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傻!”那只神蛋说是中毒的后遗症,导致他情绪不稳定。
大魔王把温冬生拖到床边,让他坐在床上,自己则牢牢地圈住温冬生一条胳膊,防止他一言不合又赶人。
“昨天情况不对,没能把话说清楚。表弟你就听我把话说完。”
“咱们还不是很熟!”温冬生试着想把胳膊抽出来。
大魔王把温冬生的脸扳过来,不准他移开视线,然后将事情娓娓道来:“我叫龙晏,家中排行第八,昨天才到南海县,本来有事,打算寄住在南海将军府一段时日。昨天中午将军府为我设了接风宴,饭宴之后,秦表弟就带了两个美人来我房间,说要请我喝酒。”然后龙晏很赏面喝了一杯,发现酒的味道很差就没继续喝,又见两个美人的看他的眼神越来越火热。
不一会,龙晏就感觉到腹部一阵热气往上涌,脸上越来越烫,龙晏起初还以为只是酒的后劲大。秦大少爷秦路见时机成熟了,便说:“美人们,这是本少爷尊贵的表哥,一定要好生伺候!”然后又一脸掐媚对龙晏说:“表哥,这两个美人是小弟送你的一番心意,希望你满意。”说完就贱笑着退出了房间,还锁上了房门。
两个美人非常热情地贴在龙晏身上,看这两个美人一身大家闺秀的打扮,却又丝毫不矜持,龙晏心生厌恶。
“奴家是南海钱家的嫡小姐。”
“鹭坪县县令千金。”
一个是南海首富的大小姐,一个是隔壁县知府的小姐。两个人住的地方都距离将军府很远,特意跑来伺候他,傻子都知道是怎么回事。
“哼,迫不及待想攀附权贵,不知廉耻!”鄙视归鄙视,但龙晏感觉脑袋有点发昏,眼前两个美人的脸不断扭曲变形。
“这里不需要你们伺候,叫秦路过来!”
美人无视龙晏的命令,留着长指甲的手摸上了龙晏的大腿。龙晏简直想吐了好嘛!
摸着摸着,两个美人突然从腰间拔出利器刺向龙晏,却没想到龙晏早有防备,早就埋了暗卫在房内。暗卫不动声色解决了两个女人,龙晏又派人去打听秦大少爷的情况,没想到他在自己房里跟侍妾胡天胡地。
“无耻。看来你在秦二货眼里是同类啊!”温冬生语气里满满的讽刺。
“所以我下才气不过啊!”
“本来打算让暗卫趁秦路出府的时候捉他来让我审问,谁知道那两个蠢货把你俩给捉了。”
“既然搞清了始末,那你现在大可以滚回将军府!”
“才不要。”龙晏冷笑,“我就等他们发现我失踪了,将军府上能闹腾一阵。”相信秦路看见龙晏房内的两条尸体,表情一定很精彩,要是当时秦将军在场,看见儿子捅了这么打的篓子,估计又是一出好戏。
“那既然没咱们什么事,请你快滚!”
“不,我决定住下来了!”
“不行!”
龙晏一听温冬生不肯收留他,脸苦起来,“表弟,你怎么可以这般不近人情!明知道我是逃难出来的,怎么可以见死不救。我来南海县这一路上受了不少袭击,带来的侍卫几乎都被杀了,现在就只剩两个暗卫,若然贸然出去,肯定不能活命!”
“你的死活跟我无关,你一个东煌人住在异国人开的旅馆,被发现了可是叛国罪,我也不想被贵国当成细作。”
温冬生这番话让人无法反驳,不过,“我总归不会给贵店添麻烦,再说哪有表兄住表弟家会被当成勾结异国人,胡扯!”
“哼!”温冬生冷笑,“少跟我攀亲,我可没有一个出自南海将军府的亲戚,再说还没问你,你是秦家哪门的亲戚?”记得秦显扬是家中独苗,老母姚氏跟娘家早就疏远,父辈一族都为国捐躯,哪还有亲戚?
