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上!君上成功了!”
“太棒了!”
……
他们宁坊的主人,景陵妖王,已经成功晋级为妖君了!自此,他们宁坊也算正式迈入上宜州的中等势力之列。
这是多么值得庆贺的一刻!
妖众欢欣鼓舞,甚至已有激动的大妖化为原形、向后山狂奔而去。
孔令羽亦露出放松的笑意,突然,他好似想起了什么,双瞳陡缩,震袖将前方狂奔着的大妖拍落在地:“都后退,护卫在周围,我先去看看。”
被狠狠拍在草丛中、摔了个狗吃屎的众妖:“……”看也应是他们去看,与你一个外人何干?
但还不待他们讲未竟的话语吐出口,孔令羽的身影已然消失在原地。
宁坊众妖:“……”
墨襄与荣梨对视了一眼,示意其他人护卫,他二人先行一探。
自家君上的安全,还需自家守护。虽然感觉这位令羽妖君应对自家君上没有坏心,但此时应正是君上的虚弱期,还是不要冒险的好。
后山深处,景陵闭目盘膝坐在祥光之下,感受着他本体中新生的、储存着天雷之力的心脏,一股微妙的兴奋在体表不停战栗,仿似余雷在雀跃般,让他莫名的温暖和战栗,激动的差点落下泪来。
待余雷全部储存入他新生的心室,与其内初生的本命心火融为一体,形成一朵崭新而稳定的银紫色器火。许久之后,他倏然睁开双眼,眸底闪过一丝晦暗的银紫色雷光。
从今以后,他自我修复本体,将再也无需其他火焰帮助,可用心室内新生的本命器火进行自我锻造和修复,这对他而言,是远比成为道器、外现修为达到妖君的更为惊喜的存在。
有了本命器火和心室,他外溢的金气会自行内敛收纳,再也不用被人说劳什子的“处子芬芳”了。
有了本命器火和心室,他入口的炼材会像正常生灵般被消化、溶入身体,再也不用闻着炼材香味流口水了。
有了本命器火和心室,他才算正式踏上器修的道途!
这简直是天大的好消息!
想起为了让自己踏上道途,大师父和二师父为他做出的努力,泪意不期然的浮上眼眶:他终于做到了!
蓦然睁眼,看着湛蓝如洗的天空,升腾而起的祥云,景陵尚带着焦痕的面上现出如释重负的笑意。
未来很美好,而他已在奔赴的路上。
一垂首,恰巧看到身上被劈的破破烂烂的雪白衣饰,景陵洁癖发作,只觉浑身立时发痒。脚步微动、瞬移至后山的温泉内,简单的布上了个幻阵后,脱掉衣衫,一头埋入温泉水中。
随着少年的躯体在温泉中窜出,线条起伏的恰到好处的青涩躯体在水汽中若隐若现,晶莹的水珠顺着墨色的长发滑至水下,略带病态的浅粉唇瓣透着软糯水光,羽睫微垂,周身散发出一种禁欲的优雅与迷醉,让人忍不住想要拨开迷雾、打破其面上的克制,露出不一样的表情。
良久,隐藏在暗处的男子舔了舔干涩的唇,缓步走出。对上少年疑惑的目光,沉声道:“恭喜!”
景陵扬眉淡笑:“同喜。这些年宁坊多谢照拂。”能够这么快便出现,想来他一定在宁坊附近,除了为他闭关前的嘱托,他想不出第二个理由。
“你我之间又何需这些虚词,我们互为半身不是吗?”兴许现在气氛太好,孔令羽不愿少年生气,将道侣一词虚化。
景陵果然没有理解孔令羽言语间的深意,噗嗤一笑:“某种意义上,确实是这样没错。”
一头乌发在水中飘摇,似水草妖娆,如玉肌肤、醉人星眸,水汽氤氲下,芳草正好,孔令羽莫名感觉喉间越发干渴。
短暂的呆愣后,突然,他好似想起了什么,猛的拽下袖间的金色丝绦,让天边狠狠扔去。
破风飞扬的楮沁:“……”特么的老娘刚才已经避讳的没看了啊喂!老娘存在感这么弱你都能想起来!说好的共患难呢?
“你刚刚扔的是什么?”景陵慵懒的依在池岸边,问道。
第52章
与“自己”面对面交谈,或许因为共同的灵魂特性,能够更多的引起他情绪的波动,在晋级后,他已不像初时那般排斥。
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也算是种新奇的体验。
孔令羽虽不明白景陵对他态度的突然转变,但也不防止他抓住机会,于是强将心中旖念压下:“不过是只不对称的线头罢了,有碍观仰,无需理睬。”
景陵噗嗤一笑,似想起自己曾经的那些怪癖,喃喃开口:“你还是老样子。”
孔令羽目光一闪,没有反驳,转而道:“你现在比起之前,有些不同。”
“哦?什么不同?”
