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捡的?”薛寒疑惑,按照小说一般的套路不应该是历经千难万险才能得到神兵利器吗,就算这个世界他是个……草稿,薛寒心里止不住的呕血,你妹的草稿。他越想越糟心,话都不想说了。
那“女鬼”不知道又说了什么,又被泽欢按着揍了一场。
顾辞在那人的惨叫声中道:“它叫我,我就捡了。”
薛寒:……熊孩子,逗为师很好玩吗?
可能是薛寒的脸色过于难看,顾辞屈指在剑身上弹了弹,一道青烟从戮魂剑中钻了出来,浮在半空中,冲着在场的人笑道:“呦,你们好。”
……
谢谢,我们一点也不好。薛寒默默地咽下一口血,这个世界大概,嗯,就像那废柴系统说的,总是充满着未知的惊喜。他应该习惯了。
戮魂剑中的男子一身紫袍,气度雍容华贵,面色清隽,看起来很是舒服。他的气质也是淡淡的,不想琉璃剑里那个自称苍华君的,臭屁的很。
顾辞将自己与他们分开的事情简单的交代了一遍,薛寒心里有点小嫉妒,你说说人家的运气怎么就那么好呢,没遇上什么危险不说还捡了一把剑 ,自己就遇上一个不着调的“男鬼。”
他回头看了一眼走在后面向泽欢献殷勤的男鬼,没有注意到那戮魂剑里的魂魄一脸戏谑的看着顾辞,无声的说道:“你撒谎。”
顾辞冰冷的看了他一眼,那魂魄赶紧摆了摆手,做了一个闭嘴的手势,但是脸上的笑容怎么看怎么不怀好意,他有点怜悯看着毫无所觉的薛寒,化作一阵青烟回到戮魂剑里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哎嘿,昨天写了2000多字,但是没想好接下来剧情怎么走就没更。今天思路理清了,晚点还有一章
☆、花海幻境
“你叫什么名字?”薛寒问。
“唔,你问我?”那“女鬼”理了理脏兮兮的袖子,昂首道:“我乃离珠宫少宫主雁寒是也。”他正准备长篇大论,就见薛寒念叨着离珠宫转过身去。雁寒不甘寂寞的将自己的遭遇说了一遍。
起因大概是一时好奇潜入了魔族,摸进了赤岩洞,然后被困在里面出不去了。真是好惨烈。
不过,薛寒有些好奇的问道:“不是说赤岩洞进来就出不去,难道是饿死的?”
“不是啊,好像是自杀吧。”雁寒想了想说道,“这里山洞通往一片花海,那花有问题,嗅到那花香的人都神志不清的,最后自己把自己杀死了。”
“花海?”薛寒一顿,想了想道:“是不是紫色的花瓣,尾部是白色的?”
“你怎么知道?”雁寒瞪大了眼睛,顾辞也看着薛寒,就见他抬手从自己的颈后摸出了一个浅紫色的花瓣。
顾辞瞳孔一缩,薛寒捏着那片花瓣想闻一闻,被顾辞拦住了,“很危险。”
“你进去了?”薛寒问道。
雁寒嘴巴长得大大的,夸奖道:“厉害厉害,在下佩服。”
顾辞的面色有些不自然,道:“嗯,不过我没事。”
薛寒往他身前凑了凑,低头在他颈间嗅了嗅,顾辞一僵,见薛寒伸手来扒他的衣服,忙阻止道:“师尊!”
薛寒异常坚定地拍开了他的手,扯开顾辞胸前的衣物,果然见他的胸前果然横着一道长长的疤痕,深可见骨,还在流血。
薛寒眯起眼睛不悦的瞪了顾辞一眼,随后在怀里摸出一个小瓷瓶将伤药小心地洒在他的伤口上,顾辞感觉到薛寒温热的气息暖暖的打在胸口,身体越发的僵硬起来。
泽欢则背过身去,没话找话似的问道:“你说你出不去是怎么回事?”
