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瑜庭已是目瞪口呆。这个在他面前哭泣的少年,用如此低微的姿态,向他倾诉着自己一年来的爱与痛。
许久,他把蓝梦新拉到自己怀里,轻轻地啜食他唇上的雨水与泪水,然后撬开他的牙齿,绵长而热烈地亲吻他的唇舌。
直到蓝梦新软在怀里,他才把他抱了起来,塞进了车里。
许瑜庭把蓝梦新带回了他自己的公寓。替他脱下湿漏漏的衣服,然后在浴缸里放了热水,才又把他抱起来,放入水里。
蓝梦新已恢复平静。这刚那场演技爆发真有点“庄周与蝶”的感觉,让他分不清到底自己是蓝梦新,还是余雪。这让他有了危机感。幸好余雪不是太强,否则自己可能反而被余雪的意识所吞噬。
蓝梦新第一次意识到这种任务的高危性。
清醒过来,他便有些抗拒许瑜庭给自己洗澡,但许瑜庭根本不给他反抗的机会,给他全身上下擦试干净,才把他从水里拎了起来,又用干毛巾,全身上下给他擦拭干净。
蓝梦新脸红得发烫,不自觉的身体向后躲,落在许瑜庭眼里自然又是一番欲迎还拒的风情,不由地拉过他一阵热吻,直接把他抱到了床上。
“K、、、、酱,我好怕。”虽然心里清楚那个系统不靠谱,但蓝梦新还是在心里对他一阵哀嚎。
果然迎来了系统K几声丧心病狂的轻笑。
“新酱的声音yamatoakira怎么听起来充满了未知的兴奋与期待呢?”系统K的声音是一个带着痞气的吊儿浪当的声音。
“我我真的害怕,我没做过。”
“那就闭上眼睛,把自己身体连同心脏交出去就好了。象许瑜庭这样的风月老手,以后也不好遇见了。新酱就珍惜当下吧。”系统K更加玩世不恭的声音。
沈梦新沉默了片刻:“K酱的声音又换成谁了?”
“哈哈哈,杉杉呀,这可是独一无二可攻可守,能进能退的声音呀。看来新酱对这个声音也是情有独钟呀,以后我就用这个声音疼爱你了。”
就在蓝梦新脑海风暴的时候,许瑜庭已开始了对他的爱抚,他的动作小心而细腻,象是对待一件易碎的瓷器一样,从亲吻开始一点点开始。不一会儿,蓝梦新已气喘吁吁了。许瑜庭的嘴唇在他身上逗留了很久,才抬起他的一只腿。蓝梦新身体如同折断般,被他压在身下。
蓝梦新如同处在天堂与地狱的边缘,各种极端,相悖的感觉在他的身体上冲突却又调和,矛盾却又统一。有时似种煎熬,有时却又是期待,这让他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快乐还是难受,是享受还是痛苦。
其实,这么文绉绉的说这些实在矫情,简明扼要的一个词就是:欲│仙│欲│死。
许瑜庭不愧是个老手,动作细腻却不失霸道,强劲却又不失体贴。就在蓝梦新觉得无法忍受时,却又故意放慢节奏,留一点空间,让蓝梦新主动去填补。到了后来,蓝梦新的身体几乎是迎合着许瑜庭的动作。
最终,许瑜庭心满意足,拥着他进入梦乡。
蓝梦新却脑子一片空白,二十二岁,终于……不知是不是这具身体已熟悉了许瑜庭的疼爱,他发现自己倒没有传说中的疼痛,倒是心灵上的冲击要更大些。他居然在脑子中不由自主地脑补一些场景。只可惜,过程中他太过紧张,也没敢睁眼,除了身体上的余韵,脑子中什么都想不起来。
“啧,还真是没节操。要我帮你回忆一下场景吗?不过,没想到新酱XXOO时的声音意外的属于隐忍系,有点小失望呀。你应该再大胆,再情|色一点。象这样……”系统yamatoakira用他那微沉的男性低音发出一串被|搞时的声音。
蓝梦新脑子里冷汗与黑线一起狂下。
“K酱,这个任务算是完成了吗?”蓝梦新赶快转移话题。经过这次突发事件,许瑜庭应该意识到自己心里其实是有余雪的。那么他对白宇的执念,应该不会那么严重了吧。
“这要看当事人的态度,这要由当事人自己承认才行。”系统yamatoakira懒洋洋地说。
“你难道没有检测功能。”
“没有。任务所有的功能都在新酱身上,我只负责照给新酱解闷。”系统yamatoakira理所当然地说。
蓝梦新心里那叫一个郁闷。看来只有自己再进入梦境中去再次确认一下。但这次入梦肯定去以往不同,以往的所作所为他只是作入一个旁观者,并不对许瑜庭的梦境进行打扰,而这次他却要做为一个参与者。
也就是说,他不仅要入梦,还要干预许瑜庭的梦境。他要妆扮成为白宇,从白宇嘴里确认许瑜庭的态度,如果许瑜庭在梦里依然无法度过白宇这一关,这个任务就有些拖泥带水了。
这种干预,如果被入侵者发觉的话,自己也会身处险地,更有可能会被困在入侵者的梦里,无法脱身。他以前曾在他人身上试验过一次,现在回想起,还是有些后怕。
希望这次会不出意外。
作者有话要说: yamatoakira:主人,为什么人家的声音都这么受?我要贵贵的,我要安安的,我还要......
