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玩意儿,不是我的!”
几乎是吼出来的。
男人按住嘴角往上提了提。
“不用害羞,你的信物让我印象深刻。我并不反感。”
“我特么没害羞。”
“你的脸很红,据我所知,脸红是害羞的首要特征。”
“滚你妈的!”
男人做出倒吸一口气,其实根本没一点声响的动作。
“你的奔放,让我也开始印象深刻。”
叶幸咬牙。
这特么是另类的无赖么。
只能闭上嘴。
“你好,初次见面。”
男人小步往叶幸跟前又挪动两步,伸出手掌,要和他握手。
叶幸一把拍过去。
男人看着叶幸穿出他手掌的手,做了下抓的动作。
眼里划过沉重。收回了手。
“拥抱一下吧。”
看来男人势必要把初次见面的礼仪给完成了。
叶幸一脚踹过去。
“滚远点。”
“你的脾气需要改改,为什么不能心平气和的表达你的激动之情呢。”
“我特么不是激动,是激愤。我特么不是你新娘,你的新娘叫程秀。”
男人收起张开的手臂,歪头做出思索状。
“这是一种考验吗?”
叶幸无语望苍天。
简直无法沟通。
“我要睡觉了,别来烦我。小心我灭了你。”
男人点头。
叶幸不看他,他的样子太魔性了。裹起被子就躺下。
十几秒后。
叶幸一脚蹬开被子,气呼呼的弹起来,指着笔正正坐在他床边,盯着他看的男人。
“你怎么还在这。”
“那我是该去哪儿?和你一起睡吗?那好吧。”
男人说着就要往下躺。
叶幸跳下床,直奔另一个屋子,旋风一般翻出黄表纸,割开手指,滴进朱砂里,翻开参考书,挥毫。
一把抓起黄表纸,飞奔回来,看着还撑着身子的男人,伸出舌头舔了一下黄表纸背面,往手心里啪的一拍。
冲到男人面前,一巴掌挥在他脸上。
男人如断线的风筝,砸在地上,什么也没砸起来,叶幸不停,跳上床,跑向男人,跳下地,又是一巴掌,男人飞到了屋门口。
叶幸跑过去再接再厉,一巴掌……
世界安静了!
碰,关上屋门。
叶幸翘着脚,一跳一跳的坐回床上,抱起脚把刺进脚掌的尖石子□□,吹了好几口凉气,在被子上一抓,往满是尘土的脚心擦。
一定神,叶幸大吼一声,惊恐万分的直甩手。
沙滩裤飞到地上,叶幸一头倒下去,双拳锤了几下床板。
☆、偷听
叶幸竟然睡了一个好觉。
再一次膜拜自己始终稳定执行本职工作的脑神经。
第二天天刚见亮,叶幸半颗鸡蛋还含在嘴巴里。
门就响了。
叶幸问也没问,就去开门。
门外站着的是叶幸对之即期盼又排斥的警察。
“你是叶幸?”
“是我。”
叶幸把半颗鸡蛋当着警察的面,嚼巴嚼巴咽下,回答时带出的碎末子扬在警察眼前。
警察往后退了退。
“我们是来通知你,三个工作日内,去镇上派出所领回补偿金。”
叶幸嘴里一个劲的哦哦哦。
讪笑着低头。
“那,多少钱啊?”
警察抬起眼皮瞅他一下。
“全部追回是不可能了,受害者不少,根据金额大小排下来,大头都被前面几位损失十几万的分配走了,你的大概在五千块左右。”
见叶幸明显的脸色一沉。警察语气放缓。
“不过,总算有回头钱。”
叶幸在心里叹口气。
五千,怕是不够打点啊。
警察又瞅瞅他。
“还有一件事,这里面涉及到的人,都要被公诉。一码归一码,赔偿损失是一回事,追责又是另一回事,你先做好心理准备。”
不等叶幸说什么,警察转身坐进车子,绝尘而去。
叶幸把还在手心握着的剥下的鸡蛋壳捏得粉碎。
公诉!那就是要蹲大牢了?
