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的危险仿佛从不存在,镜子里的身影,也在一瞬间恢复无害的状态。
他刚才想干什么?
楚楦后来想起来,都觉得头皮发麻,膝盖虚软。
尿完以后,他提上裤子,想了想,从霍云深身边经过,回屋里拿睡衣过来洗澡。
也许,那鬼还停留在浴室,但是谁管得了那么多。
楚楦装作若无其事,脱下上衣和裤子,站在花洒之下,神情是麻木的。
看似没有希望,却其实在心里思考,徐道人劝他的话。
走快两步吗?
如何才能走快两步?
楚楦不知道,他其实算是一个循规蹈矩的人。这辈子做过最出格的事情,就是对待自己的父亲不敬。
除此之外就没有了,而结冥婚也是在别人的推动之下去进行的,一个无可奈何的举动。
“怎么走……”楚楦喃喃自问,无法想象这两步该怎么走。
当意识到,霍云深并不是无害的。楚楦说不出口,道歉和认错的话。
他犹如困兽般,和自己战斗,嘲笑过去的自己。
也失去了要和霍云深交流的欲望。
他终于明白,在绝对的力量面前,说再多的话都是多余。
想通这点,灵魂都是颤抖的。
关了花洒,楚楦放弃了穿睡衣的想法,他直接裹上一条毛巾,形容颓废的走进房间。
往大床上一躺,等待那只鬼将自己拖入黑暗。
浴巾一点点地从身上撤离,楚楦蜷缩起脚趾,忍住一脚踹开那东西的念头,任由他抚摸自己的腿……从脚踝一直到大腿内侧,不轻不重地巡逻。
到后来,他还是直奔主题了。
楚楦在他手上泄了一回……然后过了片刻,一直没有被光顾的嘴唇,终于被吮吻……
“你……唔……”
触感柔软,跟看到的不一样,难道……刚才的精气让他恢复了一点?
楚楦心里带着疑惑,被按在床上继续吻着。而鬼的冰凉的肌肤贴了上来,冷得他狠狠一抖。
好冷。
那鬼却还去牵楚楦的手,放在自己腰上……滑腻冰凉的手感简直,逼疯了楚楦,他显然不想握住鬼的腰,手掌一直握成拳头。
本以为这样就可以躲得过,结果那鬼却强势地掰开楚楦的手掌……这还算了,他竟然不是放在自己腰上,而是放在自己胸口……
楚楦第一次见到这么不要脸的鬼,瞬间满脸通红地收回手。动作间却无意中碰到霍云深胸前的硬粒,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挣扎起来,然而被一只手按住,动弹不得。
后来那鬼整个人贴近楚楦,两个抱在一起,滚进了被窝里。
“不……”楚楦缩手缩脚,不愿意抚摸那鬼的身体,那鬼却老是拉着他的手,在自个身上游走。
虽然皮肤很光滑,但是架不住冰冷,死气,一点欲望都没有呀。
这不是艳遇,这是惊吓!
特别是那鬼,竟然用屁股来蹭自己的小弟弟,意味不言而喻。
反正楚楦都快哭了:“你用手也行,用嘴我也接受,但是别这样……真的……我会被你吓软……”
当真正进入到那个,冰凉紧窄的地方,楚楦却是没软,他一路都硬着……还用手托着鬼的tun部,自己动了一阵子。
“你就是想要这样,对吗?这下满意了吗,是不是很舒服?”楚楦心情特别复杂地结束了自己的处男生涯,把第一次交给了一只鬼,还是一只无颜的男鬼。
那鬼紧紧攀在他身上,两tui环着腰,一声不吭。
“是了,你嗓子不好,不会说话……”楚楦存着恶意的羞辱说:“是不是我跟你多上几次床,你就会好了?那我直接……she你嘴里怎么样?”
他不是想要吗……那就给他好了?
