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晟不知道现代一亩地能种多少,这个数值还是他自己摸索出来的,他觉得陈家后院的玉米就长的不错,按照那个宽度算的,哪知道他给的玉米种子虽然多了,却全被陈家的男人们种到了地里,一颗都没浪费,空间培育的种子,连一颗没发芽的都没有,全都争气的长出来了。
忙了好几天把种玉米的事情研究完了,君晟收拾了一下家里,又给了陈喜一包波斯菊种子,让他等天暖和了种到那边院子里,东厢库房也摆上了水缸和花盆开始种各种花,反正房子打着火墙暖和的很,家里的柴都是跟村里人买的,送到门口就要,五文钱一捆,送来多少都收,君晟这一冬天光为了取暖就烧了好几两银子。
安排好了家里,玉米种子送去了,君晟又挑了个晴天,拉了满满一大车的大米白面送到了陈家,说是今年说好的粮食和十两银子,然后借口马上县试了要认真读书,就抬腿跑了,生怕老太太发现他又多给了。
君晟真的回家读书了么?才怪!君晟回家就划上门就进空间了,这半年他都没好好收拾过空间,里面都快乱套了,集装箱本来横七竖八的,现在被他分类都摆放整齐了,开口都朝了一边不说,为了节省地方还垒成了三层,现在他用意念找东西越来越熟练了,放再高都不怕,唯一头疼的就是空间里有些垃圾实在不好处理,比如拆掉的食品包装袋和空酒瓶。
空间里的集装箱君晟当初都是塞满了的,虽然他这半年瞅着消耗挺大,可别说腾空一个集装箱,连腾空小半个的都没有,君晟只好圈出一片地,然后把老宅家具像家具卖场似的都摆到了那片圈起来的地方,然后把那个珍贵的,刚被腾空的集装箱立起来当了巨大号垃圾桶,空间里果然干净多了,收拾了满地的碎纸塑料袋空酒瓶,君晟明显感觉到空间都传来一丝愉悦的波动,趁着空间心情好,君晟又开始不要脸了,跟空间商量能不能看看山坡上都有什么,只看看,不过去,空间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拒绝了他,不过好像为了哄他,给了他一块鸡蛋大的玉,倒不是圆滚滚的,不规则的奶白色羊脂玉还没雕刻就神似一只小兔子,君晟没想到被拒绝了还能拿到礼物,又蹲空间里说了一大堆不要钱的好话,美滋滋的出了空间。
君晟知道熊孩子这两天在闹别扭,可是孩子能惯,不能惯的不像话,他也发现陈田最近有点太依赖他了,所以几次去县城都没带他,可是晾了好几天,这孩子还没想通,君晟就有点头疼了,头疼不说,还有点心疼了,这空间送了他玉,他首先想到的就是拿去哄孩子。
君晟开车直奔县城,找了个工匠在玉上钻了个孔,回来又找了一个吉祥结络子穿上去,就直奔书房找陈田去了。
君晟一进门陈田就知道,头都没抬撇撇嘴,还在赌气呢,结果听到君晟走过来,眼前一花就多了个小东西,是一个白色的小兔子,还用红绳子穿起来打了个漂亮的结。
陈田撇撇嘴,把头扭到了一边,还把手背到了身后,君晟看他嘴撅的都快能挂瓶子了,笑着摸了摸陈田的脑袋,蹲下身把玉兔子挂在了陈田的腰带上,拽了一下觉得挺牢靠,满意的站起身,小兔子什么的,给熊孩子戴实在是太可爱了。
“怎么,不理我了?那我走啦。”君晟说着转过身,假装要走,果然熊孩子就扑了过来抱住了他的腰。
“好几天忙的不理我,拿个石头兔子哄我!”陈田带着哭腔,满满的控诉与委屈。
君晟转过身,捧起陈田的小脸,与他目光相对:“那你知道我都去做什么了吗?”
“知道。”陈田眼神躲闪了一下,嚅动了下嘴唇,还是不情不愿的回答了。
“既然你知道我去做什么了,那你觉得我要不要去做?”
