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德希汶面无表情的转头看了佩兹一眼,佩兹佩兹,本来也没什么,可森爵实在是太过分了吧,佩兹什么都好,他顾得上佩兹就顾不上原谅自己了?霍德希汶这会儿也犯了倔,赌气就赌气,难道他不会么。
没了霍德希汶的“骚扰”森爵微微松了一口气,第一天,空气很好,第二天,心情舒坦,第三天,吃饱喝足,第五天……那小子呢?第十天,那小子去哪儿了?第二十天,望眼欲穿,霍德希汶不来了?
森爵最后总结自己——人就是贱,送上门的他非要装模作样,别人不来了,他开始心有戚戚。毕竟是被他陪伴着带大的孩子,欠一下也是正常的。森爵坚定的想,下一次,下一次只要他来道歉,自己就原谅他。
没等到那一天,森爵就坐不住了。霍德希汶这天上课居然带着一脸伤,那光滑白皙的脸蛋上有大片擦伤,部分。结了痂壳,显得异常憔悴。
暴殄天物啊,森爵这节课对霍德希汶表现了前所未有的关注,几次从讲台走下去,在霍德希汶面前不断皱眉,又是痛心疾首,又是长吁短叹,最可怕的是他嘴里一直接连不断的讲着课。
一直、不停。
学生们看这风向……难道太子要开始受宠了吗?
霍德希汶被他看的毛骨悚然,森爵再次关注令他受宠若惊,可……这关注真是备受瞩目,他抬手捂了捂伤疤,一定是因为这个。
森爵突然掏出教鞭,在霍德希汶桌前点了点:“别摸。”然后又继续分析他的作战计划,霍德希汶赶紧收回手。
课后,森爵将霍德希汶留了下来,他坐在讲台边翘着腿,霍德希汶站在他面前,森爵不悦的问:“说吧,脸上怎么回事。”
霍德希汶心头一乐,嘴上倔强的说:“你不是不管我了?”
森爵抓起教鞭对着讲台一顿猛敲:“你说不说。”
霍德希汶浑身一震,站的笔挺:“我变身了。”
“所以?”森爵并不是没见过,这跟脸上的伤痕有一毛钱关系么。
“其实我身上还有。”霍德希汶解开一排衣扣,将身上的伤痕亮给他看,深深浅浅的新鲜疤痕展现在森爵眼前,伴随着青紫瘀痕,看起来别样惨烈。
森爵倒抽了一口气蹦了起来:“怎么回事,谁欺负你了?”说完他又后悔自己语速快,这可是堂堂太子,谁敢欺负他,还以为他是以前那个偷偷掉泪的小团子?
霍德希汶装出很痛的模样:“过了一百岁的全血很暴躁,变身之后需要登岛训练,我控制不了自己,弄成了这样。”
森爵难以置信的问:“没有人陪着你吗?”
霍德希汶耸耸肩。
森爵又问:“多久变一次身?”
霍德希汶说:“不一定,跟情绪有关。”说完他凉凉的看了眼森爵,对方立即明白他眼神的意思,几乎是跳着脚说:“你还怪上我了,要不是你先前骗我,我怎么可能生你的气。”
霍德希汶立刻举手投降:“老师是我错了,现在你能原谅我了吗。”
森爵扶着脑袋说:“算了,祖宗。下次变身提前告诉我,我陪着你。”
“好。”
作者有话要说: 隔壁开了预收,圆润的为自己打个广告→ →合约夫夫闹离婚,《论离婚的各种姿势》,还是那个熟悉的狗血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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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帝国往事
全血在成年之前会经历数次变身,他们需要在每一次训练中学会自控。全血变身后体型庞大,毁灭力及食量惊人,他们有独立的训练场地,在上面渡过每一次变身——这个过程被成为登岛。
帝国数座海岛特地为全血隔离出来,上面放逐着为他们量身定做的敌人,岛上几乎没有吃的,他们必须在孤立无援的环境中捕捉对手,因为没有遮风避雨的港湾,他们不得不露宿荒郊野外。
由于全血和半血完全不是一个量级的,很少有半血会去这几座孤立的训练岛。如果有半血人意外上岛,极可能被误伤丢掉性命,侥幸不死,也会吓出一身毛病。
霍德希汶再一次面临登岛,森爵作为陪同,他对即将面临的局面并没有过多自觉,他殷切的为霍德希汶收拾用物,明明是太子,上赶着关心他的人应该很多,不知为什么霍德希汶总给他留下一种爹不疼娘不爱的印象,大概是皇帝皇后太忙了?没时间照顾他。
“保温水壶,大毛巾,手电,帐篷需要吗?”森爵盘出一个大包袱,叉着腰在房间内走来走去,“还差什么东西,我没经验。”
霍德希汶双腿跨坐在椅子上,下巴贴在椅背上看森爵忙进忙出,摇头道:“随意吧,我也不清楚。”其实那些东西并没有用处,可他就是喜欢看森爵为他忙碌的样子。
森爵抽空瞪了他一眼,无奈的摊开手:“你之前总登过岛吧,去的时候带什么,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一套干净的衣服方便换洗。”一直聆听的霍德希汶说到。
“还有呢?”森爵不置可否的扬扬眉,就这么简单?
