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确实让纪韵书感到不适,有点难受,手帕拿在手里,到底韵书也没有用,她想上前看看柏霓的伤,听她这样一说,也知道柏霓是在开玩笑,自己又不好意思了:“对不起,是我太冲动了,我跟你道歉。你受伤自己在这儿也不好,又没人照顾,不然跟我们回家吧?我可以帮忙的。”
“可不敢,可不敢。”游景在上药,柏霓刺眼咧嘴跟纪韵书说话:“我家里那个醋坛子,比夫人醋多了,她也不知道从哪儿听到点儿流言,非说我跟游景有点什么,为这事儿没少难为我呢,要是再让她知道,我住游景家里去了,非跟我离婚不行!夫人好意我心领了,我哪儿也不能去,我只能自己待着。”语气里似有认命,可偏偏又能听到一丝甜蜜的味道在里面。
游景不乐意见柏霓跟韵书在这儿瞎胡扯,纱布扯了扯,语气有点冷:“侧身,动动。”
纪韵书一听柏霓说她家夫人也吃醋她们两个的事儿,马上就去看游景,那意思实在是太明显不过了,游景无奈叹气道:“你当初在学校但凡安生点,也不会有那么多流言,该,自作自受!”还连累她,于是游景下手就更重了一点儿,丝毫也不顾念昔日同窗之谊,疼得柏霓呲哇乱叫:“游景,你绝对是故意报复我的!”
在得知真的有人这么八卦她们两个之后,柏霓当着韵书的面,认真反思检讨自己从前的不当行为,并且还给韵书透漏了很多游景上学时候的傻事,比如每天晚上都要对着照片说声晚安什么的,一张照片护得比命都重要,谁都不许碰,看一眼都不许的那种。
“也就我了,我多机灵呀,愣是让我给发现了原来冷面无情的游景竟然还有软肋可以戳。”说到这里,柏霓就得意了:“我都找到她软肋了,我为什么不戳呀,当然要使劲戳了!哎哎哎,轻点轻点,游景你真是下死手呀,你就不能温柔点吗?”
纪韵书看着柏霓疼得汗都冒下来了,顿时就有点同情她,可同情归同情,她还是护着游景的:“谁让你乱动人家东西的,个人隐私不允许侵犯,你不动她的东西,哪有那么多事儿。”
所以,说来说去,还是柏霓的错。
“我错了,我认错,对不起。”柏霓语气非常诚恳:“我办完事儿就走,绝对不在这儿多留一秒钟!”
游景抓住了她的漏洞,直接就问:“你办什么事儿?”
“跟你没关系,别问了。”柏霓很快镇定下来:“我也不会给你惹麻烦的,保证!”
游景上完了药,提醒她:“别忘了,没有我的许可,你不许擅自行动。”
“我都这样了,我还行动什么呀行动!”上完药的柏霓就开始赶人:“行了行了,夫人再见,你们赶紧回家吧,我瞧着夫人都累了,游景你真是不知道怜香惜玉,怪不得追个人追了这么多年,这方面你就是不如我,行了,快走吧!”
还想再叮嘱柏霓两句的,可惜这人赶客赶得非常不留情面,游景就带着韵书回家了,路上还拐了个弯儿给韵书买了一点儿她喜欢吃的小零食,可是韵书好像兴致不是很高的样子,平时喜欢的零食,这会儿都拿在手里了,也没多大的反应,才刚刚回家,手里的东西还没放好呢,游景就被韵书拉着直接进了卧室。
“怎么了?韵书,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游景话还没问完呢,纪韵书就开始解她扣子了,因为得了夫人的指令,游景再出门的时候,扣子一定要系在最上面那一颗,韵书解起来的时候有点不顺手,几次都没有解开。
游景有点招架不住这样的局面,首先她不知道韵书到底想干什么,其次韵书这样很容易让她想干点什么,这样走向就不太对了,哪怕游景告诉自己要忍住,得一步步慢慢来,可此情此景,她也只能揽住了韵书的腰,低头吻下去的同时,把韵书压倒在了床上,吻还在继续,韵书解扣子的动作也在继续。
游景很配合她,扣子很快就解完了,本以为解完扣子往下该由自己来掌控的时候,韵书忽然就不让亲了,不仅不让亲了,还把游景给推开,端坐在床上,虽然还是有点喘的,但很正经,一点儿也不像是要有点什么的样子。
也对,她能有点什么呀,还是游景自己多想了。
“韵书,你在看什么?”
