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恩?”
“我跟长官商量下。”
“恩……”
世上只有妈妈好,有什么事都跟妈妈商量,真是好孩子。
沈青訸早就查到时筠斐的住处,在一家藏青旅馆,几个月的时间每天都去布达拉宫。
至于具体做什么,沈青訸没去细致调查,既然沈沐夏主动说了,展汐之派阮阅跟着。
不过也有条件的,展汐之不在的时间,沈沐夏要么搬回家住,要么搬去沈沐荷那,总之不能一个人。
展汐之安心了,有家长在,万事都周全,她最放心不下的问题解决,她没有后顾之忧。
展汐之飞往西藏,沈沐夏搬到沈沐荷家里,和夏朗一张书桌上学习,沈沐荷坐在中间看书。
夏朗不是很满意现状,平常沈沐荷在房间里,都是坐在她身边的。
夏朗不时瞅瞅沈沐荷,纸笔无形中往沈沐荷身边靠,沈沐荷无奈,“你干嘛呢?”
“呜~”夏朗揪着小嘴儿叫唤,沈沐夏嫌弃,“你还是让她坐你身边吧,跟没断奶似的。”
为了让夏朗安心写作业,沈沐荷坐到夏朗身边。
夏朗聪慧,试卷几乎都是靠自己完成,偶尔最后一道大题可能会费些功夫。
大考当前,沈沐夏也没有在意面子,不会的就直接问沈沐荷。
夏朗眼巴巴地瞅着两个一模一样的人凑到一起,她腆腆嘴儿,突然凑过去腆了一下沈沐荷。
沈沐荷吓一跳,无奈地揉揉夏朗的脑袋,“乖啦,好好做题。”
夏朗靠在沈沐荷身上,写试卷的时候也不忘层层,层完小鼻子凑过去再闻闻,继续心满意足地写作业。
沈沐夏想忽略都不行,“她这么痴汉的吗?”层来层去还闻闻……这太禽兽了吧。
“你啊,看卷子。”沈沐荷拍拍沈沐夏的脑袋,夏朗挤过来,脑门顶着沈沐荷层,意思也要摸自己两下才行。
“不仅痴汉,还是个醋精。”沈沐夏都气笑了,“以后你找对象,我估计得被她舀死。”
只要是沈沐荷,不管和谁,做什么,夏朗都吃醋,不知道吃醋为何物就已经成为醋王。
就在展汐之飞往西藏寻找时筠斐时,时光传媒对外发布重大通知,解除时筠斐副总裁职位,并追究擅自离岗的责任。
沈沐夏休息时刷到新闻,哭笑不得,这是什么奇葩公司啊?
那句话怎么说的?疯起来我自己都打。
整个时光传媒笼罩在压抑的氛围之中,自从时筠斐消失后,公司大事由时建业亲自处理。
时建业人在国外,鞭长莫及,大事汇报给时建业,小事暂时由闵凯泽直接管理。
闵凯泽在外人眼里是青年才俊,年纪轻轻就登上优秀企业家排行榜,从商是一把好手,但对于娱乐圈的里操作不甚了解。
仗着官二代的身份,一般圈里人知道,都会敬着,这也是时建业一直看重闵凯泽的原因,钱权两样,闵凯泽都有。
金大腿不少人都想抱,闵凯泽出现在时光传媒,从不缺捧场的人。
陈忆浅对于应酬不在行,原来有时筠斐带着,她不需要过多费心,只要听从时筠斐的安排就行。
时筠斐保护艺人在圈内也是出了名,有应酬她自己第一个出场,能不带艺人出席就自己应付。
闵凯泽不同,他经商处身,对于交际应酬看得很重,所以进入时光传媒后大刀阔斧改革。
除了对时筠斐采取紧急处理,同时带着陈忆浅开始出息各种场合,美其名曰:增加曝光,结交人脉。
人脉无论何时都是稀缺资源,时建业身在外国无法亲自结交,对于闵凯泽领着陈忆浅出入名流场合,心中不甘之后,生出对时筠斐的恨铁不成钢的怒气。
如果时筠斐在公司好好干,最差也是闵凯泽带着时筠斐去结交名流,上流圈层男士居多,漂亮的女性有先天的优势。现在时筠斐任性妄为,时建业也只能默默接受闵凯泽带着陈忆浅出去。
陈忆浅和时光传媒签约5年,短时间内应该不会离开,时建业看重这一点,如果陈忆浅想节约,付出的代价会非常惨重。现在有展汐之的前车之鉴,后有刚刚被罚的时筠斐,时建业料想陈忆浅暂时都会比较安分。
时筠斐擅离职守,时建业和时光传媒的联系,时筠斐全部切断,时建业气得暴跳如雷。
闵凯泽答应时建业会想办法让时筠斐回来,所以请老爷子稍安勿躁,时建业这才没有派人硬来。
闵凯泽接手时光传媒不是无条件的,条件一是时建业必须无条件支持他们的婚事;二是闵凯泽管理时光传媒的过程中,时建业不能插手。
婚事,本就是时建业所期望的,至于公司管理,时建业相信闵凯泽的能力,他能创业走到百强企业,能力该是错不了。
婚事有了,公司有人管,时建业乐得清闲,就是对于自己不争气的女儿,他想想就头疼。
陈忆浅不喜欢交际,现在迫于合约,只能听命。
夜深人静时,陈忆浅回想起和时筠斐一起作曲填词的时光,泪水打湿眼眶。
时总,你去哪里了?说好我们一起写歌创作的,怎么就丢下我一个人?
