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眼叶幸后,直接用肩膀撞开他,叶幸心里叫嚣着的小白脸雷狄走开了。
老者经过他时,目不斜视,步子跨得不快不慢,背挺得超直,走过去时,叶幸做了个吐唾沫的动作。
呸!
拽什么!
叫雷狄是吧,果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什么师傅教出什么徒弟,一样的自大讨人厌。
“刚才你在和谁说话?”
“师父看见了?”
雷狄把行李包一一放好,恭敬的回话。
“没有,不认识的人,我为什么去看人家。”
“我只是被拦住了。”
“哦。我以为你遇见朋友了。”
雷狄咧开鲜红的嘴唇。
“师父真会说笑。”
雷狄的师父却是苦笑了一下。
“我是真心希望你有个朋友的,毕竟师傅老了,不可能一直陪着你。”
雷狄没有说话,转身去铺床了。
叶幸跟个贼似得,趴在雷狄房间后窗户的那颗小树杈上。
把这段对话听了个模模糊糊。
哼!!
怪不得那么冷血,把大孙子说烧就烧了。
活该你没朋友。
“师父你休息吧。热水打好了。”
“嗯,你练一会,也早点休息吧。”
新的对话传来,叶幸凑近了些,小树细巧的枝桠突然应声而断,叶幸脸朝地趴到地上,硬是没有哼一声。肯定没有发出大声响后,做贼心虚的叶幸悄悄撤退。
经过走廊的时候,刚好看见雷狄在房间前的巴掌大空地上端着红鞭子,作势要甩。
叶幸放慢脚步,隐在墙壁后,偷看。
雷狄迈开步子,丈量了十步,拾起一块石头,按进泥土里,固定,而后,在上面放上了一根羽毛。
手腕轻轻一抖,眨眼的工夫,羽毛少了半边毛。
叶幸看的口水直吞。
妈的,居然连瞄准都不瞄准。
这货简直逆天啊。
接着又往后退了两步,把距离拉大,也是那样,一甩,剩下的羽毛,断成了两截。
叶幸张大了嘴。
收起鞭子,雷狄又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笔记本,就着走廊的自然光和灯光,认真的看起来。
屋里传来他师父的声音
“雷狄,早些休息,功课做完了,就别额外给自己加难度了。”
雷狄对着门应了声。
“我知道了,要是打扰师傅了,我坐远些。”
屋子里没了声音,雷狄又转回头,把鼻梁上的眼镜推了推,继续看起来。
叶幸暗自咬牙。
妈的,坏人还不够,居然还这么勤奋。
☆、盛会
“下雨了……”
雷狄抬头,一滴雨珠趴在了镜片上,照在头顶的油纸伞往前又移了移,把他整个遮住。
油纸伞微微透光,那片光线穿过纹在伞外的单支白梅,打下几点暗色斑驳,贴在了一半身子露在外的人脸上。
那张脸,很宁静,透着种悠远古老的安详。
他的两只手都被粗麻质地的袖子遮住了,一只放在伞柄上,一只自然垂着,袖口挺括,但有一圈磨白色,显然他一直是这样笼着手。
还未开口,垂着的手探出一点指尖,朝向摊在膝盖上的笔记本。
“它湿了。”
“谢谢!”
雷狄转回微侧的脸,合上笔记本,起身。
“水不擦掉,字会糊掉的。”
雷狄只是笑笑。
“我知道。”
他走了之后,披着绿色雨衣的叶幸从一颗雪松后面冒出来。
“怎么样?怎么样?三师兄,看到了没?”
白融慢腾腾的收起油纸伞,瞟了一眼叶幸。
叶幸眨巴眨巴眼。
“咋了?”
“你比我们说好的,早出来了一分钟。我猜他已经看见你了。所以,你的计划,夭折。”
叶幸撸了一把脸上的雨水,直不楞登的小声哀嚎
“不要啊,三师兄,你到底看见了没啊。”
白融转身要走,给了他一句话
“失败了,不怪我哈,全责在你。”
叶幸瞬间泄气,把雨衣从身上脱下来。皱巴皱巴团在手里。盯着看。
“亏我还花了十几块钱从白瑕那里买回了你。对不起,用不着你了。”
叶幸真叫拖着疲惫的步伐回的房间。
雨中,笔直侧身的站在雪松树干后面,一动不动十几分钟,腿脚酸疼,脸部僵冷,都算是温柔的了。
“回来了?”