手贴着腰腹摸到了一条长长的伤疤,今天游景给柏霓上药的时候,韵书不仅看到了柏霓身上的伤,还看到了很多陈年的旧伤疤,虽然游景挡住了大半,但韵书还是看到了一些的,她当时脑子第一时间想的就是游景的身上是不是也有一样多的伤疤?她忍了很久,就等着回来看看,看看游景以前受过的伤,她是不是也跟柏霓一样,像今天这样,身上裹着纱布,纱布里还透着血,那画面,是纪韵书不能想的。
纪韵书什么话都没有说,她也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已经发生的她无法改变,手指一处处摸着游景身上的伤疤,有大有小,还有一些甚至她都能通过伤疤的痕迹判断出当时的游景是被哪个型号的武器所伤,她看得认真,动作轻柔,似乎是怕弄疼了游景一样。
疼是不疼的,就是游景感觉自己的呼吸明显急促了许多,心跳也在加快,扣住了韵书的手,不让她再摸下去了,这对游景来说,既是享受,也是挑战,万一挑战失败,那她岂不是白忍了,所以,韵书的第一次发情期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到!
“没事,早就不疼了。”一句话,嗓音沙哑里带着点压抑。
“怎么可能不疼呢。”纪韵书摸着游景肩头,然后换了个位子,主动挨游景更近一点,然后低头吻在了伤痕处,舌尖轻轻擦过,温|热|濡|湿,游景浑身颤栗,呼吸越发急促,咽了口唾沫,想拉开韵书,可是浑身僵硬动弹不得。
纪韵书吻得很认真,每一处伤痕她都吻过,好像这样就可以抵消游景曾经受过的伤,当然对游景来说,确实是抵消了,抵消了旧伤又添了新伤,心跳越来越快,在韵书吻着她心口的时候,游景终于忍不住了:“这里没有伤。”她要是伤在这儿了,绝对比现在的情况还要命悬一线!
“我知道呀。”纪韵书小声说道:“我想亲亲阿景。”然后就被游景按住腰压倒,拿回了主动位置。
因为生病请假的缘故,纪韵书缺了课,病好之后她又变得积极了起来,而且状态也比之前的时候要好上很多,早上来的早,教室里都没什么人,她能静下心,把游景帮她补课的内容再记记,省得上课的时候跟不上。
郁扬来的时候,纪韵书差不多都复习完了,可能是被纪韵书激励的,郁扬同学最近的学习热情非常高涨,偏偏在他很积极的时候,韵书生病请假了,几天没来,郁扬同学就非常的孤独又寂寞,一早看看到韵书的时候,激动之情可想而知,偏偏,韵书对他并不怎么热情,甚至还非常冷淡,拒绝了郁扬要帮她补课的提议。
郁扬因为站了游景跟柏霓的邪教,他在纪韵书的心里已经不是当初的小伙伴了,甚至要不是因为是同学,纪韵书都不想跟他说话,什么眼光呀,随便给人瞎组队,还都是假的,散布流言,害她误会一场,还闹了那么大的笑话。当然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郁扬眼光不好,还不是一般的不好,那是非常的不好,纪韵书才不会跟眼光差成这样的人做朋友!
“韵书,你怎么都不理我呀?”郁扬直叹气:“是不是病没好呀?你生病的时候我去看你来着,可是没让我进去。哎,你家的智能管家真的好棒呀,给我推荐一下呗。”
智能管家应该就是卡西了,不过不让他进门的应该是游景,游景可能也烦了郁扬,无凭无据乱造游景的谣,游景当然要烦他的!
“就普通的居家机器人,市面上卖的那种。”
郁扬把纪韵书对他的冷淡全都归结为韵书病还没好,没什么精神,但是他的谈话欲望非常强烈,并没有因为韵书不搭理他,就要放弃:“唉,最近好倒霉,你知道吗?游景跟柏霓的小窝被封了,莫名其妙就被封了,不仅被封了,而且现在全网禁了她俩的话题,所以跟她们有关的数据也好,照片文字也好,全都不见了,消失得干干净净呀,什么都没了。”
一边说一边感叹,能看出来他是真的难过:“韵书呀,你说这是什么意思呢?别怀疑,这么大的手笔,那一定是司舰长做的,我现在就想,司舰长这是什么意思,是为了给她跟柏霓重新在一起造势呢?还是为了怕别人以后说柏霓是小三上位,提前把这些消息都清一清,好有一个干净的开始,免得连累柏霓名声不好,毕竟司舰长现在还有婚契在身,多少是不方便的。”
纪韵书气得都要吐血了:“去你那边,别跟我说话!”
游景撤掉这些消息能有什么原因呀,当然是因为那消息是假的了,放任假消息肆意传播影响她们妻妻感情,这种事儿当然是不能忍的,当然纪韵书并不知道游景的动作这么快,处理得这么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