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相处,闻若云就越能发现牧轻尘是个不错的姑娘。
愿意每天早起陪着小飞鱼一起练剑,吃饭的时候看每次都会把小飞鱼最喜欢的留给她;天冷了会提醒小飞鱼加衣服;在小飞鱼心血来潮想去远一点的地方耍耍时也愿意费事费劲的陪着,算起来是个有心的姑娘了。
知冷知热,克己守礼,聪慧护短,最适合自家孩子不过了。
而且还是个姑娘家,怎么也不可能会把小飞鱼拐走,然后借此上位什么的。
“斐鱼,你最近去崖山看过没有,叶大师回来吗?”傅启明端着茶坐在一边,身边的陆城一直都在随时待命的状态。
傅斐鱼摇了摇头,“师傅最近去拜访老友了,要过上一两天才会回来。。”
“斐鱼,如果你师傅回来的话,你代我转问一声:如果一直背着石头的人觉得有些累了,他是应该咬咬牙在坚持一会呢,还是把石头交给自己的孩子,让她继续朝着自己的目标前进。”
这是问题好奇怪的,傅斐鱼有些不是很懂,但依旧把傅启明交代的话记下。
“爹爹,阿姐什么时候可以回来啊,湖广那边的雪灾也差不多歇了吧。”傅斐鱼问道,她已经有一个多月没有见到阿姐了呢。
“快了,四月肯定可以回来了。”提到湖广的雪灾后,傅启明的眼里闪过了一丝杀意。
那几个混账家伙可真是好得很,要不是国师早早的告诉了自己会发生的情况,他还真的会被底下串通起来的人给蒙蔽了。
小雪灾引而不报也就罢了,可偏偏在出了几十条人命后,当地的官府还是选择把消息压得死死的不说。要不是斐宸早早的就领命南下,指不定这个雪灾就会变成瘟疫,到时候就不是拨些银两和物资可以解决的事情了。
挥挥手送了自家爹爹和娘亲离开后,傅斐鱼就带着牧轻尘出门,经过一大段颠簸的山路后到达了崖山。
横竖师傅过几天就回来了,那她不如带着轻尘先去崖山等着,顺带还能玩上几天。
“小师叔好。”抵达崖山后,一路上都有人朝着傅斐鱼问好。
傅斐鱼笑着一一回礼,明示加暗示的炫耀了一下自己的未来媳妇。
崖山的弟子对傅斐鱼和叶青衣这样天才般的人都是打心里的佩服和敬重的,领会到傅斐鱼的意思后,一个个都拍起了漂亮的彩虹屁,听起来舒心极了。
“我打算在崖山小住几日,你们如果遇到什么瓶颈可以来问我。”傅斐鱼一开心,就做出了许诺。
“多谢小师叔!”崖山的弟子一听就乐开了花,“到时候小师叔成亲的时候可一定要喊我来啊,我可以为小师叔挡酒!”
“好,会喊你啊。”傅斐鱼笑着拍了拍自己师侄的肩膀。
牧轻尘看着在崖山内颇受欢迎的傅斐鱼,忍不住开口,“这些都是你的师侄吗?”
“差不多,师傅收的徒弟不多,早些时候收的都是他的记名弟子,亲传的只有师姐和我,所以我们两人的辈分就高起来了。”傅斐鱼解释着,很快带着牧轻尘来了自己的处所。
傅斐鱼的住所看起来只是简单的木屋,但是认真观察后就会发现里面随意摆放的一件小东西都价值不菲,更不用还说是使用的物件了,每一样都是闻若云进行挑选出来的。
“我从记事开始就在崖山了,这是我三岁的时候,往后每年来量一次身高。”傅斐鱼摸着墙壁上的刻痕,对着自己的脑袋比划了一下,“轻尘你看我是不是又高了一点?”
