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还是你自己召唤起来比较方便。”林渊看着严景君随意轻松的动作,忍不住就抱怨起来,“哪里需要我那么麻烦啊!还有,你的神器!”抱怨的同时还不忘把那柄一看便知对严景君极为重要的骨剑递回给严景君。
“多谢了。”
严景君平静地接过剑,好似全然没有听到林渊的抱怨一样,反而自顾自的说起了其他的话,神情看上去泰然自若,仿佛他们之前的对话正是这个一样。
“啊?你在说什么啊?我怎么……听不懂!”不管严景君表现得如何自然,林渊就是一头雾水,完全摸不清严景君突然是在说些什么的样子。
他在严景君面前本来就习惯表现得像个愣头愣脑,不知世故的少年人一样,一时间倒也是真的没有反应过来,脑子略略一转倒也反应过来了——严景君这是在感谢他之前带他突围的事情,心里有些叹气——这根本只能说明严景君还没有把他当做是自己人才会这么正式的向他道谢的。
“道个什么谢啊!救你是我自己愿意的,才不需要你多嘴来谢呢!”
是的,少年口直心快的样子,少年朝气蓬勃的样子,正是林渊八年以前的样子,或许严景君花上几百几千年的时间都不会注意到,他现在看到的人的性格还是他闭关以前看到的人的性格,没有任何的改变。而理由仅仅只是林渊不想让严景君感到陌生,不想让严景君察觉到他的变化有多大,不想让严景君有疏远他的理由!
八年对于严景君来说只是弹指一挥的闭关,对林渊来说却是货真价实的八年——林渊的寿命只有百年,和普通人一样,八年几乎已经占据了他生命的十分之一。但是,林渊不想让严景君察觉。
如果用个形象一些的说法来比喻的话,那就是严景君仅仅只是打了一个盹,而对于一只蜉蝣来说,它的生命已经过去了相当大的部分,而那只小小的蜉蝣不想让那个人察觉到这之间的差别,拼命表现出自己以前的样子——再说了若是一觉醒来,身边的人性情大变,不论之前关系如何,都会感到陌生、疏远和不适应吧!
那种疏远,才是林渊最无法接受的事情。
“召集人手以后有什么计划?有没有什么要事要‘求’我去做啊?”
林渊摆出一副洋洋得意的欠扁样子,大大咧咧的向着严景君打听他接下来的计划,随时打算着掺上一脚,然而严景君怎么可能会允许这种在此事情发生呢!
当年他发的誓便是要保护好林渊,让林渊的余生安安全全,顺顺利利的渡过。本来是担心没有修炼过,却开了灵觉能够感应到各种异事的林渊遇到什么不可知的危险,这才把他带在了身边,但现在已经修炼有成的林渊根本不需要他的保护,完全能够在修真者的世界混得游刃有余,反而掺和进他的事情中才会遇到真正的危险,严景君当然不会允许这种事情的发生。
“我的事情不用你掺和进来,虽然多谢你当时救了我,但是,若无事,你也就此离开吧!你若是脚程快的话,也许还能追到前面离开的那个小和尚。”
“你说什么啊!严景君!大怨鬼!”林渊闻言,脸色立变,他是真的慌了,完全不明白严景君为什么突然开始赶人工作,仔细想来,他应该没有太过分,犯到严景君的底线才是吧!为什么严景君却突然开始赶他走!
“你这是要过河拆桥吗?之前还好好的,干嘛突然要赶我走,我留下来能够帮你很多事情的,我之前说你‘求’我,只是开玩笑而已,你要不要肚量那么小!”
严景君看着情绪激动的林渊小鬼,心底似乎有什么东西震颤了起来,猛然拂袖,压住心底的异动。
“随便你怎么想。”
拂袖的同时,袖中传出一股柔劲,携裹着林渊小鬼飘出了院落,顺手加强了院落的阵法和禁制,防止鬼族以外的种族出入。
林渊还没来得及反应一二,便感觉到一股柔韧的劲气席卷住全身,顿时动弹不得,只能顺着力道飞出院落,然后落在院外。
“严景君,大怨鬼!你真混蛋!”
林渊落地后第一反应便是冲到看不见踪迹的院落,试图冲进去找某只怨鬼理论一二,然而却轻易地被院落的禁制弹飞了出来,顿时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破口大骂起来。
“有没有过河拆桥,拆的那么彻底的!”
“在这里看到林小哥,我终于确定自己的感应没有出错了,鬼帝一定是在这里吧!”
