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认识很多Omega吗?这会就想到找我帮忙?他可不像你的相好那么闲,这么晚了,门儿都没有。”宫凯又往窗边走了几步,应该不想让上官羽知道电话的内容,不过上官羽还是能听到几句。
32.
“怎么回事?”上官羽注视着宫凯,问道。
可能是私人的讯息,但宫凯并没有特意避开他的意思,他们之间的信任程度,自然容许他做出这个提问。
“没事。”宫凯故作轻松地收了电话。不过对上上官羽目光的探寻,还是清了清喉咙,说:“不过还是告诉你吧。其实也没事,宫墨招上麻烦了,现在和一个别人的Omega在医院里,那个地方他呆不下去,让我找个Omega帮忙过去处理——他说的就是你。我当然是回绝他。”
“什么麻烦?”
跟人说宫墨做出的事,宫凯还是不免有种丢脸的感觉,哪怕对象是上官羽,也不例外。他嘴角抽了抽:“一个快要临盆的Omega,配偶不在身边,似乎在远东。天知道他怎么和那个Omega搅上的?现在那里似乎会早产。他不是孩子的父亲,那个Omega却不让他离开。如果孩子和大人出了问题,是人命官司;如果陪产,还能说得清么?”宫凯痛苦地挠挠头。“算了,他自己惹上的烂桃花,凭什么要浪费别人的时间帮忙收尾。再说了,你这么忙,怎么也不可能让你去搅和这档破事,我断然回绝了。”
“哦。”上官羽沉吟了片刻。他,虽然没有到访过Omega Sorority,但是对那里面发生的事情,不可能一无所知。正因为如此,早先他还想过要提醒宫凯注意宫墨可能会惹祸,却因为Omega Sorority的存在本身太难以启齿而作罢。
“还是去吧。”上官羽又思忖了一小会,突然说道。
“你说什么?”宫凯以为自己听错了。不要说上官羽和宫墨的关系八杆子打不到一块,而且宫墨在上官羽那里的形象,经过自己常年的积毁,也应该非常之差,上官羽不该这么积极地帮忙。
“我说我跟你去医院看看能做什么。”上官羽说做就做,已经站起来换衣服。“快。”
“好吧。”宫凯在这种时候就只有跟上。在去医院的路程之中,他才算是第一次听到了关于与他哥哥有千丝万缕扯不开关系的Omega Sorority的一个大概介绍。
听说到同僚的配偶在首都是这样□□,宫凯脸都绿了,再想到这一顶顶的绿帽子好多顶都是宫墨用他那绿油漆刷的,宫凯更是感觉要找个地缝钻进去。同为Alpha,他是死也想不出这种掠夺□□的事干起来有什么乐趣,更令人难为情的是听起来宫墨还对此有特殊癖好。
他知道宫墨的个性,但是从来没过问他的私生活,现在从上官口中听见,他还是情愿自己干脆不要知道的好。
“总之,你还是注意一下吧。前不久你还说跟宫墨势不两立,所以我也没多说。但是照他现在这行迹,有一天被人报仇,追杀,砍个手脚命根什么的,我都不会太意外,你们既然是亲戚,你是不是也想想办法。”
上官羽说这话时倒完全没有多想。也许宫凯不会眼睁睁地看着宫墨自找苦吃,也许宫凯不愿意让宫墨这个名声再外的兄长连累自己,不管出于哪一样,既然横竖脱不了关系,上官羽也不会对宫凯相关的事情坐视不理。
上官羽比自己预想的早一步来到了医院产科,不过不是看自己的病。还没走近病房门前,宫凯就个别被拦下,医院的看护人员向他发放口罩和经过酒精消毒的罩衣。
口罩是为了免受产科中浓重Omega费洛蒙的影响,孕情的Omega发情的激素据说比平常的Omega还要严重的。不过这也只是个说法,宫凯自己觉得在产科满眼大肚这种大环境下,是很难让人联想什么H场景的,那玩意硬了都会软掉,当然别人他就说不准了。
至于罩衣则是想要避免Alpha的费洛蒙对Omega产生伤害,不过这是理论上的保护,来住院的Omega都有配偶,这份影响并不大。至于Omega的医生……如果见个Alpha访客都要把持不住,那这个Omega大概也不会出来工作了。
话虽如此说,宫凯还是入乡随俗地乖乖穿了口罩和罩衣。往镜子一看,样子看起来怪怪的,但是在这种满是Omega的地方,他自知没什么发言权,就老实跟着上官羽身后,任由他去询问宫墨提到的那个Omega所在的病房号。
出入这里的Alpha都戴着面罩,乍看还会分不清人。不过找到宫墨可不费吹灰之力,因为他没穿样子怪怪的罩衣,就那样大剌剌站在等候室,身边Omega来来往往——这样简直是欺诈!打扮得跟生化危机似的宫凯想着,走过去:“喂,你到底怎么进来的?那个Omega现在又在哪里?还有你老实说清楚,这孩子真的不是你的吗?为什么他会认准你不放手……”
宫墨回过头来,“你不是不来的吗?……这么多问题我回答哪个?我怎么进来的?”他举了举缠着绷带的右胳膊。“我本来就在医院,至于你这身怪装备,医生说了我有石膏可以不用穿。”
虽然他说的很在理,但是宫凯知道这家伙肯定是嫌丑就不穿,就这样不嫌芒刺在背地接受众多Omega的斜视。他这样也算对Omega性骚扰知道吗?今天被人缠到在产房说不清的结果,不就是这种极端恶劣的生活作风造成的吗?
