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神把花放在阳光下,小蓝鱼摆在花的中间:“多晒太阳,让它们多跟风雨说话,自己懂得生长。”徐小柏在台阶上懒洋洋的盘着腿,也跟着花和鱼晒太阳,希望自己多晒太阳,多和风雨说话,自己也能长高一些。
赵乾坤的车停在门外的时候,徐小柏已经晒的晕乎乎的,眯着眼睛靠在抱枕上快要睡过去。滴滴的车笛声响了半天,徐小柏才反应过来自己家的门口来车了。男神已经把门打开,乾坤赵mr拎着一个精致的中国红的纸袋进来。
大夏天的,帅赵先生居然带着一顶帽子,把他的光头挡的严严实实的。徐小柏抱着抱枕站起来:“帅赵先生,你不戴假发了吗?”
帅赵先生很纠结的看了徐小柏一眼:“娘希匹的,假发已经没有办法遮挡我的痛苦,快进屋,开空调啊,大夏天的带着帽子快热死老子了。”
大家在客厅的茶几上前团团盘腿做好,徐小柏切了一个香瓜摆在桌子上,从冰箱里拿出三碗胭脂泪桂花糕,顺便一人一瓶冰可乐。赵乾坤打开可乐,咕咕的一口气喝掉半瓶子,把自己头上的帽子摘下来狠狠的摔倒桌子上。
徐小柏嘴里的可乐喷出去了!他拍着桌子笑起来,终于见到帅赵先生头顶上被佛光抽出来的贱字!一个金色的贱字横躺在帅赵先生的额头上,把帅赵先生的额头霸占的满满的。
赵乾坤捂住自己的额头:“笑,笑,你们俩都在在笑,娘希匹的,再笑我就扣你们工资。”
周清宴很真诚的说:“没有的事儿,领导我就是觉得你额头上有那么一个贱字也挺帅的,特别的跟你相配。”
徐小柏笑够,问:“帅赵先生,你这是吃肉了吗?”
想起这件事,赵乾坤觉得这是自己人生中永远的痛,要是真的吃肉了,也是算是饱饱口福,但是没有,他连一个肉渣渣都没有碰。
赵乾坤朝着周清宴招招手:“小周啊,你说的长松街的那家香店我去过了,我跟你说实话,我什么都没发现,跟着我一起去的两个人也什么都没发现,可我就是觉得在那家店里呆着挺不自在的,当时觉得干逛一遍人家的店,不买东西不自在,我就买了三把香,我们一人分了一把就回去了。”
赵乾坤把拎过来的中国红的纸袋子推推:“这就是我买的香。”
周清宴闻到香的味道,是合欢花的味道,很香,纸袋子上有淡淡的妖怪的味道。不是自己最初闻到的凶兽的味道,这种妖怪的味道是不一样的。
他拿过赵乾坤递过来的纸袋子,从里面拿出一个细长的中国红的纸盒子,推开纸盒,里面躺着几根细长的香。周清宴抽出一根香闻闻,合欢花的味道,两脚羊骨头的味道,貘豹毛的味道,剩下的是几种香料的味道。
赵乾坤摸摸自己头上被佛光抽出来的贱字,他说:“最近老是做点春梦,那个乌七八糟的级别可高了,小蜡烛小皮鞭什么的都用上了。”徐小柏嘘了一声,赵乾坤拍拍桌子:“嘘什么,是个爷们都做梦好不好?”
徐小柏忍不住笑:“可你是个和尚啊。”
说到和尚,帅赵先生就着急:“老子不是和尚,不是和尚,是天秃,天秃,懂不懂?”周清宴把手里的香放回盒子中:“所以,领导你这回做的梦跟以前不一样了?”
赵乾坤摸摸自己的光头:“香很好闻,我想要一直点下去,点上之后就开始做梦,梦里乌七八糟,真实的让人恨不得沉浸在里面,做了没多久,脑门子就被勒的疼,疼醒了我啊,只能起床洗把脸,掐灭香继续睡,天天这样,终于有一天佛光在我头顶上抽出个贱字,疼死老子了,娘希匹的,抽完,我觉得我清醒了!”
赵乾坤指着那盒香说:“我觉得这香有问题啊,小周,以前我做的梦多污,佛冠金顶和佛光都不爱理会我,现在做做就挨揍啊。”
周清宴把盒子往帅赵先生那边一推:“挺好闻的,领导买的是鲜花制香系列吗?”确实是鲜花制香系列,赵乾坤点点头:“是啊。”
周清宴把自己面前的那碗胭脂泪桂花羹吃完,顺便拿起赵乾坤前面的那一碗,三下五除二吃完,擦擦嘴:“领导,你问过其他两位同志了吗,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这个赵乾坤还真没问过。他忍不住站起来骂了一句:“娘希匹的。”这俩同志一个负伤刚刚痊愈,一个重病刚刚康复,这要是再有个什么,良心不安是一回事,以后他又得带着小周单干了啊,不是,他不是嫌弃小周,真不是嫌弃。
赵乾坤站起来挨个拨电话过去询问,那边回答都挺正常的,说是没有什么事情发生。赵乾坤拿着手机,挺奇怪:“就我一个人神经病了吗?”