草草收拾了一下,叶幸直奔市里。找了一家资历老成的律师所。直接闯进最厉害的律师的办公室,一屁股坐下,前台过来怎么拉也不起来。
好在那个律师还算大度,挥挥手让前台出去,放下电话,接待了叶幸。
言简意赅的说明来意。
叶幸扒住办公桌的边,眼巴巴的看着律师。
律师沉吟一下。抬头对他先说了声抱歉。
叶幸的心随之猛沉,但还是撑住要听完后面的话。
“这种情况,在没有第三方的情况下,一来,很难证明你的父母是否知情,二来,那位主要人证,就是受害人本人,已经死亡,属于死无对证,三来,死者死的蹊跷,到底是你说的自杀还是有虐待嫌疑,谁也说不好。根据我的经验,这些人一定会多少受到身体虐待,所以很难办,最近的确是几个省份联合严厉打击这块,你的父母怕是要判刑。不过,你们可以从钱财这块,也是受害者着手,争取从轻。”
叶幸的脸没办法在难看了。律师又说了声抱歉。略带同情的看着他。
叶幸抬头,礼貌的笑笑,掏出几百块。律师挡回去。
“我的咨询是免费的。”
出了律师所,叶幸抬头望着浅蓝的天,脸上不断的被渐凉的风扫过,一时间不知所措到恍惚。
律师的抱歉,在告诉他,折腾怕是也是浪费钱。
叶幸扯起苦笑,手插口袋走出去。
经过一家理发店,耳畔顿时被激劲的隐约淹没,叶幸扭了下脸,看了一眼。玻璃门上映出淡淡的一个身长,肩宽,腿长,被一套牛仔装包裹的帅气逼人的身影。
唯一掉价的是,那头比鸡窝好看一点的头发和满脸的胡茬。
叶幸楞了一下,转身,推门进去。
不一会儿,齐耳短碎发,一脸干净的叶幸走了出来。站在台阶上,微微侧头,眯起眼,点上一根烟的简单动作就把身后正坐着等头发定型的几个姑娘给唬的眼睛发直。
看守所里,叶幸隔着桌子和一块半人高的玻璃与叶爸对视。
“爸,一切还好吧?”
叶爸点点头,摸摸被剪短了的头发茬。笑出皱纹。
“还给免费理了个发。”
叶幸沉默了一下,看着叶爸努力保持平静的眼神。
“妈呢?”
叶爸笑笑。
“她呀,怕看见你哭呗,你知道她那嗓子,谁受得了,一准挨骂。好着呢,出了不能到处跑,其他都和在家一个样儿。”
叶幸低下眼帘,憋回鼻子发酸后引出的泪花。
“爸,警察来家通知我了,说是要公诉。”
“嗯,是啊,幸儿,你别费神了,公诉就公诉,谁让咱们走背字,一没证据二没人证,程秀还死在咱家。你呀,在外头好好地,别扯进来,我问了里头的一个老大哥,他说,我们态度好,又上了年纪,顶多也就半年一年的。没啥,只要这事儿能过去就成。你妈也是这个意思,不过,幸儿,我们不在家,你可要把自己照顾好。”
过了好几秒,叶幸才轻轻地点了下头。
叶爸隔着玻璃抓了一下他的手。晃了晃。
“儿子,振作点,还是那句话,天塌不下来,你在外面好好地,我们就放一百个心了。”
“爸,我,对不起你们。”
“这孩子,说的什么话……成了,趁早回去吧,不是啥大事,咱也没做亏心事,不比那些伤天害理,手里攥着血的人心安多了。”
叶爸站起来,朝叶幸摆摆手,回头走出探视室。
叶幸坐了一会儿,才起身,慢慢走出看守所。
叶爸走回监房的路上,透过玻璃看着刚出楼道的叶幸,憋了好久的老泪慢慢滑下来。
不是他不想,是不敢多待,怕叶幸多看他一会儿,就会内心煎熬多一些,叶爸是无论如何也不允许这种情况发生的。
回到家,镇上的派出所通知他去领钱,在这里做了好几年人民公仆的警长怜惜的看着他。虽然不熟,但是作为自己管辖地段的住民,他还是有几分感情的。
“这事儿你一点都不知情?”
叶幸接钱的手停都没停,抬眼平静的说
“不知情。”
“你父母没和你说?”
叶幸苦笑一下,继续平静的口吻
“和我说的话,也不至于这样。”
警长叹一口气。
“回去吧。”
叶幸走出派出所,走在路上,经过一个僻静拐角,扶着墙,慢慢蹲下,面朝地上,咬着牙,由着泪水滴落。
他也想与爸妈一同进退,只是,他不能。所以只有撇清。
这股背叛般的感觉,炙烤心头,让他万分难受。
回到只有他一个人的冷清院落。
叶幸拿着笤帚静静地扫地。
保持干净,就有人气。
还是一碗面条。叶幸吃的比前晚的吸溜声更大。
收拾完,关上厨房门的时候,叶幸敏锐地觉察到,门口似乎有人。
这种感觉很特别。
看不着,听不真,但是就是知道有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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