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既然出声,朝华满脸的皱纹和拧紧的眉头总算舒展开来,可心中依然有些惴惴不安。事到如今,除了站在风乾这边,他已经别无退路了。
夜铮锐利如刀的目光自上而下,在众位大主教脸上一一掠过,众人纷纷恭敬地垂首,不敢与他对视。
他低沉的嗓音回荡在大殿之上,就像他的意志一样沉稳如磐石,坚不可摧:“教廷的规矩,自当遵循,倘若圣兽亦认可我选择的继任者,尔等就没有异议了吧?”
“正是!”
夜铮颔首,扬声道:“总务官何在?”
昀鸿迅速地走上台阶,在教宗陛下侧面三丈处站定,既不多一寸,也不少一寸,利落地单膝跪地,低垂眼睑,避免视线与陛下相对:“属下在。请陛下示下。”
“去准备仪式的事宜,三天后,开启圣兽宫。”
昀鸿深深垂首,面容无比严肃虔诚:“是!”
温常言和周问不由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在对方眼中看到了疑惑二字——旁人或许还蒙在鼓里,可是在当初教宗陛下失踪后,圣兽白泽不是已经陷入沉睡了吗?
这件棘手的大事勉强有了个相互妥协的结果,一片祝祷声中,夜铮带着叶少卿在众人的目送下离开神殿,也不再去理会身后的越来越激烈的争论。
从他决意将叶少卿推入众人视野的那一刻,诸方利益就已经开始被撼动,任何争论和流言蜚语都是无可避免的,然而在夜铮眼中,结果已经注定,再多看上去声势浩大的声音,终究不过是最后的一点自我安慰罢了。
周问尽职尽责地护送二人回到塔楼,抓耳挠腮地想问问圣兽的事情,可惜被陛下一个深不可测的眼神堵了回来,只好悻悻跟在温常言屁股后面巡视去了。
前一刻还保持着威严和庄重的教宗陛下,在踏入寝殿的下一秒,就无比迅速地踢掉了靴子,熟稔地摘下冠冕,放下权杖,一股脑塞进了自家弟子的怀中,动作自然得犹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好重,每天戴着这玩意,脖子真的不会痛吗?”叶少卿无奈地摇了摇头,在一旁铺着软垫的专用架柜上放好,顺便给两侧装饰的绿萝洒些水。
夜铮在酒柜前倒了两杯果酒,深红的酒液在灯光下流转着迷人的色泽,他软软地靠坐在贵妃榻上抿了一口,冰凉的酒液滚入喉咙,在嫣红的唇角留下一点香甜的气息。
叶少卿回过头,正好看见对方伸出舌尖舔去残留的酒气,双唇湿润得泛着水光,眼尾染上微醺的酡红,微微上挑着,半眯着眼看他,闻言立刻半真半假地抱怨道:“痛,痛极了,快过来替为师揉揉。”
“……你可真会顺杆爬的。”叶少卿没好气地暗骂一声死狐狸精,话锋一转,道,“原来那个人就是二皇子风乾,跟我想象中不太一样,我还以为他会长得一脸奸诈呢。”
“真正奸诈的人哪里会写在脸上?”夜铮慵懒地倚在贵妃榻上,一双赤足从衣摆里伸出来。
叶少卿忍不住笑道:“对,就像你。”
夜铮轻轻哼一声,道:“三天后的圣兽宫,要靠你自己了。”
叶少卿蹙眉道:“我记得你不是说过白泽在沉睡,难道还没苏醒?”
夜铮摇了摇头:“我遇袭时借用它的力量太多,现在是否恢复我也没有把握,看风乾胸有成竹的模样,八成是还没苏醒。”
叶少卿挑了挑眉:“只有三天时间,有办法叫醒吗?”
夜铮摩挲着下巴,道:“理论上来讲,如果你向它注入足够多的圣光,或许可以。”
“足够多是多少?”
“……大概把你吸干差不多了。”
叶少卿嘴角抽搐一下:“玩我呢?”
夜铮眯着眼,漫不经心地道:“不用担心,实在不行,我可以把当初从白泽那儿汲取的力量还给它,自然就能恢复了。”
叶少卿目光一凝,不假思索地摇了摇头:“你会变得虚弱,绝对不成。相信我,我能行。”
夜铮愉悦地笑起来,朝他伸出手。叶少卿到底还是认命地在他身边坐下,正要给师父大人揉一揉他娇贵的脖子,却被后者双臂搂住,不由分说渡了一口酒。
一股甘甜辛辣的味道扑面而来,叶少卿下意识咽了下去,顿时感觉要糟。
夜铮笑眯眯地跨坐在他身上,脚趾轻轻磨蹭着他的腿,享受着一层一层剥去笋衣的快感,轻笑道:“为师当然相信你‘行’啊。”
叶少卿极力反抗着对方的引诱,勉强抵御醉意的侵袭,哑着嗓子道:“不是说仪式前要保持‘纯洁’吗?”
“哎呀,小笨蛋。”夜铮恶劣地笑起来,“只有你需要,我又不用,为师可是牺牲色相来磨练你的意志,你应该好好感谢我才是。”
“……”好气哦,但还要保持微笑。
叶少卿眯着眼,这死狐狸精,就得意吧,早晚让他好看!
