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体黑白两色,淡的近乎消散,却被唇上那抹红夺去了所有视线。
她察觉乔烟在打量自己,手指不经意地顿了一下,垂下睫毛声音很轻:“我只想知道,你报复目的是不是想要我们死。”
乔烟眯细眼睛,一字一句地:“我要她死。”
斐梨点头,咬住贝齿,眼睛闪过水色的光:“好,她死了,我陪她一起死,算是还你两条命。”
“你威胁我?”她惊的瞪大眼睛。
“乔烟,我并不觉得我什么资本可以威胁到你,你手里掌握着我们的生死大权,与其苟且偷安,不如一起死了,也好到地下再会。”
“这么想跟她做一对苦命鸳鸯,齐雪前世拯救了宇宙,才会得到你这份感情。”她吱了一声,身子往后倚靠,冗长地呼出口气,“这让我有点羡慕。”
“可乔烟你呢?你什么都有了,你背后有整个乔氏,你身份尊贵耀眼,屈居高位,多少人羡慕你这样的身份,多少人求得你青睐都求不得。”
“羡慕?”乔烟眸子瞬间收缩,隔着桌子,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将她扯到面前,细长的手指抬起她的下巴,看着她因疼痛而皱紧的眉,恨意助长,“我恨透这一切,都是你!我会杀了你!”
斐梨颤抖着唇瓣,身体遏制不住地打颤,她不明白为什么她会这么恨她,她死都想不明白。
可是她不能出事,现在她是齐雪的最后一张牌,如果连自己都倒下了,那真是一场笑话。
“我做错什么了,即使死,你也该让我死个明白。”
乔烟松开她的手,手指拨动着耳垂上的耳环,她神色放缓,扬起唇角:“十年的时间,我是不是该重新审读你一次,免得看见你这双楚楚可怜的样子,再被你骗的干净。”
斐梨站起身,目光直直盯着她,淡的几乎没有波纹,“我一直无愧于你,我曾经那么小心的去爱护你,到最后我竟把你养成一条蛇,这就是我得到的结果?”
“斐梨,你骗不了我,你现在做所的一切,都在替齐雪争取最后一份希望?你很怕我会伤害她啊。”
她齿关颤动,背脊丝丝凉意,诚然道:“没错,我在求你。”
乔烟阴柔的轮廓淹没在光影里,看着这个畏惧她的女人,心里泛起阵阵阴冷,“给我跪下。”
斐梨身体一抖,顺着她的话,曲起双膝卑微的跪在她面前,眼泪含住,倔强的隐忍不落。
十年,这个女人真的跪在她面前俯首称臣,而她已然高高在上,掌握她的生死大权。
她该感到高兴感到骄傲才是,可是什么也没有,除了赤l裸l裸的冰冷。
乔烟撑起下巴,漂亮的眉梢抬起,手指轻轻勾起她的下巴,摩挲着细腻的肌肤,笑说:“你错了么。”
斐梨咬紧牙,淡的似云烟:“我错了。”
“大声点,我听不见。”她故意羞辱刁难,比直接扒光她的衣服还要决然。
眼泪顺着她的脸颊滑落,像极一朵凋零的花瓣,随风摧残,尤其今天她的脸色很不好,整个人病恹恹的一点反抗精神都没有。
她收起自己柔软的心,通红着兔子一样的眼角,紧了紧牙愤恨地说:“我错了,我错了乔小姐,求你大发慈悲放过我们。我错了,我当初就不该领养你,我该看着你卑微如尘,遭人排挤唾弃!将你丢弃!像路边的野狗一样过着抢食的日子!也不该将她收留!我错了!遇见你是我做的最错的事情!”
乔烟眼里闪过一丝惊痛,手指恨不得掐断她的细颈,指甲陷进她的肌肤,染红了一角,红唇轻轻牵起。她微微倾身,染黑的指甲盖散着冷冷的光芒,白玉的指端摩挲着她干涩苍白的唇,逐而露出一丝涩然,“是啊,你错了。你不该遇见我。”
“……”
乔烟盖上笔记本,一把将她拽到另一间房内,里面是一张床,铺上柔软的床单被褥。
她将斐梨一把摁在床上,扯过她的长发,凝住她的眼睛,手指刮过她颤栗的唇,冷声吩咐:“今天给你次替齐雪赎罪的机会,来取悦我,这十年不知道你技巧有没有练到家。”
斐梨大惊失色住,脸蛋瞬间绯红,烫到耳根处,没能忍住骂了句:“变态!”
乔烟抬起魅惑的脸,凑到她唇边,哒的一声顺势解开自己的长裙,美丽的身躯刺眼夺目,凹凸精致,身上毫无瑕疵,眉毛扬起,她缓缓贴近她的唇,问:“吓成这样,是没有尝过?不会呀,你跟齐雪十年里竟然没有这种情l趣?”