☆、33.
33.
尽管对轶事有过诸多耳闻,上官羽还是第一次见到宫墨本人。
于传言中的花花公子形象一相比较,立刻有了结论。
虽然荷尔蒙功不可没,但是散发激素的Alpha满大街都是,何以这个Alpha会格外受到Omega的青睐。
果然还是以貌取人。
当然了,兄弟同一套胚子出来的,宫家基因良好,宫墨的照片不是没有出现在杂志角落上过,本不该意外。
但是眼见真人,就知真有人有这种恃靓行凶的磁场。
就再借宫凯打个比方,宫凯是体面的,是可以带出去社交,介绍给朋友,更增添光彩。
然而宫墨是一把刺刃,放在哪个兜里都要刺穿出来。然而,令人一再侧目。
上官羽停止打量这根毒草,关注产房内满头大汗发出□□的Omega。
这个Omega他认识,不过与其说是认识,还不如说是听说过。同个阶层的Omega之间有这样的信息网,有些消息,Alpha社会并不知道。但是排除这些消息,这个孕夫和宫墨的事情也是显而易见的,病房里的Omega一直在叫宫墨的名字。
可惜宫墨好像还要做垂死挣扎。他对宫凯说:“我在医院换药的时候遇见这个人,谁知道他拉住我不让走。现在弄成这个样子,他的配偶和家人又都不在。反正我是不会进去,这又不是我的孩子,凭什么要做这个便宜陪产夫。最好是找个Omega进去安抚一下,我认识的Omega做这件事都不合适,要不然为什么叫你?”
上官羽明白他说的“我认识的Omega做这事都不合适”是为什么。孕夫与宫墨在医院里撞见这件事Omega Sorority还不知情,就Sorority的准则而言,Sorority的权力是只保护在Sorority的集会以内发生的不伦事的。至于在那外面街道所发生的……呵,情况会变得微妙起来。
“你确定这孩子不是你的?”宫凯又确认了一遍。
“笨蛋,我从来不在外面留下这种可能。我又没有怡情抚养小孩。如果不是强制,连‘等到迫不得已的时候再说’都不会说,怎么会自找麻烦。我开放一切亲子鉴定。”
宫凯充分相信他哥的这个人格,因此没再纠缠“不是你的小孩为什么那个Omega死心塌地赖着你”的问题,转向上官羽道:“你有没有办法让那个Omega镇定下来……”
上官羽早已越过他们俩推开玻璃门走进病房。
宫墨这时候才注意到上官羽的存在。“这就是你找到的那个‘不是蠢到家’的Omega?”他忘记曾经主动要求人家帮忙,展开讽刺。
但他远远看了一眼上官羽的侧脸,与刚才错面的印象连接起来。“有点眼熟。……这不是那个竞选广告印到加油站的自动贩售机上的Omega吗?你……”他用活动自如的手拍了一下宫凯的肩。“挺能耐的啊。三天攻略?”
“我早就跟你提过上官。”宫凯嘟哝了一句,抱着臂。无奈宫墨显得对他的轶事没有印象没有兴趣,反倒不知感恩地摸着下巴,道:
“这种特立独行的Omega不行吧,我要的是那种能和孕夫说上话,让孕夫肝肠寸断想想配偶的Omega,你这个,没这用处。早点跟我说清楚不好?幸好我找了备份。”
“你找人了?”宫凯深感和宫墨计较太累。“那我们走,正好晚了,我让上官早点回去睡。”
“不送。”宫墨一手叉在腰上。“虽然我没有雪中送炭的好兄弟,但不见得没有几个不得不奉命行事的下属。瞧,来了。”
宫凯回过头去,看到的是一个风尘仆仆走进来的Beta。这个Beta正好他也认识,一手拿着行动电话还在忙碌地摁掉,衣着利落;一头漆黑的长发没有像资料照片上的盘成髻而是束成马尾,正好落在发育良好的胸前。
没错,这个Beta宫凯从上官羽给的资料上见过,他叫千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