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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始其琛 (绾肆)


姬蕤被当胸击中,吐出一口水,并无断骨之痛,终觉出连宋无伤他之心,而是戏弄之意,大怒道,“畏首畏尾算什么神仙!”
连宋慢悠悠瞧了他一眼,充耳不闻,两指并作结印,空中绵密水箭嗖一声加速,姬蕤躲闪不及,自头到尾浇了个透心。连宋不知施了何等术法,水滴凝在全身不散,一旦动用神力挣扎便越收越紧,黏答答之感如沉泥潭,湿到哪箍到哪,胸腔如淹难以吐息。
连宋丝毫不顾自个以大欺小,轻撇一眼,
“鬼族的后辈还真是不懂规矩,本君就替你家殿下教教你。”
姬蕤愤恨不已,咬牙切齿,口中低吼下一秒便化作一剑眉星目的男子,眼瞅着就要拼命,却在手心一掌未推开之时就被一袖拦下。
“我鬼族如何还不劳三殿下教训。”
鬼厉漠然的声音让萎靡的鬼军精神一振,姬蕤还未回头去望就身体一轻,被一阵劲力带着落到了后方。
玉笛尖声刺破头顶乌幕,西海水君发出停令,古朴的战牌堵在海心,迫开两阵之兵。连宋察觉周遭激昂的战意与截然相反的寂静,轻笑着顺势收回了水龙,“你终于肯出来了。”
海风掀开一角,迫不及待的春寒争先恐后的钻入衣领。鬼厉不消刻意便知鬓角是凉的。鬼族所属集结立于他身后,遥遥相对,太空旷的一刻让他的声音格外凝沉,“四海没了殿下的同时镇守,想必此刻,东海多半已经失守了吧。”
东海救了林城害得团子受伤,被头一个打压再理所当然不过。连宋不知内情,面上也不显多少,朗声道,“借一步说话如何?我想你应当猜得出我为何而来。”
姬蕤恶狠狠的瞪向连宋,却只见鬼厉眸光微澜,浓红在斗篷上翻飞,一时间气势迫人。
银红二色一闪即过,徒留下姬蕤与西海水君面面相觑。
少顷,缩海移山虽不至,也已另寻一所。郁蒸未到,蛰伏,有兮嗦声。
“三殿下有话不妨直说。”
他这句话说的生硬,连宋不大舒服起来,不轻不重的抛出一句,“这时候不叫我三叔了?”
鬼厉被他一堵,默然不语,掩在莲蓬衣帽下的脸笼着非正常的青白。连宋心道身承极阴,又养着一上神地魂,是该虚弱的,只是藏得太好,若非夜华所言,怕是自个是不怎注意的。他心中半信半疑,随手折下一枝方冒芽不久的青柳,转入正题,“鬼厉,你那药下得可真是分量十足。”
鬼厉心弦绷紧,五指不自然的在袖中聚拢,
“他……出什么事了?”
连宋将冒芽不久的柳枝在自己掌心摩挲一会儿,倏地朝鬼厉掷了过去,带起一阵噼啪声,“强行压制药力才自锢神中清醒,偏又动用大量神力致使修为虚浮,如今重伤抵不过药力卷土重来该是情理之中,说来这后果无甚大不了,不过就是修为尽失一两月,被药力折磨个几遭罢了,想来是你下了手,如今自也不心疼,反正呢,这罪是我那侄儿甘之如饴的,疼得狠了,伤的重了,自己个儿忍忍也对,哪有让心爱之人不悦的道理,你说,是也不是?”
漫不经心,字字诛心。
连宋这个人,不知是否因游走花丛风流千年之故,最是看得透风月人心,抓得住伤疤疼处,最是知晓一句话该如何拿捏着力度让人疼而苦楚自知,疼而无言以对。鬼厉领教过不止一次,却仍如上一次一般毫无还手之力。可他心知倘若只是如此,连宋绝不至来寻他,“还请三殿下直言。”
连宋将他裹于厚重衣袍下的僵硬收归眼底,便知达到了自己想要的效果,满意地扬起下颚,鬼厉顺着那方向,视线落在了自个方才接下的柳枝之上。
如今已是桃良之尾,不过几日便要入了正阳,手中的抽长湿气未褪,嫩芽柔且刺痒。鬼厉不明所以。连宋靠着身后树,慵懒神态似是嘲弄又似是瞧热闹,古怪到鬼厉心生不详,“你跟夜华怎么说也这么些年了?吾之真龙这个时候会出现什么问题,你是不知抑或,忘了?”
