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日葵成熟之后就是瓜子啊!
俞杨也看着简钒,突然吓了一跳。简秋手里抓了只大蝎子,也不问简钒就要往嘴里送。
“崽崽,简秋!”俞杨大喊。
简钒偏头去看他,这一看就吓坏了,她赶紧打掉简秋手上的东西,可是已经晚了,简秋的嘴巴还是被蝎子蛰了一口。
蝎子掉在地上迅速地爬进了密密的红薯藤里。
简钒看着简秋,简秋看着简钒,然后甩着尾巴扑了过来,嘴里发出“哇唔哇唔”的叫喊声,眼泪也大颗大颗往下掉。
“咬到了?”俞杨问。
“咬到嘴巴了。”简钒把简秋从身上撕下来,搂着他,掰开他的嘴巴看着被咬的伤口答道。
“这俩家伙,怎么什么都敢往嘴巴里放啊?”俞杨把咬着一口向日葵花瓣的俞冬抓过来,拍了拍她身上的泥巴。
“怎么办?”简钒问。
“先回家用肥皂水洗洗看能不能行。”俞杨把哭着的简秋接过来抱在怀里,然后开始轻哄着。
简秋趴在俞杨的肩上,黄色大眼睛里的泪水一颗接着一颗掉落出来,他哭声细细的,脸上惴惴不安。也许是太疼了,把头缩下来埋在俞杨的颈窝,爪子想碰嘴巴又不敢去碰,小模样可怜极了。
有时候简秋的好奇心和求知欲简直能把人逼疯。他什么都敢抓,蛇,浑身长刺的毛虫,颜色好看的飞蛾,有毒的蜈蚣,只有俞杨和简钒想不到的没有简秋不敢上手抓的和放进嘴里尝尝味道的。
这点俞冬随她哥。
简秋被狠揍了几次之后,会拿着手里的东西询问,俞冬就不会了。但是她胆子小不敢抓虫子,只好专挑那些颜色好看的花和叶子下手,家里种的那棵蔷薇就被她啃得面目全非。
涂上肥皂水以后想来是痛感减轻不少,简秋抱着尾巴蹲在柚子树下盯着那些忙碌的蚂蚁看。
“还疼的厉害吗?”俞杨走过来问。
简秋的嘴巴肿了,他说话的时候会牵扯到伤口,所以只是哼唧两声,两只眼睛水盈盈的里面盛满了委屈和愤慨。
俞杨看了看,发现伤口比之前更肿了一点有些发愁。
她们没有药品。
看见了俞杨,简秋就好像看见了主心骨一样,也不看地上慢慢爬行的蚂蚁了,他抱着俞杨的大腿连尾巴也一起缠上了俞杨的脚踝,头靠在俞杨的大腿处,不说话只默默掉眼泪。
俞冬大概是被活泼的简秋吓着了,她本来就是个不爱说话的腼腆性子,这下变得更加沉默了。
简钒拿着一个小铁皮盒走过来,她打开一股刺激的味道散发出来。
“这清凉油肯定过期了,给简秋用没什么大问题吧?”俞杨揉着简秋脑门上柔软的头发问道。
俞冬好奇地蹲下来,清凉油虽然放的时间长了一点味道消散了不少,但俞冬是第一次嗅到这个味道,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她吸吸鼻子,尾巴老老实实地放在地上,爪子搭在膝盖上好奇地看着简钒。
“没事,清凉油没有确切的保质期,一般味道淡了只是功效减弱了,都是中药提取物对人体没什么大伤害。”简繁说完就从生锈的铁皮盒子里挖了一大坨。
简秋也不抱着俞杨的大腿了,清凉油的味道熏得他眼泪掉的更凶了,他放开俞杨的腿就想跑。
哪知道简钒的手速极快,一把拽住他的黑色尾巴,把他拽回来摁在怀里,完全不顾他的哼唧和反抗,一大坨清凉油就糊在了简秋的嘴巴上。
看他伸出了粉嫩的小舌头就要去舔嘴巴。
“不许舔!”简钒面无表情的吼道。
简秋在地上不断扑腾的脚爪子瞬间就不动了,他在简钒怀里翻了个身用瘦小的背对着简钒。
生气了。
“不怕拉肚子尽管舔,想嘴巴疼就舔吧。”简钒站起来,看着简秋倔强的背影凶狠地说。
简秋耷拉着肩膀,肩膀微微抖动,嘴里也发出细细的‘啾啾’声,像是在轻声控诉简钒又像是在反驳她的话。他哭的时候,嘴巴里发出来的声音就是这个样子,弱弱的,细细的让人听上去极易产生愧疚心理。
她大概是吓到了简秋,连带着一旁的俞冬都不敢出声了。
俞杨:“你不要吓着他。”
“不吓一吓他能长记性吗?上次抓蛇,这次抓蝎子,那下次呢?”简钒说完红了眼眶,她把清凉油放在一旁的凳子上,独自去了屋子里。
俞杨看着简秋又看看俞冬,最后叹了口气跟在简钒身后。
她想起了自己的小时候,只要一做错了什么母亲总会凶她,那时候小,不懂得母亲包裹在骂喊中的爱,现在想听一句她骂自己的话已成了奢望。
