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大的可能性大概是宋冰跟烈婶舍不得她出嫁吧!
“突然登门,希望不会唐突了唐小娘子。”宋夭夭笑容浅浅,声音也很温柔,与烈婶的脾性那是大相径庭的。
唐枝有些不适应,她决定将宋夭夭当成买菜的顾客般看待,这么一来,她的应对就轻松了许多。
宋夭夭说她过来的目的其实也只是想见一见唐枝,她之前多半时候都住在金川乡的家中,帮爹娘收佃租,对县城的事情也不太了解。后来她偶然听爹娘提及宋玉延从一个混子变成了一个好孩子,她还有些不太相信,觉得她爹是想过继宋玉延,所以丝毫不会吝啬夸赞之言。
直到一个多月以前,她听族中的人说了宋玉延将造纸术传授给族人,希望家族又多一门产业,她才知道原来自己待在家中竟然错过了这么多!
为此她特意跟她爹了解了一下宋玉延这两年多以来的变化。她爹已经从变成“宋玉延吹”了,拉着她吹捧宋玉延能吹一整天。
她今日过来,其实也跟他爹这个“宋玉延的迷弟”脱不了干系,因为她是她爹派来打听唐枝的情况的。她跟唐枝一样同是小娘子,故而女孩子间谈话要方便许多。
宋夭夭一开始有些不明白她爹为何要这般操心宋玉延的终身大事,随后她爹告诉她:“山药这孩子是个不善言辞又内敛的,而且因为他的身世还有些许自卑,所以他极有可能钟情一人却会觉得自己配不上对方而迟迟不愿行动。他将来或许会因为错过了那人而后悔不已……他变得勤奋、踏实以及懂事之后,还会有很好的未来,我不希望他有缺憾。”
宋夭夭正要感动,她爹又悄悄地说,“这小子其实还是缺人管束,若是成了亲,生了子,他会更加踏实地干活,不会再重蹈覆辙。而且家里多了个管账的,日后即使他赚了钱,想出去搞三搞四也没机会了!这都是你娘的驭夫之道。”
宋夭夭:“……”
她怎么觉得她爹的立场有点错位了,正常情况下,他不应该让宋玉延知道婚后的生活有多“悲催”,婚前才最是自在的吗?
“所以爹希望我做什么?”
她爹就在她耳边嘀咕:“山药害羞开不了口,让唐家小娘子开口不就成了嘛!谁说非得是男方先提亲呢?当年就是你外翁家着急你娘的终身大事了,托媒人来说媒的。”
宋夭夭想吐槽却无从下口,只好按照他的意思先来结交唐枝。正好她也想多些接触县城的生活,与多些认识朋友,便应下来了。
宋夭夭担心自己的目的太明确了会让唐枝厌烦,所以她打算用唐枝可能会感兴趣的话题来拉近她们的关系,比如说宋玉延的事情。
她想顺便观察一下唐枝的反应,若她真的对宋玉延有意,那一切就好办了;若是她对宋玉延无意,她便回去劝她爹别再操心这事了。
“我听说山药造纸,唐小娘子出了不少力,若非唐小娘子的义举,山药一个人也造不出纸来,更没机会将造纸术献给族里,所以身为宋氏的族人,也算是间接地受了唐小娘子的恩惠,我自当前来感谢。”
唐枝都不好意思了:“我其实也没帮什么忙,都是宋大郎拿的主意,我只不过是打个下手,没什么值得说道的。”
宋夭夭笑了笑,又道,“听闻唐小娘子打理着一个菜园子,在算账方面恐怕不错吧?”
唐枝对自己管理账目的能力还是很自信的,宋夭夭便跟她说起自己在家管账、收佃租之事,俩人就“账目管理学”展开了深入的交流。
经过这一番交流,唐枝对宋夭夭的定位就从“买菜的客人”慢慢地接纳为了自己的朋友。
随后的几天,宋夭夭也是有空便过来。俩人的关系越来越好,聊得话题也从管理学逐渐拓宽,甚至还相约一起去逛街,直到唐枝发现宋夭夭频繁地提及宋玉延。
她渐渐地不安了起来:虽说宋冰与宋玉延以叔侄相称,可实际上俩人的血缘并不算多亲近,族人之间血缘并不亲近的互相结亲也并不是什么罕见的事情,所以她不得不多想了些——宋夭夭难不成看上了宋玉延?!
这么一想,她猛地发现宋冰待宋玉延确实如同亲儿子一般,这种情况下,他若不是想过继宋玉延,便肯定是要宋玉延当自家的女婿,这样一来,他也算后继有人了!
唐枝被这个想法闹得寝食难安,有时候又自我安慰:“宋玉延应该不会答应这门亲事的。”
结果她在宋玉延回来后,好几次都遇到宋玉延跟宋夭夭谈笑风生的模样。
当天夜里她便做梦梦见宋玉延要成亲了,而新娘子正是宋夭夭,她问宋玉延:“你是女子为何要娶她?”
