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殊青闷笑,“很没面子吗?我倒是觉得挺好。”
“如果我真的出了什么意外,死了或者落在了敌军手里,你不是正好能换个聪明点的合作伙伴,反正你一直嫌我笨,更何况就算你不换,直接跟家里人说自己的配偶死了无心再结婚,谁还会再逼你,到时候你想玩就玩,跟心里一直惦记的那个真爱在一起逍遥自在,不比非得跟我绑在一起舒心的多。”
他话音刚落,靳恒就狠狠瞪了他一眼,“什么死不死的,你胡说八道什么!收起你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我从来没有这么想过!”
“那你是怎么想的。”晏殊青再一次把话题绕到了原地,目光灼灼的看着他。
靳恒瞬间沉默了,他发现自己此刻竟然无法招架晏殊青的步步紧逼,心里掀起狂风暴雨,此刻除了沉默他一时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
“你亲口跟我说,你心里早有喜欢的人,我们只是合作伙伴,哪怕是结婚登记举行了婚宴,也是互惠互利的关系,可现在你为了一个毫不相干的合作伙伴,不仅豁上了以后寻找真爱的逍遥日子,现在还一个人孤零零的躺在医院里,所以你对每个毫不相干的人都是这样吗?”
“当然不是!”
靳恒矢口否认,紧紧地攥住拳头,现在“合作伙伴”对他来说就像一个魔咒,只要听到就没法理智,他讨厌晏殊青用这个字眼形容他们的关系,哪怕它帮自己将晏殊青牢牢的锁在了身边,却将他的心推到了离自己更远的地方,所以他下意识地脱口而出,却发现自己更加正中下怀。
晏殊青看到他胀红的耳朵一瞬间什么都了然了,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几分,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而是掀开靳恒的被子就爬上了他的床。
靳恒一下子蒙了,根本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整个人像是瞬间被冻住了,僵在原地完全忘了反应。
晏殊青就像没注意到他陡然僵硬的身体似的,自顾自的挤到他身边躺下,嘴里还不忘享受长舒一口气,“呼……可算是躺下了。”
直到两个人的皮肤相贴,听到他发出这样微微沙哑的声音之时,靳恒才终于回过神来,接着本就不自然的一张脸瞬间胀得通红,盯着一堆发烫的耳朵,几乎暴躁的开口,“你上来干什么!快点下去!”
如果不是他身体此刻僵硬的像一块铁板,晏殊青毫不怀疑他会直接将自己推下去。
顺手将他的大半个枕头抢来,他挑眉一笑,“我可是刚醒过来的病号,这会儿全身都酸疼的不行,躺你这里一会儿怎么了,你要是推我下去,摔出个好歹你可得负责。”
说着他又往靳恒的方向挤了挤,几乎霸占了大半个床位,一副准备懒在这里不走的架势。
靳恒还没又从巨大的震惊中回过神来,他不明白这个上一秒还咄咄逼人的家伙,怎么突然就爬上了自己的床。
他僵在原地,完全没法动弹,晏殊青的头发蹭到了他的手臂,柔软的质感,蓬松的还有些凌乱,隐隐飘着的薄荷味,丝丝缕缕的钻进了他的鼻子。
一瞬间,靳恒的呼吸陡然一窒,胸口都跳乱了几拍,他们挨得实在是太近了……自从上一次晏殊青夜宿在他家里之后,两个人再也没有靠的这么近过。
近到他垂下视线就能看到晏殊青整齐的睫毛和嫣红的嘴唇,温热的体温透过衣料传到他身上,脚趾无意间的触碰,都能碰到他光滑的皮肤,那种滑过绸缎似的感觉,像一只蚂蚁咬了一下,留下若有似无的痒,顺着脚趾快速传遍了全身。
喉结艰难的滚动了一下,靳恒全身的肌肉都紧绷了起来,根本不敢低头再多看一眼。
“你自己回病床上睡,别在这里跟我挤一个。”他粗声粗气的开口,嫌弃似的往旁边挪了一下,一副恨不得离晏殊青十万八千里远。
以前晏殊青看到他这幅臭德行,都忍不住翻白眼,现在却隐隐有点明白这家伙很可能是在害羞。
忍不住抬头瞥他一眼,瞅到了这家伙背对着自己像铁板似的后背,还有那一对通红的耳朵,他有点想笑。
以前觉得这个家伙是个嚣张讨厌的富家公子哥,如今摸清了性格,却感觉他分明就是个大型猫科动物,你凑过去他就会立刻躲开,但是你如果不搭理他,他又会一脸看不起你的样子,不情不愿的靠过来。
晏殊青越想越觉得像,感觉就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似的,忍不住撑起身子戳了戳他发红的耳朵。
入手一片滚烫,他惊讶的发现脾气这么臭的一个人,耳朵竟然是软的!
靳恒再也克制不住,猛地回过头来,暴躁的挥开他的手,“你胡乱动什么!还不快点走!”
