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银窟死死护着肖孺,那群五颜六色服饰的姑娘们没了耐心,说:“银小主。”下了凡间,对于银窟上仙的称呼也变成了银小主。“若不是主子(天帝)吩咐属下时时刻刻跟紧您,您又得错了意。”
只听“碰——”的一声,身体被剧烈地震动,下一刻,肖孺便看见五光十色的光四处飞散,自己被银窟抱在怀里,没有一丝伤害。
那群姑娘眼里露出难以置信的惊愕,说:“银小主,请您放下手中的人。主子说若您不听,便收回您的力量。到时候也无法保护您怀里的人!”
收回力量?银窟面色不屑,问:“这一次,主子又要你们做什么?”
依稀记得十四年前,为了保护襁褓里的肖孺不被抹杀,银窟还与碧王爷做了交易,事情被天帝得知后,他在灵泉瀑布被封压了五年。
那群姑娘各个惊才绝艳,却依旧不能让银窟怜香惜玉,银窟抱着肖孺和对方打起来,突然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银小主!”那群姑娘也顾不得继续打下去,没想到银窟为了肖孺一介凡人惹怒天帝,大喊道:“不要运气!银小主,主子这回封压了您大半的法力,若是强行解开封印,会自损!”
鲜血滴到肖孺的脸上、脖子上。
银窟说:“比我料想得仁慈……咳咳……不过是封印了法力!”
如果不是银窟的鲜血滴在肖孺的脖子上,他也不会忽然剧痛,像是被人放了把火,烧得咋舌,抓着银窟的力气尽失,也是一瞬间跌在地上,银窟看得心惊,也不管肖孺身上的血是自己的这个事实,连斗笠掉了也未捡,抱着肖孺,呵斥:“你们对他做了什么?!”一边运行法力探究肖孺的身体。
姑娘们察觉到银窟的血触及肖孺脖子时的异样,说:“他早中了魔物的蛊,银小主护着也无用。”
银窟用手摩擦着因为鲜血而慢慢显现出来的花纹,声音清冷:“这世上就算是主子也除不掉我的情根,即便除掉了,也会长出来。”
银窟垂着眉眼,一身不完整的黑袍却穿出仙人气息,不对,银窟本就是仙人,因为这个情劫导致他的眼珠微红,也是他曾经帮助魔物的代价。但银窟还是银窟,为了完成最后一个心愿,下界守候肖孺。
安顿好肖孺,那群姑娘一直跟在银窟身后。
被温暖的怀抱包裹着,脖子没有那么痛了,肖孺做梦梦到了银窟,初识的男人,连脸都还没见着,偏偏先入梦。
暂且不提梦的内容,不过倒是第二日醒来,肖孺便看到一张俊美的脸守在自己旁边,而那张脸,正是梦里的银窟,想起梦,肖孺的颧骨红得明显,银窟温柔地笑开,整张脸透着莫可名状的熟悉,肖孺记不起在哪里见过,已经被那场梦羞红脸。
银窟这个罪魁祸首在梦里和肖孺亲热了番,自然清楚肖孺在害羞什么,看着肖孺头一回露出如此可爱的反应,也不逗肖孺,出去拿粥。
肖孺正胡思乱想着,便听见门被打开,还以为是银窟返回,直接裹好被子面墙,却听到一个女声喊自己的名字,露出头观望却没想到迎面就是一阵火辣辣的巴掌掴过来。
正是昨日其中一个姑娘,眼神狠辣地盯着肖孺,趁银窟离开速战速决收拾,说:“姿色是有,可惜一个废人怎么也不能和银小主待在一起,不要以为银小主护着你,即便是,你也不可能活着留在银小主身边!”
肖孺有些茫然姑娘的话。
那姑娘也不拖沓,言简意赅地说:“要是让我再看到你缠着银小主,别怪我们不留情。因为你,银小主不知犯了多少责罚。”怕被银窟发现,姑娘匆匆离开,因为肖孺的无视,走的时候气呼呼的。
肖孺不是冷心,只是他的情感很难表现在脸上,如果不是银窟知道曼因和师傅的下落,肖孺不会跟着,而且古佽也说过,半个月后接自己。他怕离开了,古佽找不到自己。
银窟端着粥进来,似笑非笑地看着肖孺,后面还跟着方才逃出去的气呼呼的姑娘。
肖孺原本不想被银窟看到那巴掌印,到现在都还火辣辣地疼,还在一边惊讶那姑娘怎么又回来了?
银窟也不问什么,让肖孺坐起来喝粥,气氛静得慑人,靠在银窟身上,肖孺都能听见对方的心跳。
银窟微微一笑,把肖孺都给看呆了,他说:“我们今夜就离开如何?”
