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做以前？什么意思，你现在的记性变差了？”林瞻宇说，“这已经很逆天了。没想到你这么厉害，智商得有一百五。”
“二百二！我巅峰时期的数值。”踏沙昂着头说。
☆、照片
当电脑中的照片打开，踏沙的眼睛几乎看成斗鸡眼。一条人鱼侧身坐在船舷上，银色的鳞片在月光下泛着点点白光，夜风将他的长卷发微微吹扬起来，他的脸上挂着一抹淡淡的微笑。肚子里没什么墨水的踏沙，也能从照片中看出岁月静好四个字。
踏沙屏住呼吸看了足足两分钟，最后吐出两个字：“人才！”
林瞻宇愣住，不知怎么接下句。
“能把野蛮鱼拍成这样，除了你，也没谁啦。”踏沙握住林瞻宇的手，“林老师，哪天咱们出海，你替我也拍几张。”
隋逸一听这话，一拍脑袋，满脸崇拜，“我就说看着眼熟，死活想不起在哪里见过这张脸，原来是许诺。这气质，完全不同啊。林老师，你真是大师啊！”
“你，你们认识他？”林瞻宇从两人的话中抓到重点，激动地问，“他现在在哪里？”
“那个野蛮鱼，就是个坑货，前几天还信誓旦旦跟我讲，从来没把自己的鳞片送过人，我真是很傻很天真，居然相信他的话。”
踏沙一转轮椅，脸冲着窗发出次声波：许诺，你这个大骗子，别被我看到，看你一次打你一次！
“踏沙，你这是干什么？”隋逸被踏沙的无厘头动作弄糊涂。
“你给我退后再退后，我要发大招”踏沙摆摆头。
“你想干什么？”林瞻宇猛地转过踏沙的轮椅，让他跟自己面对面，“我不准你伤害移风！”
踏沙被转的太快，有些晕晕地看着林瞻宇，“野蛮鱼配野蛮人，你俩真是绝配。”
隋逸挤到两人中间，“有话慢慢说，我怎么有些搞不清状况。”
踏沙趁机从轮椅上蹿起啦，拉开一大扇窗，狂发次声波：野蛮鱼，快点儿来把你的奸夫领回去；野蛮鱼，快点儿来把你的姘头领回去；野蛮鱼，快点儿来把你的小情儿领回去！
“你把我的话当耳边风。”林瞻宇从后面拎着踏沙的脖子把他从窗口拉开。
“林老师，放开，快放开。”隋逸赶紧过来帮忙。
林瞻宇松开踏沙，问隋逸，“你说的许诺现在在哪里？”
“这个点儿他应该在他开的书店里。”
“书店？什么名字？”
“一夕，一二的一，夕阳的夕。”
“一夕？这么文艺的名字，倒像是他的风格。书店在哪里？”
“那里没法停车，会被抄牌罚款。”踏沙不怀好意地说，“很近，你走过去就行。上次隋逸推着我走过去的。对吧？”
“对，那是因为你晕车，吐得昏天黑地。”隋逸分分钟把他卖了。
“开玩笑，我会晕车，你看我今天坐这么久的车都没事，说出去，谁回信。”踏沙黑着脸说。
“我信。”林瞻宇故意接话茬气踏沙，然后对隋逸说，“我对这个书店有些印象，但是具体位置不太确定，我先去开车，一会儿你把具体地址发到我手机上。今天很失礼，其他的事咱们回头慢慢说。”
看到林瞻宇一阵风冲出去，踏沙站起身，坐到电脑椅上，“他走的太急，忘记他的U盘。让我好好欣赏一下野蛮鱼的风姿。”
隋逸双手按到他肩上，“别随便动别人的东西。”
“什么别人的，这不是咱家的电脑嘛。”踏沙双击起下一张照片。
“你不要这么费劲，按右边这个箭头，可以自动翻页。”
“其实你也很想看，对吧？”踏沙狡黠地笑笑。
☆、赶来
照片打开来，许诺双手撑着甲板，笑得很灿烂。海藻般的头发很随意地散落在身后。踏沙嫉妒地戳戳屏幕，“我的头发比他的还多还长还柔顺。”
“对，我曾经见过。”隋逸点头。
“可惜那么漂亮的头发被两个坏人给剪掉啦。”踏沙不满地扯扯短发，“幸亏我颜值高，什么发型都hold住。”
“对，你最漂亮啦。”隋逸敷衍着，翻看下一页。
“作弊，作弊，完全是作弊！”踏沙指着许诺的大长尾巴，“他的身材比例不可能这么好，腰线不可能这么往上。野蛮鱼什么样你是见过的，他不可能有一双大长腿。”
“对，是拍摄角度问题。”隋逸看踏沙的小火苗蹭蹭往上蹿，怕无名火烧到自己，赶紧迎合道，“踏沙，你的身材最标准，脖子以下全是腿。”
