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傅斐鱼咧开嘴,轻轻的抱了一下自家娘亲,牵着牧轻尘的手介绍道:“娘亲,这是轻尘,你未来的儿媳妇。”
“伯母好。”牧轻尘努力的维持的脸上淡定的表情,标准的行了一个晚辈礼。
“你就是轻尘啊,这个模样俏的很啊。”闻若云笑眯眯的说着,对牧轻尘的第一印象还算不错。
“那可不,除了娘亲以外就是轻尘最好看了。”傅斐鱼在一边拍着马屁,调动着气氛。
一番简单的寒暄后,三人都进了府,面对面的坐着。
因为身份的关系,闻若云身上一直有着一股说不上来的威严,隐隐的压着牧轻尘让她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
“轻尘是比小飞鱼要大上几个月吧?”坐定后,闻若云就率先打开了话题。
“是的,我生辰在十一月,比斐鱼要大上半年左右。”牧轻尘把腰板挺直笔直,说起话来带着一丝小心,生怕自己说错了导致留下不好的印象。
“那你对婚期可有意见?”闻若云接着问道,对于一般的女人来说,超过十八岁不成亲就已经是老姑娘了,如果牧轻尘要等到和小飞鱼成亲的话,她都已经二十多了。
牧轻尘眨眼,话在脑袋里过了一圈才说出来,“明年十月是个好日子。”言下之意就是对婚期并没有什么反对的意思了。
就这样,闻若云和牧轻尘就进入了一问一答这种比较其妙的循环里。至于坐在一边的傅斐鱼,自然就是充当添茶倒水的人了,如同背景板一样一点声音也没有,全神贯注的听着两人的对话。
这两个人一个是她的娘亲,一个是她未来的媳妇,她可不敢随意的打断两人的对话。
对话大概持续了一盏茶的时间,一番问答下来闻若云对牧轻尘的情况就了然于心了。家里产业颇多,从小就进学,如今已经掌握了大部分家业,底下有一个幼弟在读书上颇有天分,心思聪慧,护短。
“小飞鱼,你怎么在一边都不吱声了?”闻若云端起茶杯小啜了一口,笑睨了傅斐鱼一眼。
“嘿,娘亲不是和轻尘聊得正开心嘛。”傅斐鱼狗腿的笑了笑,“怎么样,轻尘是不是如同我说的那样?”
闻若云不轻不重的哼了一声,“轻尘是个好姑娘,以后你可别辜负了人家。”
在刚才的交谈中,闻若云对牧轻尘的回答大体上还是满意的,能扛得住自己的盘问还不卑不亢的,也是有一定的底气的。
如果牧轻尘真的可以陪傅斐鱼走下去的话,闻若云也还算放心,怕就怕在及冠之后两人的感情会因为身份的转变而变得不那么纯粹。
“那是必须的。”傅斐鱼拍着胸口保证,“我这辈子会好好守着轻尘的。”
听着傅斐鱼难得的直白,牧轻尘心里也和抹了蜜一样,甜丝丝的。
“好了,轻尘难得来京城一次,你可得带她好好去逛逛。”坐了半个多时辰后,闻若云也有了一些倦意。
傅斐鱼点头,“好嘞,娘亲有什么需要的吗,我出去帮您采买一些。”
“不用,你们两个去吧,有什么想要的买下就是。”闻若云拍了拍傅斐鱼的肩膀。
一转眼小飞鱼也有喜欢的人了,真是长大了啊。
京城的街道很是热闹,来来往往的人群脸上表情各异,如果有人愿意在街上停留一天的话,大概就会明白什么是众生百态了。
走在街道上,傅斐鱼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自己以前经常吃的私房菜馆。可当她兴冲冲的到那边时,得到的却是主厨不在,菜馆暂时歇业的消息。
“那你们主厨什么时候会回来?”傅斐鱼有些遗憾的问道,她还想和轻尘分享一下呢。
“这个咱也不清楚,可能十天半个月,也有可能一年半载都不回来了。”守门的小二弯腰答道。
傅斐鱼点头,遗憾的拉着牧轻尘的手离开。
“没事,这家不开门不是还有其他家。”牧轻尘笑着安慰道,有了喜欢的人陪在自己身边后,那些口腹之欲也就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嗯,城中心也有一家酒楼不错,我带你去。”傅斐鱼很快就重新燃起斗志,带着傅斐鱼去了京城最大的酒楼。
天下第一楼,牧轻尘抬头看着酒楼的牌匾,在心里默念着。
“客官里面请,两位是需要在大厅用餐呢还是包厢?”一进门就有小二哥迎了上来。
“包厢。”傅斐鱼拉着牧轻尘的手,一边走一边点菜,“你们这里的招牌烤鸭、煎鱼、咕噜肉什么都给我来一份。”
