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了,我很喜欢。什么东西只要朋友想要,我都不吝相赠,但是……”把那颗吊坠给自己挂上:“这个,谁来要我都不给,你也不行。”
无论沈画堂怎么哀求,聂云升都是婉言拒绝。
日渐西沉。
“画堂,天色不早了,尹师叔一定正在家里等你做晚饭呢,你快些回去吧。”聂云升提出送沈画堂回去。
一抬头,果真。家里那位美丽的小饿死鬼不知道饿了没有。
心中惦念尹龙白,沈画堂说了几句安慰的话,就要走了:“顶顶,咱们回家吧。”
“其实……我有个小小的请求,能不能让顶顶在这里陪我一下呢?”
聂云升难得用这样的语气说话,沈画堂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也无法拒绝,这是最疼爱自己的大师兄的请求呀!
“对了,这是我烧的菜,都是你爱吃的几样菜,顶顶,你要乖,不要惹大师兄生气,明白吗?”
把菜肴放在桌子上面一一摆好,留下顶顶,沈画堂一个人告辞了
“聂师兄,那个难看到要人命的坠子你还是还给老大吧,你戴着……真的好难看哦!”顶顶看不下去了,在一旁抓耳挠腮好久,直到看着沈画堂的背影远去,才敢和聂云升抱怨。
这边正抱怨着,一直没听见聂云升的回应,正奇怪呢,扭头看去,竟然看到聂云升脸色煞白,失去血色,和沈画堂在时判若两人!
一直硬挺着的聂云升早就察觉到自己心脉紊乱,不想让沈画堂担心,拼着体内真气来压制混乱的心脉。他一走,便放松下来,则再也没有力气控制这股真气规律地在体内运行,一个撑不住,心血涌上,一口吐了出来。
谁最重要
顶顶见他样子不对,早就要冲上来探查,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眼看着吐出的鲜血将衣襟染得鲜红一片,触目惊心。
“你怎么……”顶顶心惊,急忙问道。
“顶顶,我需要你的帮助,快坐到我身后,将你的真火引入到我体内!”聂云升含混不清说出这句。
这怎么可以?顶顶心中存有疑惑:聂云升体内明显是纯正的水灵根,若是将真火引入,明显破坏体内的灵根,造成的影响不可估量,更何况现在聂云升身体虚弱,灵力的控制也不容乐观,伤害会更加剧烈。
顶顶还在迟疑,不敢轻易动手,但是聂云升急切道:“这是我现在能想到的唯一方法,我需要一个对火系术法造诣高深的人来帮助我压制乱窜的真气,最合适的人选就是你!”
听他这样说,顶顶把心一横,既然现在已是穷途末路,只要有方法,为何不试上一试!再说……摇头散去妄念,顶顶盘腿坐在聂云升身后,手画太极,捕捉到聂云升体内乱窜的那股真气所在,顶顶手捏法诀,中指食指紧紧并在一起,向那处点去。
温暖的真气在聂云升体内流走,顶顶仔细感应着他们的动向,精密控制着真火的大小:过大会将他体内残余不多的水系真气蒸干,过小又不能起到压制的作用。顶顶的深思全部集中在聂云升的身体中,脑门上渗出点点汗珠。
过了能有一炷香的功夫,收回真气,顶顶长舒了一口气,站到聂云升身前,查看他的脸色。
脸色和缓许多,已不想之前那般惨白。
“这伤势,比我想像的还要重上许多……”聂云升虚弱道:“刚才画堂在时,我不想让他担心,极力遏制,这样看来,我竟然连体内的真气都控制不住了……我能感到我体内的真气一点点不收控制,他们在涣散,他们想离开我这没有用的身体了!”说到最后,聂云升的语气愈加焦灼,手握成拳,重重地砸在坐榻上。
顶顶的力气依然挡不住聂云升因心中愤懑而击出的拳头,情急之下把自己的手掌按在坐榻之上,聂云升的拳头落下,先落在顶顶的手掌上。
很疼,但是顶顶忍住,眉头微皱,头偏到一边,他不想看见这样自暴自弃的聂云升。
察觉到不对劲,聂云升停止手上的动作,嘶吼道:“难道你不知道痛吗?你是一个傻子吗?你还觉得我不够难看吗?”
“我是傻,没错,我明明知道你这个样子傻透了蠢透了可是还是喜欢你!你说我卢顶顶是不是天下第一号大傻蛋?”顶顶也吼出来,把藏在心里的话说了出来。
“你……说什么?”聂云升深思恍惚,他不愿相信刚才所听到的话。
顶顶把他的手反握住,放在心口。
“不要这样,我的手上还粘着血呢,你这样做会把你的衣服弄脏的……”
“我才不管!我就是喜欢你,谁也管不着!”顶顶眼睛一瞪:“你也不行!”