就在林渊骂得正欢之际,身后传出的清泉溅玉之声轻易压过了林渊的骂声,同时一只温润的手轻轻地搭在了林渊的肩膀上,一股柔和的气劲儿,轻易地将摔倒在地的林渊扶了起来。
“林小哥这是和严兄吵架了么?怎的这般狼狈样。”
林渊站直身体,警惕着回头,却意外看到了一张五官绝美,气质如仙的佳人,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有人长得比严景君还要好看,一时不查之下,竟看呆了去,怔愣了半响才回过神来,立刻意识到不对,就算人是绝代之人,他也绝不可能愣住那么久,那么就只可能是——“媚术。”
林渊惊觉自己在这个不知是敌是友的家伙面前,竟然不小心开口将心底的话说了出来,心底顿时倒抽了口凉气,这媚术绝不寻常,否则他不可能失态至此。
“林小哥说笑了,我这可不是媚术,仅仅是媚相天成,实在是种族属性,改也不可能改过来了。”白衣男子悠然自得的微笑着,“说起来,严兄,故人来访,你便是这样拒之门外么?”
“该来的还没来,不该来的倒还是先来了。”
严景君的叹息传出院落,完整无缺的阵法豁然洞开了一个人大小的口子,那白衣之人倒是对严景君的敌意毫不见怪,仅仅是拉住林渊,大方地走了进去。
“得见严兄一面,白髓实在是荣幸之至。”
“我看可不见得。”严景君看向那位白衣人,天妖狐王白髓的眼神甚是冷厉,眼中的冷光直可以将人吓退。
“白兄可否先放下这小鬼,虽说白兄‘无意间’向仙族,修真者等人泄露了吾的闭关之所,但吾已然脱困而出,是不会对白兄做些什么的。”
林渊心中瞬间清明——他本来就在奇怪那些修真者怎么会提前知道严景君的闭关之所,害得御鬼宗和他安排的后路完全没有派上用处,原来是这位妖王泄了密,但是……这位妖王的做法,也太奇怪了,不联合,反而出卖……莫不是这位妖王早已经投靠了仙帝……
白髓微微一笑,松开了一直抓着林渊的手——这倒不是他已经放弃了用林渊威胁严景君的想法,实在是修为到了他这个境界的人,一丈之隔算不得什么!
“严兄到底还是对我有所怨言啊,不过也是,泄露严兄闭关之所的人,怎么想都应该是我才对,但理由……严兄想必也是相当清楚且可以理解的吧!不然严兄也不可能把我放进来了。”
严景君听着白髓的话语,竟是完全没有开口的意思一样,站得笔直,直盯着白髓的眼睛。
“是是,是在下错了,吾必然会给严兄一个合理的解释的。”
林渊静静的站在一边,听着白髓和严景君的对话,脑海中不停地分析着这位天妖狐王所作所为的理由,最后只能得出了一个结论——这位妖王只想与强者联盟,之前的‘泄密’只是为了测试资格……
“此次下界,共有三位仙君。”白髓伸出纤长秀美的手掌,曲成‘三’字,“你之前交手的灵风仙君,是最弱的一个,其上分别是武晔仙君和纯华仙君,武晔仙君善武,纯华仙君善仙术,2人配合堪称天衣无缝。”
“如果仅仅是这样并不足以为惧,问题是,武晔、纯华两位藏而不露,完全是为了设置通天之阵,召唤仙帝分、身来灭杀吾等。”
“倘若严兄连灵风仙君那一关都过不去,想必这妖鬼之盟也是完全没有必要的。”
白髓轻柔地将手放下,看着严景君眉头都不皱一下的镇定样子,心中溢出一股欣赏。
“再来说说为何平素仅是大罗金仙下界处理的事情,会闹到仙帝分、身降临吧!”
白髓抚弄着自己的发尾,看上去极为漫不经心地开了口。
“七百多年前,吾继承了妖帝气运。百多年前,魔帝气运继承者出世,来自人界时云观。九年前,鬼帝气运继承者,也就是严兄从沉眠中醒了过来,而今时今日,人界不时有真佛现世之说……”
“这是盘祖预言的五界齐聚之兆,仙帝又怎么能不急?”
“倘若不联盟,单是武晔、纯华两位仙君我们就对付不了就更别提仙帝分、身降临之时了!”
“严兄,知时事,明利害,不用我再继续劝说下去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很久不更新,实在是忙……
而且没有评论……一时间没有动力……于是就颓废了一段时间……
☆、第三十章 劫
严景君听着白髓的叙述,脸上的表情仿佛完全僵化了一般,没有半分的波动。
"按照白兄......这样称呼似乎不太合适,按照妖帝陛下的说法,那武晔、纯华两位仙君想必早已下界,并且十有□□已经与陛下交过手,既然陛下此刻还完好的立于此处,想必这两位仙君也没有给陛下造成多少麻烦,陛下又何必与我结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