作者有话要说: 狐:为师一直都很好看~【微笑
叶:今天撩的汉,都是明天流的泪【呵呵
第78章
繁丽的祭袍在两人的拉锯战中被扯得皱巴巴的,衣襟大敞,叶少卿气呼呼地去挠他脚板心,夜铮躲闪着笑倒在他身上,仰头又喝一口酒,含在嘴里,溢出的深红色酒水顺着下巴,流经修长的颈脖,最后缓缓渗入领口,打湿了露出来的锁骨。
叶少卿眼瞅着,有些心猿意马,想到都是这个家伙故意使坏,看到摸到吃不到,便板着脸别到一边。
夜铮看他气鼓鼓的模样,甚觉可爱,吃吃地笑了一会,酒意催得熏熏然,他双手扳过爱徒的脑袋,对着嘴唇企图把酒再渡过去,叶少卿却咬紧牙关死活不松口,酒水都顺着嘴角流尽了。
“一点都不乖。这么名贵的酒都被你浪费了。”夜铮伸出一根手指轻抚过对方湿润的嘴唇,擦去残留的酒水,又放进自己嘴里吮吸。
叶少卿眼睁睁地看着一丁点猩红的舌尖色气地进出,喉结不由自主地滑动一下,脸色更加难看起来,嗓音嘶哑地道:“我郑重地警告你,再撩我我就要对你不客气了!”
夜铮微微一愣,随即低沉沉地笑起来,凑过去轻声道:“怎么个不客气法?敢对为师以下犯上,我可是惩罚你的哦。”
他的语调又轻又缓,上扬的尾音像一把粉色的尾巴尖,轻飘飘地撩在软肉上。
最后一点余音,随着夜铮吻上对方的脖子而消散在唇角,湿热的舌尖顺着酒液流经的路线,将残余的水渍一点点舔去。
被舔到的皮肤传来酥麻的痒意,叶少卿没好气地将人拽起来,黒阗阗的瞳孔注视着他,眯着眼一言不发。
夜铮还不老实,在他身上动来动去,被叶少卿突然拦腰抱起丢到床上后,呆了一下,继而笑弯了眼睛:“你这个肖想为师已久的坏徒弟,终于要露出狼子野心了?”
叶少卿:“呵呵。”
他慢条斯理地脱去夜铮那身华贵的衣饰,将润红的双唇狠狠地蹂躏了一通后,咬在对方脆弱的脖子上,吮下一枚枚瑰色的吻痕。
夜铮迷离地眯着眼,断断续续的呻吟从张合的红唇里溢出来,他双手搂着爱徒的肩膀,胸腔震颤着发出低沉而愉悦的轻笑。
“忍不住了?”夜铮抬起一条腿磨蹭对方的腰,又被叶少卿掐了一把。
“我怎么觉得,是某人禁欲太久,饥渴难耐呢?”叶少卿瞥了眼某个精神的小东西,冷笑一声。
他随手一招,原本安静地盘在架子上的绿萝,便如乳燕归巢似的落入手心,手腕轻轻一甩,成了两截韧性极佳的绿绳,三下五除二,把夜铮的双手双脚捆得结结实实。
于是教宗陛下只能像一条无助的蚯蚓一样,在床上扭来扭去。
夜铮满脸不高兴,仿佛能看见那双倒平的飞机耳:“逆徒!快放开我!”
大功告成,叶少卿冷笑着拍了拍手,道:“徒弟我会好好地医治困扰您老人家多年的多动症的。”
他打了个哈欠,绕到另一侧钻进被子,好心地替师父大人也盖了一床,微笑道:“晚安。”
啪嗒——灯灭,整个寝殿顿时陷入一片昏暗,只有夜铮黑亮的眼睛还在夜里不死心地眨巴眨巴。
他在被子里不安分地拱来拱去,企图偷渡爬到另一床被子里,又被叶少卿恶狠狠地塞了回去,咬牙切齿地威胁道:“给我老实睡觉!否则强奸你!”
夜铮像是被他陡然爆发出来的气势给震慑住了,果然安静如鸡地缩在自己的地盘不动弹,世界瞬间清净下来,叶少卿伸出一只手盖住他明亮如星的双眼,挡住了对方直勾勾射过来的视线,这才长舒一口气。
跟这种狐狸精睡在一张床上,果真磨炼意志!
教宗陛下开启圣兽宫的消息一夜之间传遍了整个帝都。无数期待能瞻仰圣兽真容的信徒们,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将圣兽宫围得水泄不通,甚至有人自备食物和水,寸步不离地守着,默默地等待着开启宫门的那一刻。
三天的时间转眼即逝。
昀鸿办事效率向来极佳,在周问之前,一直以来都是他负责照顾教宗陛下的起居和日常琐事,当初教宗闭关时,也是他第一个发现了不对劲,周问立功调职,顶替了自己的位置,昀鸿从来也没有表现出丝毫不满,对于夜铮的任何命令,于他而言都如同神的旨意般理所当然,自然也包括册立叶少卿为圣子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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