说完这些,楚楦以为自己会很解气,但是并没有,他的心情越发难受。
对别人来说,可能说狠话是发泄的渠道,可是楚楦不是,搁狠话,首先伤害的是他自己。他并不愿意对别人口出脏言,哪怕是对霍云深。
“算了,我何必这样这么难看……”连自己都受不了这样的自己。
正难受的时候,脸上突然多了一只手,摸来摸去。
“不要乱动……”楚楦抓住他的手腕,往背后一塞,继续努力耕耘,眷眷不息。
做了好几次,因为过了这个夜晚,楚楦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勇气去开始。
其实到了后面,他人都麻木了,根本不会去计较人还是鬼,男还是女。
欲望占了大部分意识,这是男人的通病。
而且关着灯,楚楦什么都看不见。只要不刻意去摸那张鬼脸,就可以当做自己在跟一个正常人做。
“哈……啊……”
g上躺着一冷一热两具纠缠的shen体,却从来只有一个cu重的喘息……场面诡异而香yan,禁忌而理所当然。
两条灰白的手臂,紧紧勾住年轻人的脖子,跟随身上男人的节奏在空气中,摇荡,起伏。
乐章轻柔缓慢,时而激荡高昂,叫人沉溺堕落。
他的脸孔,总是躲在黑暗,不敢迎接从窗口照进来的微弱光线。
温热的shen躯,ya在他冰凉的身体上,厚重而沉着,热烈而带着微微的汗意。
最后一次she出来,楚楦虚脱地ya在霍云深身上,ji烈息,回味yu韵。
他的激动,和身下没有呼吸,也没有心跳的冰冷身躯,形成鲜明的对比。
就如同跟楚楦做ai的,仅仅是一具尸体。
楚楦从那鬼身上翻下来,不敢开灯,也不敢仔细去看,他只是拉起被子,把自己的身体盖住。
面对着墙壁,身后是那具冰冷的尸体。
而自己刚刚抱着冰冷的尸体,做了无数次……
楚楦的心冷犹如腊月溪水,拔凉拔凉……甚至感觉下面也凉飕飕……
刚和霍云深云雨方歇,原本楚楦会以为自己睡不着,会心乱。结果却是累了,都没想清楚头头绪绪,就眼皮子沉重,困得不行。
也就没有看到,身边的那鬼贴近他,吸取着他的温暖,陪他静静待了一夜……毕竟,鬼没有呼吸,也没有心跳,更不会睡觉。
他会躺在床上,只因为楚楦躺在床上。
这一夜楚楦睡得太沉,第二天醒来,天气仍是阴天。屋里拉上厚厚窗帘,看起来跟夜晚无甚差别。
“唔……”他动着一夜未动的身体,感到有些使不上力气,浑身懒洋洋地……就是不想动弹。
拿出抽屉里的手机,惊讶地发现已经九点半了,连忙打电话给程主任,跟他请个假。
为了这事,楚楦内疚地连连道歉。
细数他进医院的这么久以来,迟到和请假都是很少的,而这短短的一个月内,竟然连续发生了好几次。
放下电话,楚楦扭过头,看见梳妆台前坐着霍云深。
他不是在梳头发,而是低着头不知道在看什么。因为角度和光线的原因,连他的脸也看不见。
楚楦掀开被子,在旁边拿起一条浴巾裹着自己,走了过去。
这时候霍云深抬头,终于露出整张脸来。
“别玩这个。”楚楦一手拿掉他手中的灼心小剑,放进抽屉里:“很危险,我昨天就是用它杀了鬼……”
抬头,才看见一个白晃晃的饱满额头……他的脸……
“你……你的脸,好了?”仔细一看,却又没有全好。从左额际到脸颊中央,有一块焦黑的痕迹,恐怕那是最严重的地方,几乎见骨。
霍云深抬起手,用指腹轻触自己最丑的地方,然后掀开眼帘,直直凝视着镜子。
他看到的是一张端丽的脸庞,桃花眼,远山眉,挺直鼻梁,唇红齿白……唯有左脸,依然恐怖如斯,破坏了整张脸的美感。
楚楦也看见了这张脸,他却没有欣赏的心情。因为明明是很好看的五官,却透着满满的死气和诡异。比如那双桃花眼,一点都不灿烂,反而黑沉沉地,里面放佛有只苍白的手,直勾勾看着人的时候,似乎随时会冲出来,将人拉入深渊。
他秀逸的脸庞,灰白得过分,连同嘴唇也一样。
楚楦看着,被自己吻过多次的双唇,打从心里感到恐惧。他忽然垂下眼睛,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已经屏息了很久,竟然憋得满头大汗。
“别看了,以后总会好的。”楚楦开口转移霍云深的注意力,他发现,这鬼似乎很在意自己脸上的伤疤,就是看着那道疤痕才露出恐怖的眼神。
霍云深果然放下手,拿起梳子,表情平静地梳头。
他有一头浓密乌黑的头发,不太长也不算短。梳理整齐之后,给人一种难以描述的浪漫气息。
仿佛他不是在梳头,而是在……
是在……
楚楦移不开自己的眼,他如同被下了定身咒,只能看着镜子,一直看着镜子。
“霍……霍云深……我……你先,自己待一会儿,我去……一下厕所……”
迈着僵硬的步伐,楚楦逃也似地离开卧室,冲进洗手间,把自己反锁起来。
“……”他坐在马桶上,整个人犹如被抽干了力气,再也没有站起来的力量。
为什么会这样?
明明那鬼的脸已经恢复正常,楚楦却发现现在这张脸比丑陋的时候更让人恐惧……到底是为什么?
难道是自己的错觉?
太累了所以感官出了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