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封子一时气急,颤抖着指向他:“不慎……?你是不慎?那是你哥哥重生金身,你得含着多大仇恨才能打破啊!”
作者有话要说: 出了另外一对师徒~
☆、听说龙王紧追
宁封子气急败坏,转身想要回道观关门,却不料金虹岳猛然出掌,石头做的观门顿时化作齑粉随风飘散,炸的宁封子一身紫袍沾染的到处都是粉末。
“能耐啊,出息啦,下一招是不是就要把我碎尸万段啦?”宁封子转身又是一掌严严实实打在金虹岳胸膛上,他是用了力气了,却没有一丝杀伤力。
金虹岳理了理被揉乱的衣襟,轻轻笑道:“幸好当年封了师父一部分攻击法门,否则还真要被师父打死了。”
提到这处,宁封子怒火更盛,却也再也没自取其辱出手。
他之所以退守人间,不和赤松子一同辅佐天帝,正是因为他的攻击法门被封了大半,几乎不能展露什么攻击之法了,若是在天界被人发现这个破绽定会引起轩然大波。
他是无上黄帝的老师,谁能将他法门封住?
便是金虹岳,这个他怎么也想不到的徒弟,也是具有上古大神血脉的新神,趁他完全没有防备之际将他背叛了个彻彻底底。
宁封子深吸了一口气,心中想着不能动怒不能动怒,否则会多几条皱纹,强行镇定道:“你今日前来究竟所为何事?”
金虹岳垂眸:“若我说只是因为思念师傅所以想来拜会,师傅可信?”
宁封子面无表情地咧咧嘴:“这话搁在你还是个孩子的时候我信,难不成真是小孩意思,见到我招呼了两个年轻人,心里争风吃醋了?”
金虹岳知道自家师父从来嘴炮一流,也不羞恼,反而淡笑:“若真是如此呢?”
宁封子皮笑肉不笑:“若真是如此,我奉劝你还是趁早滚蛋为好,因为哪怕观门破了,我也会以身作门,誓死和你划开界限。”
两人之间势同水火,宁封子虽被封住攻击法门,自保能力确是丝毫不弱,他若真铁了心不让金虹岳进门,对方恐怕还真有点难办。
“好,师父既然如此坚定,那徒弟就不为难师父,今日前来确有一事相求。”金虹岳声音略微低沉了些,平静地注视宁封子。
宁封子讥讽一笑:“呵,我说无事不登三宝殿,果然是有求而来。”
金虹岳也不顾这声讥讽,抬起眼皮神色淡然:“请师父借出三庭印。”
……
芥茗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添了好几味大补——应龙的角、帝师的神火、还有与玄兮血肉交融时再次汲取的气血。
五色神光火比起三昧真火要和煦且具塑造性,三昧真火一般用来锻冶神兵或是天罚妖邪,神光火却是最开始由神农所使炼药的,后来被留在神农鼎中成就了两个上古法宝,宁封子以此火捏陶铸人,炼药救世,可谓是将神火的作用发扬光大到极致。
应龙角在神火中被冶炼成粹,与芥茗的原形融合为一体,先前包裹玄兮时沾染到的仙家气血又将此融合作了个引,此番芥茗将毕方的真元、应龙的身体全部融为本身,在一片混沌中更加清晰地感知到了自己气海中的那个元婴。
那个在龙宫时便发觉有些奇异的元婴此刻形态逐渐突出,芥茗终于感知到了,这不是元婴!这已是修成了形的元神!
他的元神在紫府之中盘曲而坐,姿态端庄,修为越是高深的元神便越清晰可辨,芥茗冥思之中竟可清楚窥见这元神面庞上的一丝一发!
与自己相差无异,只是少了眉间那一抹火纹印多了一点朱砂,不过他转念一想,火纹印是晏纹给他的一抹助力狐火,所以改变了原先形态也不算奇怪。
只是诧异,想不到自己竟如此简单便跨过了化神期!
算算时间也不过才一月不到,而这一个月间他也没怎么认真修炼,大多是和黑水龙王一干斗智斗勇,其次便是躺在火炉子里被锻造,如此一来,再用自己天赋异禀来作托词,芥茗也察觉出不对劲了。
从未听说过有谁可以按月来突破境界,传闻魔宗修炼方式诡谲,修为上升的也快,莫非自己修炼得如此不对劲,和尾椎部分那个咒印有关联?
“小妖怪,今天可打扫过了?”咚咚咚的敲门声来的特别不是时候,被打搅思路的芥茗压抑着满腹怒火刷地打开门,满面阴霾道:“真人,我都打扫了半月多了。”
宁封子极其严肃认真道:“可这仍旧是脏啊!”
“这脏……”
“你若不愿去我便只有让你师傅去了,你们二人既然要在我这道观里休憩,便也相应给点补偿吧。”
宁封子飞快地堵住了他的口,芥茗咬牙切齿!