雁寒瞬间被转移了注意力,他皱着眉头踱步到泽欢的身边,轻声道:“因为这里有鬼。”泽欢冷笑一声,一觉踩在他的脚面上,“不想说就不要说。”
雁寒啊了一声,道:“我也不知道,反正这里进的来出不去就是了,我原本是跟着一个临时组成的小队进来的,后来我们走散了,原本以为这里除了山洞多一些像迷宫没什么危险,直到穿过这些山洞前面有一片花海,花海的尽头闪耀着各种灵宝,当时很多人眼睛都红了,我在最后,见到那些人进到花海之后就很不对劲,很快他们就自行残杀起来,甚至有的在自残。我在边上只嗅到一点儿花香,所以还好,没有他们疯的那么严重。”
说到这里他感慨了一下,道:“你们知道吗,这几年进来了很多人,我跟他们说有危险不能进那片花海,他们偏不信我,甚至有人把口鼻捂住了,可是一样中了招,那花海底下不知道有多少死尸呢。”
薛寒低头整理顾辞的衣服,头也不抬地说:“既然走不出去就劈开这里。”他的视线落在顾辞挂在腰间的戮魂剑上,戮魂剑是一千年前正道魁首的武器,这么多年消弭无踪,没想到落在了赤岩洞中。宝剑蒙尘,实属不该。
顾辞赞同的点了点头,雁寒的面色有些纠结,他在这个鬼地方困了好几年了,外面的世界如何变化是不太清楚,但是这两人如此狂妄的姿态看得他目瞪口呆。他一脚踢开一块小石子,低头思索自己好像没见过这几个人,不然以他的记性,断不会认不出来。
那颗小石头滚到薛寒的脚边,薛寒脚步一顿,停了下来。雁寒盯着那颗小石头苦苦思索好像没什么问题呀,不会是因为一块石头揍自己一顿吧。然后就见薛寒问道:“你们见到炎夜了吗?”
被众人遗忘的炎夜此时正站在花海深处,漫天的紫色花海摇曳生姿,竟是异样的美好。
炎夜就站在那片花海的中间,脚边插着一把琉璃剑,面色痛苦又狰狞。
而苍华君正盘腿虚坐在琉璃剑上,支着下颌歪头打量着炎夜,他心里一直疑惑自己为会对这人产生熟悉的感觉,奈何一直想不起来。炎夜苍白的面颊上满是汗水,牙齿狠狠的咬住嘴唇,竟渗出了鲜血。
阳春,三月,巍峨的大殿。
炎夜站在原地有一瞬间的怔松,长长的大理石铺就的走到上站着几名身着白色衣袍的年轻男子,看着这熟悉的场面,炎夜张了张嘴巴,一时竟说不出话来。他站在那里看着一名年轻的男子,脸上含笑,那人有一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那个人就是自己,这是自己的过去?
炎夜看见那名年轻人脚步轻快的从大殿内奔了出来,他的笑容如此灿烂,快乐的好像要飞起来。
炎夜上前一步,就听见那名男子对站在门外的几名师兄弟说:“我有事要离开几天,你们好生修炼,莫要惹是生非。”
那些人脸上带着笑意点了点头,异常乖巧的模样。
那名男子点了点头,飞身而去,没有看到那些人脸上一闪即逝的怜悯。
炎夜握紧了拳头,他上前一步,想要跟那名年轻人说你不要去,你不能去!
可是他发不出声音,一点一丝的声音也发不出来。他只能被动的站在那里,视线追着那名年轻的男子,看着他带着自己的爱人一步一步走入地狱,脸上甚至还带着笑意。
耳边都是传来阵阵欢声笑语,庆祝的宾客从四面八方赶来,连同自己爱人的族人也在其中,一片其乐融融的景象,众人推杯换盏,年轻人脸上的笑容自始至终都没有散去,好像这一天是他最为开心快乐的日子。
可是后来,一切都变了。
炎夜闭起眼睛,红色的喜堂,红色的喜服,还有红色的……血。
巨大的法阵将两人困在中央,从天而降的雷火一道道的降落下来。
炎夜站在原地看着那名年轻的男子一身红色喜袍抱着爱人的尸体哭到崩溃,他看见那名年轻人一夕入魔,将整个明光山上的修士屠了个干干净净。
曾经正道最为看好的天才,一夕之间成了欺师灭祖,十恶不赦的魔头。
四周喊杀声震天,那名年轻人眼珠已经变成了血红色,手中莹白锋利的剑刃也被染上了一片血色。那名年轻人一剑将一名道人砍成了两半。
“孽障,他是你师叔!”一道怒喝炸响。年轻人转动猩红的眼珠定定的看着这个被自己叫了十几年师尊的人,忽然笑了起来,他的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凄厉,炎夜以旁观者的身份观看着自己的过去,手臂上青筋暴起,眼睛已经变成了猩红色,爱人的离去,信仰的坍塌,那段使他痛不欲生的过去就这样展现在自己的面前,原本,原本他们都是自己最爱的人啊。
炎夜的掌心鲜血一滴滴的滑落在地上,他紧紧的咬住牙关,却控制不住自己心里的暴虐,想要……杀人!
眼前的场景一遍,炎夜麻木的跟在那年轻人的身后,见那人将怀中人的尸体放在寒玉床上,自己则呆呆的坐在一旁,好像一具没有灵魂的木偶。
炎夜的胸口吐出一口浊气,竟控制不了自己内心的暴怒。
他突然意识到这不对,自己,自己的情绪何时这么不受控制,这几百年来,自己的脾气可以说是控制自如,他心里很少有这么愤怒的情绪,只有麻木。痛到极致的麻木。
他慢慢的调整自己的心绪,然而一道声音打断了他。
“阿彬。”那声音淡淡的,轻的如叹息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