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佛门玄宗,位于诸神帮之首的三生老祖收为弟子,赐号——重殊。
无人不知无人不知的重殊大法师就是他了,如今早已位于四大玄宗之一,坐拥无上权利,执掌山河密令,与南海大司命共同以法制衡天与地,执掌人间轮回生死,拿捏世人的因果。
相传,大法师的佛号的由来有一段故事,大法师俗家姓段,三生老祖受他顶礼膜拜时,手中的佛珠却断了,也就因地制宜的在他佛号前加上了他的姓,段——更深一层的要意则是,要他了断红尘。
同门或世人称他重殊大法师,又名段重殊。
“下个月就是咱们九微派祭祖的日子,到时候各方修士同门都会来捧场,还有重殊大法师也会回来”
“……谁?”
楚华年原本兴致勃勃的憧憬被他这漫不经心不以为然的样子一搅和,十分只剩两分半。
“方才我的话你没听到?祭祖啊,下月祭祖啊,段师兄就回来了啊”
幽静的后山水天长阔,山涧里的一小条河里的鱼被山上的灵气养的胆肥身子也肥,大白天的就浮在清流中游来游去,等人来捉似的。
陆忘川也就不客气了,脱掉长袍和外衫只着一条长裤,挽起裤脚就跳下河捉鱼,只是这鱼虽然看似笨重,却是极不好抓的,他浑身都淌湿了也没有抓住一条,看来此人再油滑的性子也敌不过身子滑的鱼啊。
陆忘川把肩上碍事的头发顺手打了一个结,又佝偻着腰在河里摸鱼了。
“刚不是说什么大法师吗?怎么又出来一个段师兄?”
楚华年很牙疼的看着他专心摸鱼的蠢样,同时也发现,他这个小师弟又蹿高了不少,腰细腿长的非得把腿也弯下来才能俯身在河流里摸鱼了。
一晃七年过去,不是他成天顺手牵羊偷鸡摸狗都偷吃了什么,十九岁的少年出落的挺俊又修长,和他站在一起一点也不逊色。
只是这位俊秀翩翩的美少年越长大越不是个好物了,狭长的桃花眼一转就是一个损人不利已的鬼点子,腹黑的越来越出类拔萃,表面上对人纯稚又乖顺,实则两面三刀,虚伪狡诈。
楚华年永远也忘不了半个月前一名剑修弟子撞坏了他怀里的星盘,没有道歉而是无理的反向指责他走路不长眼。
当时陆忘川并没说什么,捡起星盘后还朝师兄道了歉,然而楚华年在旁边看的清楚,他偷偷的把一根星丝缠到那人的袖子上了,并且顺走一根他的头发。
当天晚上,在星算上日益精进的陆忘川在院子里就开始作阵报复了,他只是随手从天上拨落几颗星子,然后再星盘上用星丝牵住天上几颗宫星练成一个即简单又玄妙的阵型,然后把那个师兄的头发栓在连接空星的星丝上,就回房睡大觉了。
这阵法是他自己闲的蛋疼捉摸出来的,由星盘牵制星阵,还用别人的头发祭主宫位,穆有才说,这是比蛊还可怕的阴局阵法,除了他没人可解。
于是当天晚上那位倒霉的师兄就疯了,大半夜的乌拉乌拉怪叫着冲到院子里发疯,动静大到四位仙师都被惊动了。
因为那个师兄把自己扒的浑身赤|裸,脸上涂满脂粉,披头散发的在院子里唱淫诗浪词,从十八摸唱到玉箫吟,淫}靡露}骨的让好人家的孩子听了都脸红,非但如此他还指着四位仙师破口大骂,从村野尻夫到腌臜老屁精,什么难听骂什么,骂的在场看热闹的人险些被他的动情动声,声情并茂给打动了。
倒霉师兄不是寻死两字怎么写,骂完又开始嘻嘻哈哈的追逐漂亮的小师妹,追到女孩子们满园乱跑,四位仙师感觉这辈子的老脸都被丢尽了,这传出去可怎么好!
仙长想把他制住,而倒霉师兄浑身似有结界保护,陆忘川用的阴沟子里的把戏一时也把四位仙师难住了,只知道倒霉师兄被邪门的阵法操控了,布阵的人修为不深不是他们的对手,而他们一昧的低头寻摸闹事主,却没想到抬头看看天。
倒霉师兄一闹就闹了一天一夜,什么傻事都做了个遍,也把自己这辈子的脸面都败了个干干净净。
楚华年摇头叹气的去找陆忘川让他收了阵法,陆忘川也觉摸着差不多了,闹出人命可不是他想要的,于是把星丝一掐,阵法立即就破了,随后又腹黑的又给倒霉师兄念了一个清心咒。
于是乎疯了一天的师兄登时想起自己做过的丑事,每一桩每一件都是足以被人提出来咳牙缝嘲笑半天的,当即就大病了一场,病好后脸色枯黄眼珠灰白像个活死人,倒像是真被人施咒做蛊。
不等仙长逐他下山,倒霉师兄的家人就把人抬走了。
陆忘川听闻这个消息时正和穆有才相对而坐,研究如何把星盘的宫位和卦盘的爻位相连,听罢心不在焉的问:“谁?哪一个?”