牧轻尘比傅斐鱼矮上半个头,要踮起脚尖才能勉强看到,伸手用食指和拇指比划了一下高度,“是高了,高了那么多。”
听到自己长高后傅斐鱼很是开心,“轻尘,帮我做个记号。”
“嗯。”牧轻尘的手盖在傅斐鱼的脑袋的上,比对着的压住了墙壁,“好了。”
傅斐鱼弯腰钻出,用手握住牧轻尘的手,“轻尘你看好了,内力多了以后还可以这样用。”
说着傅斐鱼就把自己外放的内力小心的附着在了牧轻尘的手上,引导着她在墙壁上划了一下,留下了大约半寸深的痕迹后,顺带还附上了时间。
“轻尘你来站好,我也帮你量一下。”傅斐鱼松开手,满意的看着整理排列的划痕。
牧轻尘靠着墙壁站好,视线所及刚好是傅斐鱼饱满的嘴唇,有些红又有些粉嫩,看起来很是诱人的样子。
如果尝一下会是什么味道呢?这样一个念头没有任何预兆的就闯进了牧轻尘的脑袋里。
好在她的理智还在,并没有一时冲动的付出了行动。
“站直了啊。”傅斐鱼可没有注意到牧轻尘的异常,还在专注的丈量着牧轻尘的身高,认真的记录下了牧轻尘的身高,“好了。”
看着墙壁上新多出来的痕迹,傅斐鱼心情都觉得愉快了许多。“轻尘你看,你的身高和我十六岁的差不多。”
牧轻尘挑眉,这是觉得自己不够高?“在苏州,我这样的个子算是高挑了,比我还高的姑娘可不多。”
“比你貌美的姑娘则是一个都没有。”傅斐鱼顺口接着,“能娶到你,三生有幸。”
哼,这还差不多。
在崖山可不用担心什么安全问题,所以牧轻尘和傅斐鱼两人什么护卫也没有带,至于傅衣和翠竹自然也是被留在傅府了。
在白天指导了几个上门请教的弟子后,天色也暗了下来,黑夜很快就卷席了山脉,只留下崖山上的点点烛光。
原本傅斐鱼还想带着牧轻尘去自己在崖山的私库看看,但碍于天已经暗下来了,只好把计划往后挪了一天。
在崖山上两人可没有什么避讳,无需多言,在就寝的时候两人就有默契的爬上了一张床,牧轻尘睡在里边,傅斐鱼睡在外边的。
大概是傅斐鱼在这里住了是在太久,牧轻尘一躺下去就觉得非常安心,浑身上下被属于傅斐鱼的味道包裹着,好似被她紧紧的抱在怀里一样。
“晚安。”傅斐鱼轻声说道,面对着牧轻尘慢慢的把脑袋移了过去。
“晚安。”牧轻尘熟练的把下巴抵在傅斐鱼的额头,两人互相依偎着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呼吸彼此交错着,随着时间的流逝,原本在半空中的月亮也升的越来越高。
在有些冷清的月光下,木屋里的两人盖着一床被子,睡姿相较于一开始的又变得亲密了许多。
第五十一章
大概是周围的环境让牧轻尘觉得太过心安, 到了往常练剑的时候,牧轻尘依旧在睡梦里,睡的非常熟。
反观傅斐鱼,十几年的习惯还是成功的把她唤醒,只不过这一次她没有像以前一样直接离开去练剑,而是睁开眼睛仔细的打量着枕边人的容貌。
傅斐鱼伸出手, 隔着一小段距离描绘着牧轻尘脸部的轮廓。
一遍, 两遍,三遍……
不知道过了多久以后, 牧轻尘的眉头微动, 慢慢的睁开了眼。
“斐鱼, 该起床练剑了吗?”牧轻尘开口说道,声音还带着一丝沙哑。
傅斐鱼轻轻的笑了一声,“今天晚些时候我在教你练剑,一会起来我先带你去个好地方。”
好地方?牧轻尘眨眼, 意识并没有完全清醒, 看着周围有些陌生的环境,她才反应过来。
哦,对了,这不是在傅家了, 现在她们是在崖山呢。
等到牧轻尘彻底清醒以后, 她身上的衣服也已经穿戴妥帖,洗漱好推开门后,负责伙食的弟子端来了今天的早膳。
崖山的物资都是专人送来的, 每天都是最新鲜的食材,菜色虽然不多,但是味道是极好的。
“走,我带你去个地方。”傅斐鱼拉着牧轻尘的手,十指紧扣,穿过几条幽静的小道后,带着她来到了一个石室面前。
牧轻尘好奇的摸了摸紧闭的石门,“这里是什么地方?”
“这里面可都是我的积蓄。”傅斐鱼笑着说道,从怀里掏出了一把钥匙对上了石门上唯一一个小孔。
牧轻尘睁大眼好奇的看着,石门上的钥匙孔很小很深,傅斐鱼在放入钥匙后用内力重重的拍了一下,把钥匙全完拍进了孔里。
“这样还这么拿出来?”牧轻尘问道,钥匙完全堵住了石门上的小孔,如果不是两者颜色不一样的话,牧轻尘都会以为石门原本就是这样的。
傅斐鱼笑了一声,“看好了啊。”说着傅斐鱼就把手放在了石门上,看起来没有用什么力气就推开门。
咔嚓咔嚓,齿轮咬合的声音不断响起,等到石门完全敞开后,原本的钥匙也从小口中退了出来。
“出来了,这里面是有机关?”牧轻尘被勾起了好奇心,伸手仔细的摩挲着石门,想要发现些什么。
“这石门里面确实有机关,不够是师傅早些年做好的,我曾经花费了一整天的时间研究,结果还是一无所获,到最后也就是学会了怎么开门而已。”傅斐鱼把钥匙收好,笑着解释道。
“师傅精通的东西太多了,如果我都要学的话,怕是一辈子都学不会。”
牧轻尘眼里满是惊艳,同时对傅斐鱼的师傅也越来越好奇了,难不成斐鱼的师傅就是话本里那种隐世的老人,平时看起来就是以为普通的老爷爷,但是一出手就是惊天动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