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业脚步一顿,他想起了之前想要疯狂杀戮的状态。
明心指着莫湛,接着说道:“每次在教主挑战各大门派的时候,他暗中用引魂香,教主就会狂性大发屠戮满门,这势必会引起正道不满,鹿城之战,教主毁了武林半数以上的高手,面对我教,元气大伤的正道只能求助退隐百年的三大世家。”
杨业转过身,看向莫湛,发现他也在看着自己,眼神深沉,里面似乎包含着无数想说的话,而他什么也没说只是紧抿着唇,仿佛默认了这一切。
“挑起我教和正道的冲突,乘机混入教中,一步一步就是为了三大世家重新掌权。”明心把之前的事情一一说了出来,“当然,复出再重要也比不过教主和万魔心法重要。”
“我?”万魔心法的厉害不言而喻,一旦练成可以登顶武林,但是凤千羽本身又有什么用处呢?不是杀掉免除后患更重要吗?
“应该说教主才是其中最关键的一环。”明心语气讽刺,“这件事要追溯到百年前,天降四块奇石,分别被当时四位顶尖高手掌握,这四块奇石一块被打造成了锋利无比的珠玑剑,一块是能治疗各种毒-药的药石,一块是实断真假的问天石,最后一块就是圣蛇和万魔心法。”
这一刻维持高冷的杨业心里得想法是,怪不得小绿的画风严重不对,原来它根本不属于这个世界。
“教主也见识过这些东西的厉害,那四人也想要其他人的那份,其中三家就联合起来算计得到圣蛇的先教主,只可惜圣蛇认主他们无计可施,他们重伤先教主后抢到了万魔心法。”
说到这里,明心停下来,冷笑了起来,“他们修炼了抢到手的心法,可惜啊,心法不是每个人都能练的,没有特殊体质一旦练了心法,早期会功力倍增,到了后期,只要用了功力就会变成废人,到了最后会经脉尽断七孔流血而死。”
杨业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心跳依然强健,不久之前打了一架,似乎没有消耗什么体力,疑惑道:“我的体质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教主武功盖世,怎会是这帮宵小可以比的。”
杨业满脸黑线,都什么时候了这人还这么追捧他,他想听后续的心情好着急好吗?
“说重点。”
“历代教主都是玄阴体质。”明心对杨业解释道,“只有玄阴体质的人才能修炼万魔心法,其他人练了只会自取灭亡,而且这种武功的后遗症还会遗给下一代。当时三大世家不但家主练了心法,还给了当时优秀的弟子练,所以百年前三大世家几乎所有的高手都毁了,他们才会不得不在同一时期退隐江湖。”
这就是三大世家在最巅峰退隐江湖的真正原因!
据杨业所知魔教也没有讨到好,当时的万魔教教主不久就伤重身亡了。
“三大世家开始了长达百年找寻破解这种心法后遗症的办法,直到20年前。”明心又一次停下来,他近乎仇恨地看着莫湛,“当时的药王谷谷主之子莫欺心找到问题的破解办法,莫湛这个人你是不是很熟悉?”
莫欺心?莫湛?
“你们是父子吗?”杨业问道。
莫湛摇摇头,“他是我师父,我带你去看过他的衣冠冢。”
杨业想起来莫湛之前在他师父的衣冠冢里跟他讲的故事,他师父利用了他的爱人,以至于他爱人到死都没有原谅他,甚至没有见他一面。
杨业不笨,从明心对莫湛敌视的态度联系莫湛说的故事,他有个猜测。
“难道你师父的爱人是魔教中人?”杨业把自己所想的问了出来。
明心冷哼一声,“莫欺心不配当凤涟教主的爱人,他不过是欺骗利用别人感情的小人。”
这位凤涟不是别人正是凤千羽的师父,那位到死都孤单一人,导致从杨业刚穿过来的的时候就被各位长老逼婚,生怕他步了凤涟的后尘。
“我师父?”杨业指了指自己,“你师父做了什么对不起我师父的事?”