楚华年简直想捶他一顿,这世上还有人比他更腹黑缺德不要脸吗?感情这位大爷已经把这桩事儿忘了!
好在楚华年磨着牙比较自己的剑和他的脖子哪一个比较硬的时候,小师弟想起来了。
“哦——”
陆忘川一脸恍然大悟,然后又埋下头,说:“这不行,穆师兄,你等我晚上回去画一个星阵图”
楚华年:……
现在,无论陆忘川看起来有多么的乖顺老实,纯稚又灵气,楚华年都一直坚信他是个不折不扣的腹黑狐狸,缺德又阴险,十分热衷于喂你一个蜜枣再扇你一巴掌,在背后捅刀子的小人。
楚华年腹诽起他来一向不客气,这会儿在心里又把他做的那些缺德事拿出来骂一边,咬着牙根说:“大法师就是段师兄,你给我好好听人说话!”
一条胖头条耐不住他的围追堵截撞到石壁上啪唧一声硬生生的把自己的撞晕了。
哈,真是条傻鱼。
陆忘川把鱼捡起来,索性一屁股坐在水里,伸长胳膊从岸边拔了一根草穿着鱼嘴说:“好好听,那个和尚师兄回来干嘛”
楚华年二话不说捡起一块石子就朝他咂了过去。
说了半天原来是对牛弹琴!
陆忘川也不躲,石子砸进他身边的水里溅起水花湿了他半张脸,他嘿嘿笑了笑,懒洋洋的说:“现在是谁不好好说话”
少年的声音很清澈,说起话来总是一绕三拐,尾音上翘,很有些软绵绵的妩媚意味,如今他一双桃花眼眼角上吊,下巴出落的也是越来越尖,清秀的有些富裕,隐隐有些狐族的狐媚样子。
陆忘川把鱼扔上案,拧一把湿淋淋的头发,说:“你没事干了不去缠着雨棠哥,缠着我干什么,拿着鱼回去吧”
楚华年一脸嫌弃的捏着鼻子把鱼提起来,伸长胳膊恨不得离它八丈远:“它,它还在动啊,是活的?”
陆忘川翻个白眼,捧着水往身上淋:“多新鲜,我还能抓一条死鱼么”
楚华年遛狗一样把鱼背到身后往回走,走了没几步忽然又折回来了,掏出一叠子画像展开给他看:“对了,你看,昨天我去藏书楼找书的时候发现有这么一叠子修为尚可的狐狸精,你看看,有没有你那位大恩不言谢的恩人”
说着把画像一幅幅的展开给他看。
陆忘川坐在水里扫了几眼,捧起水搓着胳膊说:“没有,不用找了”
“我也觉着不大靠谱”
楚华年啧了一声,收起画像看他一眼,忽然灵光一动:“欸?你不是说你没爹吗?”
陆忘川看着他,等后文。
“我看你这面相,没准他不是你恩人,是你爹”
陆忘川:……
楚华年提起鱼扭头走了,浑身的熏香被风送出二里地,衣襟轻盈绶带随风,真是好一只迎风招展的雄孔雀。
陆忘川:“你爹!”
你才是狐狸精,你们全家都是狐狸精!
陆忘川生了闷气,把自己都搓红了才上岸,小时候的习惯没改,他习惯性的把衣裳在水里揉了一边,然后刮在树杈子上等晾干。
一点没有仙门弟子风范的只着一条长裤抱着一块星盘就开始打坐了。
他抬头看看阳光明媚的天空,阖上眼进入冥思。
这些天他一直在寻一个空子,异想天开的想用手中的星丝牵引八卦,这显然太天马行空了,但天为乾,地为坤,乾坤包容万物,万物又皆有灵,天与地难道就那么严防死守,不留一丝空隙?
世间无绝对,既然天上的星星他都用运用自如,那么牵扯地势又有什么不可能?陆忘川从来都是不相信‘天道正统,乾坤有序’的,什么‘不可能’在他这里都是‘试试看吧’,而这一试,则是不到功成不罢休。
他曾在课堂上试图用星丝牵住三爻,被乌巢仙师发现后好一顿责罚他。
老师说他眼高于顶胆大包天,还没学会走就想着飞,这乾坤地理万丈山河你懂得了多少?!连自己的命主星尚且找不到就想着挑衅天地秩法了,敢煽动乾坤密令有朝一日有你好受的!
给我闭门思过三天!
老仙师气的不轻,而这番话陆忘川也确确实实的听进去了,也是,现在他虽身为九微派弟子,修仙第一名派,但是他在这里过的什么日子他很清楚,人人都可踩贬他不说,连这位看起来对他很用心的老仙师都是教起他来都是深藏不露,也是是他火候未到,陆忘川头一次老老实实的听话思过了三天,发现他现在太急躁了,太苛求成功,太希望把这些所谓的同门,所谓的仙长都踩在脚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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