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叫做关心,顶多算是关注。
“我确实不清楚,”我决定实话实说,“脸色看起来不错。身上具体怎么伤,伤在了哪里我可不知道。”
当我把这事实描述出来的时候,更加觉得自己的沮丧了。别说杀了伊威,我甚至都不能确定他对我的威胁还有多大——我是指战斗力上的威胁。
艾尔盯着我的眼睛看了几秒,然后他相信了。从我身边经过去看伊威了。这个时候,缺少一个战斗力可不太好——我想艾尔是这么觉得的。毕竟伊威在战斗和屠.杀这两方面有着不可思议的天赋。
我在自己的原地坐着。因为床就铺在车地板上的关系,这样看起来让我更加像一个宠物,狗或者猫什么的。
这种感觉可真不好!我从床铺上爬了起来,挑了一把椅子坐下。
然后我就听见了艾尔和伊威搏斗的声音——很好,艾尔帮我证明了伊威的伤一点大碍都没有。真是糟糕透了。
里面的声音还在继续,我和罗斯特都装作什么都没听见的样子,也不去看向那里。虽然那里的声音已经大到了不容忽视。我听到伊威大声怒吼着叛徒之类的词汇,不过与此同时也能感受到伊威的力不从心。
只有落于下势的人才会如此愤怒地吼着这些无用的诅咒与词语。如果他可以打倒艾尔,他现在就应该是变态一样的笑声了。
听起来就像一条被逼急了的疯狗。
我这么想着,竟然就笑了出来。很确切不是吗,很适合伊威。
这场闹剧持续了很久。艾尔再次走出来的时候,我看到他的手臂上好像受了伤,因为有血从上面淌了下来,顺着从衣袖出流出来,染红了他的手。而里面已经安静了,一点声音都没有。
然后他走出来点了一根烟。指尖的血液把烟草根部都濡湿了。
里面的安静有些让人不适。一瞬间我觉得有些害怕。这种害怕来自于猜测到他可能已经杀了伊威。如果连伊威这种有价值的人都可以因为不顺心而杀掉,那么我接下来恐怕每天都要提心吊胆。
“喂,小猫,”艾尔的声音把我从纷飞的思绪中拉出来,他说,“我想伊威可能需要你的帮助。”
车子启动了。
☆、19
伊威?需要我的帮助?
我看向艾尔,想要向他确认他是不是在开玩笑。不过他的表情似乎是认真的,虽然他脸上还带着那种散漫的笑意。
帮助?好吧,如果他没死透的话我想我会很乐意帮他在胸口上补一刀。
“我想他的伤口应该裂开了,因为……”艾尔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想着措辞描述他刚刚伤了伊威的行为,“因为刚刚的格斗技术交流。”
我懂他的意思了,不过我可不想去给他包扎伤口,我还没疯呢。接近他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刚刚艾尔已经充分证明了这点。
“听话,小猫。”他再次用了一种类似于父亲一样的语气,这可真令人不爽。
伊威没有死去真不知道是不是个好消息。它意味着艾尔多少还保留着理智,并没有变态到丧心病狂的地步,也许这可以让我安心一点,只有一点。另一方面,伊威还活着,意味着我的生命依旧岌岌可危。我还记得我左手骨头被生生打断,肉被打成肉酱时的感觉。我绝不想再经历第二次。
艾尔还在看着我,带着笑意等待着我回应他的请求。额,如果这能算作请求而不是命令的话。
我没有勇气去光明正大地对他说,我正在期盼着伊威死于非命。即使所有人都知道我在这么想着。可是把它明目张胆地说出来依旧需要勇气。
我在和艾尔僵持了大约十秒之后,妥协了去了伊威的床前,带着药品和注射器。
伊威整个人以一种奇怪的姿势躺在床上,闭着眼睛。但是看起来并没有致命,我想可能是艾尔用手掌击中他的脖子让他晕过去了。
他的外套并没有拉上拉链,而且里面也没有穿毛衣或者是其它衣物。直接就能看到那层已经不太白的绷带缠绕在他的胸膛上,而且已经被染红了——刚刚那两个人的搏斗应该不是一场小孩子的游戏。他们都是动真格的。
我不怎么厚道地伸手按了按绷带,血染了我一手——不是肋骨骨折。即使是已经没有意识了,伊威也依旧因为疼痛而皱了一下眉头。
出乎意料的,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血刚刚流出来所以是热的原因,伊威的绷带上,甚至于裸.露出来的皮肤都是温热的。在这样的天气里,我的手几乎是冰凉的,而他裸.露皮肤竟然都能保持体温,这个人果然是个怪物。
我站在他床前看了他一会儿。我知道现在杀了他是完全不可以的,虽然现在我满脑子都是这个念头。
过了好久我才平复下来。然后我蹲下来翻出了消炎药,给他注射了一支。托那群正义勇士的福,我们现在药物一点都不短缺。
注射了消炎药之后我就不太想要继续处理了。虽然我看得出最好应该给他换绷带并且顺便止下血比较好。不过我可没那个心情和那份善心。这种事情比较适合那个医生来做,不过现在他已经上天堂了。
我把他的被子从他身下扯起来然后盖在了他的身上。至于他的血会不会把他的被子濡湿或者粘黏伤口这种事情,我才不想管。
弄完了这些我就出去了,外面艾尔一支烟还没有抽完。看到我的时候笑了一下,问道,“你没有杀了他吧小猫?”
