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不行,我说不出口,你对聂师兄这么说过?”沈画堂问卢顶顶。
“还没有,不过我正有此打算。”小脸一扬,幸福洋溢的。
“啧啧啧,知道你这人想一出是一出,没想到竟然如此豪放。这算什么,求婚?”
“算是吧,你也知道,他一天就像闷葫芦似的,从来不说什么废话。那些甜言蜜语虽然也没什么用,不当饭吃,可是听了心里舒坦啊,他就学不来那一套。”
“世界如此美妙,他却如此无聊,这样不好,不好。所以……”
“那只好由我来说啦!反正我是这一辈子就认定他一个了。你等着,等一会儿他一出现我就和他说。”
沈画堂伸手捏了捏卢顶顶的小胳膊。
“做什么?”
“摸摸你脉搏,你呀,心跳的这么快,我听你说话这么不害臊,以为你真的不紧张呢。”沈画堂笑话他。
“能不紧张吗?要不是因为紧张,你会没胆子去和尹龙白告白?还说我呢!”
“我第一次庆幸自己熬过了千年的修行,修炼成精。凭聂云升的修为,估计他也能活很长很长时间。我们在一起的时间就比寻常人还要长久,收获的幸福也会更多。”
说这话的卢顶顶,沈画堂第一次觉得自己的身旁坐着的不再是那个从天而降的小孩,而是一个成熟的大人。
既然是大人,就要用大人的方式去思考问题,还有正视自己刻意去逃避的事实。
“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沈画堂间隔良久,才问出来:“凭聂师兄的实力,将来一定会有所成,也就是…这个时候可能来得不会太迟,也许很快,你有没有想过那时要怎么办?”
终有一天,聂云升会乘着祥云,飞升而去。
修道,不就是为的这一刻吗?
等到那时,卢顶顶一个小小的精怪,还能否一直牵住自己最想要的那只手。
答案,谁也不知道。
不到那时,谁也不知道。
“怎么没有想过?”卢顶顶的回答大大出乎沈画堂意料。
“仙人,妖怪什么的,这个组合现在我听着都觉得确实挺诡异的,可是诡异就诡异呗,我还是想和他在一起的。”
“既然他不能放弃,我又是这么得爱着他,那我就跟他走呗!能走多远,走多远,直到走不下去了,也就那样了。”
那边尹龙白正在擦嘴巴,小米粥绕嘴一周。
门口传来说话声音,是那两个小鬼头。
“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先生呢,怎么还不进来?”沈画堂叫住两个小鬼,眼睛一直觑着门外。
“?先生?找先生做什么?”沈小金挠头。
“这么早回来一定是你在学堂里面又惹是生非了,先生好心把你送回家,然后找我告状!”鸡毛掸子抄在手,沈画堂钟馗俯身迅速变脸。
“怎么回事?”
“今天学堂放假,听隔壁豆腐坊的王大婶说,是先生去相亲了。”
眼神不好
相亲……
一张写有相亲二字的大饼从天而降,砸的沈画堂天灵盖儿疼。
那边沈小金抓住大饼啃了起来:“前天放学路上我看到一张告示,说镇上安排老龄单身男女(六十岁以上)的集体相亲,速速报名。我一想我们先生头发都白成那样了,一定年纪很大了吧。一直也没有什么异性来给他送饭,估计还是未婚单身。我就发发好心,做做善事,替他报名喽~”
嘴里还叼着大饼呢,跑过来抱沈画堂的大腿:“爹爹爹爹,我是不是很乖?今晚吃饼好不?”
钟馗沈画堂脸都黑了,一把把饼从沈小金嘴里掰下来,我丢!
弯月状残饼飞出半里开外。
“林先生是满头白发不错,可是脸上却是光洁得很呢,我记得好像一点皱纹都没有呢……”卢顶顶在脑中细细回忆着。
这边沈小金已经被沈画堂打横放在大腿上了,肉包一样的圆屁屁露了出来,尽情享受沈画堂的掌掴。
“什么眼神啊!你家先生只是少白头而已!!同时凑巧白得那么彻底!!”
