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打脸
“不……不……”戚少龄顿时慌了，稚嫩的脸庞上满是恐惧。
张小花在边上看着这俩姐妹，实在有些于心不忍，便走了过去，将自己的手伸到了戚明月面前。
戚明月看了张小花一眼，眼底满是感激。
“先起来吧。”张小花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她只希望戚明月别在那么多人面前表现的太过狼狈。
而等戚明月爬起来之后，戚少龄便立刻可怜巴巴地走到了她的身边，“姐姐……”
“没事。”戚明月拍了拍戚少龄的手，安慰道，“若是君主问起，我一人承担。”
“不！是因为少龄不懂事才会这样的！”戚少龄的眼里已然冒出了眼泪，“我会与君主说清楚的，这一切和姐姐无关，都是我的错！”
“就你？”讥笑声起，戚玥忍不住在边上翻白眼道，“你除了哭之外还能干什么呀……听说上回君主下令让所有朝臣将天瑞芳所赠的糖盒收入宫中时，你还哭了整整一夜呢！你就是个没用的东西！”
听到这话，张小花除了对戚玥心生厌烦之外，她的心里忍不住咯噔了一下。
如果她没猜错的话，戚玥口中的天瑞芳糖盒该不会是——
这时，一声厉喝打断了张小花的思绪。
一直温吞不愿多言的戚明月，此时褪去了一开始的温柔模样，目光沉静地将戚少龄护在身后的同时，她看着戚玥冷冷道，“我们姐妹犯错，我们自然会认，无需堂妹在这里多言！”
“谁是你堂妹？”戚玥撇嘴，“少在这里攀亲戚，我和你们这种外生子的后人可没什么关系！”
……
听到戚玥的话，戚明月的脸色在刹那间变得如纸一般苍白。她咬了咬唇，眼底满是不甘道，“戚家族谱上写着爹爹和我们的名字呢！你不想认就算了，只要戚家的列祖列宗能记得就可以了！”说完这话，戚明月的胸口剧烈起伏了两下。
可她如此铿锵的话语，换来了的却是戚玥的讥讽，“你可别把列祖列宗拿出来了，他们可丢不起这个人。当初要不是你爹腆着脸，我爷爷才不会——”
“好了，别说了。”在边上一直没说话的戚枫拦住了戚玥道，“爹爹不喜欢我们在外面说家里的事，你……”戚枫的目光落在了张小花的身上，他一脸谨慎地冲着戚玥道，“你还是别多生事端了。”
“可她们……”戚玥明显还想说什么，可最终被戚枫的气势压倒，最终只能瞪圆了眼睛看向了戚明月和戚少龄姐妹二人。
说实话，这种时候，张小花挺尴尬的。
毕竟在这一群戚家人面前，她就是个外人而已。而且她身上还担着端木羽给她的重任——
任务未半，中道崩殂。
估计说的就是她了……
真尴尬啊！
可偏偏这时候，远处一袭白衣携着红衣，款步朝着她们的方向走了过来。
“君主驾到，还不行礼！”戚曜走在端木羽边上，看着一众熟脸，他顿时皱了皱眉，低喝一声的同时，他有些疑惑地看向自己的堂弟戚枫。
戚枫无奈摇头，然后随着众人俯身做礼。
看着一大片的头顶，端木羽有些无聊地摆了摆手，“今日设宴，便是让你们进宫来玩玩的，无需多礼。”
一行人呼啦啦地又抬起头来。
张小花躲在角落里，不敢去看端木羽。
因为她心虚啊，要干的事还没来得及干呢，她怕端木羽罚她，所以就想着躲边上点，兴许能够不被瞧见。
可事实上，端木羽一来，光看头
顶就已经认出了张小花。不过她没理张小花，而是淡淡地看着面前这群人。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这里挤着的，好像都是戚家的人。
端木羽勾了勾唇，笑得有些冷漠又敷衍，“这是在忙什么呢？吵吵嚷嚷的，老远就听见了……”
听到这话，站在后面的戚少龄有些害怕地抱住了戚明月，戚明月微微拧眉，她的眼底明明也露出了胆怯，却还安慰地拍了拍戚少龄的手，“放心，有姐姐在。”
因为这一句话，张小花不免多看了戚明月一眼。可正是这一眼，远处的端木羽忍不住压了压眉。
而这时，一直等着看好戏的戚玥寻到了时机似的，一下子站了出来。戚枫想要拦，可到底还是晚了，戚玥已然站到了端木羽的面前。