宋玉延反问她:“我如何娶不得?”
唐枝说她们都是女子,宋玉延又反问道:“既然你知道我们都是女子,那为何你也想嫁给我呢?”
唐枝答不出来,于是眼睁睁地看着宋玉延娶了他人,然后自己的心痛的不行。
她从梦中惊醒,觉得那个梦太过真实,真实得她醒了后,心都还是痛得很!
梦中带来的痛苦实在是太深刻了,唐枝好几天都缓不过神来,她虽然也会笑,会故作轻松,但是稍微与她亲近一些的人都看得出她有心事。
唐叶想劝她,可是不知道她的心结也无从劝起,唐浩根认为她是替他这个兄长忙婚事累了,也很内疚。
宋玉延从族中之事里脱身回来也有些时日了,她也在关注着唐枝,自然发现了她的异常。
她并不知道唐枝为何闷闷不乐,不过她还是希望能让唐枝开心些的。经过一番思考,她决定去找几位朋友,还有宋夭夭帮忙。
____
唐枝看见宋夭夭又频繁地出入宋家,这心里头更加郁闷了。
没过几日,端午便到了,宋夭夭来邀请唐枝去看弄影戏。
唐枝面对这个可能是情敌的朋友,心情有些矛盾。不过不管怎么说,宋夭夭也没做过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毕竟她自己迟迟不肯向宋玉延表示心意,也怨不得别人给宋玉延拉郎配。
她不太想出门,可是宋夭夭又一直在游说她,连她的兄长也很内疚地说:“这些日子你为了我的事情而忙得脚不沾地,肯定很累吧?是我这个做兄长的失职了……你若不去,我这心难安。”
他几乎都要把过错揽到自己身上了,唐枝只好放下手里的活,跟宋夭夭出门去了。
经过宋家门口时,唐枝想瞅瞅宋玉延在不在家便放慢了脚步,倒是宋夭夭反常地没有过去跟宋玉延打招呼。
比较遗憾的是宋家的门是紧闭着的,唐枝也不清楚宋玉延去了哪儿,她觉得宋玉延更有可能是又回了金川乡,或者是被那些读书人邀请去城外写生了。
宋夭夭道:“唐小娘子,既然出来了,那就玩得尽兴吧!”
唐枝认为她说得有道理,便收起苦闷的心情,好好地跟宋夭夭逛了一圈。
等天色微暗,广场的弄影戏台子也支起来了,宋夭夭便拉着唐枝到了那里,抢在前头,占下了前排正中唯一的长板凳。
唐枝看见这个位置较为偏僻,而且是第一次出现的弄影戏班,不禁感到好奇。
宋夭夭道:“听说这个弄影戏班的班主是个年轻才俊,一个人琢磨出了更好看的弄影戏,这还是他的第一场表演呢!”
后头有围观的人听见了她的话,问:“更好看是怎么个更好看?都是影子,还能弄出花来不成?”
宋夭夭微微一笑:“你们且瞧着吧,待会儿的弄影戏准让你们眼前一亮。”
唐枝在边上听着,开始觉得有些不对劲,她问道:“夭夭见过那个班主?”
宋夭夭颔首:“见过。”
这答案让唐枝有些无法接话——既然见过,那便不存在她不清楚这弄影戏有何特殊之处的情况,唐枝的那点怀疑也就打消了。
不一会儿,弄影戏的幕布便亮了起来,有人嘀咕:“也不知道用了多少蜡烛,可真亮!”
“嘿,这才瞧得真切和过瘾不是?!”
唐枝无视后面的议论声,认真地看起了弄影戏来。
随着幕布亮起来,两侧的鼓乐也开始响起来,明亮的幕布里,方正的台子固定在了中间。
一个黑影从右边缓缓走出来,众人顿时屏气凝神地盯着那唯一的黑影——那是一个穿着色彩艳丽的服饰的女子,她身上的纹饰甚至都能透过薄薄的幕布直达看众的眼底。
在这一点上,之前确实没有人能做到这种地步,围观的人不禁发出了热切的议论声。紧接着有人发出了一声惊呼:“这脸画得可真传神!”
众人一瞧,可不是嘛!以前的弄影戏普遍是能让大家认出影人的身份特征就算好了,可是这个弄影戏班,却将影人的眼睛、鼻子和嘴巴都雕刻出来了!所以他们可以直观地发现这里面,即便同样是女子,却也是两个身份地位、外貌完全不一样的女子!
当然,更加吸引他们的,还是这弄影戏里演的故事,这故事讲得是隋朝权臣杨素身边有一位歌妓,名为红拂女,她本是陈朝大将之女,因陈朝国破,其父被杀,其母被皇帝赐给了杨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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