“你说我脖子以下就是鱼尾巴？我长得有那么畸形吗？”踏沙不满地回过头。
“这是夸张的说法，你看杂志说志玲姐姐胸以下就是腿，你没有胸，当然直接是腿啦。”
“你很喜欢大胸美女吗？”
“不喜欢，我喜欢你这种类型的。”在踏沙的逼视下，隋逸口不择言，一不小心吐露心声。
“敷衍，你在敷衍我。”踏沙不高兴地狂点鼠标，“有什么好看的，有什么好看的，都是一样的假笑，我都替他嘴角发酸。”
笑得挺自然的，完全是发自内心。隋逸在心里默默说。
“oh，no！oh，no！no! no!”踏沙指着屏幕夸张地大叫。
唉，踏沙整天不学好，自从看了奔跑吧兄弟，时不时这么夸张的大叫。
“这，这是鲨鱼吧？”踏沙指着屏幕问。
“对，你不是认识吗，干嘛明知故问。”
“这得有三四十条鲨鱼吧？”
“嗯，差不多吧。”隋逸猛地瞪大眼，“我的天，前面那个银白色的鱼尾，是许诺？他被鲨鱼群围攻！”
“他在戏耍那些鲨鱼，你看，他游在前面一点儿也不害怕，还带着微笑。B级体格的人鱼可以这么凶悍吗？”踏沙完全忘记自己的出仓检测，也是B级，还停留自己是娇柔的D级人鱼的认知里。
“没想到你们人鱼挺厉害的，我们见了鲨鱼掉头就跑，还跑不掉呢。”
“许诺简直厉害的不像人鱼，如果近身一对一，我还有赢得希望，这么多条，我恐怕会被撕成碎片。”踏沙想起刚才对许诺的威胁，见一次打一次，这说的是自己被打吧。
野蛮鱼好可怕，没想到他战斗力如此惊人，以后见着绕路走。踏沙后怕地摇摇头，目光扫到院子，看到许诺正大踏步从院子里走过来。幻觉，幻觉，居然吓出幻觉。踏沙用力眨眨眼，许诺居然还在，而且离自己又近了好几米。踏沙拍拍隋逸的手臂，“我眼有些花，你能看到院子里多了什么吗？”
“哎呀，原来是许诺来了，你想叫我去开门就直说，绕这个弯子干嘛。”隋逸快步走向门口。
踏沙在他身后伸着尔康手，其实我没有想你去开门。
许诺带着一股冷气走进屋里。
踏沙眨巴着眼睛，“你怎么不说一声就过来。”
“本来我担心你们应付不来，想过来看看。没想到车开到半路，就听到有人鬼哭狼嚎地喊着要揍我，还奸夫姘头的乱喊。”许诺瞪着踏沙，“你发什么神经。”
“踏沙，这就是你刚才发的大招？”隋逸一头雾水。
☆、眼光
“没发神经，只是太震撼，一时间无法接受。”踏沙摆出一副委屈的样子，“你明明是有家室的人，还欺骗我，说自己是单身狗。”
“我说我单身，没说我是单身狗，有谁会无端端骂自己是条狗。”许诺看着踏沙摆出委屈小模样，就知道他没安什么好心。
“矮油，你这人真是out了，单身狗只是一种调侃的说法，你说你比我大不了几岁，怎么跟不上形式呢”踏沙心道武力上无法取胜，只有在嘴皮子上占占便宜。
“我没空陪你胡扯，你最好找个靠谱些的理由。”许诺板着脸，“为什么无端端骂我？”
踏沙看到许诺脸色不太好，弱弱地指指电脑，“你的罪证都在电脑里，自己看吧。”
许诺横他一眼，踱到电脑边扫了一眼，“一群鲨鱼，跟我有什么关系？”
“再看仔细些。”踏沙凑过来指指屏幕，“你看这是什么？”
“这——”本来还是漫不经心的许诺，瞳孔一收，他仔细地看着照片，“能放大些吗？”
“你想耍赖，说半截鱼尾证明不了什么？”踏沙嘿嘿一笑，“前面还有你的露点写真，林瞻宇的拍照技术是一流的，好清晰的。”
许诺紧抿着嘴，快速地往前翻看，看了几张之后，他缓缓放开鼠标，慢慢攥紧拳头，声音喑哑地问，“照片哪里来的？”
“你不会想说人有相似，这不是你吧。”
“我问你照片哪里来的！”许诺大吼一声。
踏沙没防备，吓得一哆嗦，“你干嘛，心虚啊？”
“我问你这些照片哪里来的！”许诺情急之下抓住踏沙领口，“你快点儿告诉我！”
“放手，放手，有话慢慢说。”隋逸赶紧过来把两人分开。
“照片哪里来的？”许诺把注意力转向隋逸。
“是林老师照的。”隋逸下意识说。
“林老师？林瞻宇？那个捡到吊坠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