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呸呸!主人那么强!一定可以赢得!
仓仓用力呸了几声,这才满含担忧地看着白少川离开须弥空境。
她总觉得……主人似乎不太一样了……到底是发生什么了呢?
踏出须弥空境的白少川似乎沉淀了下来,自白晓陷入沉睡后,伪装在平静之下的波动彻底平缓,仿佛从未出现过。
赭弦的骸骨就在不远处,他却好似全然没有发觉,一步步,坚定而沉稳地朝着一个方向而去。
一个从一开始就呼唤着他,给了他某种指引的地方。
凶险未知,所以他一直没有和白晓说。此时只剩下他一个,他不介意去闯一闯。更何况……那个地方藏着一个他必须去挖掘出来的秘密,如果现在停下来,那么他和晓晓只能永远困在这里。
不知走了多久,周遭慢慢被迷雾笼罩,白少川的脚步微顿,随即依旧前行着。
又过了很久,迷雾渐散,白少川看着前方,忽然笑了起来。只是那笑容莫测,看不出是什么意味。
前方是一处断崖,隐隐中能看出几分熟悉的地势来。只是那里没有黄沙和尸骸,便成了空旷的地面以及无数鲜活的人。
那些人分作两拨,人数多的一群将人数略少的围拢起来,眼看就要逼退崖底。而在人多的这一方,一个身着白衣的男人执剑站在原地,看着被包裹住的人们,宛若在看死物一般漠然。
站在人群外旁观的白少川眯了眯眼,看着人群中的白衣男人,笑意更深,却不知在想些什么。
被包围在断崖边的人们似乎决心放手一搏,刹那间厉魂哀嚎,魔气涌动,哪怕对面站着的是近乎两倍数的同伴,也仍旧让人多的一方变了色。
打头的白衣男人颔首敛目,忽而扬手出剑,剑光四散瞬间使得鬼气魔气再不得存进分毫。
人少的一方奋力攻击着,张狂的神色中难掩惊恐和绝望。
人数多的一方不知与白衣男人说了什么,白衣男人略一点头,随即退后半步。身后的人同时出手,哪怕白少川感觉不到任何灵力的波动,却也能清楚看到那些灵力涌动间所释放的杀意。
在人数少的一方被彻底压制之后,白衣男人突然再度拔剑出鞘,剑影翻飞间以困杀之阵封锁前路,随即难呢轻语凝神闭目,却不知做了些什么。
片刻后断崖之上多了个泛着寒光的漩涡,而对面的人全然消失无踪。
白衣男人以剑支地,身影晃动了几下勉强支撑住,脸上再无半分血色。
身旁的人似乎伸手想要扶他,却不知为何又收回手去,面上带着明显虚伪的笑容,似乎与他说了什么。男人没再回话,转头离开了断崖。
崖上剩余的人看着那个漩涡许久,终于接连散去。
白少川耐心得看完这一切,嘴角微扬。下一秒,破天沧澜剑出鞘,裂开苍穹将画面彻底割裂。
迷雾骤然分裂,宛若被撕裂的画卷,眼前的景象定格在白衣男人离开的背影上。剑气越浓,画面微微一震,化作碎片消失。
眼前慢慢呈现一个漩涡,漩涡之中隐隐透出一个暗色的阁楼。阴影密布,单是看着便会有种莫名的恐惧感。
白少川定定看着那漩涡半晌,随即直起身子,毫不犹豫地踏了进去。
搅乱体内灵气的波动散去后,眼前的阁楼清晰起来。
冤魂厉魄的哀嚎,时不时透体而过的鬼灵,无一不预兆着这里的危险。白少川手握破天沧澜剑,带着一抹莫名的笑意慢慢走向阁楼。
即将踏入阁楼的一瞬间,一张带着几分熟悉的脸忽然迎面而来,白少川克制着本能想要攻击的冲动,任由那张带着恨意的脸从自己眉心一穿而过。
一刹那,记忆片段慢慢回笼。
第五十节
修真界已有千余年不再有人飞升,甚至于成功破婴化神的都少之又少。反观之,为求永生,为求力量,不少心智不坚的人开始踏上邪路,追寻所谓的逆天之道。
鬼修魔修日渐增多,正道频频受袭,不少杰出弟子遭到埋伏,被抽尽灵力炼化血肉,连同魂魄都消失无踪。
正道感受到威胁,立即商议集结,凝聚在一起准备屠魔。
而断仙山,便是他们选择的围剿地点。
彼时白少川被称之为破天尊者,乃是修真界第一个仅用七百年便碎丹成婴的尊者。加之有传言破天沧澜剑为仙器,用以抵御邪魔是最佳利器。于是各宗各派联盟同上沧澜山,请破天尊者出山助力。
白少川从踏入修行那天起,便对世事无甚兴趣,若非从前恩怨使得他一战成名,加之成婴之时天象异动,恐怕还没人知道他的存在。正道中人此次前往沧澜山,已经抱好了死缠烂打的心态,立志无论如何要把人请下来。
孰料上山之后只是略提了一句,白少川便欣然同意,直接与他们下了山。干脆利落的让正道中人完全没想到,几乎都愣在了当场。