这真人也不知是在做什么营生,日日将道观弄的一塌糊涂,泥土灰尘到处有,根本除不尽。
但他一说要叫玄兮去做,芥茗又不知从哪门子生出不忍,他从丹炉中脱胎换骨出来后,一眼便见到玄兮为他掠阵步法,使他立刻想到在冲霄峰上,此人必定也是这样守了他三个月。
一个不忍心,芥茗就做牛做马给宁封子做了半月的苦力,天知道他是不是脑子被驴踢了!
他为什么不甩手离开,活脱脱在这里浪费时间?!
第无数次打算扔掉扫帚,却又硬生生忍了下来,玄兮替自己掠阵半月,身体还未完全恢复,若是自己就这么走了,晏纹再来找玄兮麻烦可如何?
晏纹说的没错,他不是多管闲事的人,只是如今羁绊如此之深,他当真能将玄兮置之不顾吗?
他虽行事凶残,可也是有心的。
磨蹭着扫到玄兮屋外,他穿过抽芽的嫩柳,在袅袅檀香中见到玄兮盘坐在蒲团上静思,周身灵气收放缓慢,明显是在吐纳疗伤。
芥茗握着扫帚的手微微收紧。
他极少有耐心打量玄兮,此番缓缓走到屋前,注视着几尺之遥的玄兮——
玄兮的眉头紧蹙,芥茗心里莫名一紧,自己当时在背后插那一剑可一点都没留情,他的剑上虽没有毒,可也是把妖剑,对仙家的身体定是伤害极大的,可当时除了这个办法他又没法稳定明如愿,也无法问出幕后黑后的下落。
玄兮穿着一身雾白的道袍,随时随地都是高贵不可亵渎的冷漠模样,鼻梁高挺眉目凌厉,让芥茗都不敢相信,这么冷淡的人会对自己有那么大的包容和信任。
哪怕是自己醒来后,对方也没有质问过自己为何敢向他出剑,只是微微垂下眼眸,叹了一声微乎其微的气。
许是他停留的时间太长,玄兮缓缓睁开了眼,一双凝着霜的眸子直直望过来,两人目光对上,芥茗惊得呼吸一滞,抓住扫帚就溜远!
玄兮看着小徒弟大惊小怪的飞窜逃走,不由得暗了暗眼眸。
无关善恶,但问初心。
芥茗刺他一剑的时候他还隐隐有着芥茗就是重明的希冀,反正无论重明对他做什么都是应该的,而如今听得宁封子说明芥茗和重明并无关联,连他当日给这小妖起的名字都显得讽刺。
他不禁遥遥想到曾经重明还在瑶池时的光景,四方仙尊驻守昆仑与不周山,重明会时常站在不周山巅俯视人间,那时重明的身份是无与伦比的尊贵,受王母喜爱,仙姿非凡,随随便便一道仙法便能缚万鬼入地狱,一招一式都开合磅礴。
这样的人最终却坠落了云端,被真火焚烧的尸骨无存。
而另一边,不知为何被自己或是玄兮吓得一跳的芥茗气急败坏地将扫帚扔到一边,心中泛着说不清的压抑。
玄兮对自己肝胆相照是真,可自己修为增长的诡异,亦确实伤了玄兮拖累玄兮,长此以往,这恩报不了债偿不了,可得让他怎么办?
他心有不甘地回望道观,暗自思忖,既然宁封子身份为仙界显贵,玄兮在此修炼必能无碍,他须得趁这个机会赶赴泰山一趟,探查清楚,那要命的魔宗咒印是怎么回事才好。
他不想让玄兮有朝一日发觉自己和魔宗有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更枉谈连他自己都不清楚究竟是何关系,别到时连解释的话都说不通畅。
说去就去,芥茗如今修为大增,腾云之法使得更加得心应手,不足半日便达泰山。
自毕方回归天界之后,泰山的焦灼之气明显退去不少,如今春日来临,往日未被除尽的树木草枝都纷纷发出了新芽,附着在龟裂的大地之上,仿佛绝望的尽头迎来了希望。
芥茗穿着在道观里打杂的灰衣,心情不算很美好的落在曾经找到毕方的阴阳界。
他的身形越发高挺修长,可谓是傍着修为水涨船高,较之从前还有一抹未脱尘的青涩,此番更似是启开骨朵的鬼罂粟,瑰丽尚轻,妖异未满,而只要稍稍一经撩拨调-教,就能瞬间开合成最霸道美艳的模样。
阴阳界的石洞因为没有毕方盘踞而渐渐破旧,芥茗方向一转,直冲山峰玉皇顶。
素来听说玉皇顶上住真仙,虽说先前泰山情况太差,除了毕方可能早已没有生灵了,可他已无处可寻,哪怕现如今让他把泰山掀过来找个底朝天都不是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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