龙晏一手搭上温冬生的肩膀,一副哥俩好的表情,“现任南海将军夫人乃是我的姑母,也是当今东煌国皇帝的亲姐,我是当今圣上的第八子。”他的身份是如此尊贵,希望表弟莫被吓到。
岂料温冬生的反应出乎龙晏的意料。
“哼,谁跟你是亲戚啊!”说完,温冬生甩开龙晏的手,便气冲冲地跑出房间,并狠狠地摔上了房门,一刻钟都不想多留。
龙晏这下可懵了。
☆、旧识
他早该猜得出龙晏的身份,那人一开始就说自己跟秦家是一条船的,他居然还有一点侥幸以为他是母亲娘家温家的亲戚,却忘了温家早就没了。温冬生大骂自己是傻缺,决定今晚去地窖,不,去冰窖冷静一下。
“啊,御寒套装还在房里……”温冬生只好硬着头皮返回房间,无视房里那条装死的田园犬,快速收拾东西。
第二天一早,温冬生被热醒。昨晚明明抱住自动制冷蛋睡了一晚,为了防止冷死他穿了4件棉衣,盖了2床棉被,结果一觉醒来,地窖的温度是常温,变成自动制冷蛋的温小蛋也不知去向。
出了一身臭汗,温老板心情好稍微好了一些,迅速把自己打理好便去柜台视察工作,然后听到楼上传来了自家女仆愤怒的声音。
“都说了多少遍,不能把冬眠中的小少爷抱上楼,现在把老板的房间弄得湿嗒嗒的,让老板见到准要生气!”卡莉大妈的声音充满怒意。
“怎么了!?”一大早就这般吵闹,吵醒其他房间的客人,等会准被投诉。温冬生快速上楼,走到自己的房间前,卡莉大妈拦住他,“老板,地板滑。”不让他过去。
温冬生没理会大妈的劝阻,进房间一看,只见房间地面全是水,还夹杂着一些未融化的冰渣子,床单枕头也湿了,天花板上还结着一层薄冰。温小蛋变成人形,坐在凳子上蹬着小短腿,面无表情地望着地板。地板上,两个黑衣人拿着抹布擦地板,剩下一个坐在床上托着下巴当监工。
“你们在干啥,温小蛋你怎么跑到我房间里?”
温小蛋嘟起嘴巴说:“咱一觉醒来就发现被抱到冬冬的房间了,还发现我的宝贝毛绒熊冻成北极熊了,气死我了!”
“喂,你给我解释一下!”温冬生对着龙晏扬了扬下巴,冷冷地瞪着龙晏。
感觉到温冬生射过来的冰冷视线,龙晏心虚地别过眼,“我昨晚怕表弟你冻着,所以擅小蛋弟弟移到房间里,还真不是想贪凉快。”接着连打了两个喷嚏。“想不到小蛋弟弟这么厉害, 一刻钟不到就把房间变成冰室……”
“多管闲事!”温冬生不理会龙晏,过去抱起温小蛋。
“表弟,你别生气……”虽然思考了一个晚上,龙晏也搞不懂温冬生生气的原因。
“不准喊我表弟,要喊就喊我老板!”说完,温冬生退出了房间。
龙晏也想跟上,被卡莉大妈一手扯住后领,“不把房间打扫干净,哪都不准去!”
结果当日下午,龙晏发烧了。龙晏怕温冬生生气,便想瞒着他,结果烧得越来越严重,还挨了温冬生一顿骂,说无论如何也不准他死在旅馆里,免得拖累大家。
温冬生也就一时毒舌,看见一副龙晏快死的模样,只好主动照顾起龙晏,又是喂药又是擦汗。当然,龙晏的暗卫也是功不可没的,寒光闪闪的刀就晾在头上,温老板怎么说也得尽心尽力照顾病号。
龙晏烧得脑子昏昏沉沉,意识到有一只手不时试探他的额头,便试着捉住这只有些微凉的手,然后就不想放开了。
龙晏生病的第三日,仍然高烧不退,温冬生非常担心,于是才频繁伸手给龙晏探热。“喂,你还好吗?就算捉住我的手,烧也不会退。”嘴上说得刻薄,但温冬生又不敢抽出手。
他感觉到那只有些苍白的大手,微微颤抖。
“一下就好了。”龙晏艰难地吐出一句话,喉咙被灼烧得难受,说完就咳嗽了几声。
“我去给你倒水喝。”
“不要走!”龙晏紧紧地捉住温冬生的手,仿佛下一秒他就会溜走。
“这里是我的旅馆,我是不会走的。”温冬生柔声安抚道。
龙晏这才舍得松开手,让温冬生去倒水。
温冬生快速倒了杯水,扶起龙晏,让他靠在软枕上,一手拿着杯子把茶水喂入龙晏的口中。甘甜的茶水流入喉咙,龙晏瞬间觉得舒服了不少。靠在床头上,半眯着眼看着温冬生忙前忙后,嘴角不由得微微翘起。
“你还是和以前一样,一点也没变。”龙晏突然开口道。
“我可不记得有见过你!”温冬生正在拧毛巾上,毛巾刚沾了热水,还是热乎乎的,冒着丝丝蒸汽。
“你3岁的时候,我5岁,碰巧在宫中遇见你。”
“那我为何对你一点印象也没有?”温冬生3岁那一年,正好举行春闱,温冬生的生父携妻带子赶考武状元,竟然一举就中。东煌皇帝设宴款待新的武状元,生父也带上妻儿赴宴。就是那一次,他和母亲的噩梦便拉开了序幕。
“我是偷偷看见你的,那时候我因为某些原因不能出现在公开场合,我很不开心,就偷偷溜出来玩,没想到碰见你一个人躲在树下发呆。”
温冬生沉吟了一下,好像有这么回事,那时候母亲陪着生父,忙得不开身,他觉得无聊,看见树上开满漂亮的花儿,便乖乖地坐着赏花顺便等待宴会结束。那时候还小,基本上都记不住人脸,别说不知哪来的龙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