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啊,本来说好了要用底价卖给我,底价本来也很贵了,然后你还翻了两倍。”我很没眼色的在罗杰面前回答了这个问题。
“那我到底值多少钱啊?”之后没人回答这个问题。大概是“国王游戏”第十三层东亚小男孩尸体价格的十几倍左右。真的很奇怪,当时安德里亚斯送货上门的时候,我怎么没有嫌贵......
☆、掉落在雪中的琥珀
“无论在那之后我与多少人相遇相识,无论多少次我在大街上左顾右盼,永远都只在寻找你一个人。”——《街头暴力》
“呐,南宫枫曜,你知道我喜欢你哪一点吗?”在某天清晨,也许是日出的时候,我和罗杰坐在要命的长途巴士上,我渐渐恢复意识,就听见他在对我说这句话。本来是很焦灼地想着要怎么回答才好,但是他完全没有给我机会,这时才反应过来,他是在自言自语啊......
满车都是呼噜声,真的很没有情调的样子,不过也没有关系,反正我一点都不热爱生活。
“首先,第一眼看见你的时候,你还是很孤独的样子,孤独的气场不知道为什么有很大冲击力,一瞬间,改变了室内的气氛。你全身都被雨淋湿了,帽子就像贴在头顶一样。当时酒保都没有在擦杯子,而是一心一意地看着你,当然还有好多其他人也是一样。但是你完全不在意的样子,像平时的别人一样坐在吧台前,幽怨地看着酒保,然后点了一杯好多人点了都不敢喝的酒。”
“到这里,你的行动和别人没有任何区别,但是很奇怪,当时你却莫名其妙地与众不同。我在台上,和平时一样,心不在焉的样子,总是在想些郁闷的事情,或者是看一些有趣的脸。那天我的视线扫来扫去,自己也不记得整个过程到底看了些什么,想了些什么。”
“唯独只记得一个瞬间,南宫枫曜。”
“我还记得你第一眼看我的那一瞬间,当时不知道是我第几眼看你。我还记得,你的眼神那么寒冷,虽然看着我,但是却没有真正在看,银色的头发散发着寒冷的光,像在绝对黑暗中隐藏的幽灵一样。”
“我当时莫名其妙地感觉到悲伤,总感觉,我从金银色的寒冷中体会到了什么。好奇怪呢,南宫枫曜,‘国王游戏’每天都会有那么多人看着我,每个人的眼神都带着不可言传的骄傲和悲伤,但是我却唯一在乎你的感觉,明明也没有什么不同,但是却异常的在意呢。”
“看见你将燃烧着的烈酒一饮而尽,总在内心深处坚信着,你一定与其他人不同。但是同时也怀疑着,也许我再也见不到你了......直到有一天,在电梯里看见你和安德里亚斯站在一起,好像还聊的很开心地样子,就一直坚信着,绝对能再见到你,不是在‘国王游戏’中的注视或者是擦肩而过,仅仅是普通的会面而已。”
“果然,不久之后,你扛着喝了一箱伏特加的安德里亚斯回来。但是很遗憾,那本来应该是我们第一次正常地见面,说一些自谦的客套话的时候,却变成了我用枪口指着你们。因为就是前一天,安德里亚斯把我偷偷养了一个月的仓鼠解剖了,那么小的一只,刚带回家的时候才刚刚出生没多久,好不容易长大了......”
“当时凌轩站在我旁边,我一时生气就对他说‘我想把安德里亚斯崩了’,他说‘可以啊,死了算我的。’然后事情就变成那个样子了。”
“那天我躲在房间里,直到安德里亚斯和凌轩跑出去瞎混的时候,才偷偷下来。心情很沉重呢,好不容易见到你了,可是却是这个发展,总感觉有一种很鬼畜的讽刺,一般人被枪口指着,无论是什么反应都不会和你一样。因为我下楼的时候,你还站在玄关,用很常见但还是本能地感到奇怪的眼神看着我,这是第一次,你看着我的时候有所动容。”
“但是我不知道为什么很不自在,就像被人窥探着一切一样,实在忍受不了,就跑回楼上去了。锁上门的时候,还是感觉很后悔,一直都在自责,为什么今天的自己智商这么低,一点平时趋利避害的感觉都没有,就像小孩子的任性妄为。”
“更加可怕的是,你居然住在我们家的储物间了,而且还被安德里亚斯剥削,变成了佣人。那一天下午,你轻手轻脚地想要打开我房间的门,但是却被锁在外面,不久之后就听见了你离开的脚步声。呐,南宫枫曜,你知道吗?两次听见你的脚步声,我都有一种大难临头的感觉,但是不一样,第一次很普通,只是同行都有的,听到一点风吹草动,就会觉得......”