叶幸抖了一下,连忙从怀里掏出荷叶包饭递给常旗。
他的这个掩饰的动作,常旗不是看不见。
只是,荷叶包饭上传来的温热,让他心情大好。
即使扯谎,叶幸扯的也很认真。这个他是揣在怀里一直温着吧,看来昨天他有意逗他说的‘东西是冷的,谢谢。’叶幸是记在了脑子里。无论是出自内疚还是无意,都能显示,叶幸的心理有自己的位置。
这点,很好。
“你随意,我进房间了。”
常旗伸了下手,示意他不用管自己。
叶幸一溜烟钻进自己的房间,朝常旗咧嘴一笑,轻轻关上门。
啊~~~还是背着他呢。
革命尚未成功,常旗当需继续努力啊!
常旗自嘲的笑笑,转身坐下,把书摊在桌子上,嘴巴慢慢的靠近剥好的荷叶饭。
嗯,蛮热的,看来捂得时间还挺长的。
在哪里耽搁了?
常旗回头看看那扇关上的门,小小的笑了笑。
好奇心前所未有的强烈呢。
两天后,三年一度的骗子界,哦,这只是外人给的名称,他们自称盛会。
“哼哼,高兴了?不用装受伤了,都轻松了吧?”
叶幸从台子上走下来,一把拽下挡在眼睛上的防作弊偷看的罩子,摔在地上一脚踩烂。
在他面前,一字排开端坐着的十三个统一白着装,黑墨镜,翘着二郎腿的七门众,异口同声的长长哦了一声,以示惊叹。
“叶子,不要激动,不要激动,来吃块冰棒降降火气,新鲜绿豆汤冰的哦。”
长着一张人畜无害娃娃脸的二师兄白啸捏着一根冰棒,朝他六颗牙笑着。
“嗯哼?真假的?直接派二师兄来了是吧?别以为不说话我就不会临阵脱逃,变不变态,背儿歌?还不少于五首?谁特么出的题?”
二师兄眨巴着拥有微翘长睫毛的黑眼睛,冰棒还捏着,化了的水开始攀上指尖,叶幸吞了口唾沫,一把夺过,塞进嘴巴里。
“多吃点,叶娃娃,多吃点别客气,放心绝对不要你的钱。”
叶幸狠狠一瞪。
“你的脸,还在吗?你要我也不会给的。”
白老爹笑的咯咯的。
“随便你喽,叶娃娃,反正待会儿是要攀爬好一阵子呢。”
叶幸挑了挑眉头。
“啥意思?”
白融朝他看了眼。把墨镜摘下来给叶幸带上。
“别一会儿晃了眼睛,儿歌也挺好的,你曾和你表二爷来过,知道的,这是个竞技场,看重的是综合能力,你刚险险通过的第一场,就是考察学识方面的,连儿歌都知道,那么常识方面的,再去问也是多余了。体能什么的当然也是需要的。这就是下面一场你要面对的。”
叶幸哼了一声。
“你确定不是因为门派太杂,互相又不肯知识共享,所以知识点无法统一?只能拿儿歌来凑?”
白融笑笑,朝他挤了下眼睛。
“你最好还是相信我的版本。”
叶幸哼了一声。
“信你才怪!”
不到十分钟。
就传来了叶幸凄惨的大叫
“我草!沙漠障碍赛!白老爹!!!!!”
沙漠最著名的特点就是气温陡升陡降,空气干燥粗糙。
不一会儿,光着脚小跑着的叶幸就已经开始喘气如牛了,墨镜上蒙了一层细细的土黄色,他要时不时地用手抹一下,活像个自动雨刷器。
是的,他很不爽。
而且冰棒吃了三根,现在还特别想尿尿,可是,喉咙传来的摩擦声让他明了,自己很快就要开始缺水了。
这真是上面受穷,下面泛滥。非常,讨人厌!
“叶幸!”
“啥事?”
“哦!!”
叶幸下意识的回话,突然刹住脚,看向肩膀,声音来源处。
“红颜!!”
红颜伸手拉起自己苍白的嘴角,做出了微笑。
“你趴我后面干什么?”
“给你降温。”
红颜笑了一下,缩回头继续一本正经的趴在叶幸的背上。
“别胡闹,快下来。”
“你受苦有我的责任,男人要懂得……”
“行,行,你趴着,好了吧?”
叶幸做了个禁止的动作,他实在害怕红颜的唠叨。
再次跑起来时,叶幸把双臂环到了后面。
“不是吧~~~~攀岩爬过这个山丘?”
红颜在后面拍拍叶幸的肩膀。
“要休息一下吗?我拿了点吃的。”
叶幸回头看他。
“你怎么每次突然出现都是和吃的一起来的?”
红颜拉起嘴角。
“因为每次都是来见你。”
叶幸浑身过了一下电流,差点没从已经爬了几步的砂岩上滑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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