“笑得不是很刻意了,面貌比起原先又长大了些许……身上的‘金之阳气’没有了。”
被“自己”指出前后差别,景陵也并未生气,只权当自言自语,“此次晋阶,破除了心魔,新生了心室,我故而对于感情的表达,又有了新的领悟……面貌,是因为晋阶的缘故……至于金之阳气,我新生的心室自动将金之阳气内敛收纳,作为心室的根基,所以以后估计都不会再外放了。”
孔令羽眼神微动,笑道:“真是太好了,恭喜。”
景陵想起心魔幻境时将他吓坏的画面,笑道,“我走有情道,以前因受器具之心的限制,情绪少有起伏,现在有了心室,则会好很多。”直到现在,他方明白两位师父坚持让他走有情道的苦心,因为作为一个器修,只有走有情道,方能抓取住天道为他留下的生机。
孔令羽仔细端倪着景陵的表情,突然道出一句:“你很开心,只是因为晋级?还是有其他喜事发生?”
景陵眸中笑意沉醉,半晌道:“此次在心魔幻境中,我遇到了对我很重要的人。”
想起惊鸿一瞥下、那位对他挑衅的少女,孔令羽低垂下眼帘、掩住眼底闪过的血红,沉声笑道:“很重要是有多重要,有我重要吗?”
景陵浑身的寒毛乍起,不知为何竟感觉有些危险,到口的话转了个弯:“一个是亲情,一个是友情,这无法对比。”
刚刚从景陵足底钻回来的明心火:“……”咦?现在的气氛好像不大对。
孔令羽的面容半掩在阴影下,看不清表情,居高临下道:“所以,她对你之所以重要,是因为你们之间只是亲情?”
景陵不动声色的后退一步,又来了,这种浑身发毛的感觉,所以他就无法和“自己”友好相处吗?
面上却佯装镇静道:“当然不止!”他和两位师父之间,不止有亲情,还有师徒之义,还有共患难的友情,很多很多,岂是亲情二字可以简单概括。
当然不止?
孔令羽眉梢一厉,猛的跳下温泉,将景陵身子翻转,自背后环住他,不让他看到自己眼中□□裸的血红与满溢的黑暗,“我们根本不是什么友情,你已经向我求偶了,阿陵!而我也已经答应了,以后不许再私自淡化,听清楚没有!”
华丽的低哑嗓音在耳边轻盈震颤,景陵身子一僵,浑身挺立的汗毛已开始纷纷脱体而去,那种酸爽!
远远的,墨襄和荣梨刚破开幻阵,便看到水池中相拥而立的两人,二人一怔,确认景陵意识清醒、未有反抗后,互视一眼,悄声离去。
而早已察觉到二人的景陵和孔令羽却完全没心思理会两人,只是任由沉默蔓延。
许久,景陵开口,勉力做出最后的垂死挣扎:“……我们同出一魂,这样是不对的。”他现在连叫出对方的名字都觉得便扭,都只能用讨债鬼三个字代替,又怎能与他做道侣?这太不切实际!
然而孔令羽却没给他任何挣扎的机会,反而一语中的,戳破了景陵的幻想:“阿陵,你已经发过誓了,自从我将一魄还你之后,誓言便已成立。我感觉得出来,你的誓言是具有法则约束性的。”
景陵面上忽红忽白,最终化为咬牙切齿。他确实找不出辩驳的理由,但他那也是被这货坑的!这货现在竟还在他面前理直气壮!谁给他的脸!
孔令羽看着眼前人脸色的快速变换,有趣的挑了挑眉,美目之中流光溢彩,良久,他的视线定在身前如玉的瓷白耳垂上,忍不住的伸出舌尖含住、轻轻舔舐。
景陵身子一颤,奔脱的思绪迅速回神,他先是一愣,反应过来后、即刻消失在水池中,不知去向。
孔令羽也不着急,只是咂着唇瓣,回味着方才的味道,沉声低笑:“愚蠢!阿陵,无论你躲在哪个乌龟壳中,只要探出头来,就必须得面对现实!”
景陵当真以为他闭关的这五十年,他在宁坊什么也没做过吗?
经过他五十年的“苦心经营”,相信以后只要景陵走到有妖的地方,都会听闻他们间的各种“传说”……
用舆论坐实事实!
他魔主令羽要做的事,就没有一件没成功过。
而此时正躲在乌龟壳——镜灵空间中的景陵,一头扎在镜灵空间的湖泊中,一边狠狠搓着自己的耳垂,一边愤怒咒骂:特么的,他这么私密的耳朵,竟然被人给碰了!
碰了!
了!
简直不可原谅!
直至差点将耳垂搓下一层皮,景陵才虚脱的漂浮在湖面上,无力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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