脚下湿润的泥土裹着幼虫的甜味浓烈如酒,鬼厉猝然盯紧连宋,面色一下子沉冷的让人心惊,“不对,太早了。”
连宋被质疑亦不心虚,真真假假坦坦荡荡,
“情难自禁是族之本性,春热不入莺时乃常理,神力充盈自不早,然今时不同往日,服下过锢神的龙可不多,你怎就敢确认没有旁的干系?今个本君不过是来带个信儿,管与不管,去或不去,鬼君不妨思量思量。我那侄儿是被断了神力无力抵抗,你既知这情热,便该明白没了压制该是个何等的状况。鬼君生来为灵,想来是不知,昼夜高热的滋味,比着那无间地狱之火可还胜上三分。”
无间……
掌心被尖锐划过疼得清醒,连宋做个四海水君倒是不如去做人间刑堂的包青天,一句一句皆是因果,哪里还有人逃得过?哪怕他心知肚明,锢神不过封神经脉,半点不具连宋口中旁的作用。
折颜,是不在青丘了,这凤凰的药,总比秦淮之地的要好。
他当然听得懂连宋的暗示。神力尽失无力压制骨子里的兽性本能,夜华何等骄傲,莫说忘尘无效,便是真的起了作用,那夜华也绝不会碰不相干的人而输给□□,这般日日积累而下,又赶在负伤之机,怎会不生差错?
连宋不至哄骗于他,但那话里隐藏了太多未言明之意。纵然夜华神力不足,偌大天族不说仙医众多也绝非无人可用,情热不过寻常,即便夜华不愿让旁人知晓,私自配一味或是寻其父大殿下替其压制都并非困难之事。
那连宋来作何呢?做戏。
粉墨不施的一场戏,一场做于鬼厉看的戏。他们按兵不动,便是要逼鬼厉做一个抉择,去还是不去?舍得还是舍不得?鬼厉不需思索便洞悉其中关窍。这是一个只可针对他的抉择,赌的是他的心。夜华骨子里极为执拗,既是要逼他去见,那恐怕他便是宁可受尽折磨也绝不会妥协。
这个人,待自身是真的足够狠得下心。
鬼厉咬牙,胸腔内满溢的不知是怒气还是心疼。
连宋见他神色变换,便知他心生挣扎,压上了最后一句,“去不去随你,可‘锢神’药力凶猛,他若是再行动用神力压制,那一身五万年的精纯修为怕是就真废了。怎说你二人也曾真心一场,你若是能狠心见他如此,情无轮回缘,本君自无话可说。”
鬼厉手中的东西无声无息化为了碎末,顺着指缝漏了一片。他不信,央错等人能眼睁睁看着夜华自损根基!他移开了目光,冷淡自若,“三殿下好生慷慨,东海拱手相让只为来说此不痛不痒之事。太子殿下既是我族之敌,这样的消息殿下怎是来寻我?本君又非医师,而天族能人众多,想必用不上我。”
他此话一出,连宋就知他心想为何,凤眸微扬显得傲气而讥讽,“鬼厉,你当真并非打小就生于鬼帝身边,不曾真真正正体会过何谓摒弃私情之道。一个为情而困不顾天下的太子殿下,你以为,父帝放弃了一个,还怕有第二个么?你莫忘了,你是这鬼族唯一帝脉,夜华可不是。”
鬼厉身形一动未动,连眼皮都懒得掀,
“三殿下以为我是三岁孩童,会轻易相信这种话?”
连宋摇首,笑得意味深长,
“本君未曾问你信或不信,鬼厉,你该问你自己,信或不信,于你而言,哪个是你心之所向。”
他不待鬼厉回话,袖子轻摆只余下了一朵缓缓坠落的雨时,“能让他暂时压抑而又与你有关之地,鬼厉,猜到猜不到,去又或不去,是你的事。”
鬼厉不加动作,立在原地,只听得见脚下残叶嘎吱作响混着他剧烈的心跳。
……
婆娑阴翳,老树根死了成千上万年,摸上去比昆仑山的石头还要硬。新叶不生,旧叶顽存,一径罕有人际,偶间有腐朽的手骨倒插,便有不知名的凉气自脚底直窜入头顶。
瘴气里是比朝菌寿命更短的毒物,生而为尸,在耳边咯咯桀笑,似人非人。
这里离妖界尚远,妖族的肆虐兴许还未来得及占领。可仍又与往日有了极大的不同。饿殍倒在官道,丢盔弃甲之兵随处可见,人人脸上都是惶恐和麻木,路边收不走的车摊残破不已,破了外皮的果子被一哄而上,汁液红红绿绿染脏了一片尘土还有人贪婪的伸着舌头去舔舐。再往外,森森白骨与衣衫褴褛的活人不足一尺之距,夜温尤低,新倒下的鲜血不待凝固而顺着昨夜的痕迹流汇,腥臭的水沟里分不清是人还是兽。
当然是人,只是自相残杀的当口,也算不得人了。
墨渊一剑劈开数亿毒虫,闻到最深处若有若无的魔气,厉喝一声,“少绾!”
坐于树梢之上的女子现了身形,微微低头,望着他的目光娇软如旧,“我就知道,你会找到我的。”
墨渊手中的轩辕几乎握不住,
“你既是醒了,就该寻个地方好好修炼,为何非要卷入这人间之局!”
少绾长长的黛眉在瘴气中瞧不清楚,
“这与我何干天鬼二族皆为神族,我苏醒自保,难道你要我站在你之父神亲手所造的极阳之主那边不成”
墨渊凝视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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