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如此多妖 (字字锦)

　　“曼华宫当年的夫人璃裳你们可还记得？”
　　“当然记得，那可是当时艳倾武林的第一美人啊，怕是放眼天下也找不到能与之媲美的绝色了。那女子来自异域，本就生得祸国殃民又修得不老容颜，绝对是红尘里的妖精啊，我当初倒是见过她一面，哎呦，至今难忘那股风情啊。”
　　其余几人跟着应了一声“是”，然后又叹了一口气，大有感怀红颜易逝的意思。
　　那八卦的人一顿，又问道：“那关于她的死，你们可否耳闻？”
　　“传言是被杜千夜杀死的，这可不是秘密，武林中的人都知道，所以说曼华宫的人都是冷血怪胎，什么事也做得出来，那杜千夜听说不仅杀了璃裳，连他爹杜萦灏也是死在他的手里。”
　　杜汐飏听着几人的谈话拳头逐渐收紧，然后听林追忆小声问道：“少主，要不要我把他们放倒？”
　　“不必，我倒想知道那个了不得的传闻是什么。”杜汐飏举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水，淡淡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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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第二十八章 身世之谜 ..

　　29、第二十八章身世之谜
　　四名男子并没有注意到身侧桌位上的杜汐飏和林追忆，兀自聊得起劲。
　　只见那挖掘到新闻的男子说道：“自古表兄妹成婚的比比皆是，但堂兄妹就少了许多，亲兄妹自是不会有了，因为这血缘关系越近生出的孩子越是容易先天痴呆或者缺胳膊少腿，从前有传闻说烈火堂的堂主□了亲妹妹，生出来的是一滩血肉模糊的死肉。”
　　“哎呀，知道，说正题。”有人催促道。
　　“嘿嘿，你猜怎么着，有人说璃裳不是杜千夜的妻子，而是他的娘亲，但是这孽障弑父娶母不说，还大逆不道的和她结合生下了孩子，也就是如今曼华宫的少主杜汐飏。”
　　“放屁！儿子和老娘能生下孩子来？简直一派胡言。”其余三人不信了。
　　“哼，还真别不信，当初在第一任宫主杜萦灏身边当差的人后来投奔了华炎教，是他自己亲口说出来的，而且据说璃裳早在杜萦灏时期就在他身边服侍了，论年纪她比杜千夜大了十几岁。”
　　“那又怎样，那璃裳是杜萦灏清剿异域魔教时带回来的女子，虽是大了杜千夜十几岁，但人家朱颜不改，永远十几岁的花容，杜千夜娶了她也不奇怪吧。”
　　“哼，你可知杜萦灏当初杀尽了人家璃裳教中几百名成员，将璃裳带回了宫中，一般人自然会想到要报仇的，这璃裳也不例外，传闻她忍气吞声委身杜萦灏那夜，说过一句话——”说到这里，男子故意卖了个关子。
　　“怎样？”
　　“我今日可以安分守己地侍奉在你身边，不是因为你的强势，而是因为江湖中人还没有一人能敌得过你的美貌，但若他日有比你更为美丽的男人出现了，我必定会弃你而去。”
　　“哈哈，你的意思是那更为美丽的男人就是如今的杜千夜吗？也就是璃裳的儿子。”
　　“知道你不信，杜千夜十四岁那年就被璃裳勾引着上了床，为了独占他娘而将杜萦灏杀了，之后诞下了杜汐飏。”
　　“奥？杜千夜如此沉迷于璃裳后来又怎会舍得杀了她呢？”
　　“因为同样的话璃裳也对杜千夜说过。”
　　“你的意思是——”
　　“哼，杜汐飏年仅几岁的时候就美得妖异，简直是不像话了，杜千夜深知他若长大了定然还会步上他的后尘，恋母成痴，甚至杀了自己。说来他终究是个理智的人，思索之下竟是杀了璃裳，留住了她的孩子。”
　　“嘿，听着是很真，但这瞎话说出来谁会信呢。儿子和老娘能生下一个活碰乱跳的孩子来，简直是无稽之谈。除非那杜汐飏是妖孽转世，或者神仙再临。”
　　“我也嘀咕这事呢，但那老东西说得绘声绘色，一口咬定自己没有撒谎。”
　　“得了，赶紧喝酒吧，菜都凉了。”
　　……
　　林追忆小心观察着杜汐飏的表情，本想着上前劈了那群胡言乱语的草莽，却见杜汐飏只是浅浅一笑，说道：“这事竟被传开了呢，我以为我爹保密工作做得很好。”
　　“什么——”林追忆一脸的惊讶。
　　“曼华宫是从祖父那时便存在了的，几十年来名字便是如此。知道原因吗？”杜汐飏一副无所谓的表情问道。
　　“很好奇。”林追忆直言。