周清宴站起来,他觉得自己还是不必要出现的好,就对赵乾坤说:“领导,你可以查他们居住证啊,你查他们居住证了吗,查不到居住证可以查封他们的店铺。”
徐小柏听见帅赵先生目瞪口呆的说:“我日啊,小周,店主是个人啊,自从我带上佛冠金顶之后,是个妖怪我都能认出来,可这个店主横看竖看都是人,上哪儿查他的居住证啊,这得查他的身份证!”
这是一只大妖,连佛冠金顶都没有认出来的大妖。周清宴再次确定,大妖都有自己的地盘,无论是在山海之中,还是人间。擅自闯入大妖的地盘,必然会引起麻烦,很显然长松街就是这只大妖的地盘,进入这家香店的人们就是这只大妖的猎物。
或许自己弄错了。周清宴拨弄一下盛着香的纸盒子,并不是香的香气掩盖住了妖怪的味道,而是这是一只强大的妖怪,它身上妖怪的味道能够很完美的隐藏起来!
有愧自己公务员的神圣使命,但万物皆有法则,妖也是有妖的规则的。周清宴把桌子上的那盒香扔进垃圾桶里:“领导,你看保质期了吗,我刚才看保质期,发现这盒香过期了,估计另外两位同志的香也过期了,同志他们的家人把香扔掉吧,另外这么差的香店就不要去了,以后都不要去。”
帅赵先生给周清宴气得要吐血,一点工作的敏感性都没有,一根过期的香能让佛光给他抽出个贱字!帅赵先生深吸一口气,拍拍周清宴的肩膀:“小周啊,我觉得你的工作性质不适合发生大的改变,专心在清扫的岗位上好好工作,一定能为一个专业技术型人才。”
赵乾坤站起来,指指周清宴,默默无语的转身离开。周清宴在赵乾坤的身后喊:“领导别忘了我说的事儿啊,过期的香也会产生异变,赶紧通知其他的两位同志扔掉吧。”
乾坤赵mr回头,无声的指指周清宴,恨铁不成钢:“你,你,你。”徐小柏目送连说三个你的帅赵先生出门,开车走了。他其实想提醒帅赵先生,帽子忘记戴了。
徐小柏把自己那一碗胭脂泪桂花羹吃完,洗完碗,出来看见男神已经把香瓜吃完,桌子收拾的干干净净的。
送走满脸无奈的帅赵先生,徐小柏抱着抱枕继续盘坐在台阶上晒太阳,今天的天气有乌云,乌云里的太阳半露半藏,洒下来的阳光不热,有点暖。
男神端着衣服在自来水下洗衣服,徐小柏闭着眼睛和男神有一句没一句的聊天:“妖监办的同志们都像是帅赵先生一样吗?”
周清宴身为妖监办的底层工作人员,其实也没见过多少高级人员,他见过的职位最高的就是赵乾坤。他把衣服在清水里浸湿,唔了一声:“听说妖监办的工作中心有很多大能,工资待遇特别的高,但只有遇到重大事件的时候才会亲自出马。”
都是一群快要养废的。听领导最近妖监办的大能们忙成一团,大概是和大椿崩了有关系,不用深思,周清宴也知道这个世界将要混乱。
今天注定是事多的一天,徐小柏在昏昏欲睡的时候听见门外的门铃响,使劲的响,还有大声叫嚷的声音。声音太熟悉,徐小柏抱着抱枕猛地坐直。
男神刚洗完衣服,把衣服一件一件搭在晾衣绳儿上,搭得整整齐齐的。周清宴把湿的双手在裤子上蹭蹭:“没事,我去看看,你在这里等着。”
周清宴走到大铁门口,就看见两个中年男女站在门外,横眉怒目三角眼,面带凶光。周清宴看着他们的面相,早年跋扈,晚年多灾。
看中年女人能拍死熊瞎子的黑壮样,闭着眼睛才都知道这是徐小松的妈妈。徐小松的妈妈三字经已经骂了一套,各种问候徐小柏的女性亲友,她嗓门又大,四邻八舍的都听得见,她嘴里的徐小柏是个忘恩负义,只顾自己享受荣华富贵,不照顾老子娘兄弟的人,甚至怀疑徐小柏把徐小松给害了。
周清宴等她三字经念完,只打开半扇门:“你找谁?”
徐小松的父亲把徐小松的妈妈往后一推:“我们找徐小柏,问问他把我们小松骗哪儿去了?”徐小松这个星期没往家电话,学校上的课也没有去,系指导员觉得不对劲,就往徐小松家里打了个电话过去。
徐小松的爸爸妈妈赶过来,问过徐小松的室友,才知道最后见到徐小松,徐小松说是去找自己哥哥买新电脑和手机。
徐小松的爸妈直接赶到徐小柏的家门口,恨得闹得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徐小柏把自己的弟弟给弄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