的大藏家以前日子那么困难都没有拿出来换东西，现在凭什么会拿出来。那些拿什么乌木、红木、黄花梨家具来的也一概不收，这玩意拿回去自己也不懂欣赏，又不实用，不过看着那些人搬着东西这么累，龙眸都会给他们两个水果意思意思。至于一些名表、珠宝玉器，龙眸还是收的，不过价格比那些艺术品还要低些，很多人都说这些都是以前几十万上百万买的，怪龙眸给得低了，龙眸也不墨迹，爱换不换，拿回去当宝继续藏着呗。结果这些东西里面最贵的也就是一套翡翠的首饰，两个镯子一对耳环加一条镶白金的项链，给换了两只鸡加五条鱼，还有一腿猪肉和一些水果蔬菜，那东西的主人还挺不高兴的叨叨着上千万的东西就这么没了。收得最多的还是跟云川本地有关的东西，比如一些有意义的城区老照片啊，或者本地一些有代表性的手工艺品，甚至还收了一块老匾，是云川一家很有名气百年小吃老店的牌匾，二人看到这个也是尴尬不已，心说我也不开店，收你这个来干啥。结果对方死缠烂打说什么也要换些吃的，随便换点儿就行。龙眸没办法，就说以后环境好了，你们家要是想开店，就来找我，我把匾还给你们，当然是要收利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