肖孺还是能猜到这群姑娘是来找银窟,有些不明所以。
银窟苦笑:“难道你真希望我将你丢下?”凑到肖孺耳旁,说得满是热气。
好不容易正常的脸又开始发红,一路从腮帮子红到脖子根,肖孺不自觉瞪了眼银窟,瞪得那叫个美不胜收。
银窟再接再厉:“你说好不好?”掐住肖孺的下巴,温柔地用微红的眼瞳凝视肖孺。
这样一个错位,入目那姑娘的眼里,好似两人正在亲吻,本就被银窟发现打了肖孺的她,直接跪地不起,一边说:“银小主,都是属下的错!请一定责罚属下!”说得颤音害怕,被银窟的态度弄得窒息。
银窟不理会,将肖孺的头按在怀里,抚摸着肖孺被打出巴掌印的脸。
更深露重。
因为肖孺的满不在乎,银窟没有责罚那姑娘,而是让她助两人逃离。
银窟说:“既然她们想跟,一个时辰后再将我们逃离的消息传出去。”
坐在马上,银窟搂着怀里的肖孺驾马前行。
背部在银窟的胸膛摩擦,反而在雪夜里摩擦出热意,为了赶走诡异的尴尬,肖孺开口说:“我们这是去哪里?”
银窟:“在去沙衾国之前,要见一个人。”
肖孺完全是顺口问出来,也没想过两人才认识几日,说:“谁?”
银窟低头看了眼肖孺的头顶,因为对方的关注,抿唇一笑:“楼一的皇兄。”
楼一的皇兄?肖孺忆起凌天楼阁的藏蓝衣少年和他那把从不打开的竹扇。“楼一不是在昂国?”
银窟:“恩,不过他的皇兄却在凝雪国的皇宫。”肖孺心里好奇但表现不了,银窟能读懂,说:“见过之后再告诉你他们的恩怨。”
肖孺突然想起曼因与师傅,说:“那我还能见到曼因和师傅吗?师傅也是凌天楼阁的人。”
银窟靠近肖孺的脸,轻声诱导:“你亲我一下,我便告诉你?”
和梦里耍流氓耍得如出一辙,两相重叠,肖孺面红耳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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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猜猜肖孺的命定之人是哪九个男人?
(n-n)
☆、掌门
古佽进入俜镜宗,陵祁已经候在原地,拿着红笛把玩。
古佽:“人在何处?!”
“比预计的快了整整一天。”陵祁淡然:“故人莫慌。派冥送了份大礼也不提前知会,实在不好意思不还礼。”
当陵祁告诉古佽——已经将冥的尸体扔下汜河,他的心当真痛得难以呼吸,因为冥是他从小养育,不是亲生都甚似父子。
陵祁以为古佽会杀过来,等了半天都不见人出手,而是看到古佽越过自己飞速赶往汜河。
没有预料的反应,陵祁眯眼将一团黑雾随风雪打在古佽经过的一路。
古佽一心想见到冥,思及俜镜宗内有压制魔物的法器,躲陵祁的攻击躲得狼狈。
黑雾碰到古佽的衣物,让陵祁直接看到古佽将肖孺交给斗笠男人一幕。“你放走了道印?”陵祁音量不低,说的是肖孺。
回头看陵祁,对方正在思考,没有先前的刁难,古佽继续靠近汜河。
因为一个魔物,古佽在汜河里找了一天都没见到冥的尸体。
陵祁说:“冥在冰牢外跪了七天七夜。”
古佽:“七天七夜?!”他与冥分别都不过三日。
陵祁:“你让冥办事,原本可以很早离开,却发现了你曾经收养的另一只魔。”
古佽心惊:“是辋(wang)?!”
陵祁点头:“他想救走辋,却被掌门封进了阵法内,告诉他,能逃出来便放走辋。”
古佽愠着火:“所以这是个骗局?!”
陵祁坦然:“没错。那个阵法是另一个时间,你再晚些,确实只有收尸。”
在陵祁的帮助下,古佽入阵,入目一条巨大的瀑布,跳下去便看到阵眼上扛着大弯刀,一身是血的冥。血和红衣并色,古佽连气都忘了喘。
从没见过古佽这般慌张,当年与碧王爷分开都只是一个忧愁。通过陵祁的帮助跟踪过来的掌门一身碧衣虚影,说:“你终于来了。”
古佽抱着虚脱的冥,说:“你到底想做什么?!当年夺走一个辋,如今还想杀了冥吗?!”
掌门摇头,说:“辋还是好好地活着,冥是自己愿意入阵,我也无奈。”
古佽听着男人的话便是生气,白衣将他脸上的红衬得美轮美奂,“不是你从中作梗,冥会出事?!流耶,我告诉你,你这辈子都不可能胜过碧王爷,你根本不需要为难我!没用的!”
掌门皱眉,他并不想惹怒古佽,“我只是想让你回来。”
古佽:“从你打伤碧王爷的那天起,我们就不可能是一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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