霍德希汶偏着头,斟酌着说:“其实岛上物种很多,随便拍死几个就足够吃饱,只是你……我反而有些担心。”
森爵自嘲的说:“是啊,我也担心你会不会不小心把我拍了。”
霍德希汶立即皱起眉:“也许……有这个可能,要不你还是别去了,我自己可以的。”
“瞎担心。”森爵从衣柜里拿出几套赶紧衣服,望着窗外,“要塞的天气和海上不同,也不知道会不会下暴雨,我再问问管家还要准备什么。”
霍德希汶伸出手打算阻止他,森爵已经快步走远了,其实……变身也只是一天而已,老师太谨慎了。不过,也挺好的,霍德希汶摇着椅子安慰的想,他总算不再和自己置气了。
过了一会儿森爵又抱着一些东西回来,一股脑的扔在床上,将物品一件件的展示给他看:“雨衣雨鞋,我穿的,营养液,我喝的,防水手套,天知道拿来干嘛。还有最重要的……火机。”
霍德希汶冲他比了个大拇指,森爵将东西装好,累瘫在床上,霍德希汶看着他四肢长瘫的模样裂开嘴。
“突然觉得我上辈子欠了你的债。”森爵瘫在床上默念,孽缘,这真是孽缘呐,萍水相逢他还没对谁这么上心过,连黎洛都没有……说到黎洛,森爵突然坐起来,“佩兹是谁家的,和黎洛有关系吗。”
霍德希汶听他说过黎洛,也觉得很遗憾,对于佩兹他的感觉有些微妙,便闭嘴不谈。
森爵等了一会儿没等到回答,伸腿蹬了蹬他的椅背:“问你呢。”
霍德希汶扬起下巴:“我哪知道。”森爵喔了一声,缩回床上,怎么舒服怎么躺,霍德希汶则是挺着背坐在那儿。
“你不累吗,一直坐那儿。”森爵伸手抓了抓小腿,有些发痒。
霍德希汶有些疑惑的说:“老师你这形象,和在外面时不太相符。”
“嗯。”森爵干脆做起来盘着腿,“你说的没错,在外人面前必须得维持好形象,这是对他人的尊重。”
“你不拿我当外人?”霍德希汶小心翼翼的问。
“你是我祖宗。”森爵说到,在他最孤寂无助的时候遇上这个特别的小团子,他顺其自然就成为自己最亲的人,森爵又加上一句:“是你运气好,明白吗小子。”
霍德希汶连忙答应,这可是“大名鼎鼎”的森爵,平日都不爱理人,是他走运了。
“哟,不摆扑克脸了?”森爵看他开心的模样调侃着,霍德希汶马上正色。
森爵看他迅速变脸啧了一声。
霍德希汶再次登岛,他多了一点经验,更多了不少底气,毕竟有人守在他身后了。两人在海岸停好飞行器,霍德希汶像个成年人似的反复对森爵交待:“老师,我变身之后不知会出现状况,如果我认不得人,你一定要丢下我逃平跑。”
森爵平静的说:“你放心,我肯定扔下你不管。”
“……”霍德希汶没想到森爵答应的这么痛快,心中顿时有点不是滋味,“你还真走?”
森爵无奈的答:“你不是说危险吗?”
霍德希汶沉默一秒,郁闷的说:“可你是个将军,将军会临阵脱逃吗?”
森爵简直想一掌劈开霍德希汶的脑袋,看看这小子的脑回路究竟是怎样的,让走的是他,不让走也是他,森爵一股脑将背包扔给他:“懒得跟你纠结,奇怪的小孩。”
霍德希汶追在他身后,两人踩着岛上湿润的泥土,他不甚愉快的接嘴:“我很快就会成年的。”
“嗯哼,找个合适地方你扎帐篷,你点火。”森爵头也不回走在前面,发号施令。
从两人踏上这片土地,森爵心中没来由燃起一股烦躁,当然这和霍德希汶无关。他想起了从前,一队人马出行扫荡的场面,如今,那行人只剩他一个。过去,是他唯恐触碰的疼痛,他总是提心吊胆的回避着。
霍德希汶看他突然不说话了,只能沉默的跟在他身后。两人在崖边找到一片平整的空地,森爵岔着腿坐在一个临时削开的树桩上,自己和黎洛出任务的画面不停浮现在眼前,他掏了掏裤兜,叼着烟指使霍德希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