　　“我娘亲生前最偏爱的花是一种叫做曼珠沙华的植物，妖艳凄美，她从异域携了一支来，从此这花便肆无忌惮的繁殖开来，红的刺眼，给这原本就阴暗的魔教又增加了一丝诡异。我祖父见她喜爱的紧，所以将魔宫取名为曼华宫，说起来，他真的很爱我娘。”
　　“我怎么没见过？”林追忆奇怪地嘀咕了一句，问道：“难道是被宫主清理了吗？”
　　“不，还在，只是如今变成了黑色，我爹杀了我娘之后，依着她的喜好，将她葬在了红色的曼珠沙华下面，只是那满园的红艳一夜之间变为了漆黑，也就是如今在宫里随处可见的黑色花种，终年不败，一直绽放着。”
　　“咦？”林追忆惊异了一下，见杜汐飏今日难得话多，于是小心听他说下去。
　　“那花不仅由刺眼的红变成了阴郁的黑色，并且有剧毒。类似这样的花，世人皆是前所未见。我爹有时会凝望着那片黑色的死亡之花，有些怀念或者是有些释然地说道：‘璃殇，怨恨这种东西真的可是腐蚀一切吗？尽管恨吧，如果那能作为你除了思念另一个男人之外对我唯一的记忆。’呵呵，那时觉得他真的很恶心。”杜汐飏说完，捏碎了手里的杯子，脸色有些诡谲，“你说，我是怪物吗？璃裳既是我祖母又是我娘亲，郁薇说我上辈子是天神，可更多的人觉得我是妖孽吧。”
　　林追忆张了张嘴，不知作何反应为好时，却见杜汐飏已恢复了平静，回身看了一眼那口无遮拦的四人，说道：“把人给我杀了，动作小一点，别引了众人注意，然后让丽娘为楚蓝他们送上毒酒，给他们好好送行吧。”
　　林追忆答应了一声，然后起身走到四人身边，手里的匕首闪动了一下，四人齐齐地趴在了桌子上，仅渗出了一点鲜血而已。
　　丽娘发现了这边的异样，赶紧对左右几个丽人使了个眼色，那几名女子款款挪至四个断气的男人身边，假装扶着醉酒的他们去卧房休息的空当给安置了。
　　丽娘接到了林护法的安排之后又取来一瓶好酒下了毒，然后可惜地摇了摇头，说道：“我这辈子见过美人无数，像楚蓝这样惊才绝艳的男子本是世间少有，杀了却也可惜了。”
　　“得了，少在那里装腔作势了。”林追忆催促了一声，然后见丽娘扭着肥大的屁股一晃三扭地上了楼，然后敲响了楚蓝等人的房门。
　　“几位爷，奴家来给你们送酒水了。”丽娘说着，推门走了进去。
　　落座的碧为了免于责备，赶紧起身站到了一边，然后见丽娘举着酒壶给众人满上了酒，说道：“这壶酒可是免费的，几位爷日后可要多捧场啊。”
　　王骏举着酒杯道：“好说好说，丽娘也太客气了。”说罢，仰头就准备喝下。
　　蓝的眼神在酒杯里流转了一下，及时出手阻止了王骏，然后笑了笑，说道：“王兄，这世上有一句话怎么说来着，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你都不问问人家老板娘莫名送你一壶好酒所为何意，就不怕——”说完，手腕一转，将酒水倾倒在了地上，慢慢吐出两个字“有毒”。
　　只见那地面立刻腐蚀出了一个窟窿，丽娘脸色微变，立刻装出一副很夸张的表情，咬牙切齿道：“杀千刀的，我就说嘛，那俩人第一次来我的凌香院就送我一壶好酒，原以为是巴结我用的便宜货，没想到竟是来砸我场子的，万幸啊，幸好没有伤到几位爷。”
　　蓝浅笑如初，看着丽娘问道：“不知是何人如此陷害老板呢，我替你惩治一下，如何？”
　　丽娘急忙冲出了房门，然后指着楼下喝茶的两个男人说道：“在那里，就是他们！”
　　为了保住凌香院，关键的时候出卖宫里的人也是一种策略，丽娘对少主虽是心有愧意，但此刻只能这么做。
　　“哪个王八蛋的东西，差点害少爷我丧命！”王骏说着，怒气冲冲地跃到楼下。
　　谭月尧等人怕他惹出事端赶紧跟着跃了下去，却见那两个下毒的男人丝毫没有惧意，依然旁若无人的喝着酒水。
　　“你们是什么人？”王骏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震翻了不少的杯盏。
　　杜汐飏浅浅一笑，伸手撤去了自己的伪装，看着身后的蓝说道：“楚少爷，别来无恙吧。”
　　“托你挂怀，一切皆好。”蓝一脸的温和，并无兴师问罪的意思。
　　“那就好，方才不过是与众人开个玩笑，那等小毒，怎么可能取了你们几人的性命呢。”杜汐飏说着，一一看过了众人，然后听王骏说道：“若非楚蓝发现及时，我倒真没命了，少主的玩笑还真是够恶劣的。”
　　“是吗？”杜汐飏重新审视了楚蓝一眼，浅浅一笑，道：“改日再赔罪吧，我还有事，恕不奉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