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真当自己是梦游过来的。”陈树笑着走了过来,把手里的内裤递了过去,“换下来,我去洗洗。”
蓝梦新接了过来,看了看陈树。见他也没有回避的意思。只好背了背身,一边换,一边说,“我自己洗。”
“随你。”陈树说。
蓝梦新换好后,才转过身来。
“有点大。”陈树看着内裤说。
蓝梦新系上睡衣带子。他脑子里全是梦里的事。梦境太过清晰,让他脑子里一片混乱。
“你电话一直在响。”
蓝梦新愣了愣,他附身到头牌上来,还没接到过电话。难道是他的同事,朋友,还是找他上班的店长。
如果陈树知道他是俱乐部的陪酒,心里不知该怎么想。
“是一个叫斧头帮主的人。”陈树说。
蓝梦新向陈树看过一眼。
“我不是有意看的。”陈树解释。
“手机呢。”蓝梦新问。
“放桌上了。自已去看吧。”
蓝梦新并没有去拿手机,而是拿着内裤,直接进了浴室。把内裤洗好后,晾在了卧室外的阳台上。
外面天已大亮,但天气不是很好。起了很重的雾。
他走向客厅,陈树正坐在沙发上喝咖啡。手里拿着份报纸。
蓝梦新走到对面,坐了下来。
瞅了他一会儿。陈树放下报纸。
“饿了吗?我叫了保姆,一会儿过来会给你做了早餐。”
“你呢?”
“我早上不习惯吃饭,一会得去公司了。”陈树说。
蓝梦新呆了会儿,“我跟你一起出门。”
“你要去哪儿?”陈树似乎有些奇怪。
“我……”蓝梦新一犹豫,没好回答,他总不能告诉陈树,他要回俱乐部。
他脑子瞬间转了几个弯,不知道怎么把谎话编圆,他即不想说自己是俱乐部的陪酒,又一时想不起,自己现在应该是个什么职业。
如果陈树知道头牌的身份,不知道心里会怎么想。
虽然这有点涉嫌职业歧视,但蓝梦新还是希望自己在陈树心里有个好的印象。
“没地方去?”陈树看着他,露出了微笑。那笑容几乎是温柔的。
蓝梦新垂下了头,“我大学才毕业,正在找工作。”
话一说完,自己都想骂自己一顿。如果陈树再接着问他,大学是什么专业,他可是真不知道该怎么继续下去了。
幸好,陈树并没有问下去。
陈树站了起来。过了会儿,再回来时,手里拿了把钥匙。递到蓝梦新手里。
蓝梦新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我不是答应陪你看一个月电影么。”陈树说。
蓝梦新把钥匙攥在手心,心里居然有些感动。他不过随口说的一句话,陈树居然当了真。
只是,连钥匙都给他,这是要包养他的意思吗?
“你白天可以继续找工作,晚上我回来陪你看电影。”陈树说。
“你以前没遭过贼?”蓝梦新问。
“为什么这样问?”陈树奇怪地问。
“你这样滥发钥匙,我有点为你的安全意识担心。”蓝梦新把钥匙放进裤兜。
“迄今为止,我就只给过你钥匙。”陈树看着他,“你是贼吗?”
“不是。”蓝梦新低了低眼皮。
假话都说得这么让人感动。蓝梦新也挺佩服。
陈树出门以后,蓝梦新拨通了“斧头帮主”的电话。与陈森协议的时间才过了没几天,陈森就么打来电话,这也太性急了。不过,如果没有这通电话的提醒,蓝梦新还真把这个任务给丢到外银河系了。
“帮主,这么急,有事?”蓝梦新说。
“恭喜少侠。”那边陈森嬉皮笑脸的声音。看来他已默默认领了“斧头帮主”这个尊称。
“喜从何来?”蓝梦新问道。
“昨晚你和我那假正经的二弟共度良宵了吧。”
消息这么快。
蓝梦新沉默了会儿,“你让人跟踪我了?”
“你和我那二弟在街头吃白食,都上新闻了,还用我让人跟。”陈森说。
蓝梦新狂汗。
“没想到我那二弟这么快就上钩了,你还真有一手。头牌就是头牌呀。”陈森似乎十分感慨。
“嗯。”蓝梦新心不正焉地应了一声。
“你现在在哪儿?”陈森问。
“什么事?”蓝梦新并不想让陈森知道自己陈树的公寓里。
“还没吃早饭吧,你出来,正好并于我那二弟有几个事要对你说说。”陈森说。
陈树的事……蓝梦新有些心动。
茶楼。陈森点了一桌子早点,正吃得不亦乐乎。看到蓝梦新吓了一跳。
“头牌?”