这边好热闹,沈画堂的掌掴声噼噼啪啪就像放鞭炮,沈小金哭嚎着到嘴的饼飞了死不认错,沈小银扯着沈画堂的袖子哭着承认错误,卢顶顶在一旁掐腰看好戏。
尹龙白终于忍不住了也来凑热闹。
站在沈画堂的面前,抬起两手,捧起沈画堂的脸,深情对视。
“捏……”沈画堂的脸被捏成饺子形状。
“我最讨厌糟蹋粮食的人……这是惩罚……”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飞来横饼是宝物,不能随便乱掉,砸到人怎么办呢?就算没有砸到人,砸到花花草草也是不好的……”沈画堂拿着木棍在半人来高的草丛里翻找那张当成飞盘扔出去的饼。
卢顶顶,沈小金,沈小银被迫陪同。
“我记得是在这一带啊……”小木棍翻来找去,沈画堂也没有找到那张大饼,倒是找到一个人。
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从衣服打扮上来看,倒像是念海剑派的弟子。
翻过来看一下脸,沈画堂吓了一跳:这人眼熟,不是负责看守阳明山的弟子小王吗?”
想沈画堂每天都要在炼丹堂阳明山之间往返,出来进去的近二十年,守门的人早就认识这个小子了。
“小王?你怎么睡着了?喂,大树下面乘凉的那几个!快点给我找一些水来!这里有人晕过去了!”
看着小王脸色苍白,没有血色,沈画堂赶紧检查了一下,发现他的腰侧有好大好深的一个伤口,心里一惊,赶紧从杳冥戒中取出伤药和绷带,结果顶顶用叶子盛来的水,把药丸化开,为他敷在伤口上。
“嘶……”好像是碰到了哪里,疼痛的感觉刺醒了昏迷中的小王。
“醒过来就没事了……”沈画堂轻松地呼出一口气:“小王,大白天的你不好好在阳明山上等我,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有要事……要去通报掌门和各位首座……”小王疼得龇牙咧嘴,断断续续说出话来。
“出什么事了?”沈画堂嗅到了一丝大事即将发生的味道。
“阳明山上的灵兽们特别不安分,连最温顺的也开始暴躁起来……”
沈画堂想到二十几年前的那一次,自己和顶顶两人去阳明山上采药,不料赶上阳明山灵兽暴走,自己还傻乎乎地被一头上等灵兽盯上,幸好聂云升即使出现,降服了那头灵兽,恐怕自己现在一缕香魂不知在哪里飘着呢。
沈画堂知道灵兽暴走的厉害,想起当年,额头上也是渗出一层冷汗。
“不过……这次灵兽暴走不同以往,要……要厉害得多……恐怕是有什么事情发生,所以赶紧去主峰,将情况通报给掌门和各位首座知道……”
五脉合一,天成龙脉,因为阳明山就在这龙脉之上,灵气聚集,故念海剑派选在此处。阳明山上的各灵兽天天被纯洁的灵气滋养着,简直就是灵兽中的好脾气,他们竟然会暴走,一定是感受到了异样的灵力波动。
反应越强烈,说明这波动也实在是剧烈得很。
“难道……是妖人……”沈画堂喃喃道。
“怎么会?上一次,咱念海剑派不是把他们都打回老家去了吗?”卢顶顶满不在乎。
“上次他们离开的时候,说还会回来,取走咱们念海剑派的宝贝,难道你忘记了?”
“上一次能把他们打回去,这一次咱们害怕他们这些手下败将做什么?”
“就算上次是咱们将他们打退,可是咱们的实力人家已经摸清楚了,这次当然会准备比上次还要多的战力,这还不够可怕吗?”
话音未落,一阵轰隆隆的声响铺天盖地而来,震得人心里发慌。
几人抬头去看,发现几块乌云向念海剑派上空聚拢,仿佛一个巨大的牢笼,在这牢笼里面的人或物,没有人能逃得出去。
第二次战斗,难道就要开始了吗?
前一秒还在悠哉游哉玩闹,下一秒就发现乐园已经变为战场。
“龙白!这次龙白还是一个人在家里!”沈画堂突然想到这件事情。
“云升哥哥!”顶顶也意识到状况危机,念海剑派的事情,聂云升永远都是最放在第一位的。现在出现这种要命的状况,冲在第一线的不可能是别人。
上次在阳明山,为保沈画堂和卢顶顶的安全,聂云升一人与数头妖人大战,虽然解决干净,自己也收率重伤晕死过去,还是沈画堂和卢顶顶拼了命才将他带回来。
“那个傻瓜……要是……”卢顶顶不敢想,只盼自己的速度能越快越好,赶紧到达他的身边。
看着卢顶顶施法一下子消失在众人眼前,那两个小鬼头还留在原地。
“哼,不就是那些又臭有恶心的妖人吗?看我化成真身,怎么把他们解决的干干净净!清洁溜溜!”
“哥哥你有什么好办法吗?”没有经历上一次大战的,只有沈小银一个人,他在听沈小金吹牛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