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真的很喜欢和他在一起,他那么严肃那么认真,我和他完全不同,我害怕我配不上他,他却从来不会不耐烦。”
“后来他不等我了,他真的当上了帝*医,每一篇报道都能看见他的成就,而我呢,我只能做一个小小的校医……”女老师抬起乱糟糟的脑袋,一脸忧郁的盯着森爵,“人是不是都爱犯|贱,得到了不珍惜,失去了却后悔?”
说完,女老师突然抱着森爵的手臂哇哇大哭起来,森爵能感觉她的眼泪趟湿了自己的衣袖,他只能张了张嘴,却不能说什么,唯一可以指望的心理老师也崩溃了,这一切真是……操|蛋啊!
森爵抽不出手,无奈的说着:“振作一点啊,你见到的只是幻觉!”
“呜呜呜。”女老师趴在他的衣袖间闷声闷气的哭着。
“或许老天在提示你们还有机会吧。”完全不知如何安慰,一阵让人发狂的沉默后,森爵缓缓说到。
“是吗?”女老师止住哭声,抬起头可怜兮兮的看着森爵。
“是吧。”森爵不太肯定的说,“要不,让我们谈谈学生们的事。”
女老师松开森爵,身子软绵绵的缩成一团,绝望的说:“我暂时想不到办法,我也需要救援。”
森爵停顿两秒,哎哟完蛋了。
☆、62|帝国往事
连心理老师也败下阵来,在众多学生的要求下,这次任务提前中止,在蓝星的第一次扫荡败兴而归,这一批学生几乎全被送进了医院进行心理疏导,除了强悍到毫无感觉的霍德希汶,和打了个小小石膏的森爵,不过,他每天拖着脚走路十分累赘。
蓝星简直像一个魔窟,人的感官会被无限放大,一切恐惧,爱恨无所遁形。那是个可以让人变成疯子的行星,那儿也能分裂出无数可能。不过,那种可能也并没有存在太久,后来,蓝星成为联邦拍卖星球之一,横纹星皇帝私人将其收购,没人再能发现它曾拥有的秘密。
三天后,森爵被帝国内务大臣请了去,森爵被一群白发苍苍的老头围在圆桌中间,这一度让他以为自己犯了什么不可告人的大错,当然其中还有他最不待见的人——厄尔尼。不过这位厄尔尼和他阴鸷的父亲不同,他的面容要英俊顺眼的多,不像他父亲似的颧骨像被刀削过似的刻薄,当然,他们的眼神是一样的。无论如何,森爵依旧对这个姓氏抱着防备。
“森公爵请坐?”坐在森爵面前的老头率先开口,“我是凡纳比里。”
森爵不知他们的来意,拘谨的说了一句:“大人您好。”
凡纳比里接着说:“我代表今日在座各位问你几个问题,不知你方便回答吗?”已经把我“请”到这了,如果回答不方便,今日是不是走不回去了?森爵苦中作乐的想,并且和颜悦色的说了一句:“请问。”
凡纳比里直接的问:“你和当今太子是否有肉|体关系。”
森爵愣了两秒,突然白了脸,他狠狠的咬住下唇防止失态,他才说到:“我听不懂大人您的意思。”
“太子殿下说他要和你结婚,这样够明白了吗?”凡纳比里的眼睛在厚厚的镜片下闪着精明的光芒,他捕捉着森爵每一个表情,试图从他身上找出突破口。
然而森爵只是轻叹一声:“所以呢?”
“我们经过再三斟酌,考虑了你的年龄,爵位,过往事迹,zz倾向……我们认为你们并不合适。”凡纳比里遗憾的说到。
森爵突然明白这是一场鸿门宴,他像个笑话一样坐在众人之间,被各种各样的目光打量着,嫌弃的,怀疑的,猜测的,不怀好意的……他们究竟是凭什么觉得自己该坐在这里,接受这一番毫无掩饰的打量,以为他要攀上霍德希汶这颗高枝?
“今天你们是找我谈判的。”森爵本是正襟危坐,肯定的说。他用最尊敬的态度面对这一群帝国元老,谁知他并没有得来平等的对待,而是不加掩饰的鄙夷,那他何必如此?森爵踹了踹面前的桌子,他动作夸张的将右腿盘起来,肩背斜斜的靠在椅子上,“你们要拿什么跟我谈判?”
在场众人一片哗然,凡纳比里让他们安静下来,推了推眼镜说,“森公爵,你的身份和太子……并不合适。”
凡纳比里谨慎的选择措辞:“太子尚且年幼,他不能正确判断自己的每一个行为。并不是否定你,太子的婚姻不是他一人可以决定的,这关系到国家的命脉,太子的婚姻应该是更具有积极,正面的影响力。太子的态度很坚决,如果可以,我们希望你让他改变心意。”
这话触动了森爵的神经,他带着几分讥讽问到:“你认为我有左右太子的能力?还是认为太子是个草包,没有自己思考的能力?”