作者:小天使们都不鸟你,你卖萌不够惹......
yamatoakira:那我哭给她们看,嘤嘤嘤......
作者:......
☆、文坛巨匠的伦理大剧(十)
蓝梦新手抵着许瑜庭的手掌,进入了梦乡。但这次他不是要进入许瑜庭的梦,而是要把许瑜庭带入自己的梦境中。梦里的时间、地点、场景,甚至自己的服饰,蓝梦新早已在脑子中做好了构想与描画。这些细节越清晰,把许瑜庭带进梦里的成功率越高。
川流不息的马路,来往不断的行人,路边花坛里绽放着颜色艳丽的非洲菊,街角飘着香味的咖啡角,咖啡角里三两位客人一边看着书,一边喝着咖啡。
白宇并肩与许瑜庭走在人行道上。白宇穿着高校的深色制服,背后背着书包,许瑜庭浅色休闲商务西装与米白色裤子。
走着走着,许瑜庭在人流中停了下来。前面的白宇跟着回首,那双冷清的眸子定在他的脸上。许瑜庭嘴角微微地抽动,一双眼睛跟着也眯了起来。
“怎么了?”白宇问。
许瑜庭忽然把白宇拉到自己身边,让他几乎贴到自己身上,他的呼吸也喷薄在白宇的耳边:“我一定在梦里。”
白宇杏仁般的眼睛猛的睁大。许瑜庭从那双清澈的眼里,清楚地看到自己的影子。
“我一直都想象这样与你并行在白日的人群里,心里坦然而平静,却有着说不出的喜欢与安心。但我不敢。我和你只要同处在日光下,自己心里的阴暗就象是要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接受众人的审度与侧目。
让我如芒在背,坐立不安。我就是这样一个自私而怯懦的人,我嘴上说不想让你受到伤害,其实是怕自己受到世人口诛与唾弃,我怕被众人讨厌,自己就此从人们的视线中消失,我的事业就此一蹶不振,我就是自己书中那个最卑微,最无用的人……”
说到最后,许瑜庭的眼睛混浊起来,似乎里面氲氤着什么水气:“我不敢象这样与你并行在这样的阳光下。所以,我们是在梦里。”
蓝梦新猛的睁开了眼睛,许瑜庭许依然在梦里,皱着眉头,纵然闭着眼睛,也是一脸痛苦之色。蓝梦新一身冷汗,没想到才开始就露出这么大的破绽,看来自己在对人心的揣摸与把握上还是欠火候。他想象不出许瑜庭这样自信到自负的人,却会有如此与常人一样怯懦的一面,这让他的场景搭建一开始就出现了纰漏。
他用睡衣袖子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冷汗。时间不多了,他要迅速再次建立一个场景,然后让两人同时进去。
深夜寂静无人的海边,海水无声地冲刷着岸边的沙滩。前面是雾,后面是雾,只有白宇是明亮地印在许瑜庭的眼睛里。
他赤着脚踩在沙滩上,海浪一阵阵地翻卷,迅速地把他的脚印淹平。他上身穿着短袖体恤,下身穿着牛仔裤,裤角被卷得老高。
许瑜庭默无声息地跟在他身后。
“联赛结束后,我要去M国,那里有着最好的蓝球技术与队友,我想去那里打篮球。”白宇说。
后面的许瑜庭停下了脚步。
白宇回过头,眉目清凌:“我们一起走吧。”
没听到回应,白宇回走几步,靠近许瑜庭,他抬着头注视着许瑜庭的眼睛:“你不是一直希望我们能并行在日光下,没有人在我们背后指指点点吗?在那里,谁也不认识我们,也没有打扰我们。我们可以过自己想要过的生活。”
白宇那冷清的目光中,有些光芒在跳动,那是对未来的向往与憧憬。
白宇伸手拉起许瑜庭的手:“我明天就去定机票,和我一起去。在那里继父你依然可以继续你的事业。”
少年的眼睛笃定而坚毅,许瑜庭似乎被这纯粹的目光所吸引,他反手抓紧住白宇的手,“我……..”
许瑜庭的嘴角微微的抖动,急切地想要表达什么,但忽然神情猛的一个愣怔,他似乎被一个念头所震惊。一个人的影象忽然强行插入,自己都有点不敢相信,这让他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