岸容挑眉,起调一波三折,故作夸张道:“嗨呀!太大了太大了,不看了不看了。”
许笑靥都要气笑了,这什么无证驾驶的臭小孩!
作者有话要说: 许笑靥:我生气了!你怎么小小年纪不学好?
岸容:别说了,我要真不学好,你还能好端端的站在这儿?
第24章 病了
第二轮考核任务正式开始之后, 练舞室的气氛就凝重起来了。
难度增加, 相应的训练强度也要加大, 有经验的人还好, 没经验的人要付出更多的时间和汗水,要保证自己可以跟上进度快速成长。
许笑靥就是那个有经验的, 她表现的游刃有余, 进度永远最快,效果永远最好。但她还是每天除了音乐课,其他时间都泡在练舞室里, 她好像不会累一样,时时刻刻都精力充沛。
老师们夸奖, 其他人羡慕。
只有岸容知道, 许笑靥也很累了,她只是习惯于把更好的自己呈现在镜头里,偶像包袱一万吨。
岸容看在眼里,心里忍不住担忧。
累了一天,许笑靥趴在床上休息, 岸容拉了把椅子过来坐在床边, 低声说:“我给你捏捏吧。”
许笑靥没睡,但也没有睁眼,迷蒙的摇头说:“不用了, 一会儿得去练舞室,她们进度都没跟上,得加班, 我去看看。”
她声音软趴趴的,拖着一点鼻音,沙沙哑哑像挠在岸容心口,让岸容有点心疼。
许笑靥趴在枕头上没看见。
岸容蹙眉问:“感冒了?”
许笑靥迟疑了一下,偏过头来,半睁着眼看着岸容,眉尖微蹙说:“没有。”
但她声音特别干哑,没精打采的,脸上也没什么血色,一看就是病了。
岸容有点后悔,早上起来她就觉得许笑靥声音听着有点不对劲,但问了两句就被许笑靥糊弄过去了。
岸容皱眉,板着脸,“不舒服就要说,生病就要吃药。”
许笑靥短促的笑了一声,声音勾着慵懒的调子,目光软绵绵的落在岸容脸上,“这么凶啊?”
岸容捏了捏手指,依然皱着眉,一脸严肃的站了起来就要走。
许笑靥飞快的抓住了她的手臂,提高了音量,也收起了不正经,喟叹了一声,问:“你干什么去?”
岸容怕抻了许笑靥的手臂,手腕刚一被捏住,就立刻停了下来。
这人一生病就假装无事,逃避吃药,拒绝看病,岸容是打定主意要凶许笑靥的,这么重要的时候,生病怎么能死扛着?
可当岸容一回头,看见许笑靥水蒙蒙的眼,霎时心就软了,语气也不自觉的软了,板着的脸也软了。
她病了,不舒服呢。
“我去给你拿点药。”她停顿了一下,又补充道:“甜的。”
“我不吃药!”
岸容话音刚落,尾音还没收回去,许笑靥瞬间就接了话,拒绝的态度十分强硬,她紧紧地抓着岸容的手腕,好像生怕她去拿药一样。
岸容微微垂眸,目光落在许笑靥手指上,是她见过最好看的手,修长莹润,指甲修剪得很整齐,贴着指尖,像一小片饱满的玉。
许笑靥没发现自己在做什么,嘴角拉平,垂眸说:“小感冒,不用吃药,而且现在医生也都不在,算了。”
她找了理由,自以为合情合理,毕竟这么晚了,想找医生也很麻烦,而且岸容是最不喜欢麻烦的人。
岸容手腕发烫,许笑靥捏的太紧了,但她不想挣开,于是干咳了一声,说:“我去看看,没有就算了。”
许笑靥这才回神,神态有一丝的慌乱和痛苦,但她掩饰的极好,只是嘴角拉平,又很快恢复。她松开手,盯着岸容洁白的手腕上的一圈红印,说:“真不用,我睡一觉就好了。”
她从床头抽了张纸,擤了擤鼻涕。
岸容手臂恢复自由,但手腕上的禁锢感好像还在,她不自然的转动了一下,把手贴在身侧,一本正经说道:“不行,还有五天就要考核演出了,万一到时候嗓子还没好怎么办?而且现在正训练呢。”
许笑靥把纸扔垃圾桶里,又舒展了眉,顺着她的话说:“怎么?怀疑我的实力?”
岸容蹙眉,“我不是那个意思。”
许笑靥故意逗她,鼻音囔囔,“那是什么意思?”
岸容泄气,“我就是担心你。”
许笑靥抽纸的手一顿,翻过身来,抬眼看着她,拖着长长的尾音说:“哦——你关心我啊?”
