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水给你,回来就说。”安安轻轻拍了拍欧哲的手背, “你先乖乖等下。”
女人的柔声细语, 没有几个男人抵得了, 欧哲乖乖躺下, “那你快点。”
安安深深地望了一眼欧哲,是满满的失望, 她为自己曾经被这样的人所喜欢而恶心。
安安回卧室前将门留了一个缝, 她回到卧室锁好门, 打电话叫保安上来, 同时发信息给欧哲:欧哲,即便我恨你,也没想过你还会借酒行凶,之前的事忘了?你怎么答应我的?因为我没有给你送到监狱里?没有让你坐上几年牢?没有毁掉你的人生?你很不甘心?还想再来一次是吗?
欧哲喝酒是不少,但不至于醉到失去意识,他翻出手机知道自己被耍了。
一瞬间的恼怒让他疯狂地砸安安卧室的门,“安安,你就是个骗子!”很快,保安就上来了,将欧哲擒住后安安才从卧室里出来,“欧哲,这次我不会再放过你,你意图强.奸我,我会报警。”
安安当着欧哲的面报警,欧哲的酒吓醒了一大半。
“放开我,我什么都么做,我和她是朋友,只是闹了别扭。”对着来的警察,欧哲彻底醒酒,开始推脱责任。
“证据我都有留存,当时要不是怕你直接报复我,我早就报警了。”安安泪如雨下,哭得伤心,警察安抚她:“别担心,有我们在,不会让坏人逍遥法外。”
欧哲被警察带走,安安需要去做笔录。
深夜里,很多人因为各种各样的事无眠,苏里彻夜反复读导师带来的书籍。
书立介绍的都是心理学史上奇闻异事,看似灵异却又真实发生,其中一个案例的操作方法同陆思羡提出的设想是一模一样的。
导师年事已高,了解顾澜笙的案例花了些时间,了解之后对症再去翻书籍,又需要时间。
等待的时间,陆思羡都是以照顾顾澜笙为主,工作为辅。
Z大早已开学,叶清的课一直是别的教授代课,但时间久了终究不是办法。
顾澜笙昏睡不想,陆思羡一个人照顾也不方便,她又不想求助别人,叶清没办法,“要不然就雇一个人吧。”陆思羡摇摇头,谁照顾顾澜笙她都不放心。
“我派人去吧。”傅青辞是没有办法亲自去了,别说她是否有时间,她的耳朵不行了。随着时间的流逝,傅青辞的听力障碍越来越明显,她将手头的工作捋顺的差不多,“希望澜笙尽早醒来,我能把工作交出去。”
“交出去之后呢?”叶清一直不知道傅青辞的计划是什么,她不是没问过,傅青辞不说。
“那样我就可以退居二线享福了。”傅青辞半开玩笑,叶清没再问,大抵傅青辞的计划是离开吧,尽管只是猜测,叶清还是想得一阵伤神,“希望你记得,你还有家人。”傅青辞抿抿唇,没做声。
什么都可以等,但病情恶化不会等,傅青辞的听力一日不如一日,直到一个清晨,她最大声的闹铃也没能叫醒她。
傅青辞就那样盯着自己的闹铃,它正在响,曾经刺耳的存在,她完全听不见了。
“啊……”傅青辞啊了一声,确实听不见了。
终于还是来了,傅青辞摘下助听器,躺在床上许久。
那一天,傅青辞没有上班,在微信上告诉温良玉,大会今天由她主持,温良玉整理文字版发给她。
苏里终于等到了导师做好准备,她打电话给陆思羡,“陆思羡,带着顾澜笙回北.京吧。”叶清和陆思羡带着顾澜笙告别专家,重新回到苏里的医院。
准备催眠陆思羡前一天,叶清打电话给傅青辞被拒绝,傅青辞发信息:怎么了?我在开会。
叶清:明天能来医院吗?羡羡要被催眠了,你来陪陪她吧。
啊……终于等来了这一天,羡羡一定能找回顾澜笙的,傅青辞:好的。
傅青辞那晚彻夜未眠,写了一封信,设置了自动发送的时间。
天色微微亮时,傅青辞的眼底都是红血丝,她站在镜子前,笑了笑,她还有这双眼可以看,看她喜欢的人,看她最爱的女儿,看她漂亮的媳妇……只是再也听不见她们的欢声笑语了。
没关系,无论在哪里,知道她们三个人是幸福,那就可以了。
今天或许会成为人生最后一次和她们一起,傅青辞想展现最美的自己。
陆思羡对于盛装出席的傅青辞颇为无言,这是医院,又不是参加宴会。
“今天真漂亮。”叶清由衷地赞赏,傅青辞晃了晃耳机,用着她认为是正常的音量说:“我今天有会必须要听,只能人在这里陪着你们。”叶清愣了愣,助听器摘掉了,难道是好了?