“而第二次是害怕失去什么的感觉。”
“有一天我正在和‘猫为鱼守寡’聊天,他是一个很亲切很有幽默的人呢,而且很善解人意的样子,所以我一直不想亏待他什么,一直都是冷冰冰地,在礼貌的要求下聊着天,明明只是网聊而已呢。”
“那天因为没有说‘再见’,一直感觉很不安心,就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我坠入大海,越陷越深,可是却怎么样都无法醒来,直到后背接触到海底的那一刻,渐渐在梦中失去意识的那一刻。想起了不久之前,头脑中一直回响,还被我写进小说的一句话,‘你应该安定下来了,快点停下脚步吧,找一个你最喜欢的人......’当时一直感觉很伤心。”
“然后我就听见你的声音,在门口,‘晚安。’这样简单的一句话,还是你一如既往的冷漠,但是却有什么莫名其妙的热度填充了我。”
“之后我被绑架了,浑浑噩噩地过了好久。再醒来时,就躺在房间的床上,那段日子,安德里亚斯不在,凌轩不在,有你、你捡来的黑猫和小麻雀。我就一直赖着你,那段时间其实也挺有感触的,上一次见到你还是夏天,这一次就突然变成秋天了呢。”
“当时,我一直很想一直都那个样子,但是却莫名其妙的还想要索要更多。然后就吻了你,和你做了,你给我买了仓鼠,我又和你做,之后你离开,又买走了我,就一直都没有过。”
“那段时间其实还是很不安的,即使在成都的时候也一样,一直都在想着‘为什么呢,为什么呢。’也许是不安的累加,看见你好像自杀了一样的样子,总感觉就像天塌了一样,那一刻的感受,我也什么都想不起来了,但是很奇怪那之后我们的相处意外地轻松。我们天天到安德里亚斯家去,你也不是那么冷漠,当时真的想,一直这个样子也不错呢。”
“但是到了夏天的时候,你变得像安德里亚斯一样,每天在外面晃悠,然后醉醺醺地回来,睡在玄关,不知道干了什么,想要教你上床睡,可是你却叫我‘李泽桥’,我感觉很无聊就离开了,在外面的世界无所事事,想到了你的话,就跑去周游世界了。”
“回来之后就看见你一副孤单的样子,坐在外廊抽烟,而且还变得一副傻傻的、很呆萌的样子,还很贪玩,我刚回来的那几天,你带着我几乎走遍了整个双城......虽然干的都是傻事,但是也意外地很开心。”
“然后再到现在,我们一起周游世界。”
“南宫枫曜,你知道我最喜欢你哪一点吗?”
“我最喜欢你银色的头发和金色的眼睛,熠熠生辉的感觉,就像掉落在雪中的琥珀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作者菌写作文常用的防治跑题法......
☆、你的样子像可怜的浣熊
不久之后我从装睡中醒来,看着窗外桃红的朝霞,预测着今天天气一定不好,再看看罗杰一副平常的样子趴在窗边,我总感觉自己已经不省人事了。
很想告诉罗杰一件事情,那就是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看他的眼神并不是冷漠,那只是因为太想铭记,将他的姿态刻在心间而已。
不过按照我的性格,一定到死都不会说,事实也正是这样。
很久很久过去,我和罗杰完成了旅程,准备回到媒介所在的城市,我去火车站送他,然后自己做灰机回去。站在人挤人的候车厅,不知道为什么,气氛异常的尴尬,25岁的罗杰看着我,奔三的我看着他。过了一会,我突然感觉很奇妙,因为想起来了十年前在成都的春天,怎么回事啊,我们什么时候认识11年了......
一路上一直在想,但是一直都没有想明白,几乎就是像发呆一样的状态,等意识再回来的时候,我已经回到双城了,躺在安德里亚斯家,罗杰的房间里。其实我也更愿意待在自己家,但是安德里亚斯鸠占鹊巢,实在没有办法,我们也只好占他们家。
罗杰躺在我旁边,恶狠狠地盯着我。我还是感觉很奇妙,上一次见面的之后,罗杰已经25岁了,可是现在回到双城,他还是15岁,依然是我们最初相遇的模样。再这样变来变去的话我会疯掉的。
就是我感觉自己要疯掉了的那一刻,突然听见谁的脚步声,“噔噔蹬蹬”地上楼来了,然后几乎是撞开一样打开了门,果然是安德里亚斯,还是老样子。他看到我们,一副乐极生悲的样子,然后就尴尬地笑着对我说:“嘿!南宫枫曜,我一不小心把你家大厅装修成教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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