莫湛抿了抿唇,知道就算自己不讲,杨业也会从明心那里听到以前的事,“我师父身为药王谷嫡系,生来就遗传了心法的后遗症,身处他这样的位子如果不习武就迟早会被人躲位杀死,为了缓解症状他接近凤涟教主与他结交,他偶然发现凤涟的体质很特殊,极阴喜寒,越是阴柔狠辣的武功他练起来事半功倍。”
“我也是?”杨业回想了下以前,好像凤千羽也是这个样子。
“...你也是玄阴体质。”这个问题好似很沉重,莫湛半天才点点头。
“怎么不说下去?”明心眯了眯凤眼,上挑的眼角带着不屑和讽刺。
“这样的体质万中无一,唯有两个方法才能缓解心法带来的后遗症。”莫湛缓缓地说道,“一次凤涟受伤血沾到了师父身上,他发现自己生来就有的症状得到了缓解。”
“另一个方法是什么?”杨业问道。
“另一个是与玄阴体质的人...欢-爱。”莫湛回答得的时候看了杨业一眼。
“莫欺心那个卑鄙小人,在骗得与凤涟教主欢-爱解了自己身上的症状之后,带着三大世家的人偷袭他,放了凤涟教主大量的血,回到教中之后两年不到他就去世了。”
明心很看不起莫欺心这样的人,想要点血解了症状就不能光明正大凭本事来拿?在欢-爱之后偷袭算什么?上一刻还是刻骨铭心的欢愉,下一刻就毫不留情的背叛,这样的人也配在江湖上立足?
杨业也被震到了,难怪凤涟到死都不愿意原谅莫欺心,这样的人有什么资格弹原谅!
“不是这样。”莫湛急着为师父解释,然而他还没开口,明心又一次打断他的话。
“有怎样的师父就有怎样的徒弟。”明心意味深长地打断莫湛说的话,接下来他要说的才是重点,“你故意接近我们教主不也是为了解了自己身上的病症?”
杨业身体僵住了,秀气的眉毛皱了起来,莫湛恨不得抚平它,“一开始的确是,现在我没有这样的想法。”
“你现在当然不用这样想,因为你已经利用教主解了身上的病症。”提到这个,明心真希望自己现在可以杀了他,但是现在还不行,教主对这个人还有感情,不过很快,教主就会认清这个人的真面目,这肯定比杀了莫湛还让他高兴。
“你什么时候取了我身上的血?”杨业一点儿也不记得莫湛有拿到他的血。
明心满脸都是怒气,显然不愿意提到那件事。
莫湛垂着眼,闭了闭,再睁开时,眼中都是决绝之意,他张了张嘴,话还没讲出来。他和明心看到他身后脸色同时大变,杨业也有所觉,在他反应过来之前,就被莫湛抱在怀里,杨业头埋在他胸前,只听见莫湛闷哼一声。
穆豫之持着长剑,站在杨业身后,珠玑剑刺穿了莫湛的身体,杨业看见了穿出在莫湛胸前的剑尖,剑尖离杨业只有一寸的距离。
“莫湛。”
莫湛双手捧着杨业的脸,低声在他耳边说道:“记得,你欠我的一次解释机会。”
说完就把杨业推到明心的身上,看到他有人护着,哪怕那个人让他万分恼火,可他知道就凭明心对杨业的心就一定会拼死保护他。
珠玑剑抽出,带出一股血流,红色的血飞溅四处,莫湛在受了这样重的伤以后,依然跟穆豫之这样的绝顶高手打得不分上下。
明心心情很复杂,这样的人真的不是真心?
他看见教主担心的表情,心里缺了很大一块,他害怕这样的真心,他宁愿莫湛对教主只是单纯的利用而已。
莫湛和穆豫之打得两败俱伤,两人同时摔了出去,两人的功力使得周围的房屋破损,树木七零八落,穆豫之的珠玑剑脱手,插在两人之间,坚硬的青玉石板皲裂开来。
“莫湛。”杨业用轻功赶到莫湛身边,离他还有几米远的时候,停下了脚步,他整个人都愣住了,呆呆地看着眼前那人。
银色的面具被震出裂纹,裂纹逐渐扩大,面具从中间裂成两半,毁损的面具缓缓从莫湛的脸上掉落,露出一张精致绝伦的脸,那是昨晚还与他在药池刻骨缠-绵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马甲终于掉了~~~
☆、完结
杨业的脑子里一片空白。
怎么原本熟悉的人变成了另一个人?
其实有很多细节都能发现他们的共同之处,两人从来没有同时出现;白天时疏则总是坐着轮椅,莫湛一道白天身体就虚弱;莫湛的师父叫莫欺心,时疏则有一位在意的‘莫先生’;他拒绝跟莫湛进一步接触的第二天时疏则就故意避开他。
一切都在说明一个问题:时疏则就是莫湛。
明心拉住杨业的胳膊,不让他靠近时疏则,“教主,你跟他之间未必是你想的那样,他是天阳体质,生来就与玄阴体质相互吸引。教主,他是不是一开始就莫名的想要接近你,而你是不是也想靠近他?这不是感情,这只是单纯地体质吸引而已。”
莫湛一开始不停地说他很香,总是喜欢抱着他;而他自己在见到时疏则第一面时就被他吸引,这真的只是单纯的体质吸引,无关感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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