“好嘞。”小二哥一听就知道傅斐鱼是个大方的熟客,马上引着两人到了视线非常好的包厢,只要推开窗往外看就能瞧见远处巍峨的皇城。
这个酒楼敢打出天下第一楼的名号,就代表它具有一定的实力,撇开菜色的味道不说,这个服务和上菜速度都是在同行里极为出色的。
莫约一炷香不到的时间,傅斐鱼刚才点的菜就一道道的摆在了桌面上。
“轻尘,这些都是酒楼的招牌菜,你试试看。”傅斐鱼调整着菜肴的位置,把牧轻尘最喜欢吃的几眼摆在了她的面前。
牧轻尘拿起筷子,直接夹起鱼肚部分的肉放在了傅斐鱼的碗里,“你也吃。”
傅斐鱼咧嘴笑,乖巧的应了一声。
莫约过了一刻钟左右,牧轻尘就已经七分饱,放下碗筷后端起了一杯清酒慢慢的品尝着。
还没等她开口说什么,窗外就传来的争吵的声音。
牧轻尘和傅斐鱼的位置都是靠窗的,稍微转个头就可以清楚的看到下面街道上发生了什么。
两辆装饰华丽的马车相向而行,最后堵在了路中间,你不让我,我也不让你的。
“夫人,程府的马车不让道。”左边马车上的丫鬟掀开帘子回禀,“说是让我们往后退。”
柳岑溪淡淡的嗯了一声,“那我们就往旁边避让一下吧。”
命令传达下去后,李府的人心里都憋着一股气,随后磨磨蹭蹭的往左边挪了一下,留出一脸马车可以经过的宽度。
“李夫人真是大方的,这样窄的地方我的马车可过不去。”李玉秀直接掀起帘子说道,似乎对柳岑溪的让路行为很不满意。
“不知道程夫人想要如何,难道要我往后退到岔路口不成?”柳岑溪也掀开了帘子,直接和李玉秀对话。
“李夫人果然聪慧,不需要我多说也能明白的意识。”李玉秀哼了一声,视线紧紧的锁住柳岑溪。
这才没过几个月,怎么就瘦成这幅鬼样子了,真是蠢货。
“那就如程夫人的愿。”柳岑溪脸上的表情颇为平淡,并不愿意和李玉秀发生争执,“来人,把马车掉个头,我们换一条路走。”
“是,夫人。”底下的护卫心里固然不满,但依旧照样柳岑溪的话说了,默默的调转车头,准备换一条路。
“柳岑溪!”李玉秀大声喊着,手紧紧的攥着马车的边缘,“你可真是个没出息的人!”
柳岑溪扯了扯了嘴角,没有回应李玉秀的话,直接放下帘子隔绝了她的视线。
真是可恶!李玉秀气到咬牙。
“夫人,我们要过去吗?”在一边的丫鬟慢慢的问道。
“过去,当然要过去。”李玉秀咬牙说着,看着渐渐远去的马车愤愤的放下了帘子。
柳岑溪,你既然这样一步步忍让,就不要怪我的野心一点点的放大了。
你给我好好活着,等到秋闺过了,我就来接你。
到时候,哼,给我等着瞧!
第四十八章
在柳岑溪的不断退让下, 抢道的事情没有掀起多大的波动就结束了。
看着地下有些眼熟的两人,傅斐鱼不由得感叹道,“程夫人和李夫人还真的是冤家啊,连过个街都要比个高低。”
牧轻尘听到后若有所思的收回了视线,“斐鱼你认得下面的那两位夫人?”
傅斐鱼点头,“认得, 那位李夫人就是礼部侍郎的夫人, 至于针对她的那位程夫人则是吏部侍郎的夫人。”
“礼部侍郎?”牧轻尘眉头一皱,礼部侍郎不就是苏州秋闺那个主考官, 有那种癖好的那个?
“说来李夫人也蛮可怜的, 膝下无子, 丈夫又是那般模样。”傅斐鱼在年关前后在京城溜达了不少日子,像这样的小道消息也了解到了一些。
“那岂不就是和守……活寡没有什么区别?”说着牧轻尘下意识的放轻了音量,毕竟这样在背后议论他人可不是什么好事。
“不知道,不过我看那些家仆对李夫人还算忠心, 而且李夫人本身的出身也不差, 就算礼部侍郎是个混蛋也不敢对她做什么。”傅斐鱼摸着下巴说道。
“那位程夫人呢?”牧轻尘接着问道。
“这个啊,应该有个女儿吧,不过吏部侍郎是个花心萝卜头,经常混迹青楼好像。”傅斐鱼翻出自己有些时日的记忆说道。
牧轻尘点点头,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是觉得刚才对立的两人态度有些奇怪。那位程夫人过于咄咄逼人, 李夫人则是过于避让,隐隐给她有一种纵容的感觉。
用完餐后,傅斐鱼就开卖起了关子, 只让牧轻尘跟着她走却不告知她最后的目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