章节目录 深夜买醉
如果陈忆浅知道合作的时间这么短, 她不会一下子签约5年。
时筠斐曾经说过的话,陈忆浅都记得,时筠斐担心她会像展汐之和沈沐夏一样提前离开, 只是提前落跑的人是时筠斐。
陈忆浅不喜欢却也不愿就此放弃,她至少要等到时筠斐,她和时筠斐签约, 她对时筠斐负责。
时光传媒开除时筠斐, 别人或许都认可,但陈忆浅心里从不认同。
如果未来某一天, 时筠斐对外回应, 她离开时光传媒,陈忆浅会在那一天义无反顾地离开, 无论需要多大的代价。
陈忆浅想给时筠斐发信息,却又不知该说什么, 时筠斐离开一定是伤透了心。
心病还得心药医, 陈忆浅知道自己没有那个资格,这让她心酸无力,她很想珍视的人一再被伤害。
似乎除了等, 什么都做不了, 陈忆浅仿佛回到出道之前的日子,她能做的就是做好自己,然后等机会。
你若盛开, 清风自来, 陈忆浅一直坚信, 才等来时筠斐这股悠悠清风, 成就她不一样的人生。
为了自己,为了时筠斐, 无论如何厌恶,都要坚持,每一次饭局陈忆浅都要鼓励自己一千遍。
喝酒的事,陈忆浅不擅长,以往有时筠斐替她挡酒,现在闵凯泽会替她挡酒。
有那么一瞬,陈忆浅会产生错觉,感觉闵凯泽是时筠斐,她会因此不自觉地流露出笑意。可梦醒也是一瞬而已,闵凯泽叫她,陈忆浅脑海中熟悉的画面碎裂,不是时筠斐,是闵凯泽。
“没事吧?”闵凯泽人前谦谦君子,对陈忆浅温柔相待,“我扶你吧。”
陈忆浅摇摇头,步伐略显踉跄,她走在闷热的夜色街头,心里头冷得直打寒战。
像是无穷无尽的噩梦,推开一扇门,还有一扇门,陈忆浅总觉得再走一个街角,她就可以看见她思念的人,可是熙攘的街头,都是陌生的面孔。
时筠斐……你到底在哪啊?陈忆浅泪水模糊视线,第一次体会到内心酸痛和无助,夹杂一丝无处宣泄的委屈。
陈忆浅一路边走一路播时筠斐的电话,不知多少遍,她终于听见那头传来一声,“喂。”
“时筠斐!”陈忆浅声嘶力竭地喊她的名字,“你还要躲多久?”
陈忆浅委屈而又难过,她心口积压太久的情绪在这一刻爆发,“我快要承受不住了!你为什么还不回来!”
陈忆浅泪水滑下来,她带着极大的怨气质问时筠斐,“不是你说的要重新回到华语乐坛的巅峰吗?你这样怎么回去啊?你不是教我再苦再累都要坚持吗?你不是说坚持才能强大?不是说强大才能过上自己想要的圣后吗?你教我那么多,为什么自己都做不到?”
陈忆浅哭到不能自已,她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拍到登上热搜。
#陈忆浅深夜买醉#
陈忆浅的手机没电自动关机,她听不见时筠斐的回应,握着电话蹲在路边痛哭。
展汐之走了,沈沐夏走了,时筠斐走了……只有她自己了。
追逐梦想的路上,是要一直失去吗?陈忆浅不明白了,她最初设想的很美好,她们一起走下去,是要走一辈子的。
似乎这一切,就像是个笑话,唯独她当真了,陈忆浅感觉自己走了很久才发现自己好像走丢了。
闵凯泽气喘吁吁追过来找到陈忆浅,“你吓死我,给你买瓶水的功夫人就不见了。”闵凯泽拧开瓶盖递过来,陈忆浅不接。闵凯泽有喂她的打算,陈忆浅突然打开闵凯泽的手,红着眼眶怒道:“你不要忘了,你是时筠斐的未婚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