“不要这样,顶顶,你……我……”聂云升有话要说,可是话在舌尖骨碌一圈,还是咽回了肚子里。
“你未来会怎样我不知道,可是我知道你不是完美无缺的大师兄,心里并不是真的无欲无求也会吃醋,在喜欢的人面前你会逞强,会因为喜欢的人送你一件小小的礼物而欣喜,哪怕这个东西在他的眼中没有什么意义。我知道你喜欢的人,是他……可是聂云升我告诉你,我现在喜欢的聂云升,就是心里有沈画堂的那个聂云升,不会再有别人了!”
若是平时,顶顶这幅样子让沈画堂看见,一定会把顶顶拉回家跪搓衣板。
可是现在,只有一个处在崩溃边缘的聂云升。
“顶顶,我一直拿你是当孩子,看来是我错了。你明知道我……喜欢画堂,你这又是何苦?”艰难无比,聂云升第一次在人前坦诚了自己对沈画堂的心意。
“我料想到你会这样说了,没关系,我不在乎,今天我来的目的一是来看你,二就是让你知道我喜欢你,目的达到了,我也要走了。”顶顶迈出脚步刚要走出去,又折回来:“老大给你做的饭菜,我看着你吃下去,如果我留在这里,你还不好好吃饭,让我老大知道了,一定又会怪我了。”
顶顶把饭菜放在小几上面,一一摆好:“上次惹他生气就跪搓衣板,他说要是我再惹他生气就罚我一个月没有苹果吃,就算是为了我自己,我也得看着你把这些饭菜吃下去。”
摆好后坐在聂云升对面,筷子递到聂云升身前:“吃!吃饱了好有力气骂我!”
聂云升招架不住,只得硬着头皮拿起筷子,夹了一块藕片。
因为聂云升的伤势,沈画堂在每一道菜上面都下了苦工,比如这个藕片,清淡爽口,回味无穷。
这几十年来,聂云升没少吃沈画堂炒的菜,嘴巴也养得刁起来。静修这几日,虽然承洪梦龙的厚爱,每日都有师弟送来精美的餐饭,可是总觉得少些什么,吃起来也费劲,今日沈画堂来了,还带来了他的拿手好菜,这让心灰意冷的聂云升终于感到一丝慰藉。
风卷残云,顶顶收拾起碗筷,全都归拢到食盒里。
“我要回去了……大师兄。”
沈画堂回到炼丹堂,还没走进院门,就看到一个火红身影,顶顶刚留在聂云升那里,这人不是尹龙白又能是谁?
不过这几十年来从没有到尹龙白走出炼丹堂院门,今天真是奇怪。
沈画堂急忙加快脚步,走到尹龙白面前:“师父,饿了?”
尹龙白仿佛饿得没有力气一般,缓缓转过头,看向沈画堂,眨眨眼睛。
这就是太饿了,连动脖子的力气都没有了。沈画堂自悔回来晚了,急忙扶尹龙白回到炼丹堂歇息,自己麻利扎好围裙,下厨炒菜再加上杳冥戒的力量,炒了几道菜,急忙端到饭桌上,叫尹龙白来吃。
“顶顶现在在照顾聂云升,一会儿就能回来了,他吃剩饭没关系的,师父你先吃吧。”
红枣蒸南瓜,芹香木耳。
伤员不只有聂云升一人,前几日妖族攻山,正打到炼丹堂上空,尹龙白出阵,可是体力不支,元气大伤,为了照顾尹龙白的伤势,也为了未来做打算,沈画堂拼命压缩自己在阳明山的修行时间,也加大了修炼任务。
尹龙白的一切,对于沈画堂来说都是最重要的。
这个人好像与自己有某种奇妙的联系,从第一次森林湖水边那次偶遇,沈画堂就这样感觉。一开始说不出来这联系是什么,二十年过去,沈画堂终于想明白了这个问题。
这不是缘分又是什么呢?
一开始意识到时,沈画堂把自己下了一大跳,上一世加这一世,两世加在一起至少有六十年,沈画堂从来没有想到过,自己红线的另一端,可能是一个男人。
更没有想到的是,这样一个答案,沈画堂心中竟然隐隐有些欢喜。
奇妙机缘
二十年前,沈画堂还是一个活在二十一世纪的四有青年,兜里有人(毛爷爷),上面有人(各种叔叔),手里有人(众喽啰),床上有人(不解释)。
家族里有一个表妹,口味很独特,小说喜欢看什么男人和男人暧昧不清,今天穿越明天生子;电影喜欢看双男枪战片,帅气的男人光着身子不穿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