又或者是……叶清没做声。
陆思羡对于傅青辞没有太多关注,她第一次做催眠,多少有点紧张。
苏里的心理障碍孩子啊,不过好在导师在身边,她心里安心不少。
陆思羡的催眠过程比顾澜笙难上许多,她心思复杂,敏感多疑,意志力又坚定,折腾半小时,陆思羡愣是没有进入状态。
“你要相信她。”导师给陆思羡做心里建设,“完全相信,不要带有一丝提防。”
陆思羡也想,但是下意识的防备心理早已形成多年,眼下突然放下戒备,怎么可能做到?
“这样吧,你和顾澜笙一起。”导师按下开关,铁门无声地打开,导师原本是打算等陆思羡催眠成功后再将顾澜笙推到一起。
陆思羡和顾澜笙并排躺在床上,她牵起顾澜笙的手,尽管没有回应,但让她不安的心平稳许多。
这一次,出其意料地顺利,只花了5分钟时间,陆思羡成功进入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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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猜,下一章会发生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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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预告:小团子,我来了!
第229章 误会
病房外, 叶清坐在傅青辞身边,傅青辞一直戴着耳机。
她们不知道的是,她们的眼角余光或许碰撞过无数次。
各自留意对方,各怀心事, 各自无声。
确切地说,是傅青辞没有听见叶清说话。
叶清早在刚坐下来时,就叫了她的名字。
傅青辞没有任何反应,叶清轻轻舒了口气,望着对面紧闭的门, 说:“如果我说,傅青辞我爱你, 你若是没有回应我, 只能说明,你的听力彻底丧失了。”
傅青辞没有任何回应, 叶清必听的目光开始湿润,这一天还是来了, 她对医学还不够了解, 傅青辞就已经失去了听力。
最让叶清痛心的, 是装作若无其事的傅青辞, 她留给所有人美好的一面,完全不顾及自己的感受。
这一刻的傅青辞, 有权利软弱, 可是她还是选择坚强。
正因为努力坚强, 那样在才更让人心疼。
叶清不能主动去关心, 甚至不能去问,至少现在还不行。房间里的两个孩子都在催眠的状态,傅青辞丧失听力或许情绪也在边缘,她必须做最后那个理智冷静的人,以防特殊情况出现。
叶清也有不忍,不忍撕下傅青辞带了太久的面具,会疼。
时间可以,叶清愿意一点点撕下来,只是她还有时间吗?
今天过后,傅青辞何去何从?
傅青辞低着头,盯着屏幕上早就录好的会议画面,她听不见声音,但她还记得会议主题。
那是陆思羡第一次以海外市场总监身份做汇报,小崽子不情不愿,全程都是冷着脸。小崽子多少次提议要用邮件沟通,都被她拒绝了,是的,傅青辞就是喜欢听陆思羡说话。
或许孩子真就是自己的好,打小傅青辞就喜欢听陆思羡的声音,哪怕是哭唧唧的。
别人家的孩子哭了,大人有时心烦会语气很凶地呵斥,傅青辞从来没有过。
傅青辞一直都是当做乖乖宝地宠着陆思羡,她哭就哄她,小崽子打小就有脾气,不顺心就会抓着她的手指头咬,咬得到处都是口水满是牙印就咧着小嘴咯咯笑。
陆思羡的声音曾经很长时间是傅青辞的慰藉,她听着她的声音,告诉自己要坚持,不管多累,只要想到陆思羡,傅青辞都觉得自己还能再坚持一点点。
多少次疼痛难忍想放弃,想到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傅青辞都会生出无限的力量。
她一直让自己忙碌着,她忘了去想,她的孩子,长大了,不需要她了。
她从来没有想过,再次见到年少的陆思羡,小崽子似乎将她忘得一干二净,眸光里都是陌生和排斥。
不难过吗?傅青辞也问过自己,她没资格难过。
傅青辞听周围的邻居说了,陆思羡过得并不好,她更加坚定带着孩子离开的念头。
对着年迈的老两口,傅青辞没有去怪罪他们,留下一笔钱,是她最后的仁慈了。
小崽子从不会跟她说话,每次都是敌意满满地瞪着她,如果眼神可以杀人,大概她被自己的孩子杀了无数次。
可傅青辞知道,她需要利用这种恨意让陆思羡成长起来,否则陆思羡会陷入到一个叫“顾澜笙”的漩涡。
很长时间,傅青辞不知道顾澜笙是谁,什么样子,为什么会对陆思羡有如此大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