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狸轻笑几声,伸手将他衣襟扯开:“那你弄死我。”
“啊——”楚狸被齐子佩动作惊得失声,他这次还当自己将了人家一军。岂料楚狸勾人之余未考虑对方脾性,齐子佩向来有些精分,此刻一把将剑柄抽出,粗鲁的动作下那处的嫩肉都被剑柄划破了些。
齐子佩身上的威压霎时又升一个台阶,这下连湖中游鱼都飞快的避开,四周栽植的秀木,树叶无风自动。在一片“细沙”声中,齐子佩狠狠的咬在楚狸肩膀上,狠到将楚狸身子咬破了去。
他也顾不得什么了,直直送入,而后便是入了魔一般的云雨,将楚狸弄得差点没晕过去。
此事过后,楚狸被回过神的齐子佩放在池边仰躺,他银白的发散乱在身上,湿漉漉的。
楚狸埋怨的看了齐子佩一眼:“你还不如直接一剑砍了我。”
“你死的话,太便宜了。”齐子佩身子覆上楚狸,垂头道:“我很担心你。”
“我知道。”楚狸抚了抚他坚实的背:“回楚国吧——”
齐子佩登时抬起头:“你这头发,还有身上——”
“额。”楚狸被戳了雷点一下子将他推开:“老子被雷劈得烧没了!”
楚国皇宫,奉天殿。
楚狸和齐子佩赶回楚国的时候,恰好遇上楚瑜加冕,一路行来,楚狸察觉到自己周身围着各种各样的目光。明明是恭敬的叫着大皇子,可多数是戏谑,少数是怜悯,只有极少的一部分还算诚恳。
他偏过头对齐子佩说道:“怎么回事,看我回来像看死人一样。”
“这些人在宫中生活惯了。”齐子佩挑挑眉:“当你和楚瑜争个高低,等着看你们兄弟相残呢。”
楚狸摆出无奈手势:”我可没那心思,人心可怖啊。”
“是,人心可怖——”
他二人没走几步,穿着龙袍的楚瑜就奔来了,看到楚狸一脸诧异。
“兄,兄长你这头发?”楚狸先是一愣,随后恭声道:“恭喜兄长化神。”
楚狸本想伸手拍拍他的肩膀,谁知才伸手四周就多了几道压力,他无奈的看了看自己的手指,悻悻收回:“也恭喜你,当初所说之事得偿所愿,我也尽了本分了——”
楚瑜似乎是被他这动作惊到:“兄长为何这般拘束,难道,真的是只在事成之前是兄弟么?”
“不是楚——楚王。”楚狸低低笑道:“你现在该有个君主的模样了。”
“可是——兄长我——”楚瑜满脸焦急,却不知如何解释。
楚狸见状伸出一指堵住楚瑜想要脱口的话:“我知道这是你替我着想,我都懂。”
对话没有继续下去,探视的目光也悄悄隐去,楚瑜垂下头,一脸沉闷。
他嗤嗤笑说:“也是,朕自当不负兄长所托,但求兄长多留几日,也好叙叙旧。”
“如此甚好。”楚狸漏出微笑:“自然是要同楚王好好说些事儿的。”
“东君,楚仙长,请。”楚瑜作邀:“朕在菏泽殿,已为二位设宴,谢二位救国之恩。”
闻言,齐子佩拉起楚瑜的手,跟着前来引路的侍卫往菏泽殿去了。
楚瑜留在原地,呢喃道:“如此也罢,我守你万步归路,让你去时无忧,归来有路。”
作者有话要说: _(:з」∠)_大家好,我是第二更的壁壁。
_(:з」∠)_以为我要虐佩佩了?不,我只是要给楚瑜发工资了!
_(:з」∠)_真是爽,虽然没把他写死,但是成功出局拉。
_(:з」∠)_至于他其他故事,那以后番外再写吧。
_(:з」∠)_以后估计还会有出演,只是戏份没那么多了,好归宿!
_(:з」∠)_那么明天开始,写新篇章了~~~
☆、第106章
楚国皇宫,菏泽殿。
楚逸已是身死,楚瑜当即继位,宫中的主人换了一波,侍从们倒是没有换。
如今跟在楚瑜身边鞍前马后侍奉的仍然是古老太监,他之前被楚狸砸晕了过去,现下后脑勺还有个包包。
楚狸进入菏泽殿的时候,古老太监多看了他两眼,因为他和齐子佩的座位是与楚瑜平齐的。
照理说,他也的确该多看两眼,毕竟再怎么尊贵的客人,也不该有这等待遇,更何况如今楚狸身份尴尬。但古老太监掩饰的很好,在在座众人看来,他那种眼神非但不突兀,反倒是热血殷殷忠贞不二的样子。
所有人都入座后,古老太监细声却中气的宣道:“宴启,传菜。”
周身侍奉的小太监们得了他的令,立刻开始忙活起来,这宴会的菜品大多已经做好,正在后方温着。
一道一道珍馐被宫女们奉到各个桌前,模样精致,就是搭配奇怪了些。
按照常理,应是开胃冷盘、四方热盘、压轴主菜与餐后甜品这类顺序,可除却楚瑜和楚狸二人这边是按着来的,其余朝臣的桌上皆是先上了主菜酒肉,满满当当十六道盘碟,与楚瑜三人桌上堪堪四盘冷碟相比,显得尤为突兀。
楚瑜见菜上齐,示意古老太监给自己斟酒,朗声道:“各位爱卿,这宴会置办的匆忙,寡人,先罚酒一杯。”
他一饮而尽,眼波流转间,给了楚狸一个笑意。
楚狸看他这般一本正经,忍俊不禁轻笑出声,齐子佩见之问道:“怎么?”