简秋吧嗒吧嗒掉着眼泪,俞冬站起来歪着头看着肿着半张嘴的简秋,小声地安慰:“别哭了,小妈生气了。”
听到这话,简秋不但没收敛,反而哭的更大声了。
“这…这个…好辣…”简秋抽抽搭搭地说。
俞冬没有理他,自己甩着尾巴小步小步跟在两个大人身后。
午饭饭俞杨做的简钒最爱吃的酸汤鱼片,用的自家做的酸菜,酸味很足,结果吃饭的时候饭桌上却没有简钒的身影。
等了一会儿,还是没见简钒的身影。简秋低着头放下勺子,离开座位跑了出去。
俞杨没去哄简钒,在关于孩子的事情上她和简钒一样很容易乱了阵脚,特别容易慌乱。
简秋抱着尾巴,缩在门边,黄色的眼睛注视着床上背对着他的人。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爪子,又看看自己黑漆漆的尾巴,抿了抿嘴巴,走了进去。
他走的特别小心,可是脚落在水泥地板上的声音还是让简钒听到了,她懒懒地掀开眼皮看了一眼简秋,又闭上了眼睛。
“妈?”简秋试探地喊了一声。
简钒没有理他。
简秋放开抱在自己面前的小尾巴,尾巴砸在地上发出声音,简钒看他一眼翻了个身。
简秋瘪瘪嘴,跑到了另外一边,爬上了简钒的床挤进了简钒的怀里,他湿润的黄色大眼睛盯着简钒,突然伸出爪子摸了摸简钒的头,嘴里还煞有其事地说:“不气了不气了哦。”
他见过俞杨惹简钒生气了的时候就是这样哄人的。
简钒被他弄得哭笑不得,伸出手搂着他,简秋欢快地笑了,他把另外一只爪子里的一块被磨的特别好看的蓝色玻璃片拿出来喊道:“妈。”
简钒瞪他一眼,应了一声。
这一应声,简秋简直兴奋坏了,他在简钒怀里打了好几个滚。突然‘啪嗒’一声,他掉下了床,却还是冲着简钒傻傻地笑。
俞杨抱着俞冬在门口,看见这一幕笑了起来,她喊:“吃饭呀,吃了饭才有力气继续生气。”
简钒牵着简秋走出来,面无表情踩了俞杨一脚,痛得俞杨差点把手里的俞冬扔了出去。
“我也生气了哦,真生气了。”俞杨碎碎地在身后喊。
作者有话要说: 摸摸头呀,作者君带着稿子回来啦!
啾咪啾咪啾咪呀~
之前答应大家的会把之前的章节补上,就一定会慢慢补的,不要着急啊
第12章
简秋的嘴巴在擦了几次清凉油以后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他是不敢再随便抓东西往嘴巴里送了,比起被咬他更怕简钒生气,与此同时他还监督起俞冬来。
只要简钒安分下来,俞冬也就跟着安分下来了。
她看着红薯地里那几株向日葵颇为遗憾地舔了舔嘴巴。
她其实不爱吃草,就是想咬着那些花草闹着玩。
俞冬这孩子有个坏毛病,她见不得盛开的太过于鲜艳的好看的花朵,只要一见了就会控制不住自己的双手和嘴巴,一定要把花从枝头上摘下来,只要摘下来了她就开心了。
每次简钒阻止了俞冬摘花的动作就会疑惑地看着俞杨问:“你小时候是不是有这种独特的癖好?”
俞杨总是心虚地摇头。
她是初二那年被接回大城市的,大城市里的花不如乡下开的香,也不如乡下的好看,品种虽多但是却娇弱的不得了。那时候俞杨特别反感父母,既然把她放在爷爷奶奶家,为什么就不能一直把她放在乡下?突然又想开了把她接到大城市里算什么事?
放学路上的有一排一排的平房,俞杨路过时总会目不转睛地看着人家门口那些开在枝头的随风摇曳的娇弱花朵。后来有一天,俞杨故意回家的晚,一口气摘光了人家门口种的花。
父母挨家挨户赔了礼道了歉,俞杨也挨了揍,从此见不得太好看的花的毛病就落下了,只要见了手就会不受控制,一定要把花从枝头摘下来心里才舒坦。
等到自己有了工作,租了小房子,有了一个自己的小窝,俞杨在房子里种了花这个奇怪的癖好才改掉。
俞杨虽然手痒,但是自己家种的花确是不会下毒手的,可是俞冬就不一样了,自己家的花摧残起来也是毫不客气,揪着耳朵说了很多次都不管用。
看着地上那些叶子和红色的花瓣,俞杨捂住了脸,怎么就不能遗传一点她身上的优良品质,坏的全遗传了。
“俞冬,过来。”俞杨手里拿着一把小锄头,冲着正在小溪边对着刺藤开出来的花呲牙的俞冬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