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的系统呢 (南山有珩)

　　林莫言估计苏缄的晚饭还有一段时间的折腾的，就对厨房那边说了一句：“苏缄，我去房间里看一下资料，我们今天晚点吃饭可以吗？”

　　“没问题！！！”厨房里传来苏缄的喊声。

　　林莫言把他放在车子后备箱里带回来的大盒子搬到了房间里。

　　那个盒子呈正方体，大约一个装小型洗衣机的箱子的大小。林莫言撕开上面的胶封，里面是一个类似于保险箱的金属手提箱。他把箱子打开，里面是一个半球体的东西，看上去有些像小孩子玩的塑料拼接积木之类的益智玩具。就是那种可以用塑料积木块拼接成小火车车轨，或者小滑梯之类的那种玩具。

　　这个东西也确实是玩具。不过这个可不是什么普通的玩具，这个半球的东西可以说是全世界最顶尖的益智玩具，也是全世界最昂贵的玩具之一。这个东西是他以研究的名义从传奇提供的研究室里申请带出来的。名义是为了提高工作效率，毕竟工作时间找灵感，一大群成年人玩这种玩具还是给人一种尴尬的感觉。

　　这个玩具是美泰公司制造的MindFlex意念控制玩具。

　　所谓中国民间传说里常常提到的“意念”这个词，其实就是脑电波。目前世界上不存在人力可以直接控制脑电波的案例，所以也就可以认定那些所谓的气功大师都是江湖骗子。

　　这个玩具的基本原理就是依靠了大脑控制海绵球在空中的高度，用绑在头部的传感带读取脑电波数据，你的脑海中浮现的小球的运行轨迹，会通过传感带直接对小球下达运行指令，从而控制气垫上小球悬浮的高度，并使之在充满障碍的迷宫中前行。

　　这是一款获得许多奖项的玩具，并曾以零售价四倍的价格在亚马逊网上出售。美国时代周刊将其列入100个最伟大的玩具之一。

　　那么，大脑在瞬间做出的决定又是如何捕捉的呢？

　　我们认为，人体具有四种类型的生物电，分别是心电、脑电、肌肉电以及眼电，其中以心电最为容易监测，而脑电由于受到质地坚硬致密的头骨包裹而极难被捕捉。据资料显示，脑电的强度比心电弱大约1000倍，加之人们生活中又存在诸多干扰源，这使得获取脑电信号就如同在高速运转的飞机引擎旁想要听清人说话一样困难。

　　平时，在医院一类的地方使用脑电波设备时，一般会在头上涂上一层湿乎乎的医用凝胶，以此来提高人脑对于传感器的导电性。并且，这个传导工作对外部环境的要求也极高。比如，它需要在一个同外界十分隔离的环境下进行，不能有任何照明或是电子设备。

　　林莫言毕竟是IT技术开发人员，不是生物科学家。今天这些话，是他听研究组里的一个生物科学研究者说的。林莫言还记得当初帮助顾先生提取脑电波芯片侧时候，他们所处的环境根本就没有那位研究人员描述的那么“纯净”，更奇怪的是，当时他也并没有使用医用凝胶。可是，当时他同样成功提取到了顾先生的脑电波，并且在仪器中复刻成功。

　　是否可以表明，当时应用在顾先生身上的提取技术是一种还没有公布出的，不被世人所得知的一种极其超前的技术。

　　那么，那个仪器是谁制造的？郑林吗？

　　不对，这不可能，郑林还没有那个本事。

　　忽然，林莫言似乎回忆起当初郑林被捕前曾经对他说的去传奇查找一份顾先生手书的证据。这份证据是关于什么的，郑林说等他先在传奇稳住脚跟之后再告诉他。

　　现在，或许就是求证的时机了。

　　想到这里，林莫言起身披衣，准备出门，他要立刻去向郑林求证这件事情。

　　“莫言，猜猜看今天给你准备了什么惊喜？”那边，苏缄已经完成了他的晚餐大作战，兴致勃勃地将一盘盘做好的菜端到餐桌上，正好撞见林莫言批上外套准备往门外走。

　　“欸？你去哪儿？”苏缄见他要走，赶紧跑过来问。

　　林莫言将苏缄用力一拽到怀里，伸手扣住他的下巴，狠狠地吻了上去。苏缄被突如其来的袭击弄得有些晕头转向，因为呼吸不畅，身子有些微微打晃。他有些茫然地伸手勾住林莫言的脖子，回应起林莫言突然的热情。

　　过了一会儿，林莫言将唇从苏缄唇上挪开，又亲昵地蹭了蹭他的鼻尖。苏缄的眼睛因为呼吸不畅挤出了些泪花，眼眸中微微带着水。

　　林莫言温柔地笑笑，对苏缄说：“我去找一下郑林，待会儿回来就来尝你做的晚饭。”