“君主！”戚玥一脸挑衅地看向了缩在后面的戚明月和戚少龄两姐妹道，“她们两个把您花园里的彩色牡丹给毁了！”
“哦？”端木羽漫不经心地回了一个字，因为她的目光则是从始至终都一直望着躲在角落里绞手指的某人身上，所以根本无心搭理这个……哪位？
而戚玥在听到端木羽的回答以后，以为端木羽来了兴趣，便立刻得意地扬着下巴道，“适才臣女还提醒过她们，那是君主最喜欢的彩色牡丹，可是她们却根本不管臣女的话，硬是在那嬉闹，最后还撞在了彩色牡丹上，害的彩色牡丹折落！”
戚玥是戚氏族长最疼爱的孙女，戚氏一族但凡长辈都对她宠爱有加，小辈则是各个都怕她，所以自然是不会有人站出来挑破她说谎这件事了。
而戚玥说完之后，她生怕端木羽认不出戚明月和戚少龄似的，特意伸长了手，指了过去。
当端木羽顺着戚玥的手指，看到远在张小花身边的戚明月之后，她眯了眯眼睛，然后似笑非笑地点了点头，缓步朝着戚明月走了过去。
等到了戚明月跟前，端木羽瞥了一眼旁边的花，果然见到两朵牡丹躺在地上。
这时，一直紧抿着唇没说话的戚明月深吸了一口气，鼓足勇气抬头冲着端木羽道，“君主！是我不小心伤了君主的彩色牡丹，一切任由君主责罚！”
可端木羽只是很随意地回答了一个字，“哦。”
旁人只当端木羽是因为身体欠佳，所以说话有气无力。可只有边上的张小花知道，每回端木羽这么说话，就是在憋大招了。
可说到底，这花并不是戚明月故意弄掉的。而且这姐妹俩刚刚被人当中欺辱一番，如今要承受重责的话，此后必然会沦为他人话柄。
张小花以前看小说的时候，总说女主圣母，可轮到自己的时候，她又心软，不忍心看着戚明月和戚少龄被重责。
而就在张小花纠结着要不要出面帮戚明月的时候，端木羽却是忽然扭过了头，冲着张小花道，“你说，弄坏了孤的花，孤要怎么惩治才好呢？凌迟如何？”
旁人根本不知道凌迟是什么，所以一脸迷茫，而一旁的张小花则是急了。
只是弄坏一盆花而已，不至于要这样吧！
可端木羽的眼神却在告诉张小花，她！一点儿都没在开玩笑！
“其实……其实是我不小心推了戚小姐一把！”张小花觉得自己终究是要为自己所犯的错误买单的，因为若不是她告诉了端木羽凌迟是什么，戚明月如今就算是死也会死的干脆利落一些，不至于要受那样的苦难。所以左思右想之后，张小花下定了决心似的站了出来，道，“要罚的话，应该罚我的！”
听到这话，戚明月和戚少龄顿时惊愕地扭过了头。
而端木羽则是挑了挑眉，顿觉有趣地看向了张小花。
张小花瑟瑟伸手
指了指戚明月身上的衣服道，“戚小姐是被我推倒，摔了一跤才会撞到花的，不信你看她身上的土……土……”
端木羽连看都没看戚明月一眼，便懒懒地“哦”了一声。
而她说话的口气，好像比之前还要糟糕了。
完蛋了……
张小花哀叹自己的小命可能就要终结与此了，可偏偏这时候一个略显尖锐的声音忽然冒了出来。
“不是的！”戚玥推开众人，走到了端木羽的面前，指着戚明月道，“是她，是她们姐妹两个互相推搡才撞到这盆花的。”
说完，她见端木羽并没有理会她，而是一直看着边上的张小花，她顿时有些着急地伸出了手，指着张小花大喝道，“你这不知轻重的家伙，从哪冒出来的，竟然敢当着君主的面撒谎！”
看着那根指着张小花的手指，本还噙着笑的端木羽忽然皱起了眉头。
“你怎么吵？”端木羽扭过头，阴测测的目光将戚玥上下打量了一遍。
戚玥忍不住哆嗦了一下，这时她才恍然想起，面前这位可是传说中性情难测的端木羽啊！
可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了，端木羽望着戚玥，冷笑了一声道，“这么多人，就你话最多，烦死人了。”说完，她顿了一顿，似乎是在思考接下去要说的话。
而长久的沉默，让所有人的心都一下子提了起来。
戚玥满脸悔恨地看向戚曜求救。
戚曜心知端木羽并不会听劝，可说到底戚玥是她的亲妹妹，从小就是被他捧在手心里的人。
“君主。”戚曜躬了躬身，小声道，“小妹顽劣，回去后臣定让父亲好好管教妹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