岸容心里有鬼,被许笑靥这样一问,眼皮子就跳了跳,想到许笑靥跟她说过的不希望团队里有同性恋的话,立刻表态:“朋友之间,互帮互助,关心同学,呵护室友,团结一心,我应该的。”
好一个正义凛然,积极向上的社会主义接班人。
许笑靥忍不住笑,喉咙被震得发痒,咳的上气不接下气。
岸容又慌忙给她拍着背顺气,等咳嗽压下去了,又把水杯拿过来,放在床边的椅子上。
“你先睡会儿。”岸容把被子往上掖了掖,又说:“训练先不着急。”
正说着,宋然抱着平板过来了,“队长……”
许笑靥刚要说话,就对上了岸容的眼睛,乌沉沉的看着她。
岸容起身,跟宋然说:“她不舒服,有事儿吗?”
许笑靥趴在床上,满脑子都是岸容那个眼神,心里像是被羽毛挠了一下,也不吭声了。
宋然愣了一下。
岸容扭头,低声跟许笑靥说:“睡吧,我一会儿就回来。”
宋然忽然想起来,看了看床上的许笑靥,跟岸容说:“有几个动作学不会,队长怎么了?病了吗?”
岸容没回答她后面的问题,带着宋然出来,又关上门,低声说:“你们那组的舞蹈有些我也会,你先去练舞室等我,我一会儿就去。”
宋然愣了愣,说:“不用了,明天也行。”
岸容目光瞥过来,“明天也不行,她病了,你先去等我一会儿。”
宋然被她镇住了,呆了几秒,自己都没发现自己缓慢的点了头。
岸容快步往医务室跑。
这里只是TS这次为了搞这个选拔才规划出来的,医务室里的医生平时也不住在这里,每天按点上下班,而现在已经晚上九点了。
岸容祈祷能留下一个值班医生,但等她风一样冲到医务室门口,发现门已经锁了,屋里关了灯,玻璃门上映着自己焦急失态的脸。
岸容一刻也没停,又冲去按电梯,希望自己运气好,下楼能找到人。
电梯响了一声,她刚要进去,电梯里的人要出来,两人差点撞上。
“对不起对不起。”岸容扶着电梯门,往后扭曲着挒着身体。
“不早了,这是要去哪?”
岸容一抬头,看见了说话的人,瞬间眼睛就亮了。
她往后退了两步,语速飞快又清晰的说:“陈老师,医务室门锁了,你知道值班医生的电话吗?”
陈欣眉头一皱,说:“医生刚下去……”
岸容啪的一下按在即将关上的电梯门上,闪身进去,跟吓了一跳的陈欣说:“谢谢,麻烦您给打个电话叫她回来,许笑靥病了。”
陈欣应了一声,还想再问,电梯门就关上了。
岸容害怕打电话对方没接,或者医生手机没电,万一欠费停机呢?哪怕是一点可能性,岸容都不想有,还有五天就要考核演出了,这可是大事。
岸容紧盯着面前的楼层数字,跳到1,电梯门只开了一道缝隙,她就钻了出去,风一样掠过,她跑的飞快,身上穿的还是制服,保安还以为是楼上培训的学生出了什么事,这样子看着好像是要逃跑啊!
封闭训练把人给逼疯了?
岸容前面跑,保安后面追。
出了大门,刚好有个人挂了电话走进来。
岸容记得她,重生回来第一天,她去医务室填表,这人就在里面坐着。
“医生。”岸容急刹车停在她身边,“是我拜托陈老师打的电话。”
值班医生上下打量她,边走边说:“你看起来很健康啊。”
岸容跟在她旁边,“不是我,是我……室友,她感冒了,鼻塞、流鼻涕、犯困、好像还有点喉咙发炎,持续应该有一天了。”
后面跑过来的保安:???跟想象得有点不一样。
医生侧头看她,“怎么不早点去医务室拿药?”
岸容抿了抿唇,自责的低头,认真又坚定的说:“以后不会了。”
是她疏忽大意了,明明早上也觉得有点不对的,被许笑靥三两句打岔给搅和糊弄了过去。
医生疑惑的看着身边的女孩,她只是职业习惯,随口一问,并不是质问责怪的意思,怎么看起来好像生病的人是她一样?
不是室友吗?
社会主义新室友?关系好到感同身受?
上了电梯,岸容想了又想,犹豫了半天,眼看着就快到了,她咳了一声,小声说:“能求您一件事吗?”
医生挑眉,略有些好奇,“你说。”
岸容舔了舔嘴唇,“那个……一会儿开药的时候,能不能尽量不要那么苦的?”
医生无语的笑了笑,果然是小孩子,吃药还怕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