　　“欸？你怎么知道我做了晚饭？我还以为骗过你了。”苏缄看起来有些懊恼。

　　“笨蛋”，林莫言清冷的声线中染上了一丝温柔，“你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这个计划他家小朋友一个月前就在短信里对赛因说了，说起来，就连做什么菜合适，都是他借着赛因的名义告诉苏缄的。

　　苏缄：？？？

　　“乖，等我回来。”

　　林莫言说完，轻轻关上了房门。



31
男神入院

　　最终林莫言和郑林谈了些什么，苏缄不得而知。只是从那一天起，林莫言回家的时间就越来越晚，常常是苏缄已经睡下了林莫言还没回来，而第二天在他起床前，林莫言就已经离开了。苏缄每天只能从边上被子的凹陷判断前一天晚上林莫言确实有回来过。

　　但他仍旧没有多问过，如果莫言能说，自然会告诉他。他没有说，自然有他不能说的理由。

　　不过，最近三天就连被子上的凹陷都没有了。苏缄有点担心，但是林莫言离开前给他留了一张字条，告诉他这几天他们的研究有了重大的突破，他想加快进度，所以委屈苏缄这几天一个人在家。苏缄几次将手机拿起来，想给林莫言打电话，但最终还是放下了手机。

　　【赛因】

　　苏缄：赛因你在吗？男神已经三天没有回家了，我有些担心他

　　但是这一次，赛因没有回答他。

　　林莫言在传奇科技的实验室里已经熬了整整三天，整整三天，他只在生物研究组的人测算他用电脑模拟出来的数据的这个时间间隙里趴在电脑前小睡一会儿。

　　实验组所在的房间被瓜分成了两块，中间隔了一个巨大的玻璃幕墙，墙内面积大的部分是无电波实验室，林莫言的电子仪器模拟室在另一边，他和十几个IT技术人员用计算机负责建模和演算。虽然是还不太热的春天，但是这么多台维持着强度演算的计算机排出的热量就足够室内升温好几度了，再加上地下实验室密闭环境造成的不通风，让室内感觉起来更加的闷热。

　　但是林莫言根本没时间去在意那么多。他必须快速完成基本的研究，然后立刻开始临床试验。这是他和郑林商讨出来的结果。他们要抢的就是这个时间差。

　　林莫言这回真的是拼命完成了研究。

　　整整五天，他的身子没有离开过电脑，最后电脑将完整的数据模型库刷新出来的时候，他眼前一黑，倒在了键盘上。

　　“林总监？林总监！！！！快来人林总监昏过去了......”

　　最后一刻，世界停留在他的脑海中就是这一片嘈杂的人声。

　　“莫言......”

　　迷蒙中似乎有人在喊着他的名字，这个声音好熟悉。他在迷蒙中伸出手抓住那个人的手，十指紧紧纠缠。

　　苏缄看到林莫言抓住了他的手，知道他应该是快要醒了。苏缄让林莫言抓着自己的手，微笑地坐到了他身边。男神看上去冷漠到对什么事情都不在乎，但实际上内心极度孤独缺爱。苏缄很高兴林莫言在昏迷不醒的时候第一个抓住的自己的手。

　　以前在论坛上看到别人说，落在眉心的吻是不带一丝情欲的珍惜的吻。苏缄微微一笑，轻轻俯身，吻上了林莫言的眉心。

　　我爱你，苏缄在心里默默地说道。

　　不过，他的头还没有来得及抬起来的时候，就被两根修长的手指扣住了下巴。

　　苏缄抬头，对上的是林莫言半睁的眼睛，那双眼睛的主人正用疑惑的眼睛打量着他，似乎是不明白他为什么那么做。苏缄仔细脑补了一下自己刚才的动作，忽然就很想笑出声来。

　　双眼微闭，微微俯下身子亲吻睡着的人的动作，怎么那么像格林童话里面王子亲吻睡美人的画风呢？

　　林莫言显然从苏缄带笑的眼睛里读出了他的想法，男神大人对被自己家小朋友当成童话故事里的睡美人这个梗并没有什么好感。虽然只是刚刚醒过来，但是男神大人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制止一下某人的奇怪的脑洞的。

　　“你在想什么呢？”林莫言的两根手指微微收紧用力，苏缄有些难受的轻哼了一声。林莫言松开了他的下巴。白皙的下巴立刻出现了两根红红的手指印。

　　“疼。”被放开的苏缄抱怨了一声，刚才男神用的力气不少，现在他下巴那里肯定留下了些痕迹，“刚醒过来就有这么大的力气，真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