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幻]生死谜困 (巫女的低语)

“我们在伊枚基落山麓…中段……”帕尔默亲王仿佛需要酝酿一些力气才能继续。他微蹙着眉，显然在忍受身心伤痛。
那个位置是烈焰巨蜥的栖息地，长老们点点头，看来他们当时是去收集烈焰巨蜥的唾液和血液。烈焰巨蜥的唾液蕴含爆裂的力量，它们对环境变化很敏感。烈焰巨蜥的唾液和血液都是制作空间魔法阵的重要原料，还可以用来制作显现空间能量变化的溶液。这是这次采集任务的重中之重，任务的采集量很大。
这个任务稍有难度，烈焰巨蜥表皮坚硬不易被箭矢穿透，而且只能活取才有效。
“那你们需要准备大量强力麻醉药剂。”沃什伯恩长老思考着。
“是的，我们前一天先去采集很多曼陀罗根……洛卡…把它们提炼成高浓度药剂，他…用药剂炼制了强力魔法箭头。我们讨论了作战计划，由阿尔泰配合洛卡潜入烈焰巨蜥的栖息地。”提起洛卡，帕尔默亲王又是一阵失神。“我们…利用地形在各个方向安排了弓箭手…埋伏在外面的山谷…”
执政王奥古斯塔示意帕尔默亲王坐下休息。他向总侍卫长阿尔泰问道：“是你和洛卡一起行动吗？”
“是的，陛下，我们在进入栖息地之前有分工，洛卡潜入盗取烈焰巨蜥王的宝物，然后他会发信号给我，我们互相接应把烈焰巨蜥都引到外面的山谷。我在一块石头后面等，一直没有等到信号。”
“你为什么不过去查看一下？”长老阿布索伦质问道。
“洛卡殿下说没得到信号不能轻举妄动，不能提前惊动它们。”阿尔泰说到这里忍不住一呲牙，似乎牵动了面部伤口。“后来栖息地忽然很吵闹，我以为殿下不小心提前暴露了。想去看看，一出来就被巨蜥尾巴甩出去，我想去外面山谷叫救兵，忽然发现那里竟然有风暴把我卷进去了。”
“太突然了，我们的武器都被风暴卷走了。我们都被摔晕过去，等我们醒来，搜寻伙伴，大家都找到了，只有…洛卡殿下…”总侍卫长阿尔泰的声音也低沉下去了。
“这么说，洛卡也许正巧躲过了风暴。”沃尔德伦长老和沃什伯恩长老分析。
“当时我们也这样想，后来我们去栖息地，发现那里也被风暴袭击了。到处都是蜥蜴的残肢和血…”总侍卫长阿尔泰解释道。
总侍卫长阿尔泰侃侃而谈汇报时，帕尔默亲王沉思着，他望着阿尔泰脸色那道长长的伤痕，从下巴到额角，几乎划过那一侧的脸颊。队员们在风暴中多少都有些伤。但经过祭司们的治疗大多愈合了。只是偶尔有些震伤了内脏需要卧病休养。
阿尔泰来到议事殿一路步履沉稳有力，丝毫不见疲态。为什么脸上的皮外伤却没有愈合呢？阿尔泰作为洛卡的策应是当时距离洛卡最近的人，他的潜藏地点是唯一能看见洛卡的位置。
作者有话要说：