“如果你希望如此的话我不介意再重新回去一次。”我如此回答着。
“那么接下来他就交给你了。”艾尔抽了一口烟,说的就好像交给我的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东西。
我耸了耸肩,并没有具体回答他。我正在想的是,如果有一天我不幸变成了这样而艾尔又暂时没有杀了我的打算的话,可不要这么随意的把我交给伊威。我敢肯定,他可不会好心地帮我打一针消炎药,而是会用我的身体演示一场活体解剖。
我在椅子上坐下,没多久困倦就涌了上来。我太累了,我已经很久都没有得到好好的休息了。当你平时有好好保持休息的时候并不会有多明显的感觉,可是一旦你失去了它,你就会觉得这真的是件重要到无可替代的时期。
不过,即使如此我也依旧不打算去睡觉。我坚信醒着要比睡着轻松,从心理角度来说。
车子的声音还在不停地响着。我把目光集中到车外,外面的景物移动的快到不可思议。我怀疑即使在高速上,我们现在的速度依旧是超速的,这可不太安全。不过,这也从另一个方面说明了我们的粮食储备真的已经到了一个很紧急的地步。
艾尔此刻正坐在沙发上,夹着烟草眯着眼睛看着我,突然心血来潮一样的问道,
“小猫,你本来叫做什么?”
我回过头看向他,有些不可思议。
他似乎也立刻意识到这个问题不太合适。我意识到他脸上出现了类似于后悔一样的表情。现在的他应该不再期待我的答案了。所以我保持了沉默,并没有回答他。
恐怕刚刚这句话脱口而出的时候他都没有经过大脑。就好像人在看到一个不熟悉的花卉时会脱口而出询问“这叫什么名字”一样。
可是我并不是一株花卉,也不是是一个宠物。我说过,我们是一群舍弃了人性的人,这意味着我们需要放弃过去。名字这种东西已经不再重要。而且,我也不太乐意告诉他这个,我不想听着这个名字被他念出喊宠物一样的味道。我知道他干的出来这种事情,而且毫无愧疚。
为了避免再和他有这种事情的接触,我闭上了眼睛,装出我要睡了的样子。
但是事实证明,装睡这种事情是在所有事情中最容易弄假成真的了。我很快就真地睡着了。这可能是因为我已经困到了极点。
但是这次安睡的经历并不太好,我做梦了。梦的内容荒诞而怪异。
我的父亲换上了艾尔的脸,他在杀人。是的,杀人。原因不明,我只是站在角落看见他一次又一次把一根有着斜面切口的钢棍插.进一个躺在地上的人的胸膛里。
血随着每次抽.出不停地溅出来。可是并没有结束,接下来它会再次插.进去。如此反复。
毫无理由的一个调换,我成了那个躺在地上的人,我的父亲——或者说是有着艾尔的脸的父亲,脸上都是我的血点子,近在咫尺,抽.出钢管的时侯血溅到我的眼睛里。并没有痛感或者是害怕,我觉得自己像是在看一场3D电影。
然后他把钢棍丢开,突然把我抱了起来,跪坐在地上,把我的上半身放在他跪坐的腿上,摸着我的脸,带着诡异的笑容,问我,“我该拿你怎么办呢?”
………………
突然脸上一疼,我从梦里醒过来。睁开眼睛就看到面前坐着凯瑞。不知何时他们已经换了班,艾尔已经去开货车了。
脸上的疼痛来源于凯瑞的一耳光,他笑着解释,他只是想要叫醒我,他觉得我似乎在做噩梦,他说我一直在说梦话。
我坐起来,因为睡眠质量不好导致醒过来之后头很疼,我用右手捏了捏我的眉心,随口问道,“我说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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