她当别人跟她一样不成,她与齐雪这些年简直是相敬如宾的模范妻妻,就算做也会比较传统,怎么会去想这种方式。
可她偏偏不想让她知道她们的私生活。
斐梨一时无言,随即面无表情道:“很喜欢的人做我会觉得这是幸福的味道,跟你做只有恶心的感觉。”
温度逐渐上升,压得人呼吸喘不上来。
乔烟将她压在床单上,唇凑到她的眉间,轻轻磨蹭,讥诮一笑:“那更要让你试一试,这可是你的看家本领,动作还不快点,让我见识见识。”
“……”
斐梨恨得想咬死她,骨子里不喜欢做这种事,即使对方是齐雪,她也不会这么变态。
然而这一次,她无路可退,无处可躲,唯有绝望的闭上眼,将泪吞进腹中,凑过去做着她从未有过的难堪。时间有些长,短短几分钟如同半个世纪般漫长,她希望这种折磨快点结束,最好一刀杀了她,一了百了。
但是什么都没有,空气中荡漾着乔烟压抑许久的低l吟,在一个缓劲儿中,她的口腔里充斥着芬香的甜,唇瓣微动间沾染了清凉透明的丝,脑中嗡的一声炸开,她蓦地愣住。
竟有种难以启齿的羞耻感在她内心回荡。
“阿梨……”乔烟眼睛迷离,倏然伸出柔细的手臂,一把抓过她的双肩,扯到自己面前,不管不顾地扬起脸抱住她的颈,狠狠地吻她的唇,唤她的名字,嚼碎所有的感知,欢l愉的呢喃时刻都在提醒自己曾经得到的屈辱与鞭打唾弃,她乔烟不是善良之人,没有所谓的圣母心,心狠手辣才能确保她走得更长久。
睫毛一瞬的湿润了去,乔烟还是不放开她,死死地堵住她所有的声音,哪怕她因呼吸而窒息,亦是与她紧的严丝缝合。
她从她的唇齿间尝到了自己的气息。
阿梨,我的心肮脏卑微,何以身居平川之地,来吧,一起下地狱吧。
深夜来临,月圆升在半空,落下几缕银光。
安静如斯的卧室,乔烟蜷缩着身子正在熟睡,短发凌乱的散在她的白嫩的脸上,睫毛紧闭,呼吸清浅。
斐梨睁着眼睛迟迟没睡,浑身散架似的,骨骼叫嚣着痛意。年纪大了,经不住折腾,失了乔烟突然爆发的潜力。她慢吞吞的下了床,神色凝重的跑去卫生间,拧开牙膏漱口,恨不得将口腔冲掉一层皮,她洗了把冷水脸,深深地喘了口气,看着镜面里的自己,脸色白的像吸血鬼,眼睛黑漆如潭,黯然失色。唇角被咬破的痕迹,血迹还未干涸。
她以前过分怜惜她,而今这些感情荡然无存,只剩下浓浓的厌恶憎恨。
整个过程对她而言是一种极致的侮辱,有一种负罪感。
斐梨趴在洗脸池边,不停地干呕,论是漱口都没办法排出那种恶心感。
乔烟喜欢开着灯睡,她深处黑暗刺荆,离开光芒,只会陷入万丈深渊,彻夜难眠,夜夜梦寐。
可是斐梨却不喜欢开灯睡,因她永远活的坦荡。
惊艳
阳光洒进来的时候。
斐梨混混沌沌的清醒过来,手臂有些酸痛, 她微微低头, 发现乔烟搂着她的腰睡了一夜。
昨夜完事后,她进浴室洗澡, 恨不得把身上的皮肤搓出血来。
昨夜木已成舟, 她恨透了自己, 更恨枕边的女人, 想到齐雪唯有心痛的感觉, 那个女人将一切交给她的那夜,她答应过她再也不会碰任何人。
可她食言了。
乔烟长长的睫毛轻阖,唇瓣轻轻抿着,身上的肌肤嫩的可以掐出水似的, 连睡觉都那么香甜。
斐梨小心地将她推开,穿上自己的衣服,看也没看床上熟睡的女人, 扣上衣袖径自离去。
房门刚打开, 宋冉立即端着笑容看她, 甜甜的叫了声:“斐姐姐早上好呀。”
“早上好。”她没时间跟这丫头说半句话,乔烟身边的人个个精灵古怪, 仿若被无数双眼睛盯着。
“不留下来吃饭吗?我已经准备好了早饭。”
“不用, 谢谢你。我还有课,先走了。”她神色淡淡,毫无起伏,不再多言, 颔首后从她身边绕过。
宋冉嘟着嘴巴,眼珠子转了转,视线捕捉到她颤抖着的双腿,了然地点了点头。
推开门走进屋内,乔烟这时候已经睡醒,坐在床上看着身边留有余温的地方,轻轻抚摸,嗓音低冷:“她离开了?”
“是啊,我看她很急的样子,说是有课要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