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枝根本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样,因为被心爱之人拒绝而心如死灰的深情的模样,他若真是深情,怎么会转身抛弃在一起两年的伴侣,投入一个有权有势有财的男人怀中,他这样做,为的不过是在众人心中留下他深情的模样,希望众人忘记他水性杨花的事情。
顺便也看看拓跋耶会不会回心转意。
拓跋耶将李枝的手从自己衣服上掰开,追上前面的夏笙,他必须在这个时候解释解释,来洗刷自己的形象……
李枝见拓跋耶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换为埋在南宫苓怀中放声大哭,只是无人看到他没有一丝伤悲的脸庞。
“夏笙,夏笙……”拓跋耶追在夏笙身后。
“干什么。”夏笙面无表情的转身。
完了,他果然是在生气,拓跋耶心中哀嚎“我来送你回去,你想在恐怕还不知道自己具体在哪个院子吧?”
夏笙想想,确实是这么回事,刚刚他有些生气,只知道拓跋耶的院子大概在这个方向,自己的院子被安排在他旁边,往这个方向走总是没错,但具体在哪他还真的不知道,身边又没有跟着仆人。此时拓跋耶追上来还真解决了他即将遇到的问题。
夏笙胸口有些闷,他知道这是自己情绪激动的原因,闭上眼,试图让自己静下心来,却看到拓跋耶一脸惊恐的望着自己。
“夏笙,你,你流血了……”拓跋耶慌乱的不知道这时候做什么好。
夏笙也感觉鼻子中有温热的液体留下,衬着月光,仍看得出滴落在地的是鲜红的雪。
夏笙感觉一阵天旋地转,人也晕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期待的英雄救美就这么被我一句话带过了(捂脸忏悔……)
没有写夏笙被南宫苓揽着腰,两人旋转的从天空中飘下,这个镜头就好似慢动作回放一般,天空还闪过流星……
是我的错,我去面壁。
第21章 第五季
第二天夏笙醒来,柳闲逸已经到睿王府内,正在给他扎针,看到夏笙醒来,微微一笑,声音说不出来的温和“醒了?”
夏笙的头还是有些晕,愣愣的看着头顶的柳闲逸。
“乖乖的,不要动。”柳闲逸的声音温和,带着蛊惑的味道,夏笙也真听话的一动不动,神智慢慢的清醒。
夏笙动了动脖子,屋内除了柳闲逸,还有受伤的剑域剑持,全身笼罩在斗篷里带着面具的魍魉和其他本应该在暗处的侍卫。
那些侍卫,跪在地上,请罪的模样。
柳闲逸还是那副温和含笑的表情,却是看也不看地上的人们一眼。
魍魉见夏笙望向他,慢慢走到床边“我去探查了那日你在树林里遇到的事情,顺便将这些人除了剑域、剑持、剑肆全部带走,没有想到剑肆被你派着保护柳闲逸,两人去了卧龙外的徐琅山。”停顿了一下,魍魉继续开口“应该是多日来没有遇到危险让我倦怠,总之没有保护好你是我的疏忽,我对不起你的大哥。”
“谁也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夏笙表示原谅“倒是你,查到了什么?”
魍魉知道这是夏笙为了不让自己自责而故意转移话题,对这个有着玲珑七巧心的人越加喜爱,随之而来的也是更深的自责,但也没有继续表现出来“还记得那次我让你和你大哥看的侏儒么?”
夏笙点头,表示记得。
“那其实是名被捉住的探子,他不知道用什么方法将消息传给了他的同伙,然后便死在了牢中,那次那些侏儒捉到你,就是为了祭祀。”
用活人祭祀着实把夏笙吓了一跳,这还是他第一次遇到,而且是发生在他自己的身上,但这件事情已经过去,因此夏笙只是惊讶了一下,便平复了情绪。
“情绪别激动。”柳闲逸抬起头叮嘱,然后继续手中的动作。
这时,拓跋耶从外面走了进来,看到夏生清醒的样子,高兴的走上前“你可算醒了,都三天了。”
竟然三天了吗?夏笙笑笑“已经没事了。”
拓跋耶还想与夏笙解释,以表明自己的无辜,但眼下显然不是个好时机,与夏笙逗笑了一会,从外面进来一小厮,附在拓跋耶耳边一阵低喃,拓跋耶便离开了。
夏笙渐渐恢复了些力气,一只计算着时间的柳闲逸也从桌子旁站起身走到夏笙旁边“我起针了。”
柳闲逸出手如电,不过一会的功夫一旁的锦缎上便落了一小堆的银针。
夏笙感觉有点麻也有点痒,从床上坐起来,他生的极为漂亮,此时穿着白色的亵衣裤,不似一般病人柔顺黑亮的头发从肩膀一侧滑落,这张床比其他的床要高一些,他只能脚尖着地。
他是这样的漂亮,脆弱,好像只要发出稍微大一点的动静,就能把他这个人震碎了一般。
想到这个人身患绝症,枉自己有着逸仙的称号,对他的病情却束手无策,每每想到这里,柳闲逸便一阵阵的难受,也因此,他绝对不能原谅伤害过夏笙的人。
目光瞥向一直跪在那里的众人,掏出几枚药丸“把这个吃下去。”准确的将药丸扔到地面上跪着的几人手中。
夏笙还没有开口阻止,几人便没有丝毫迟疑的将药丸吞了下去。
在夏笙看来,这几人根本没错,本就没在自己身边的人,又要能去责怪他们保护不周呢?
