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锋看出他的窘迫,笑着道:“师兄这里什么都有,你只管放心。衣服一会儿就能准备好,保证让你漂漂亮亮的跟师兄师弟们见面。”
张正先一听也乐了,揉了揉林川的小脑袋,道:“在你师兄这里,你什么都不用操心。他是做师兄的,替你考虑周全是应该的。”
林川也笑着点头答应,若是这也要拒绝,倒显得自己小家子气了。
吴锋安排好师父,便回来带林川去休息室,边走边说:“休息室我已经让人打扫干净了,以后就住在这里。你先休息一会儿,冰箱里有饮料,7点的时候我们出去吃饭,晚上跟师父一起去酒店住。衣服鞋子我只叫人买了两套,你先穿着,回头再慢慢补充。哦对了,明天穿的礼服要明早才能送过来。缺什么东西只管跟我说,不用客气。”
林川一一答应,等四师兄走了才开始打量起来。这休息室非常简洁,就是一间大卧室,里面放着一张双人床,一个大衣柜,以及书桌、书架和椅子,又另外辟出来卫生间和茶水间,吧台上摆着几个漂亮的杯子,旁边有一个小冰箱。对于林川这个小孩来说足够用了。
林川打开衣柜,里面放了两套衣服,一套是夏天穿的天蓝色运动服,另一套是白色T恤和牛仔短裤,连鞋子也给配好了。另外还放了一套睡衣和几条内裤、袜子,想得很是周到。
晚上7点的时候,吴锋开车接师父和他去了亚美酒店,这也是明天他结婚的酒店。
亚美酒店算得上是邺林市最好的酒店了,位于市中心,提供餐饮、住宿、会议一条龙服务,也承办婚宴,能在亚美酒店办婚宴也算得上市内的有钱人。这里离吴锋开的道品武馆不远。
三人到的时候,包厢里已经坐了两个人正在聊天,一个看起来有37、8岁的年纪,梳着大背头,显得天庭饱满,虽是笑眯眯的神情,一双眼睛却放着精光,笑面虎说的应该就是他这样的了;另外的是个少年,生得龙眉凤目,高挺的鼻梁以及轻抿着的薄唇,让他显得英气逼人。只是面容太过清冷,一看就让人难以亲近。
两人见他们进来,急忙站起来,恭敬的喊了声“师父”,师父笑呵呵的点头,拉着林川的手介绍道:“这就是我给你们新收的小师弟,叫林川。”之后他又指着两人分别道,“这是你二师兄陈桥,这是你七师兄陆行言。”
林川忙上前问好,而陆行言看见他,心脏却是一阵急促的跳动,仿佛要跳出了胸口,让他忍不住抚住胸口,蹙起眉毛。而那种就像终于找到了失踪很久的宝贝的激动情绪,又让他不受控制的用力攥住林川的手,如同怕他突然又消失一般。
林川突然被人抓住手腕,也是吓了一跳,问道:“七师兄,你……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陆行言此时又恢复了淡然的神情,却没有放开他的手,轻轻摇头道:“没事,只是想和你多多亲近罢了。”
师父一听倒是很高兴,笑道:“你们师兄弟倒是投缘,今后要好好相处。”
陆行言点头,“我会照顾好小川的。”
林川被抓着手,偷偷用力抽了几次也没抽回来,无奈只得作罢,然后被陆行言拉到他旁边坐下。
之后其余师兄也陆陆续续的进了包厢,均是先向张正先问好,林川在吴锋的介绍下也向众位师兄问好。众人早已在吴锋的电话通知中知道了师父刚刚收了个小师弟。
落座后,林川挨个儿给师兄们敬茶,大家的见面礼都是红包,想来是因为时间匆忙来不及细心准备,吴锋则在边上做介绍。
大师兄颜战40来岁的样子,脸上略有风霜之色,想来是平时操心太过之故。那身笔挺的灰色西装穿得一丝不苟,应该是个很严谨的男人。大师兄早已结婚,膝下只有一女,比林川大4岁。目前人在京都,任国家安全处处长。
二师兄便是那只笑面虎了,他和林川在同一个城市,现任警察局局长。有个儿子陈子韬比林川大2岁,跟他一届,也要去一中上学。
大师兄和二师兄最开始的时候都是师父手下训练的兵,因为各项能力出众才被收为弟子。
三师兄张凛是师父的独子,人在京都军区任特战部队大队长,34、5岁的样子,剃着寸头,板着一张俊脸。他的名字跟形象特别配,真的如同凛冽的寒风一般,冻得人瑟瑟发抖。三师兄也已经结婚了,只是没有孩子。他现在还穿着迷彩作战服,想来是直接从部队过来的,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