“今个是场好戏啊。”楚狸朝座中那些微微颤抖的朝臣们努力努嘴:“你看着楚瑜,才登基一日,就懂得‘杯酒释兵权’了。哦不,这叫一箭双雕,来者不善,很有个皇帝模样么。”
他轻轻捻起面前盘中的小果子,搓去果皮又道:“也是,这楚国多年立于楚逸淫威之下,如今换了主人,他在朝内的势力必定未换。可这批人都是当朝重臣,中流砥柱若是一夜撤职,恐怕楚国是要陷入瘫痪。”
“你还懂这朝中之事?”齐子佩笑岑岑的看着楚狸:“看不出,还当你不会理会这些凡尘俗事。”
楚狸淡然一笑:“这我没来之前,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啊!”
齐子佩轻笑一声,案桌下的手拉住楚狸道:“是,好在不是你继位,否则这里的人,都得给你玩死咯。”
“咳咳。”是楚瑜轻咳,野怪二人说多了些,这厅堂之人虽然听不见,但楚瑜还是听得见的。
事实上整个设宴大厅都是安静的,这朝中之人多是圆滑,虽与主位隔得远又有纱帐轻扰,但眼尖的还是看得出自己与皇帝陛下的差距。老奸巨猾的臣子又怎会不知其中缘由,故至今未有人敢动筷,甚至未敢吱声回酒。
楚瑜见状嘴角微微上扬,又道:“诸位爱卿怎么都不用这酒食,莫不是宫中的东西不合胃口,左相,你说说。”
被他唤为左相之人,是个四十左右的中年人,身子骨不错,保养的也不错,倒是没大腹便便。他闻声站起身子朝主座行了个礼,侃侃而谈:“不是这珍馐不合胃口,只是——”
“只是如何?”楚瑜朝左相挑了挑眉:“难道是嫌这酒肉不够精致,够不上在座诸位家中厨子的手艺么?”
左相倒是没动,楚狸顺着楚瑜视线扫去,不少朝臣已是大汗淋漓。要说现在可是冬深,炭火都还没撤去,殿中也未将火炭烧得过旺,应是心火所扰。但左相不同,他面色犹豫,面相平庸,淡定的有些不可思议。
“只是这十六道主菜对于臣来说太过丰盛。”左相双手相扣跪拜在地:“臣身子一直不好,还请皇上恩准臣吃些清淡食物,此等僭越,望皇上降罪。”
楚瑜听后食指扣了扣桌面:“左相既然身子不好,那朕也是该照顾的。左相乃是朝廷重臣,断断不可弄坏了身子,没了精力还如何辅佐朕呐!事出有因,来人——”
古老太监接到示意,当即唤了小太监撤去了左相桌上的东西。楚瑜见事情办妥又道:“左相事出有因,可堂中众位爱卿难不成都是身子不适,怎不见一人动筷呢?”
约莫着是想学习左相,有一面色红润的官员当即出席请旨:“皇上,臣近日日夜难安,心神不宁,故也请皇上——”
“赵大夫此言差矣。”楚狸打断那赵大夫的话,从袖中拿出一封信晃了晃:“赵大夫昨日还去了城中最大的那家春意楼,掌事的妈妈说你可是占了三位,这般身子骨岂可说是不适?莫不是,赵大夫兴盛起来,要将这整个皇都城的妙龄闺女都吞下去?”
“皇,皇上——臣——”赵大夫吓得面色一白,当即匍匐在地颤声道:“臣家中大夫说了,是,是——”
楚狸听着赵大夫的话兀自倒了杯酒:“怕是赵大夫家中大夫医术不精,这样,明日朕派一人前去,保准治好赵大夫这郁结不下的心病,如何?”
赵大夫身子颤抖得厉害,他答谢道:“多谢皇上关心,皇恩浩荡,赵施领受。”
言罢,赵大夫又退回酒席之间,他一路过去,沿途的官员都面带复杂的端详着他,此时有一披甲大将军率先动了筷子,吞了口烧鸡肉举樽道:“皇上平定逆贼安国定邦,臣请命去边关镇守,愿为陛下守土固疆。”
楚狸闻声看去,那将军长得虎背熊腰,是个猛将外表,只是那眼神,有些沉黯,绝不是个莽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