“要做。”陈田回答完,眼眶里就蓄上了泪水,一眨眼,就从眼角溢出了一滴。
“你看,你小时候要上山捡柴,你爹要下地干活,连你娘也要洗衣裳做饭,一家人都有各自要做的事情,并不能因为想在一起,就一直在一起,也不可能做什么事情都一起去做,你为什么要生气呢?”君晟用大拇指擦掉熊孩子的眼泪,叹了口气。
“我不知道,我怕你走了就不回来了,我知道你不会丢下我,可我就是害怕,我是不是胆小鬼?我没生你的气,我是气我自己没用,怕你不要我了……”陈田越说越小声,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往下滚,最后连成了一条线。
“你个傻蛋。每天就会胡思乱想,你是我到这里后,遇到的第一个人,你在我眼里是特别的,你是陈田,虽然我不可能有你这么大的儿子吧,可我真的把你当儿子疼了,我怎么对别人没这么好呢,我对你家里人好,也是因为你,想去考科举也是为了你,种玉米也是为了你,你还跟我生气,你说我冤不冤,给你个玉兔子,到你那都变石头了,你也太不讲理了。”君晟故意摆出委屈的样子。
“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乱生气了!我错了!我错了!”陈田搂着君晟的腰嗷嗷哭了起来。
“唉!别蹭上鼻涕了!我告诉你,你要是蹭上鼻涕,我绝对不会原谅你!”君晟故意大呼小叫起来。
“噗呲~”陈田抬起头,眼泪还在流呢,就笑了,然后鼻子里冒出一个鼻涕泡来。
“啊!你好恶心!”君晟扒下外袍扔在地上尖叫着落荒而逃。
第54章 第五十四只君小年
转眼到了二月二,七岁以下的小男孩都被抓去把头发剃掉了一片,不是脑瓜顶留了一个圈扎着朝天辫,就是脑袋两边一边一个圈,跟年画娃娃似的,要多搞笑有多搞笑,君晟看着自家熊孩子的脑袋有点手痒,到底没敢剃,刚哄好没几天,再惹恼了可糟糕了。
二月初四君晟提前到了县城住进了客店里,望山县下属的村子里的读书人也都来了,别人都想让县令高看一眼,偏偏君晟生怕被看重,既然知道了这家伙是个正直的人,君晟故意把自己打造成了一个有点钱有点才学就觉得自己很了不起的那种纨绔子弟,豪爽的大手一挥,就包下了客店的大堂请所有学子吃饭喝酒。
他之前打下的基础让县学的那些学子对他十分的有好感,听说他办宴,都不请自来,君晟来者不拒,与众人推杯换盏高谈阔论,有那岁数大的,酸腐的厉害的,就怒斥他们放浪形骸有辱斯文,甩袖而去,君晟等人也浑不在意。
这事天没黑就传到了县令耳朵里,老县令还感叹了一句,本来还觉得是个可造之材,没想到之前乖乖的模样居然是装出来的,之前听说他天天请县学的学子去酒肆喝酒还没信,这下不信都不行了。
君晟绝对是演技派的,第二天县试的时候,就看到县令对他冷冷淡淡的,再没有了拜年时与他谈论的兴致,君晟故意挂着俏皮的笑容作了个揖就进去了,还听到了县令在他身后叹了口气。
五天考试很快过去了,君晟得了个案首,县令却连一眼都没多看他,给他发了文书就挥挥袖子让他走了,君晟捧着文书出来,摸了摸鼻子,觉得自己好像有点过分,怕自己太出色入了人家的眼,故意藏拙不说,还扮纨绔,这以后要是一路考下去高中了,回来跟他说是跟他开玩笑的,会不会被他打?唉~
回到吴家庄的时候,吴里正早就得着信儿了,敲着锣把君晟考了县里第一的消息大声宣扬了出去,他早就说过这孩子有出息,明年还要考秀才考举人呢,这才哪到哪,吴里正觉得自己就是戏文里的伯乐,找到了君晟这匹千里马,完全忘了人家是自己过来的了。
府试定在四月十五,一共考三场,分别是帖经、杂文和策论,主要是考学子的记诵、辞章和政见时务,头两场都是早晨进去晚上出来,第三场要考两天,君晟文底扎实不怕前两场,就怕策论翻前几朝的老皇历,他这小半年跟坐月子似的足不出户,只把当朝皇帝登基以来年号鸿德和他老子上任皇帝年号嘉和一共二十七年的事情看完。
也是君晟运气好,县试完跑到府城,除了跟其他学子套消息外,每天熬油费蜡的看了两个月,终于把嘉和皇帝的爹光熙皇帝的二十五年看完了,结果考策论的时候就让他们回答光熙六年变法失败的原因,君晟之前把考官摸了个门清,这个考官的爷爷当年就是因为变法失败被牵连贬斥的,这个题隔几年就会出一次,也是这次君晟跟其他学子互通消息的时候,大伙压的最多的题,也是大伙最怕的题,因为回答的一句不好,就又要回去再等一年了。
君晟很轻松的用不会戳那个考官痛脚的方法指出了几点导致变法失败的原因,而且话题巧妙的绕过了下面的一群小喽啰和最上面的皇帝,只拿革新派和保旧派两方的头头做文章。
虽然这篇文章被那两位大佬的后人看到一样会被记恨,可他们俩一个当年流放,不知道流哪儿去了,一个后来被秋后算账,也不知道算哪儿去了,能看到才怪,这群学子就是蠢,情商不够的是看不出矛盾的根结想不出办法,情商够的都在拍考官的马屁,却不知道怎么拍都只会拍在马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