白少川自己其实也不清楚,为什么会答应的如此痛快。只是冥冥之中有种感觉,这一次的旅途,或许会抹平他一段因果。
修士注重因果,哪怕白少川不在意世事,却也不能完全忽略这些。所以这一趟,他走的心甘情愿。
可正因为他走的利落,正道那些活了不少年的人止不住开始往阴谋论算计,话里话外散布着白少川也是所图名利之人,这一次不过是为了成名。
白少川有所耳闻,却不屑于搭理。
强大的邪修无论鬼修还是魔修,都有因心智变换而衍生出的狂妄。想要找到他们,的确不是什么难事。奈何正道虽然人多,却因为天道种种牵至,无法彻底将其一一击破。反而因为这一番大肆行事,使得邪修联手,成了更加强大的对手。
强大的对手联合在一起,让正道无法彻底将其诛杀,退而求其次之下,只得将其全数封印。而如今修真界仅剩的封印之法中,能将这些金丹元婴邪修全数封印住的,只有一种——命魂锁。
听其名字就知晓,若要施力封锁,所付出的代价必然小不了。最重要的是,他们当中有这个能力的,只有白少川。
白少川扫视一圈众人,敛目同意了这个提议。
正道中人面面相觑,越发觉得他是图名利而来,当即许下诸多重利。
随后便是无尽的追捕围剿,十四天日夜不休的征战,数百名高阶邪修被围困断仙山,耗尽了体能与力量。同样的,正道之中也损失惨重,几乎不再有一战之力。
走投无路的邪修联手一击,试图突破重围,却到底没能敌得过正道多出两倍的人数。趁着邪修虚弱的短暂时间,白少川祭剑分魂,刻画出命魂锁阵。一瞬间,识海如被撕裂一般,一魂一魄被阵法力量强行抽取。破天沧澜剑险些抑制不住戾气,敌我不分。
直到阵法结成,邪修被彻底封印在断仙山。而白少川也已耗尽灵力,不再理会正道中人虚伪客套的感谢,独自离开。
命魂锁会以神魂为引,封印的邪魔越强,所需的神魂便需要越强。在场的人并不清楚,为何白少川单以一人之力便能封印,甚至还能清醒的站着离开。
不过这不妨碍他们的贪欲。
仙器的诱惑太大,更何况白少川的种种表现在他们眼中,就是以为仙器的存在才能如此强大。
修真界杀人夺宝的例子屡见不鲜,无论正道邪道都不例外。不过后者直接明了,而前者会寻个义正言辞的理由。
白少川看着趁机拦下他,目光不停的扫视着破天沧澜剑的正道中人,了然讽笑。
白少川慢慢睁开双眼,将这一段记忆随便丢弃于一边,不再理会。
至于那之后如何,白少川不屑去挖掘。不过依照他一直以来的脾气性格,那些人必然是讨不了好处的。说不定修真界最后的没落,也有他一份功劳在里面呢?
记忆的复苏让他明白了那份自一开始就存在的召唤来自于何处。识海微微震荡,与阁楼深处黑暗之中的召唤相牵。
两抹暗色的光团悠悠飘出,眨眼间没入白少川的眉心。
内府灵力轻璇,漩涡越来越大,流转速度越渐加快。光团没于识海,隐隐之中与某个光点相融,刹那间白少川周身气势大盛,光芒一层一层泛起,几乎将他整个人包裹。
沸腾的巨浪狠狠冲击着内府,白少川用力瞪大眼睛维持着清醒,清楚感知到自己内府的灵力膨胀四散,又好似被一股外力生生挤压。
威压震得阁楼周围的黑雾都好似凝固起来,起先狰狞涌来的鬼灵哭嚎着飞远,躲在暗处不敢再冒头。
一声破碎声在耳边响起,白少川硬生生咬牙吞下自喉咙涌上来的鲜血,右手无意识握紧了破天沧澜剑的剑柄。
下一刻,一个金点自内府中徐徐升起,飘荡在内府之上缓缓旋转。游离于内府中的灵气终于停下逃窜,顺从的随着金点的旋转被其吸入其中。金点渐渐变大,慢慢凝成一个指尖大小的球体,却始终没有停下旋转的动作。
痛感渐消,白少川缓缓吐了口气,抬眼看向阁楼深处。
而内府中,一颗鸽子蛋大小的金丹静静置于当中,周身漂浮着淡淡的灵气,昭示着内里所存在的巨大力量。
没有瓶颈和小雷劫的人类修炼者,他应当是古往今来第一个。
虽然不明白是因为什么,可到现在白少川也不得不承认,与其说是他是在修炼,倒不如说他是在恢复实力。
白晓曾说他的前世是万年前的化神修士,可如今率先觉醒的却是另一份与之无关的记忆。这份记忆中没有白晓,却隐隐之中又好似有所牵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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