蓝梦新点点头。黑短发的头牌,穿着大方素朴,脸上表情青嫩生涩,象个大学生。和以前那个夜店的风尘模样,连影子都沾不上。
陈森不禁心里赞了声。这演技!
“没吃早餐吧。看,你还想吃什么,自己点。”
蓝梦新看了一桌子叉烧,虾蛟,小包子。“不用了,我就这吃这。”
捡了几个奶油包,就着普洱茶吃了起来。
为什么陈树不吃早餐。减肥?他也不胖呀。
蓝梦新吃的过程,陈森已吃毕。他慢慢地喝着茶,细细地品赏着蓝梦新。
原来他家二弟喜欢这种类型的。蓝梦新的吃相,透露出他平时的风格,清新可意不作做。
“树床上功夫怎么样?”陈森忽然问。
蓝梦新一口茶差点没喷出来。
“没有。”
“没有是个什么意思。”
“没那个。就看了一晚电影。”
“我操。”这次换陈森差点没一口茶给喷了出来。
“看来他是真对你上心了。”陈森说。
蓝梦新又夹了块蒸糕。上不是心,蓝梦新不敢确认,但陈树对他的确与众不同。
“树从小就和一般的男孩儿不一样,”陈森手轻轻玩着紫砂杯的盖子。蓝梦新不太确定他口中的不一样是指那个方面。
“现在你看他对什么都无所谓,一副云淡内清的样子。但小时候,又敏感又冷漠。我都不敢靠近他。老爷子就我俩儿子,我有时也想跟和改善下关系是不,那一脸嫌弃哟。”
陈森说到这儿,直摇头。
蓝梦新想,他这是在变相向陈树告白?
陈森接着说,
“我和他不是一个妈生的。我爹有几个老婆,也没论什么大小,在他眼里都一样,女人。但就我和树两个儿子。我爹一直把我两当成继承人培养,我那二弟,虽然不合群,但脑子好,我爹喜欢聪明人,从小就拿他当宝贝。大学我修了金融专业,老二在老爹的授意下报了导演系,但没一年,他屁股一拍跑到外国去了,一去几年,据说上了一个很奇怪学。”
这段话,和陈树自己所说的,倒是一致。没想到陈树居然真的有这样一段叛逆期。
“你让我查你父亲的遗嘱是怎么回事?”蓝梦新问。
“老二不是在外国一呆就几年,这边的事不理不问,我想这个公司不就是我的了吗。没想到,这几年他忽然回国,还重操旧业,小事业也被他弄的有模有样。我想这老爷子的心,不知怎么想的。老爷子一直都偏心,八成要把这公司留给老二了。”
陈森对提这事,似乎没一点介意。
蓝梦新挺诧异陈森的,这么个反派,居然也能这么坦坦荡荡。
蓝梦新吃完最后一个虾蛟,满足地放下筷子。
“陈树为什么不吃早餐。”蓝梦新问。
陈森看了蓝梦新一会儿,作沉思状几秒,“是不是时差问题。在那边的时间还没适应过来?”
蓝梦新点点头,“帮主,你也很聪明。”
☆、爱与诚(十)
“一会儿你要去哪儿?”陈森问。
“大概去上班。”蓝梦新想了想。虽然现在的头牌并不是真的头牌,但因他无故矿工丢了工作,蓝梦新还是有点在意。
虽然他只是寄住一段时间,但这段时间他也要对头牌负责。
这就是蓝梦新的底线。
“晚上9点开门,你现在就去?这个时间不是才下班吗?”陈森惊奇地看他一眼。
蓝梦新看着眼前的普洱茶:“我这不是要去请假么。”
陈森忽然醒悟般:“你现在住我那二弟那?”
“嗯。晚上一起看电影。”蓝梦新说。
陈森晃着他的二郎腿,又仔仔细细地看了蓝梦新一遍:“我再给你加10万。”
蓝梦新抬起头,冲他眨眨眼睛。
“你晚上陪我那二弟,白天陪陪我?”陈森说。
“这算加班?”蓝梦新笑了笑,“工资可是要翻倍。”
陈森眼瞪了眼珠,啧了声:“你还真敢开口。行,按员工加班算给你三倍。30万。”
蓝梦新倒没想到他真的这么爽快地答应,一时间还真不知道再找个什么理由拒绝。
“我就是吧,挺好奇。”陈森也笑笑。
“好奇你那个二弟看上我哪儿了。”蓝梦说。
陈森噗的笑了,“你挺好玩的,要不咱白天先凑一对?”
看来帮主是当真了。
蓝梦新放下茶杯,“那我就没时间休息了。一个月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