五师兄楚展飞是香港人,黑道世家的少主,看上去28、9岁的年纪。五师兄生了一张特别酷的脸,剑眉厉目,脸部轮廓棱角分明,让人不敢直视。据说是因为师父当年欠了他父亲一个人情,为了还这个人情才勉强收了他。
六师兄夏绍寒是个24、5岁的年轻人,戴着金丝眼镜,穿着浅色的衬衫配灰色西裤,虽然看起来温文尔雅,但从眼镜后面偶尔露出来的小眼神却颇为锐利。他是江都市夏氏财团的少东,堪称商界的钻石王老五。
七师兄便是陆行言了,他比林川大4岁。陆行言的爷爷是军区司令,两个儿子却一个是画家,另一个经商,所以他希望这个孙子将来能进入军界。因为他跟张正先是老交情,所以请老友略微指点一下自己的孙子,没想到师父很喜欢陆行言,就收为弟子了。此事让三师兄非常不快,因为陆行言的年纪太小能给他当儿子了。所以当师父让陆行言去军营摔打一番时,三师兄很是下了一番狠手,出了自己心中一口恶气。
介绍完毕后,众人对这个师父新收的小徒弟也颇为好奇,四师兄便把与他认识的经过讲述了一遍,之后又把林川的身世也添油加醋的说了。众人听了脸上均露出怜惜之色,连三师兄的冰块脸都微微动容,看向林川时越发温和起来。众师兄轮流拉着林川的手安慰了一番,纷纷表示有困难找师兄,再不让他受一点儿苦了。
之后,众师兄开始帮四师兄的婚礼出谋划策,又不时调笑一番,而陆行言则不太说话,一直照顾林川吃饭,给他的盘子里堆得冒尖才罢手。晚饭在和谐的氛围中吃完,众人除了二师兄和四师兄之外,均是旅途劳顿,所以饭后略坐了坐就各自回了酒店房间休息。
四师兄也给了林川一张房卡,他正欲回自己的房间,却被陆行言拉住道:“小川你还这么小,怎么能自己一个人住呢?不如跟我一起住吧,这样师父和师兄们也能放心些。”
林川赶忙道:“不用麻烦七师兄了,这么多年我都是一个人,早就习惯了。”心里却想的是,我才不要跟你一起住,你都抓着我的手抓了一晚上了。
陆行言道:“以前是没办法,如今你有了师父和这么多师兄,我们自然都会好好照顾你,不让你再受一点儿委屈。等开了学我们便住在一起,正好现在先适应一下。”
还没等林川说话,张正先已高兴道:“这样也好,小川确实小了些,一个人住我们也会担心。你们师兄弟两个年纪相仿,正该多多亲近才是。”
四师兄也道:“那就麻烦七师弟帮我们照顾小师弟了。正如师父说的,你们年纪相仿,也能有共同语言,不像我和其他的师兄弟,深深觉得跟你们有代沟,哈哈……”
见众人都这样说了,林川只得随着陆行言进了他的房间。
简单洗漱之后,林川爬上屋子中间那张大得吓人的双人床准备睡觉。对于今晚两人要睡在同一张床上他还有些抵触,在心里腹诽四师兄,为什么就不能订个有两张床的房间呢?
而四师兄若是听到了一定会咆哮:尼玛,一个人睡的房间为什么要放两张床啊!你们睡在一起只是临时决定啊小师弟!师兄怎么能未卜先知呢?
林川自从进入筑基期之后就很少睡觉了,晚上一般在如影随形里打坐修炼中就能得到休息。今晚肯定不能进如影随形了,总不能当着七师兄的面上演大变活人吧。既然不能打坐修炼,他还是需要通过睡觉来休息的。而且面对陆行言那张清冷的脸,让他深深觉得,还是睡觉比较安全,不然他真有种想要逃跑的冲动。
陆行言洗漱出来见他已经躺在床上,问他:“小川,这么早就睡了吗?”
林川赶紧坐起来,讨好的道:“七师兄,你旅途劳顿,不如早点儿休息吧,明天还要起早去参加四师兄的婚礼。”
“好,睡吧!”陆行言也上了床,动作自然的将他揽入怀中。林川下意识的便要挣扎,他却将手臂收紧了些。
林川暗自翻白眼,这人可真霸道,晚上拉着他的手不放,现在还要抱着他睡觉,他已经不是三岁的小孩需要别人哄着睡觉了好吗?无奈道:“七师兄,你这样我都没办法睡觉了,你能放开我吗?”
陆行言将他的小脑袋揉进自己胸口,道:“以后我们会住在一起,习惯就好了。”
林川挣不脱,也只好随了他的意。很久之后,当他迷迷糊糊中要睡过去时,似听到七师兄的呢喃,“小川,为什么我第一次看见你会有那么激动的情绪?竟有一种想要落泪的冲动,仿佛我天生是为了找你而来,这感觉好奇怪。我连父母哥哥都生不出太多的感情,却忍不住想要对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