他的力气太大,几乎差点把晏殊青掀翻,晏殊青毫无防备,本来撑在床上的手臂一软,整个人直接失去了平衡,一脑袋栽在了靳恒身上。
这家伙的胸口像石头似的又硬又结实,晏殊青的鼻子一下子撞在上头,瞬间酸疼的眼泪都快掉下来了,而靳恒也是毫无防备,根本没料到背后的晏殊青竟然会离他这么进,情急之下直接把他抱了个满怀。
“你使这么大劲干什么啊,艹……我的鼻子……”
晏殊青疼得眼里都冒出了生理盐水,忍不住给他一拳,抬头没好气的瞪他一眼,却根本不知道自己这幅眼眶发红目光湿润的样子,在靳恒看来是多大的刺激。
一时他的呼吸更重了,整个身体绷成一块铁板,眸子的颜色陡然深了几分。
晏殊青疼的鼻涕眼泪一大把,好不容易缓过那个疼劲,这才意识到靳恒一直都没有说话,下意识的一抬头撞上了他漆黑的瞳孔,瞬间心里跳漏了一拍。
四目相对,晏殊青忘了起身,靳恒忘了松手,两人用一个面对面拥抱的姿势愣在原地,全都忘了反应。
气氛在飘忽的眼神中陡然暧昧起来,明明是一刹那的事情,可晏殊青却能感觉到申下的靳恒起起伏伏的结实胸膛,还有他那只紧紧箍在自己腰间,犹如钢筋似的精壮胳膊。
这是一个极其危险又强势的动作,靳恒只要愿意,再往下一分就能摸到他细瘦的腰线和翘起的屯线,甚至还能撩开他的衣摆,钻进他的裤子,直接感受入手的光滑和结实。
晏殊青身上的病号服因为这个动作全都垂了下来,靳恒都不需要特意去看,就能看到他一整片平坦有力的胸膛和两粒浅色的XX,一瞬间他的喉结滚动的又快了几分,一双眼睛彻底沉了下来,像一汪看不到底的深潭卷起层层叠叠的漩涡,只看一眼就要把人给吸进去。
他的指尖控制不住的收紧,恨不得把跌在自己怀里的这个人狠狠地揉捏,直接嵌进自己的身体里,晏殊青似乎被他掐疼了,忍不住闷哼一声,一滴汗水从额头滚落,瞬间砸在了靳恒敞开的胸膛上。
一瞬间犹如燎原星火,点燃了周围的一切,靳恒猛地清醒过来,赶忙收回手,狼狈又艰难的挪开目光,那只藏在被子下面的手紧紧地攥在了一起。
如果现在不停止他肯定会把晏殊青整个撕碎吞进去!
被推开的晏殊青也一下子清醒过来,狼狈的摸了摸鼻尖,两条腿不自然的蜷缩起来,他竟然只是看着这家伙的眼睛就……
他不敢再去思考自己此刻的身体反应,脑袋里一片空白,愣怔在原地,完全忘记了反应。
迅速分开的两个人谁都没再说话,更没敢对视一眼,无声的暧昧和火花在彼此间流淌,寂静的病房里一时间只剩下彼此不规律的呼吸声,连空气都好像粘稠了起来。
靳恒僵硬在原地,脑袋里嗡嗡作响,汗水不停地冒出来,巨大的冲动在骨子里乱窜。
而旁边的晏殊青也没好到哪里去,他不知道自己这究竟是怎么了,刚才那一瞬间竟然真的想跟靳恒真的做点什么,甚至只是这么一想,裤子都湿了几分。
执剑者和服从者的荷尔蒙从汗水、毛孔和呼吸中慢慢渗透出来,浓郁的草木香气混合着薄荷味,像一阵狂风将两人席卷,彼此的反应,对方看的清清楚楚,连两个人自己都很诧异跟对方的适配度竟然到了这种程度。
骨头里像是被千虫万蚁噬一般痒得厉害,熟悉的炙热感席卷而来,这时晏殊青才终于明白,陈澄为什么一定要他卧床休息。
因为他体内的药效虽然已经过了,但是根本还没排干净,这会儿残余的药效被执剑者的荷尔蒙点燃,再一次在他全身燃起了熊熊大火。
那种想要被填满贯CHUAN的空虚感,让晏殊青控制不住的蜷缩起来,指尖无意间触碰到靳恒紧绷的胳膊,他的脑袋瞬间闪过方才被他搂住时的欢愉,明明同样是执剑者的味道,泽隆靠过来时他却只觉得恐怖恶心,但如果是靳恒……
他看着眼前这个呼吸粗重的男人,身体的本能开始叫嚣起来,如果他,如果是靳恒,他心里竟然没有任何排斥。
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没有搭好,还是被残余的药效迷惑了心智,晏殊青撑起身子,毫不犹豫的坐在了靳恒身上。
靳恒的心跳在这一刻差点停止,手背上的青筋都跳了出来,他到底想干什么!他知不知道自己现在生吞了他的心都有了,他坐上来根本就是找死!
他暴躁又气喘吁吁地推开他,“你下去,别靠我这么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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