第5章 洛卡的处境

洛卡的世界全然被这团团白雾充斥，渐渐他又有了一些感知，只觉得这迷蒙中无比舒适。渐渐白雾淡去，洛卡懵懵懂懂随着白雾漫无目的前行。渐渐地他又能够看清一些东西，这是一个昏暗的世界。一切都光影朦胧。
在这片昏暗中，洛卡依稀模糊地看见地上有什么物事，渐渐他稍稍能模糊辨别出地上躺着的是一个人形，全身似被白布覆盖着。凌乱的金发覆着侧脸，看不清面目。
一位黑发黑衣的魔法师走进这昏暗的世界，他摇晃了一下，跪倒在这人形旁。他隔着白布俯倒在这人形胸口的位置，似乎在倾听着什么。他倾听了很久，久得洛卡以为他似乎趴在上面睡着了。
那魔法师终于直起身来，他哗一下揭开白布，其实那白布是一件宽大的白色长袍。他一扬手把那白袍扔到一边。地上的人形不再血肉模糊，在昏暗中望去只是一具干净的灰白色躯体。
洛卡只觉得这位魔法师虽然非常陌生却也有一种熟悉感。他似乎在哪里见过。
黑发魔法师那清秀柔美的面容，此刻却有一些高高在上的漠然，他仿佛主宰着这个昏暗空间中的一切。他紫色眼瞳变得幽深，在幽暗中眼眸深处燃烧着熊熊烈焰，连他周围的空气都燃着某种热望。让洛卡感到仿佛整个世界都被那魔法师周身的热熏地晕晕乎乎。
黑衣魔法师定定地望着地上的躯体，他嘴角微扬，倨傲地微笑着。他如同一只猎豹正优雅而饥渴地望着自己的猎物静静呈现面前，又仿佛孜孜以求的海盗在凝望着一件渴求了千年的珍宝。
这一刻，他终于可以伸出手把眼前的珍宝据为己有了。
然而，在那双苍白而修长的手快要触摸到那躯体时，他忽然全身颤抖起来，他似乎在被什么灼烧着，又似乎极力克制着什么，他仿佛被两股力量撕扯着，他灼烧着的热欲和极大的克制力激烈对抗着，热欲和克制着热欲的痛苦让他剧烈喘息起来。他的狂乱和痛苦让周围的气场也凌乱起来。他的长袍的衣袖无风自扬。仿佛被这撕扯着的巨大气流所激撞，整个昏暗的空间都模糊凌乱起来。洛卡感到仅仅远远看着，自己的世界都仿佛要随之被扯碎了。
黑发魔法师剧烈颤抖着，渐渐他的喘息平复，他整个人也安静下来。这个昏暗的空间瞬间充斥着浑然强大的气息。他又成为这方天地的主宰。
“你在这里了。”那魔法师低头道
“你终于完全属于我了。”他眷恋地摩挲着那金发。
“来吧，永远属于我。”
“永远留在这里，只属于我，一人。”
他骨节修长的手指摩挲过那躯体的胸膛时，灰白的肌肤上显出一个发光的图案，似乎是某种文字和纹章的组合。却并不是秘境中亚兰蒂的文字。
“这是我赐予你的印记，将永远和你融为一体。”
他俯下身，轻轻嗅着那图案，然后，那线条优雅的唇轻啄了一下那图案的光芒。
“你，是我的，再也没有人能抢走。”
他又握住那毫无生气的灰白的手，仿佛捧着一件绝世珍品，慢慢托起，摩挲着。他把那只灰白的手贴在自己的侧脸，陶醉而满足，然后他把那手腕放在嘴边猛咬了一口，然后又在伤口吮吸了一会。神情似是品饮美酒一般，吮吸了一会他终于放下那只手，喉咙中发出“嗬嗬”的怪笑声。
黑发魔法师又俯下身来，他把自己苍白的脸贴在那被凌乱金发覆盖的死灰的侧脸。在那人耳边低声道：“你是我的，永远是我的，再也没有人可以抢走。”
“来吧，跟我来吧。”
“我这里只有无上的至乐，永远不会痛苦。”
“来吧，我的爱。”
黑发魔法师跪在地上，他轻轻扶抱起那人没有一丝生气的躯体，那灰白的躯体并不僵硬，被他软软抱在怀里，那人的头无力地向后仰，金发丝丝垂下，露出俊美的面容，双目紧闭，神色平和，宛如垂死，宛如沉眠。
黑发魔法师陶醉地舔吮着那人灰白的脖颈，一路而上，渐渐释放出压抑的炙热，黑发魔法师苍白的手指插||进金发，托起那人的后脑，他低头覆上那人没有一丝血色的唇，贪婪地摩挲着，仿佛要噬尽这躯体所有的生机。他毫不费力地用唇舌摩挲着撬开了那冰冷的唇齿，发泄着渴望已久的肆虐。他甚至咬破了那灰白的唇，但并没有流出血来。
他的喘息越来越粗重，如同野兽之息。他蹂||躏着那灰白的躯体，仿佛要把那躯体揉进自己身体里一般。他的动作似乎极其粗暴，又似乎极尽呵护，他似乎极尽放纵，又似乎极尽克制。
终于，他慢慢放下那躯体，洛卡又感到他周身散发出强大的气息，让人既感到害怕又想要追随。
黑发魔法师周身散发出奇异的魔法波动，洛卡感到他几乎就是这方世界的神灵，他似乎正在赋予地上那躯体以生命力。
那灰白色躯体胸口的图案若隐若现。又消失不见了。
黑发魔法师冷冷道，“失败的作品。”他有些恼怒“你还是不在这里！”
他又吃吃地笑起来，“你是我的，我会找回你，我的爱。”
这让人畏惧的黑衣黑发的魔法师开始喃喃自语，他开始吟诵某种古老的咒语。絮絮低语在这昏暗的空间不断回荡，声声不绝，洛卡直感到自己几乎要融进这昏暗中了，只想要随着这低语永远不断回环往复下去。
当这声音渐渐低下去越来越远去时，洛卡又能模模糊糊看见这个昏暗世界了。这个魔法师似乎离开了一会，他又回到这昏暗世界时，洛卡发现在地上放了一些瓶瓶罐罐，那黑发魔法师又跪在一旁，这次他似乎专心在那躯体上画着什么，他的手指蘸着银色的粉末，他每一划都画的十分专注，每一笔似乎都需要耗费他很大的气力。
在那躯体上每画成一个符文，那银色的纹路就变成褐色，如同干涸的血迹。渐渐的那个躯体的前胸腹部都布满这些符文，远远望去如同许许多多扭曲的蛇，那些线条十分生动，仿佛随时会舞动摇摆起来。
洛卡望着这些神秘的符文，只感到整个世界都晕眩起来。他本能地不敢细看。那魔法师画了很久很久，画完正面，他有些吃力地把那躯体翻过去，在背部继续画，渐渐，那躯体从头到脚，前后侧面全都布满了那些诡异的符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