几人脸色突然苍白起来,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下来,身体颤抖,近乎维持不住跪倒的姿势。
“这是什么?”夏笙问柳闲逸,夏家的仆人,尤其是剑姓仆人,哪个不是经过严酷训练,从地狱里爬出来的人物,能让他们动容,夏笙是在想知道柳闲逸给他们吃的是什么。
“没什么”柳闲逸缓和下表情“一种让他们丹田感到碎裂疼痛的药物,内功越是深厚,所感受到的疼痛便也越剧烈,更是会让他们产生一种内功消散的错觉。”
难怪,剑侍们都是顶尖的高手,内力深厚,所承受的痛苦便也比寻常人更剧烈。更何况还有内功消散的错觉,这种精神上的折磨。
魍魉上前,无言的伸出手。
柳闲逸心中冷笑,他心中自然也是责怪这个人的,如果不是这个人将剑侍们带走,夏笙又怎么会遇到危险,没有迟疑的便将药丸放到魍魉手中。
同时对跪在地上的众人开口“想明白了谁才是你们的主子,在以主子的安全为前提下才能遵照主子的命令,大主子的话,你们都忘到脑后了么?”
“没,没有!”声音颤抖,但仍旧整齐的回话。
柳闲逸冷哼一声,没有再说什么。
魍魉吞下,闷哼一声,开始时还是站立的倚在柱子上,后来慢慢的滑坐到地上,身子同样有些颤抖,但没有再发出什么声音。
跟着柳闲逸去卧龙外徐琅山的剑肆也领了一颗药丸,在众兄弟身后,同样单膝跪地吞下药丸。
看着这一切,夏笙不知道说些什么。
从小到大,这不是他第一次面对这样的情景了,在严厉的夏家,仆从没有完成属于自己的任务,无论什么理由,便是错!
柳闲逸尤不满足,因为还有一个人没有惩罚,并且现在还不能惩罚——他自己!因为夏笙还在生病,所以现在他还不能做些什么。
“晚上药效会过去。”惩罚是在白天,而且王府也森严了许多,因此柳闲逸也不怕再有什么危险。
而且,只要熬过了这段痛楚,他们的内力也会有长进。
柳闲逸从外面端进来衣服,拉上帘子,自己也退了出去。
这小主子,自小便不喜欢让人服侍着穿衣。
不知怎么李枝与南宫苓竟然没离开,反而在王府住了下来。李枝的心思不言而喻,至于这个南宫苓是怎么想的,夏笙也懒得理会。
南宫苓发现他的梦竟然变了,没有神情冷漠站在鸦背上看不清容貌的人,只有被剑刺破的身体,倒在自己身上再也没有醒来的少年,最后,两张脸竟然和夏笙长得一模一样。
南宫苓从桌子上惊醒,李枝在床上睡的正香。
自那日起,两人便分开睡。
南宫苓推开门,想到外面去清醒一下,月色正好,月光照到青石板上,一片青白颜色。
南宫苓坐到石桌旁边的石凳上,凉意透过衣服传到身上,他忽然想起,那日他在屋顶窥得的情景,不禁笑了出来。
怎么想的呢,竟然会去接落下的雪花……
只是不知道今天,会不会再次碰到他……
脚步声响起,南宫苓有些期待的望向梅树那边,来人从阴影处走来,月光照到他的脸上。
来人看到南宫苓有些意外,继而走来。
“怎么,你今晚会在这里?”南宫苓问。
“这是我的王府,我出现在哪里都是不必向你报备的吧?”拓跋耶走到南宫苓对面坐下。死死地盯着面前这个男人。
他今天和夏笙解释了,夏笙虽然顺着自己的话语,可是他觉察的出来,对于自己如何,夏笙并不关心,夏笙的情绪起伏也只是因为这个懦弱的男人,是啊,懦弱,自己的情人出墙,他竟然没有反应,怎么能不懦弱。
他有什么好的呢?
拓跋耶望着南宫苓心中愁苦,这个人……有什么好呢?
南宫苓暗暗警惕,他总觉得这个人的眼中此事充满恶毒,虽然两人的关系一直不友好,但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这种眼神好像要把自己撕碎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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