凡纳比里赶紧说到:“并不是这样,我们只想帮太子做出更好的选择。”
这群人已经习惯“指点”当今皇帝了,谁叫他性格摇摆,容易被风吹草动影响。所以这次霍德希汶坚决表态让他们慌了神,反而主动找上了森爵,森爵突然替霍德希汶感到悲哀,作为太子连选择一个爱人的权利都没有,还谈得上什么做自己?虽然陪伴霍德希汶一身的人不会是自己,但一定得是□□的人,被这群自以为是的人左右,哪有什么意义?
森爵突然散发出狂傲不羁的气势,他一跃而起说到:“抱歉你们找错了人,霍德希汶的结婚对象不论是谁,我都会不遗余力的帮助他,只要我在的一天,他就有自由选择的机会,你们别想从中作梗。”
凡纳比里皱着眉退了一点,待森爵气势汹汹的走开后,他才说到:“这真是……一个油盐不进的人。”
森爵直到远离,才将伪装的气焰收回,他疲惫的叹了口气,脑海一片空茫。森爵走过长廊,突然听见有人在身后叫他,森爵回头一看,竟然是厄尔尼追了上来。他们两人从未有过交流,森爵并不认为他怀有善意。
时至今日,森爵已经不打算用好言好语和这类人交谈了,他冷冰冰的问:“做什么?”
厄尔尼似笑非笑的盯着他,“森公爵,走这么快干嘛?”
森爵并不耐烦的说:“直接挑明来意吧。”
“放下防备,其实我并没有恶意。”厄尔尼摊开手,一派想要和森爵和乐融融交谈的模样,不过森爵深知这类人的秉性,他断然的说:“我不认识你,想来我们并没有什么好说的。”
厄尔尼危险的眯了眯眼睛:“可我认识你,从小到大,你的事迹我可是耳闻目染呢。”
森爵可笑的问:“那又如何?”从厄尔尼的嘴里听见这话,他不会天真的以为这是夸奖。
“森公爵,将目光放在年幼的太子身上,这恐怕是你做的最失策的一个决定。我记得你当年眼光并没有这么差,至少你还能选择与你比肩的黎洛不是吗?算我多嘴,太子年幼,他配不上你。”厄尔尼微笑着说。
森爵冷笑两声:“原来你是这么看太子的,至于你的其他污秽想法,恕我愚昧,听不懂。”森爵脚步一旋就要走开,果然,厄尔尼家的人没劲透了。
厄尔尼看着眼前这个人,某段时间他总能从父亲口中听见他的名字。这人如何顶撞他,如何形式出格,他算什么,不过出生在公爵世家,做人却如此狂妄。厄尔尼倒不觉得,他只是本性流露,和被框架桎梏的人完全不同,这样的人反而有些天真地可爱。
厄尔尼紧追两步,揽住毫无防备的森爵,一手穿过他的腰,将他压制在其中一根围栏上,他挑着森爵的下巴轻浮的说:“父亲讨厌你,我可没有。你何不试试攀上我,说不定我并不比小太子差。”
森爵心中一惊,瞬间被滔天怒火掩盖,狂怒之下他反而笑了,被控制在厄尔尼的手臂中,他不着急着推开反而挑起眉:“哦,原来小厄尔尼将军和你父亲完全不同,我以为你和他一样只会狗眼看人,看来你还是有可取之处啊。”
厄尔尼一听,脸色顿时半青半白,他微微用力,将森爵的身子与自己紧紧相贴,引诱着说:“我有没有可取之处,你试试就知道了。”
森爵撇了撇秀气的眉眼,将厄尔尼推开,面露嫌弃的弹了弹自己的衣襟,平静的说:“如果我记得不错,厄尔尼将军你年纪应该比我小吧,真是抱歉,我对你这类毛头小子实在不感兴趣。”
厄尔尼被推在一边,他神色尖锐像一只窥视猎物的老鹰,紧紧盯着森爵的背影。
森爵一边走一边糟心的想,怕什么来什么,这要塞简直待不下去了。霍德希汶,你真是……给我添了天大的麻烦。
森爵疲惫的叹了口气。
☆、63|帝国往事
入夜,森爵坐在窗棂边发呆。
今日帝国那群人对他的态度森爵看的一清二楚,他好气又好笑的想,这些年是他太低调了?不过最初他确实沉浸在悲痛中难以自拔,他承认自己的错误,接受帝国一切处置,认同自己是在赎罪。
其实,除了黎洛,除了家人,他并不愧对任何人。因为沉默太久了,连自己都忘了他原本是怎样的性格,森爵从抽屉里掏出吩咐管家准备的一沓资料,仔细地看了又看。
“老师。”森爵的通讯仪突然在桌上跳动起来,他无奈的扯扯嘴角,霍德希汶什么时候动了他的东西,用他的声音作为提示音,这人真是有些无法无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